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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什么也沒想。 在家里,布加拉提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干脆放棄思考,只接收指令,癱著擺爛。 一個星期、一個月、幾個月……干擾神經(jīng)的流沙聲逐漸退去,失眠的狀況好了許多。 一大清早,你就被布加拉提從被窩里抖出來,布媽咪讓你出去跟米斯達跑步,米教練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 你抱緊枕頭想賴床,但咸魚怎么抵得住漁夫的兒子,布媽咪磨刀霍霍向懶魚,二話不說就要剝你的鱗。 『你干嘛!』 你一把抓住布加拉提扒你褲子的手,布加拉提冷著臉,說既然你不動,他就幫你換衣服。 『流氓!』 『你在對一個黑幫說流氓?』布加拉提笑了,『我本來就是流氓?!?/br> 『壞蛋壞蛋壞蛋壞蛋!』 『你要是不起來,我就對你做更壞蛋的事。』 任你怎么翻滾,心狠手辣的布媽咪都成功拽掉你的睡褲,接著就要解開你的上衣紐扣,給你嚇得,你睡覺可不穿胸衣,麻溜地起床了。 布加拉提一臉“我還治不住你?”,你哀怨地給他一眼,背著他換好衣服,又被他催著去洗漱。 你被布媽咪提溜著丟出門,眼前就是許久未見的抱腰站著的米斯達,他的位置離你很近,布加拉提松開你,你的頭一下子撞上米斯達飽滿的胸肌。 “Prenditi?cura?di?lei.” 布加拉提對米斯達說了一句,米斯達點頭,回他一個手勢。 你仍不甘心,可憐巴巴地向布媽咪發(fā)射魚目攻擊,而布媽咪無視你,絕情地合上了門。 你只能跟著米斯達。 在你閉關(guān)之后,你就沒再見過他,他也沒上門來找過你,可能是他不想來,也可能是布媽咪不讓他來。 怎樣都無所謂,反正你不怎么想見他。 米斯達問你最近心情怎么樣,你說還行。 米斯達說你看起來一點都不行。 你說隨便吧。 米教練皺著臉,撓撓頭帽,顯然是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帶著你開跑。 早晨跑步你對米斯達從來沒有好脾氣,米斯達習(xí)慣你的低氣壓,不會在這個時刻打擾你,你也希望他能一直這樣。 跑完一千米,正好卡在三分鐘,米斯達贊揚你幾個月不跑步居然沒退步,你喘著氣,扶著腰在街邊慢慢走。 米斯達給你水,你接過來慢慢喝,天邊的赤日還吊在半空,與火燒的一樣。 你們停在像是平橋面的高臺之上,倚著噴漆的欄桿。那不勒斯作為南意的旅游城市,不管從哪里都能看到屬于這里的不同的風(fēng)光。 晨風(fēng)將你的頭發(fā)吹得很亂,你不喜歡扎頭發(fā),就是懶,平時只用布加拉提給你的發(fā)夾別上兩鬢的碎發(fā),連跑步也只是這樣,除非他們有人給你扎。 米斯達的腳踩在邊緣的臺階上,向?qū)掗煹暮>壧魍?,舌頭抵在一面的腮幫,目光又移向了你。 『你……』 米教練開口,猶猶豫豫,撓撓頭,表情糾結(jié)得有些奇怪,好像不知道該怎么講。 『你覺得,我……』 他的臉又紅起來,眼神不敢看你,風(fēng)兒吹過來,好似帶來了他胸腔里沉悶重重的心跳。 他的手又摸上了脖子,垂下頭,眼神飄忽,咬著嘴唇,又像是遮掩什么似的笑出聲。 『今天!今天天氣真好啊哈哈哈哈哈,你看那邊的云……』 說是讓你看云,他卻背過身,倚靠在生銹的鐵欄桿上,眼睛緊盯著腳下堆積石子的破了坑的路面。 最終他什么話也沒再說。 你望著這樣的米斯達,停斷的思緒漸漸連接上。 米斯達與納蘭迦是你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唯二的快樂源泉。 與只會跟你嘻嘻哈哈的納蘭迦不一樣,米斯達的能量更具有攻擊性,從一開始你就需要調(diào)動全身去適應(yīng),才能讓自己不那么恐懼。 他的能量火熱、直接。你不明白他到底哪里來的那么多熱量,周身仿佛圍繞著一團明艷的火,莫說靠近,你僅僅是在一旁看著,都覺得熱。 