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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哥帶你跑了好幾圈,可這里是你的夢,除了意識偽造出來的風(fēng)聲,你連顛簸都感覺不到。 感受不到身后人的呼吸,你的手向耳后摸去,摸到迪亞哥消薄的嘴唇。 他的唇形與懷妮塔一模一樣,多少夜里你都看著懷妮塔蜷縮在你懷里,被病痛折磨得咬爛了自己的嘴唇。 迪亞哥微微張口,似在呼吸,又輕微閉合,柔軟的雙唇抿在你的指尖。 “你真的長大了?!蹦愀袊@,“長得這么高,還這么有力,都能把我抱起來。小時候你才這么點,才到我的大腿,只能抓住我的裙擺,喊我阿姨又喊我jiejie。很多時候都是我抱著你,晚上你還要聽我講睡前故事,你特別喜歡聽《葫蘆娃》和《黑貓警長》?!?/br> “你還喜歡咬我的手指,長牙期就喜歡咬我的食指,差點把我指頭關(guān)節(jié)咬爛了?!?/br> 你剛說完,他就張口咬你的手,不過很輕,比喬魯諾那只容易應(yīng)激的貓咬得更輕,平整的牙齒在你的指尖上磨,他的聲音也很輕,是耳語。 “是嗎?我都不記得了?!?/br> “那時候你太小……不記得也正常。” 你停止言表,夢境里漂浮起秋日落葉般的寂寞。 原來這就是養(yǎng)孩子的感覺啊。你自以為珍貴的回憶,實際上他根本就不記得。 “我只記得你把自己的飯讓給我和母親,結(jié)果你餓了肚子?!?/br> 迪亞哥松開你的手,你感受到他金色的發(fā)絲在糾纏你的頭發(fā),黑色與金色,你和懷妮塔同樣是黑色。 “你讓我不要相信奇跡,讓我面對現(xiàn)實,讓我堅強。是你把我送進(jìn)喬斯達(dá)家,每周又給我寄錢?!?/br> “不過……沒想到我忘記了那么多有趣的事,有點遺憾。你可以多講講給我聽嗎?” 當(dāng)然可以。 你給迪亞哥講他晚上黏在你懷里睡覺,有段時間還是你的小跟屁蟲,有幾次你逗他玩逗過分了,就跟你生氣,鬧脾氣不理你…… 又給他重講《葫蘆娃》和《黑貓警長》,講到母螳螂吃掉公螳螂以及一只耳的時候,迪亞哥有了印象。 他還是記不清,這些都是他五歲之前發(fā)生的事,有印象已經(jīng)很厲害了,你對自己五歲之前都完全失憶。 啊,你對自己十五歲之前的記憶都快忘了。 原來再珍貴的記憶,也是會消失的啊。 銀色子彈歇歇停停,迪亞哥不想那么早回去,馬兒遛到了湖邊。你到哪里都無所謂,夢境是流水,你在漂泊。銀色子彈偶爾會回過頭用鼻子對你出氣,你摸摸它的臉,它很享受。 “其實我還蠻喜歡馬的?!蹦阌趾退钠瓞F(xiàn)實,“我們那里有款游戲,叫《動物的森林》。主人公受不了人類繁雜的工作與社交,遠(yuǎn)離城市來到只有小動物生活的森林?!?/br> “在我的森林里,入住了兩匹馬,一匹叫安索尼,一匹叫黑馬。黑馬渾身漆黑,只有眼睛是警示一般的紅,他是森林里的巡邏員保安官,雖然是暴躁性格、看起來很兇,實際上重情重義,還很溫柔?!?/br> “安索尼是金發(fā)藍(lán)眼的白馬,就和故事里每個女孩的夢中情人白馬王子一樣,他的性格自戀,來到我的森林里后,他卻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般勾搭我森林里的其它小動物,反而宅在家里。我經(jīng)常去看他,結(jié)果,我成了他唯一的友人?!?/br> “玩家們都不喜歡馬,他們覺得馬兒的建模不夠好看,他們更喜歡貓咪、狼、兔子、松鼠……但我超級喜歡他們兩個,在我工作到窒息的時候,回家上游戲去見他們,我就感到自己能夠再一次呼吸,我沒有死掉?!?/br> “不過,后來家里養(yǎng)了許多小動物,我就沒再打開過了。