米斯達好像還在想著什么,手抓著帽子,而后抬起頭,他的視線突然對上你。 天邊縱起了一場大火。 一場永遠也澆不滅的大火,源源不斷、熊熊燃燒,明亮的火光延順廣袤無生的野路,燒進你那雙始終駐足著的萬頃平波的眼中。 剛剛還在郁悶的米斯達此時瞪大了眼,身體傾過來,張口就要對你說—— 『嗯……?你們跑完步了?』 一只喬魯諾手握冰激凌從旁邊冒出來。 “——唔哇!” 米斯達被嚇到一樣,夸張地撞到身后的欄桿,這場景你覺得似曾相識。 “唔、哇……?” 喬魯諾舔掉嘴邊的痕跡,眼珠子在你和米斯達之間來回搖擺。 『啊,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不、沒,沒有?!?/br> 米斯達晃晃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頸。你做出思考狀,他剛剛是想對你說什么? 然而因為喬魯諾的“貿(mào)然”出現(xiàn),這件事突然就被揭過去了。 『太好了,你看起來比上一次見到時狀態(tài)好多了,這樣大家就不會再擔(dān)心你了。』 喬魯諾吃完冰激凌,和你們一起坐在室外餐椅上,你還在發(fā)呆,他點完披薩,抬頭對你這么說。 『……?擔(dān)心?』 你茫然地回神。 『是?。∫驗楦覀兂鋈?,你就變成那個樣子,福葛還沖我們發(fā)了一通脾氣!啊啊……我還想著你會不會因此而討厭我……』 米斯達又開始撓帽子,好像很內(nèi)疚。 你:? 你露出費解的表情,這有什么好內(nèi)疚的,他們又擔(dān)心你什么? 感覺已經(jīng)聽不懂他們的話了,你準(zhǔn)備繼續(xù)擺爛,敷衍地微笑,『謝謝你們的關(guān)心。』 米斯達“嘿嘿”兩聲,拍你一下說有什么好道謝的。喬魯諾卻沒有笑,他用一種你看不懂的眼神打量起你。 服務(wù)員把披薩端上,你熟練地把自己的瑪格麗特披薩劃掉一半給米斯達,米斯達很自然地接過開吃,喬魯諾分披薩的手停下,一眨不眨地看著你們兩個。 『……你吃這么少?』喬魯諾只來這一句。 “昂?!蹦泓c點頭,『我在中間會加餐。』 喬魯諾也點點頭。 “……” 你們倆挺沒話聊的。 以前也是,與喬魯諾發(fā)短信時就無話可說,因為你單調(diào)的生活就沒什么可聊的。 “Giorno~!” 正吃著,喬魯諾身邊又圍上一群女孩子,喬魯諾拿著披薩面不改色,而一旁的米斯達也仿佛司空見慣。 什么經(jīng)典復(fù)刻,你瞳孔地震。 喬魯諾再次應(yīng)付完那些女孩子,你憐憫地看著他,道:『每天都應(yīng)付她們,你一定很辛苦吧?!?/br> “……?”喬魯諾遲疑地眨了眨眼,『不辛苦。』 不愧是動漫男主角,你感慨他真有耐心。 “……???”喬魯諾又眨了眨眼。 “啊,喬魯諾?!蹦銦o意間瞥到店里的時鐘,『八點了,你不用去上學(xué)嗎?』 喬魯諾埋頭吃甜點,說不著急,學(xué)校九點才上課。 這次輪到你疑惑地眨起眼。 你怎么記得他上次說的是八點半左右啊? 『說到上學(xué)——』米斯達咽下披薩的最后一口,看著你道,『你是大學(xué)畢業(yè)了嗎?我記得福葛好像提到過——你不會是和福葛一樣IQ152吧?十幾歲就大學(xué)畢業(yè)——』 『我十九歲的時候上大二?!荒愫眯慕忉?。 “——啊啊啊???”米斯達還想繼續(xù)說,被你插了一嘴,頓時愣住。 『什、什么?十九歲大二?』米斯達瞪直了眼,『你、你今年多大?』 你掰指頭數(shù)了數(shù),今年是該二十五歲。 『什么?!二十四歲?!可是你看起來和喬魯諾同齡啊!』米斯達抱著腦袋大叫。 你:??? 特么喬魯諾才十四歲! 你匪夷所思地看著米斯達,米斯達還撈住在聊天中隱身的喬魯諾向他求證。 “Hummm...yeh?”喬魯諾模棱兩可地說。 『太夸張了?!荒惆櫭迹何以趺纯赡芟癯踔猩??』 『難道說……你們中國人都會駐顏術(shù)?!永遠也不會老!』米斯達又開始胡言亂語。 你:…… 『啊對對對?!荒泓c頭,『其實我今年已經(jīng)一百零五歲了,想不到吧?』 『真的嗎?!』米斯達震驚地拍案而起。 你:…… 服了,你無話可說。 