這么想,我好像很殘忍……” 迪亞哥大概無法理解吧。就像你理解不了他熱愛的馬術(shù)。 “我現(xiàn)在有點相信你是外星人了?!钡蟻喐绲吐曅紫拢笆嗄昴愕耐饷簿蜎]有變過,還說出這么多另一個世界的話?!?/br> 在跑團(tuán)里,你這算是超游發(fā)言了。 “《文明13》是什么游戲?你說夢境之外的我正在玩。” “是玩家當(dāng)領(lǐng)主,在全世界擴(kuò)充領(lǐng)地,最后統(tǒng)領(lǐng)世界?!?/br> “啊,我想我真的會玩?zhèn)€通宵?!?/br> 你也笑了起來。 如果這不是夢該多好。 湖面的魚鱗水紋波光粼粼,殘陽落日,碧影浮金。整場夢境都被涂上了藍(lán)色,又被那一圈殘圓撒上金箔。你回頭,只能模糊地感知到他和這片夢境同樣的藍(lán)色與金,你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感受不到他的情緒。 這里就是你的一場虛夢。 休息一場,銀色子彈又開始跑,迪亞哥問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喜歡上騎馬,賽馬是英國最熱烈的賽事,連皇家貴族都會抽出時間自降身份,只為見他。 別人喜歡又怎樣,皇家貴族又怎樣,別人喜歡那是別人的事,你不喜歡,這是你的事。 你平淡地說就那樣。 “哈哈哈哈!”迪亞哥暢快得大笑起來,“因為你不是會跟隨其他人飛旋的白鴿?。 ?/br> 夢境的最后,他將你撲倒在那片草地,銀色子彈在一旁無聊望風(fēng),迪亞哥的雙唇抵在你的唇上,你都不明白夢怎么會突然間發(fā)展成這樣。 你睜開眼,發(fā)現(xiàn)迪亞哥這張俊臉離你只有零點一毫米,他正沉睡,被子外邊很安靜,被子里實際上像只八爪魚,腿都架在你身上,還有一條粗壯全是堅硬鱗片的尾巴。 結(jié)果這是做了一場有關(guān)迪亞哥的春夢?怎么那么純愛,這開車速度不像你啊,居然不是火箭而是幼兒園車。 他的手還在你胸上,中途他可能是幫你擠奶了,尾巴身也磨在你的腿間,外邊天還沒亮,也可能是剛?cè)胍?,迪亞哥居然沒有玩通宵。 花唇被他的尾巴磨開,極其敏感的小核也被動磨在他尾巴的鱗片上,那里濕漉漉的,難怪夢的最后會變成那樣。你喘了幾口氣,下肢有些發(fā)抖,臉很燙,身子也熱,自己似乎已經(jīng)高潮過。 你想起來,你應(yīng)該離開,趕快回家。但外面的敏感部位都被接觸——除了甬道內(nèi)的敏感點,而它居然在渴望,內(nèi)里酸澀到發(fā)痛,rou壁想要被滿足。 怎么會這樣……不行,你應(yīng)該趕緊離開,再這樣下去…… 迪亞哥動了一下,他的鼻子在嗅你,你僵住身體,注意到他的嘴角正在向耳根裂開——他這是要恐龍化了吧! 但他閉著眼,好像還沒醒,該不會是因為你的身體發(fā)情導(dǎo)致他被感染到—— 你剛這么想,他的手就開始行動,就這么抓起你全部的胸揉了起來,乳尖被夾在兩指之間,這樣好奇怪! 不可否認(rèn)的是這么揉胸部真的很舒服,你都懷疑他之前干過色情按摩師。身下也被恐龍尾巴仔細(xì)磨蹭,褶皺都被鱗片剮蹭著推開,還有根本不能被碰的小豆豆,鱗片邊緣一下一下撩刮沒有貝衣保護(hù)的豆子,腦子都要燒短路了,很快就被刺激到高潮,戰(zhàn)栗過后,你無力地癱倒,張著嘴巴一呼一吸。 恐龍尾巴卷起你的腿,右手向下,揉捏一會顫抖著的小核心,接著,兩根手指探進(jìn)xiaoxue,第一下就按在你最敏感的地方。 他為什么會知道……?總不會是這個迪亞哥是你哪個前男友cos的吧。 手指頂在G點上按摩,拇指與食指也揪著小核心不放,右乳也被那只手按揉,太舒服了,你甚至都忘記了該如何吞咽,臉半埋進(jìn)枕頭,什么都想不起來。 