你印象里周圍人都說歐美人普遍顯年紀(jì)大,因為學(xué)校里有許多留學(xué)生,但你其實分不大出來,只能通過胡子還有皺紋之類的特征來辨別。 由于這方面差異實在過大,你難耐好奇,精力恢復(fù)以后,你咨詢了身邊認識的幾位意大利人——布加拉提說你像十七八,福葛說你有二十歲,廚房師傅說你看著像未成年…… 所以到底是怎樣啦?為什么每個人說法都不一樣! 喬魯諾表示第一眼以為是同齡,但實際相處下來,你比他的同齡人成熟得多。 福葛表示這是人種、環(huán)境以及習(xí)慣的差異,事實上你是他見過的人里生活最健康的,不熬夜、不抽煙、不喝酒,甚至不用化妝品,飲食也營養(yǎng)均衡,不像某些人挑食。況且你的表情管理做得很好,相對來說難起皺紋。 米斯達甚至夸張地表達,你除了睡覺以外簡直像是從上世紀(jì)電影里出來的,那種從小受到嚴苛教育的貴族小姐,連發(fā)呆的姿勢都和其他人發(fā)呆不一樣。 你:? 明明社恐死宅都這樣。 你現(xiàn)在明白了,在這個人均社牛、二次元絕跡的意大利,你這個廢宅絕不可能合群。 可這明明是動漫的世界,為什么你這個來自三次元的二刺螈會比他們這些動漫角色還要二刺螈啊…… 日子再次回歸到上午工作下午瘋狂英語,只不過現(xiàn)在又多加了畫肖像。 每天早上七點準(zhǔn)時都被布媽咪從床上撈起來,你欲哭無淚,覺得生病真好,還可以睡懶覺。 而且因為每天都會被布加拉提掀被子,搞得你都沒辦法裸睡了。 暈里糊涂地又在英語王國里熬過半年,八月份的長假來臨,你這次哪也不想去,千真萬確只想狠狠睡上特喵的一整個月。 然而布媽咪哪能放過你,撒下漁網(wǎng)就要抓你這條魚去旅行,你哀嚎著,使勁撓著被單,還是被這個可恨的漁夫拖進了車。 鼠鼠你呀,要玉玉了。(PS:“玉玉”是“抑郁”的諧音。)(PPS:“鼠鼠”是網(wǎng)絡(luò)喪文化里的自嘲用法。)(PPPS:網(wǎng)絡(luò)用語,請勿在正式寫作中運用。) 布加拉提把門鎖上,你逃不出去。 既來之則安之,你安慰自己,權(quán)當(dāng)是換個地方睡。 『布加拉提,你有拿我換洗的衣服嗎?』 你記起上一次的教訓(xùn),拍拍前面駕駛座的媽咪。 『要是時間長的話,我所有的內(nèi)褲都要帶上呀。』 布加拉提還沒回應(yīng),副駕駛座的福葛卻先扭了過來。 『你能不能別在這么多人面前口無遮攔說這種話!』 小草莓一副忍無可忍了的樣子,突然這般沖著你大聲吼道。 你猝不及防,被他這沒有一絲預(yù)警的兇悍表情與語氣嚇到了。 “Non?parlarle?così?aggressivamente,Fugo,?l'ha?spaventata.” 布加拉提皺著眉,似是在說福葛。 “Ne?ho?davvero?abbastanza!?Lei?non?capisemmeno?cosa?significhi?dire?queste?parole?davanti?a?un?gruppo?di?uomini!” 草莓老師捏著手持續(xù)輸出。 “Allora?non?devi?urlarle?tro!?E'?gia'?facilmente?spaventata!Non?puoi?essere?gentile?e?dirle?cosa?dire?” 米斯達也捏著手摻和進去。 “Non?credere?on?sappia?cosa?pensi!Lei?attira?sempre?gli?altri?amettere?crimini!Non?dirmi?che?quando?la?senti?dire?queste?cose,?il?tuo?dannati?minchia?non?ha?reagito?affatto!” 福葛看上去就是“火上澆油”里的那團火。 你:? 他們在吵什么? 剛剛你還想問難道他們不是每天都換洗內(nèi)褲嗎…… 以前就聽同學(xué)吐槽過——有的男生不愛干凈連續(xù)幾天不換內(nèi)褲,舊內(nèi)褲穿出好幾個洞都不換新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把內(nèi)褲當(dāng)傳家寶。 