迪亞哥的呼吸也很熱,一排尖銳的牙齒咬在你的肩上,不同于夢里人類平整的牙齒,是類犬科的尖牙,力度沒有很重,鬧著玩似的,在你的皮膚上輕輕咬磨。 “啊……!” 他的手速突然加快,在甬道內(nèi)深入到宮頸,又退回濕潤的xue口,再一次深進(jìn)去,每次都要重重挖一下那敏感的點位,你受不了,甬道忍不住夾緊他,迪亞哥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怪異的笑,圓潤的指面按著宮口處打轉(zhuǎn),粗大的尾巴又圈緊你的腿根與腰,讓你沒法逃。 乳尖與小核心都被他轉(zhuǎn)碾擠壓,敏感之處都被進(jìn)攻,傳達(dá)的刺激太強,你落了淚,嘴里喚了聲“迪亞哥”,他的牙齒停止,略有涼意的臉抬起貼上你燙軟了的臉頰,你的頭發(fā)也濕漉漉。 迪亞哥的手還在抽進(jìn)。 “放過……我……啊啊……” 又一次高潮,床榻都被你的汁水打濕,你被迪亞哥壓在身下,他的手指從甬道內(nèi)抽離。 可他又沒有完全退出去,兩根手指撐開xue口,在甬道的外端進(jìn)行擴(kuò)充,有不對勁的東西在磨蹭下面的唇瓣,那根本就不是正常形態(tài),會死人吧。 “不要,迪亞哥,我不行,那根本就不可能……”你恢復(fù)了點理智,想要喚醒可能還睡著的迪亞哥,但他沒有理你,喉嚨里還發(fā)著一些欲望難忍的咕嚕嚕,完蛋,這恐龍要獸性大發(fā)了。 迪亞哥不是故意的,恐龍只是控制不住……是你的身體誘惑在先,你不怪他,但接下來該怎么辦是個難題,你真的能撐住嗎…… 身下磨蹭著的怪物已經(jīng)頂?shù)絰ue口,詭奇的物身緊緊貼合敏感的花rou與股間,這是個嶙峋崎嶇之物,你拜讀過公主與惡龍愛愛的西幻本,那龍根真是……完全能想象進(jìn)入之后會多么刺激,別說zigong,胃都要頂穿吧…… 進(jìn)來了。在又一次高潮打濕之后,怪物趁著雨夜奪門而入,花蕊還在被敲打,好讓家門始終有洪水流淌。甬道好撐,你細(xì)細(xì)抽泣起來,自己不會真的要被恐龍做死吧,這是什么奇怪的死法。迪亞哥又動起鼻尖嗅起你的臉,他伸出舌頭,卷掉你眼下溢出的淚。 僅僅是頂?shù)矫舾形?,還沒到宮口,你就感覺自己的胯骨要松了。迪亞哥的尾巴分開你的腿根,他對脆弱小豆子的安撫未有停止,怪物慢慢在甬道前端進(jìn)出,緩緩向里推進(jìn),柱身怪異的凸起反復(fù)壓磨這片能夠喚起性高潮的區(qū)域,你顫抖著,大腦與眼前的視野逐漸變得花白。 直接給你個痛快吧,別折磨你了…… 除了rou體帶來的快感,你什么也感覺不到,腦子里什么也沒有,就這樣被怪物緩慢挺進(jìn),最終攻陷了城池,陣地成功被占領(lǐng)。 怪物的頭部大到根本進(jìn)不去宮殿的大門,它只能氣恨地沖撞,隔著宮門碾壓宮殿敏感的內(nèi)壁,全都被擠壓到,怪物愈發(fā)愈狠,不再有方才試探性的柔情,來自遠(yuǎn)古的野性與獸性毫不留情地噴發(fā),迪亞哥抓住你的雙臂,不再安撫你,開始了他的發(fā)泄。 “……!嗚……!” 麻了,要麻了。死了,真的要死了。蠕動著的尾身與沖撞著的怪物頂在一起,你一口氣沒喘過來,差點昏過去。過激的性快感還在刺激你,堅硬的柱身與奇形怪狀的凸起在沖撞間碾平了媚rou堆積的褶皺,每一處都感受著這個發(fā)狂的怪物,你寧愿立刻暈過去,可這高頻率的刺激始終抓吊著你的頭顱,就是暈不過去。 “啊啊……迪亞……迪奧……啊啊啊……” 停下來吧!求求了!停下來吧!你接受不了這么長時間的刺激,這只恐龍沒有把你捅死,僅僅進(jìn)入一小部分,證明迪亞哥還有理智,你想喚醒他,可是每一次都會迎來怪物的沖撞,讓你剛吐出兩個字就只能發(fā)叫。 