也有傳言說男寢的洗衣機不僅同時洗衣服洗襪子洗內(nèi)褲,甚至還洗鞋。 你呆呆想著,這些事情真的存在嗎?好離譜啊,洗衣機表示早知道就爛廠里了。 兩位老師吵得歡,根本沒有你插嘴的余地。你茫然四顧,唯一沒參與的喬魯諾跟你說不用管他們,你就干脆繼續(xù)發(fā)起了呆。 最后是布加拉提吼了一句,福葛與米斯達的爭執(zhí)才停止。福葛顯然心情不佳,手里一直攥著給你批改作業(yè)的筆,沒有松。 布加拉提轉(zhuǎn)過頭來跟你說要去三個星期,問你除了衣服還帶什么。你說把睡衣還有洗漱用品衛(wèi)生巾之類的日常用品都帶上,還有錢。 這次去的地方仍是米蘭,像是一定會發(fā)生的固定事件,只不過這次多了米斯達與喬魯諾。 連公路的景色都與你印象中的一致,你趴在敞開的車窗上,迎風(fēng)望向那不勒斯海面崖角的裊裊炊煙。 車里的男孩子們可能是在聊天,福葛大概氣消了,你籠罩在呼呼的海風(fēng)聲里,聽不到他們講的話。 “哼哼哼……哼哼哼哼……” 你隨便哼起歌。 “送我一句最美的誓言……把它寫在……沙灘上面……” “讓每朵浪讀一遍擦一點……你就可以忘記……不必實現(xiàn)……” 風(fēng)聲吹得你自己都聽不清自己的聲音,也不知道有沒有跑調(diào)。 即使跑調(diào)了也無所謂吧,反正也沒人能聽到。 “送你一串回憶的項鏈……讓它吻在你的胸前……那不管風(fēng)要把你吹多遠……我就不怕獨自……懷念從前……” “你聽海是不是在笑……笑有人夢做得醒不了……笑有人以為用癡情等待……幸福就會慢慢??俊?/br> 你開始飛神循環(huán)哼。 “咳咳!”布加拉提敲敲你這邊的車門,『換一首,你已經(jīng)重復(fù)好幾遍了?!?/br> “哦。”你托起腮幫子,跑神的腦子也沒想出哪些歌。 『你們那邊有流行歌嗎?在中國?!桓8鸾o你提醒。 『對哦,我還沒聽過中國的流行曲呢?!幻姿惯_接話。 你畢加思索。 說起2000年,你能想起來的只有殺馬特非主流葬愛家族村口蹦迪,還有“??鯢箬殤鵝婕妺趐艕,莪啶燬ィ爾整蓙忝漟。??”這種文藝復(fù)興的東西。 土到極致就是潮!許嵩徐良當(dāng)年霸占QQ空間的歌已經(jīng)在你腦袋里嗨起來啦! 曾有幸參加過火星文時代繁華末尾的你給他們來了幾句: “適①尅湜莪給沵朂后哋僟澮~鼡芣著懟莪叒犼叒亂嘂~莪①萣懟沵~湜嫃杺嫃嬑~適沵芣鼡唻質(zhì)寲~” “I?miss?you?I?miss?you?I?miss?you?everyday~呮想看看沵哋臉~想淰沵想淰沵想淰沵哋歡笑~適錁杺~巳屬紆沵~~” 『噗……這什么……』 能聽懂一點漢語的福葛抖著身子想笑。 而布加拉提和米斯達居然說好聽,行叭,這群非主流覺得非主流歌曲好聽也蠻正常,你又給他們來了幾段當(dāng)年的非主流歌曲串燒。 福葛的背影看起來抖得很辛苦。 什么《壞女孩》《犯賤》《后會無期》《玫瑰花的葬禮》《傷不起》《愛情買賣》《Run?Away》《逢場作戲》《無語》《海誓山盟亦會分開》……全都給他們來一遍~! 他們竟然聽得很享受,還跟著節(jié)奏搖擺,你感覺好滑稽啊救命,誰懂??! 米斯達讓你翻譯,你堅決不翻,翻了你會尬死,也就他們都聽不懂你才敢唱。 副駕駛的草莓老師憋笑快憋瘋了,手里堅挺的圓珠筆都被他忍耐的力度折斷。 后座的米斯達扒住副駕駛座對他說了一句,福葛轉(zhuǎn)過頭來,強忍著笑意講了幾段好長的話。 車內(nèi)除了你,頓時沸騰成一鍋亂粥。 米斯達笑得前仰后合東倒西歪,喬魯諾也抖著身子,布加拉提手握緊方向盤,車都開不穩(wěn)。 你完全懵圈,不曉得他們在笑什么。 『沒有,沒事哦……』 你都沒有發(fā)問,只是看著他們,福葛就不打自招、欲蓋彌彰。 所以他們是在笑話你? 『這些歌是你喜歡的嗎?……不是說這些歌不好聽,只是有些感覺上不像是你會喜歡的?!?/br> 福葛還在補救,他們就是在笑話你,福葛剛剛極大可能是在給他們翻譯歌詞。 草莓老師真能完全聽懂嗎,他中文已經(jīng)學(xué)到了這種程度? 『還好吧……』你應(yīng)付一聲,沉默。 『流行的嘛,大街小巷都能聽到,班里的同學(xué)也在唱,天天聽天天聽,不會唱都難。』 還有同學(xué)逮住你讓你聽他唱,你每天都在被這些歌洗腦。 『那你有喜歡的沒?』米斯達摸著下巴,『讓我猜猜,你肯定喜歡民謠,或者古典音樂,你給人就是這種感覺!』 那是什么感覺? 你不了解民謠與古典音樂的分類,無法判斷出他想表達的意思。 『我不知道算不算喜歡,只是當(dāng)時聽了很有共鳴。』你說,『一部動畫片里的歌曲?!?/br> 『什么動畫片?米老鼠那種?』 米斯達怎么不說《貓和老鼠》而是米老鼠?因為都是米開頭嗎?你在腦子里瞎想。 累了。 『中場休息,我需要充電?!?/br> 你擰開一瓶水,望著車窗外慢慢喝。 『不要在這里打斷啊!』 米斯達對你總是在他最想知道的時候中止很是抓狂。 你不理他。 布加拉提往車上的CD機里塞入一張CD,他們似乎比起有歌詞的,更喜歡聽純音樂。但對你來說,不管是什么風(fēng)格的音樂,哪怕是搖滾,只要沒有你能聽懂的歌詞,全部都是助眠。 他們漸漸聊起了天,交流的聲音不大,混雜著汽車的白噪聲,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和親戚一起出去旅游的時日。 比起加入他們的聊天,你更喜歡這個樣子。 趴在抱枕上,你側(cè)著臉,目光穿過喬魯諾與米斯達的大腿,輕飄飄地落在對面的車把手上。 意大利的夏季于你而言算不上悶熱,但有這么多人擠在一輛車子里,都是正有活力的青少年(特指米斯達),車內(nèi)的氣溫就顯得比室外還要高。 好在有喬魯諾將你和米斯達隔開,讓你緊貼著米斯達,你絕對會熱死。 而喬魯諾的體溫也蠻高的,隔著衣服都感覺像貼著小火爐,也就比米斯達那團純粹的火燒要好那么一點點。 冬天的時候,大概會很舒服吧。 你漸漸閉上了眼。 冬天啊…… 那不勒斯這兩年從不下雪。 『……起來啦,起來啦……』 你被別人晃醒。 緩緩地眨了眨眼,晃你的人是米斯達,你的瞳仁向邊上移,這輛車已經(jīng)停在了頗為眼熟的公路休息區(qū)。 米斯達在你眼前揮手,說你不會是沒睡醒吧,你不作聲,他把你從車里撈起來。 布加拉提鎖上車,你問這是要做什么,他說該吃中午飯。 與記憶重合,你又來到那個熟悉的令魚頭禿的公共衛(wèi)生間,皺著臉解決完,出去找他們在哪里。 他們就在不遠處找座位,你扯住布加拉提的衣袖,說要去外邊吃。 布加拉提轉(zhuǎn)一下眼就明白了,招呼大家去室外,外邊空余好幾桌,福葛和喬魯諾和你一起坐位置上等著,布加拉提與米斯達去取餐。 你有點想吃方便面了,統(tǒng)一康師傅今麥郎白象都可以,沒有營養(yǎng)但是味道好,可惜意大利沒有。 『你怎么愁眉苦臉的,睡這么長時間還沒睡好?』 福葛又是詫異又是嗆你,他一直看不慣你從白天睡到黑夜、又從黑夜睡到白天。 『想吃方便面?!荒阏f。 福葛說超市就有,他起身就去給你買。 你震驚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自己只是隨口一說。 沒事干,你趴到桌子上,喬魯諾也沒事干,他沒帶作業(yè),也趴到桌子上。 你們兩只黑頭發(fā)的一起歪著頭發(fā)呆。 身后來了幾個人,你大概猜到這幾個男的來干嘛,舊事重放唄。 你沒像上次那樣對這幾個搭訕男微笑,而是忽視。這幾個男的好像很不高興,陰陽怪氣地對你說了什么,你還沒想明白他們在說什么,幾個人就突然間被錘飛了。 沒有任何人打他們,他們的身體卻自己飛了,甚至有人騰空飛了十幾米,他們跌到地上,抱著自己的肚子或臉,哎呦直叫喚。 喬魯諾直起身子,左手彎著手指支撐自己的下顎,右手放在桌子上松松拳著。一雙尖銳上挑的眼藏在凌亂的黑色劉海下,俯看他們。那副眼神要多冷淡有多冷淡。 比起地上那些奇怪的家伙,你更驚訝于眼前的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能辯清他的臉。 喬魯諾轉(zhuǎn)眸對上你的視線,他的神態(tài)變了回去,恢復(fù)成平日那種普通小男孩無害又乖巧的感覺。 你呆,又臉盲了。 此時腦內(nèi)的語言系統(tǒng)也翻譯完畢,那幾個男的在沒有得到你的回應(yīng)后,惱羞成怒說了歧視黃種人的臟話…… 推理一下,這群人是被喬魯諾的替身能力揍翻了? 