根本不知道過了有過久,你是一聲也叫不出來了,被他關(guān)押在懷里喘氣,只有被插熟透了的門戶仍大開著,接受來自怪物頭部的猛烈侵襲。 你放棄了。 思緒不知斷了多久,怪獸終于安息,系統(tǒng)詢問你是否消除受精卵,你的思維才重新連接,同意消除。 迪亞哥還熟睡著。 肩上與后背都是他的牙印,你勉強歇了一刻,將這個八爪龍推開,顫顫巍巍從床上站起身,罩上自己的衣服,即使夾著下身,過量的液體也順著腿間流了下去。 只能說,沒死真是萬幸。 大腦還沉浸在剛剛世界末日般殘忍的高潮,扶著墻離開迪亞哥的臥室,宅子里沒有開燈,視覺適應(yīng)幾秒,摸著扶手下樓。 誰也沒在,終于移到大門口,你開門出去,松口氣。 很累,但還是要趕快回家。你現(xiàn)在急需小動物安慰心靈,回到家就要抓住它們狂吸,一只都不能放過。 你從來沒在夜里意識清醒時外出,系統(tǒng)會督促公民按時睡覺,天黑的時候街上都沒有人,也沒有商店在開。 沒有路燈,機(jī)器人也都休眠了,電梯也都停運,你只能自己走回去。 機(jī)器停運,但魔法不會。只要找到傳送法陣,用系統(tǒng)刷點錢就能啟動,你點開地圖,這附近沒有傳送法陣,需要走三個路口才能到。 走過一個路口了,右轉(zhuǎn)。 再左轉(zhuǎn),拐進(jìn)那條小巷子里。 …… 有點冷,還困。你意識迷朦地搓了搓自己的身子,在胸前口袋的地方摸出一塊小鏡子,是之前伊魯索兔兔送給你的,什么時候放進(jìn)來的? 四周越來越冷了,怎么回事,溫度系統(tǒng)失控了?你抱緊手臂,腿開始打哆嗦,怎么會這么冷。 耳邊響起水滴落地滴答滴答的輕響,明明很輕,卻像是在敲擊鼓膜,耳朵被音頻震得有點疼,你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余光掃過黑暗間僅反射月光的鏡面,有東西在身后一閃而過。 ……? 腳步停下,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感襲上后背,陰冷的水滴聲逐漸變成切割地面的刀片雨,毛孔被寒冷滲入,骨髓生出被穿刺的疼痛感,哪里有點問題。 胯部還松垮著,但你不得不邁開腿跑——因為背后有東西。 系統(tǒng)遲遲地發(fā)出警告,眼前跳出鮮紅色的彈窗,天空系統(tǒng)網(wǎng)格亮出一層層提示框遮蓋住云彩,在紅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得清路,刺耳的警報聲蓋過那詭異的水滴響,你穿過這條巷子,卻迎面撞上一個臉上鑲滿眼球的黑色巨人。 “?。。。?!” 不管是密恐還是跳臉都讓你的心臟一震,那半身虛幻的黑霧巨人抬起手,你慌不擇路,隨機(jī)向右側(cè)逃,等到你緩過神,離傳送法陣越跑越遠(yuǎn)。 早知道就在荒木莊呆著了! 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情況,除了警告,沒有任何系統(tǒng)提示,是哪個外神還是古神蘇醒了嗎? 腳下被絆住,失去平衡,膝蓋和手臂都在地上蹭出了擦傷,一條帶尖刺的觸手栓住腳踝,那黑影半浮在空中,朝這邊逼近。 你使勁掰掉刺進(jìn)腳踝的觸手,顧不上筋rou被翻出皮膚的疼痛,爬起來繼續(xù)跑。 再向左繞一圈就可以找到傳送法陣,只要能跑過它—— 還是被抓住了。 長滿尖刺的觸手刺穿你的手腕,它像拖麻袋一樣,把倒在地上的你向它那邊扯。 地面只有石子,沒有能讓你抓牢掙脫觸手的東西,腿與背部肌rou都被扎入,心臟瘋狂鼓跳,如果被它拉過去,會怎么樣……?! 