活該啦這群人。 這幾個人捂著傷口呻吟著跑了。 『謝謝你,喬魯諾?!荒銓λ乐x。 『不客氣?!凰Y貌地回復(fù),但又想了想,『你能看到替身?』 你搖搖頭。 有什么東西在你臉上輕輕吹了一下,你往邊上看,什么也沒有。 『唔,你看不到哇?!粏挑斨Z驚訝了一瞬,『之前變兔子的時候你完全沒有反應(yīng),我以為你也有呢。』 『我只是知道,沒見過。』你垂眼思考了下,沉吟,『不對,我見過迪奧和承太郎的?!?/br> “……DIO?”喬魯諾敏銳地捕捉到這個名字。 你歪頭。 『我的父親也叫迪奧?!?/br> 你:? 『同名?』你猜測。 喬魯諾不言,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錢包,給你看他親爹的照片。 你湊過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頭肆意的金發(fā),邪惡上挑的眉眼,健碩赤裸的上身,包括后肩處的星星胎記,活脫脫三次元的DIO! 你特喵的瞳孔地震。 說好的JOJO與DIO是死敵呢?!這個JOJO怎么就變成DIO的兒子了?!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此時很想穿越回去補一下原作。 『迪奧·布蘭度,這是我生父的名字。』 喬魯諾用拇指點著照片右上角標(biāo)的“DIO?BRANDO”一行字,抬眼小心地窺察你的表情,『您見過……認識他嗎?』 啊這,看過鬼畜算見過他嗎? 『我從出生起就沒見過他……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我擁有的只有這一張照片?!?/br> 喬魯諾表現(xiàn)得黯然神傷,語氣后轉(zhuǎn)為懇求,聽起來就像個想找尋父愛的悲傷蛙。 『如果小姐見過我的父親,可以告訴我有關(guān)他的事嗎?』 “……” 你的眼神里充滿了迷茫。 說起DIO,你滿腦子全是DIO的鬼畜,比如被JO太郎打飛掉進比奇堡變成High綿寶寶……總不能說他爹是個打扮很妖艷的諧星? 喬魯諾還在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你。 “呃?!蹦憧目陌桶捅锍鲆痪?,『埃及艷后?』 “……?” 喬魯諾的眼神也變得茫然。 『等一下……』你舉手讓他稍安勿躁,喬魯諾乖巧地點頭,等你整理好思緒。 該如何告訴他,他爹其實是個埃及的吸血鬼,而且現(xiàn)在很可能已經(jīng)被某無敵日本高中生給炸了? 你的腦海里演奏起DIO裂開時子安武人的魔性配音—— 子安武人為何總是演變態(tài)? 你凝眉苦思,試圖找出日本動漫鐘情于塑造變態(tài)角色的真相。(越跑越歪了啊喂!) 福葛從超市那邊回來,他不但給你買來了方便面,還幫你泡好了。 天啊,大好人。 你頗為感動地望著他,福葛耳朵有點紅,斂下眼神把方便面放在你身前,你問他要不要吃,他搖搖頭。 接著,布加拉提與米斯達也端著意大利面過來,喬魯諾移開放在你身上的視線,他似乎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說道自己父親的事。 正好,你也不知道該怎么給他講。 『你怎么吃起方便面了?!徊技永岱畔略窘o你點的那份多余的意大利面,『是意大利面不好吃嗎?』 你哪敢在一群意大利人面前說意大利面不好吃。 “Lei?vuole?solo?mangiare.” 福葛說了一句,布加拉提沒再提,把你的那份給大家分了。 『對不起啦?!浑m然你沒覺得自己哪里有錯。 布加拉提比了個手勢,此手勢通常用于對你感到無語并不想在此事或此話題糾纏、讓你趕緊閉嘴或滾蛋。 當(dāng)然這是你自己翻譯的,他可能只是“放過你了,吃你的吧”這個意思。 但其實這盒方便面不好吃,不知道是哪里產(chǎn)的,離統(tǒng)一今麥郎差老遠了。 應(yīng)付完午飯,中午休息半個小時,繼續(xù)上路。 他們這群年輕人真是精力旺盛,你不僅是小烏龜,跟他們相比你更是老奶奶。你在車上又瞇半個小時,腦袋才勉強清醒。 福葛說你就是睡太多了,才會越睡越笨,你直接給他一拳。 米斯達說福葛太過分,怎么能說你笨,你可比他(指米斯達)聰明多了。 你:…… 米斯達這個實打?qū)嵉谋康斑@般為你辯護,你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對了對了!上午被你打斷的話題!』米斯達趕緊提起,要不然你又要開擺,『你說有個動畫片的曲——』 “啊啊……”你記起來了,『《魔法少女小圓》,我看過好幾遍呢?!?/br> 睡完你就把之前的話題忘光光,米斯達死瞪著你不讓你睡,剛睡醒你也睡不著,只好繼續(xù)這個話題。 米教練讓你唱,你給他一個怨念的眼神,唱起里面最“臭名昭著”的傳銷神曲,《Sis?puella?magica!》。 你的腦海里同時回放起可悲的魔法少女們的故事。 ——奇跡可不是免費的,祈求希望的話,就會散發(fā)出等量的絕望。這個愿望對你來說,值得付出靈魂嗎? ——我想重新和鹿目同學(xué)相遇,不是作為被她保護的我,而是成為能保護她的我。 ——你愿意為了那份祈愿,以靈魂押注嗎? ——再也不依靠別人,也不需要讓任何人理解我。只要是為了你,即使我被困在永恒的時間迷宮里,也在所不惜。 ——無論重復(fù)多少次,我都一定會保護好你! 小焰究竟是有多愛小圓才會有這樣的覺悟,如果是你為了救一個人而反復(fù)輪回,又一遍遍地失敗,你一定會瘋掉。 你不覺得自己會為了誰去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也不覺得自己會愛哪個人愛到如此地步。 這種感情,你難以理解…… 『這不是日文吧,像意大利語也有點像西班牙語,還有德語法語的發(fā)音,但都不是。』 在學(xué)中文的同時也學(xué)習(xí)別國語言的牛逼福葛如是道。 『這個是作者根據(jù)你說的這些語言自己造的。』 『自己創(chuàng)造的語言?有翻譯嗎?』 『有好多人破譯,我只記得短的?!?/br> 你仰頭回憶。 『一只小鳥不斷嘗試打破窗戶,它注定死亡,沒有朋友,又將飛向天空。外界被海洋隔絕,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即使是瑪利亞,也無法用愛拯救我的色彩?!?/br> 『這也太悲劇了,沒有任何希望嗎?』布加拉提嘆了口氣道。 『真慘吶,為什么要這么慘?!幻姿惯_臉都耷了。 『就是這么慘?!荒憬忉?,『用‘絕望’去書寫‘愛’,因為太愛那個人,導(dǎo)致為了他做什么都甘之若飴,所有的疼痛都變得可愛?!?/br> 雖然你不能理解就是了。 『老天,你為什么會喜歡這種故事?!幻姿惯_的表情像個苦瓜,『想想就好痛苦。』 『因為很虐嘛?!荒銣\淺地笑。 『受虐狂嗎?!』 『還有兩首片尾曲呢?!?/br> 看著他們幾個(主要是米斯達)苦不堪言的表情,你蠢蠢欲動,有動力繼續(xù)給他們唱。 『《心靈歸所》與《明天再見》,別的就不會了?!?/br> 米斯達問你虐不虐,你說不虐,他說我信你了,你微笑。 『銹跡斑斑的心靈,寂靜無比的世界,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尋找著能將‘再見’說出口的表情,只是不斷重復(fù)罷了……』 『回神之時佇立于此,只剩下孤單哭泣的背影,在這個好似艱辛又好似寂寞的地方,我好想與你一同牽手走下去……』 『這到底是第幾回的心情呢?就算是誤會也無妨。一旦抱緊雙膝,閉上雙眼,仿佛立刻就崩壞一般,擁抱著混亂不堪的思念,想起那些不愿放手的東西,心里就會痛……』 聽完第一首,米斯達長舒一口氣,表示這首的調(diào)子聽起來就沒那么悲傷。喬魯諾忽地一笑,說起一串超長的意大利語,米斯達表情漸漸繃不住了。 『為什么啊——』米斯達淚都快噴出來,『就不能來一首兩個人在一起的嗎?!這首又是什么?兩個人沒在一起?其中一個人死了還是都死了?』 你說都死了。 米斯達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臉,癱車門上自閉了。 你說是殉情呢,兩個人死在了一起,這是個好結(jié)局。 