黑霧席卷而上,臉與頭也被觸手黏裹,帶刺的rou瘤捅進(jìn)你痛到尖叫的口腔以及毫無防備的xue道,眼珠被刺扎入,硬生生扯掉。 rou瘤扎進(jìn)zigong,捅入腸道,這具rou體里里外外全部被尖刺貫穿,你被串在尖刺棒上,動彈不得。 原來恐怖游戲里女主角的死亡結(jié)局是這樣的。 痛。 只有痛。 一聲穿透警示音與水滴的槍響。 緊接著是奇怪的拉鏈聲,還有其它奇奇怪怪的聲音,聽覺應(yīng)該被尖刺破壞了的,你卻能聽到這些影視片里使用超能力一般的音效。 有人捂上你空洞的眼眶,骨頭、肌rou、神經(jīng)、細(xì)胞生長的痛感超越了被刺穿的痛覺,你吐出好幾口爛掉的rou與血塊,漸漸恢復(fù)呼吸。 混合數(shù)值達(dá)到百分之百,從系統(tǒng)面板中現(xiàn)實,象征自我意識的玻璃也隨之裂成大小不一的碎塊。 沉浮在那些玻璃碎片之間,無數(shù)不同命運線中的碎塊擠壓在你的意識上,一片片壓合。在靈魂的劇痛中,你終于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普奇說的沒錯,你苦難的源頭都是因為他。如果不是普奇毀滅了舊世界,就不會有那么多觀眾給荒木寄刀片,荒木就不會在茫茫人海中搜索合適的救世者,你就不會倒霉地被選上,被塞入猶格·索托斯的時空權(quán)能。 在一輪一輪的救世中,你有成功過,也有失敗過——在最終崩潰虐布加拉提的尸體而遭米斯達(dá)槍殺、在中途發(fā)瘋殺了所有人、在最終好不容易成功了卻因為時空權(quán)能失控而回不了家,只能在宇宙間和卡茲一起寂寞地活著…… 最重要的一個結(jié)局,你與普奇不斷相殺,最終你找到命運的解法,那就是親手毀掉自己的命運,將普奇送入一個由自己產(chǎn)生的新世界,而你則是新世界的神。 正因為這個你成為了神,影響到了混合位面,讓混合位面的自己同樣擁有了猶格·索托斯的智慧,導(dǎo)致混合位面被外神入侵。 如果普奇沒有毀滅舊世界,也許你就不會穿越,也許還是會穿越到混合位面,但不會經(jīng)歷這些折磨,只會和迪亞波羅幸福地活著。 可普奇是由荒木創(chuàng)造的,結(jié)局也是荒木設(shè)定的,所以一切都是荒木的錯! 你之前給荒木寄刀片是對的,甚至你現(xiàn)在想給荒木寄爆彈! 仗助給你說的那段記憶你也同步到了,的確……你給他洗了澡,可是他那時候才七歲,七歲男孩就開始想色色的事情了嗎?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才好。 從靈魂的擠壓中回過神,自己正站在滿是沙粒與海水的平面上,周圍是空曠無比又漫無邊際的迷霧,你向著一個方向前進(jìn),觸到了這個透明空間的邊緣。 這是一顆巨大的心臟,灌滿悲傷的血水與時空的沙。而在心臟外邊,站著的是恩里克·普奇,與那個成神的自己。 成為神明的你面無表情,只有眼眶一直滾落著淚。無論如何也流不完,迷茫、恐懼、悲痛、絕望…… 你在心臟之中注視著那個仰望這顆心臟的自己,恩里克·普奇跪在神明的身下,雙手撫上神明軀殼的傷疤,將作為神明的你推倒。 自己就立在心臟中注目著,注目這個剛剛欺騙過你的騙子,自稱虔誠地凈化這個滿心悲苦的你。 突然理解了普奇為什么騙你,他想要刺激你想起來這些回憶,這樣曾經(jīng)侍奉的神明就能回到他的身邊。 恩里克·普奇的神明不是現(xiàn)在的你,而是這個真正成神的你。 可即使現(xiàn)在擁有成神的記憶,你也不覺得自己是神。那些終歸是過去了的,是另一位面自己的經(jīng)歷,不是你如今所經(jīng)歷的。 只要醒過來,用系統(tǒng)過濾掉這些傷痛,別的位面的記憶就影響不到你了。 你轉(zhuǎn)過身,尋找離開這里的方法。于心臟的深處撿到一把古銅色生銹了的鑰匙,而旁邊,恰巧有一扇門。下意識準(zhǔn)備插進(jìn)鎖孔,鑰匙還沒進(jìn)去,你猛然驚覺,有哪里不對。 四周不再是沙子與水,而是宇宙。自己正踏在星光匯集的階梯上,那道白色身影——塔維爾·亞特·烏姆爾,正在門的對面等著你打開。 原本被你丟向宇宙的銀之匙居然又回到你手里,猶格·索托斯始終沒有放棄對你的引誘,因為你的靈魂中有祂的一部分,祂的時空權(quán)能。 一切都是那么不公平。 沒人問你愿不愿意,沒有人給你選擇權(quán),荒木隨隨便便就把你拋進(jìn)喬喬世界,沒有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把猶格·索托斯的力量塞進(jìn)你的體內(nèi)——外神的力量于人類而言明明那么危險,他卻還是這么做。 你不想救那個跟你沒關(guān)系的世界,卻必須去拯救。而你那么拼命去救了,為他們主動消耗自己的精神力,他們還偏要去死。 很多時候,你都覺得他們活該?;钤撊ニ?。 傷痕累累到麻木,最終要么瘋掉,要么厭了。 他們真不值得你去救,總是傷害你,傷害你的rou體,傷害你的心靈,你愛他們嗎?恐怕恨會更多吧。恨超過了愛,你也不知道還愛不愛。 更多的是疲憊,疲倦。 你仍沒有打開真理之門,再次將前去見猶格·索托斯的銀之匙丟入這座宇宙。你受夠這些折磨了。 永別,猶格·索托斯。別再來引誘你,無論多少次,你都會丟掉這把代表誘惑的鑰匙。 通往真理之門的星階與白色人影消失在宇宙中,你的意識漂浮,漸漸地,進(jìn)入深度休眠的沉睡。 身上還在痛。 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是光裸著的。 “還痛不痛了?” 坐在床邊的人問,你的眼睛還有些看不清,他伸出手撫摸你的臉,你感到匪夷所思。 這誰? 這幾團(tuán)模糊的人影特喵的是誰? 眼睛對了一會焦,你漸漸看清……布加拉提的cosplay? 坐在你床邊的是黑發(fā)meimei頭(布加拉提),倚著衣柜的是金發(fā)甜甜圈(喬魯諾),站在窗戶邊的是銀色頭發(fā)的哲學(xué)VAN(里蘇特),還有在臥室門口盯著你的金發(fā)大哥(普羅修特)。 ……自己家被coser大軍占領(lǐng)了? 你頭痛地捂住額頭,家里怎么會闖入這些人,系統(tǒng)失效了? “你誰?” 你問他們,meimei頭與金發(fā)甜甜圈面面相覷,“我們是你養(yǎng)的小動物。” 你:? 為了證實,meimei頭當(dāng)著你的面變成了布加拉提兔。 你:…… 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頭更痛了,布加拉提兔又變回人形,你被迫聽布加拉提解釋他們是喬喬世界的替身使者結(jié)果來到這個世界變成一群小動物被你養(yǎng)的這檔子事。 而且是接近原著的世界,不是你的前情人或者前敵人,雖然你現(xiàn)在看到他們就會想起那些令人抑郁的回憶。 好煩啊,為什么當(dāng)初讓他們變的時候他們不變,撐著一副動物樣跟你裝傻,騙你很好玩? 想起之前的事你都尷尬,之前那些性幻想都是真的?天天晚上開yin派?難怪自己身體那么虛,米莉拉還說你有好幾個男人……所以米莉拉是親眼看到了。 那么多細(xì)枝末節(jié)的漏洞,自己怎么就沒抓到?都怪猶格·索托斯。現(xiàn)在你就因為想得太多導(dǎo)致頭痛。 你強迫自己什么也不要想,皺緊眉閉上眼,說好了我知道了。 “……你還要睡嗎?胸難不難受,要不要擠奶?” 布加拉提的聲音關(guān)切地說著這種羞恥話,你恨不得堵上耳朵,日狗的真的尷尬瘋了。 四個人都盯著你,背后發(fā)毛,雞皮疙瘩布滿身,你漸漸發(fā)起抖,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太崩潰了。 實在難以面對這個現(xiàn)實,哪怕是小動物變成喬喬里的角色外觀你都能接受,唯獨不能接受他們本就是人,變成動物裝傻。 自己現(xiàn)在還是光著的,身下還隱隱作痛。 腦內(nèi)一閃而過昏迷前發(fā)生了什么——位面被怪物入侵,而你被怪物插成了刺串串。 過于疼,想起來你就渾身哆嗦,想吐。 家里還有一群偽裝成小動物跟你相親相愛的強jian犯,趁你意識不清醒或是睡著的時候jianyin你,真應(yīng)該被抓去蹲監(jiān)獄。 你幾乎咬碎了牙,從被子下面露出一雙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金發(fā)甜甜圈靠著的衣柜,要內(nèi)褲。 “下面第二排中間的抽屜,要小熊圖案帶蝴蝶結(jié)的?!?/br> 金發(fā)甜甜圈打開抽屜翻了翻,看到自己各種樣式的內(nèi)褲在他手里,你臉有點燒,但又沒有辦法。 反正自己在小動物面前沒有隱私可言,隨便吧,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就追不上你! “這里面沒有小熊帶蝴蝶結(jié)的?!彼贸鰜砹硪粭l,“請問愛心帶蝴蝶結(jié)的可以嗎?” “你再找找?!?/br> 甜甜圈重新看了一遍,“沒有,您昨天穿的是小熊帶蝴蝶結(jié),但是那條已經(jīng)被黑影怪撕爛了?!?/br> 你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有哪里在崩塌。 那是你最喜歡的小熊內(nèi)褲,眾所周知,內(nèi)褲是最貼合人隱私部位的,一個人能遇到與自己最契合穿著最舒適的內(nèi)褲完全是概率性事件,而那條小熊內(nèi)褲就是你這幾個月來的真愛。 被外神折磨,被普奇欺騙,又被恐龍性侵,又被怪物虐殺……小動物根本就不是小動物,現(xiàn)在連你心愛的小熊內(nèi)褲都沒了! 胸又開始脹痛,對,你還特喵的漲奶,怎么就沒有一點好事! 所有倒霉事接二連三地撞上你,你有點控制不住,又不想在這群討厭的家伙面前失態(tài),背過身去用被子遮住臉,盡管在另一側(cè)還站著一個人。 “如果您非要那條小熊內(nèi)褲,現(xiàn)在可以去給您買,是哪家牌子的?” “那也不是之前的那一條??!” 就算它該換掉了,也是陪伴了你兩個月的真愛,應(yīng)該由你把它扔進(jìn)垃圾桶、在心里與它道個別,而不是像這樣沒頭沒尾地消失蹤跡。 為什么自己喜愛的事物總是莫名其妙地消失?迪亞波羅是這樣,其它位面的那些人也是這樣,因為他們是黑手黨,所以就要跟你絕交,說是為你的安全著想,其實根本就不在乎你是怎么想,討厭死了! 怒喊完,你再也繃不住,rou體里的幻痛還在,縮進(jìn)被子里哭得上接不接下氣。 煩死了,真想打他們。 他們似乎拿你沒辦法,坐在你床邊的meimei頭用手搭在你的肩上,意圖安撫你,但你沒理他,他撫順了幾下你的頭發(fā),就放開。 你才不需要這群家伙的安慰,只是需要自己發(fā)泄一頓。沒哭幾分鐘,你就累了,哽咽著,慢慢緩下來。 “要草莓白波點的那個?!蹦阏Z氣生硬地道。 甜甜圈找出來遞給你。 你接過來,縮回被子,他們還在看你,你渾身都僵了,被這樣盯著怎么穿內(nèi)褲? “扭過去!”你生氣又有點臉紅地命令。 他們才意識到似的,移開目光背過身。 ——生活簡直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