比一個人死,而另一個人背負對方的性命受困于永恒的自責(zé)與絕望,要好太多了。 『你對好結(jié)局的定義未免太奇怪……』 福葛老師都忍不住吐槽。 『那另一首呢?《明天再見》,聽歌名應(yīng)該很溫馨?!?/br> 布加拉提一如既往對這些故事反應(yīng)不大。 你倒是頭頂亮出一個問號,怎么就溫馨了?馬薩卡意大利語境里的“明天再見”不傷? 你決定給他們一次二次元創(chuàng)傷。 『‘那就再見啦!’向你揮著手,勉強地笑著,心里又開始空蕩蕩,其實我還有許多話沒有與你說……』 『雖然一直假裝自己獨自慣了,但其實沒有那么堅定……與平時一樣的景色、一如既往的街道,明明周圍什么也沒有改變,卻讓我覺得只有自己這么渺小……』 『‘那就再見啦!’才不該這樣說,‘再待一會吧!’如果能這么說該多好……』 『‘那就再見啦!’這樣的一句話,是假裝我們能再次見面啦!就連這句話也無法傳達給你,明明是那么近,卻又感覺那么遙遠……讓我們像往常一樣,只要一次就好,讓我能說出‘明天再見’……』 福葛發(fā)出“emmmm”的思考聲,說聽著很歡快,但鑒于前一首的曲調(diào)與歌詞表達完全相反,這首他保留意見。 喬魯諾表示福葛說得對,這首歌表面輕快,內(nèi)里實則是隱隱的哀傷。 他又說了一大段意大利語,米斯達抱頭哀嚎起來。 『這次又是什么!對方死了!再也見不到面了嗎?!』 米斯達還沒看動畫片就已經(jīng)被虐到。 『說是‘再見’,其實是‘再也不見’??!』 米斯達吼完,繼續(xù)癱著自閉了。 悲傷蛙不是喬魯諾,而是他米斯達。 『為什么你喜歡這么傷感的歌……這么孤獨,難道你認為自己很孤獨嗎?』 福葛也有點受不了。 『在日語的語境里,這叫‘寂寞’呢?!粏挑斨Z貼心解釋,『和‘孤獨’不同,更多的是一種對生活的無可奈何。』 『想念一個人卻見不到,在人群中卻沒有歸屬感……‘寂寞’就是這種東西。』 聽喬魯諾這么說,米斯蛙突然來了勁,從玉玉的狀態(tài)中起立—— 『啊~!難道你是感覺寂寞嗎?這好辦,找個男朋友不就好了,你這么漂亮,喜歡你的男人多的是吧!再不濟,你考慮考慮我啊,其實我也很帥的,嗶哩吧啦嘰里呱啦……』 你正望著車窗外跑神。 『……???你剛才在和我說話?』你扭過頭看他,『我沒聽,要不你再說一遍?』 米斯達的臉上頓時難繃,其他人都不免抖起身子,忍不住發(fā)笑。 你:……? 怎么回事啦。 布加拉提笑完,問你有這種心情的話為什么不跟他說呢?在他們面前又不需要忍著,有話直說好了。 你無言。 這對你來說很困難。 全部直說的話,就沒有防備了,你會傷著他們,他們也會傷著你。 …… 不可否認,你已經(jīng)被傷到許多次,除了忍著,等它自己消除,你沒有別的辦法。 『沒用啊……』你說,『說出來也沒用……』 難道他們能保證自己不去死嗎?難道他們能保證不離開?一群在刀尖上過日子的黑幫,有什么資格跟你說這種話。 居然說這種話……他憑什么說這種話…… 有本事,他別去死啊?讓你對他們敞開心扉,然后又去參加他們的葬禮,讓你每天緬懷他們忘不掉他們?nèi)缓蟊ь^痛哭嗎? 你做不到。 你不會為誰而哭泣,不會為誰的死亡流淚。 『因為沒用,所以我不會去做,我討厭沒用,因為沒用本身就是一種浪費,我討厭所有浪費的事,所以我討厭沒用。』 你平淡地陳述,喬魯諾有些意外地看你一眼。 布加拉提好像是想說什么,剛吸進一口氣,似是想起什么,又停下。 “啊……”他語中的情緒低了下去,『你是這個意思……』 『什么?』福葛察覺到你與布加拉提之間氛圍的不對勁,『你們難道有瞞著我什么?』 那是你與布加拉提之間的秘密談話,對此,你們兩個都閉口不言。 『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米斯達小聲嘟囔著。 漸漸地,沒人再說話。 『在這里住了這么長時間,你喜歡意大利嗎?』 布加拉提又突然問。 “……” 你握了握拳,真搞不懂布加拉提是什么意思。 『對我來說,都只是一個地方?!?/br> 你說著只有布加拉提這個知道你經(jīng)歷的人才能聽懂的話。 『只是從一個地方……換到另一個地方……』 這一切都沒有區(qū)別。 一開始是宅在家里,后來是宅在宿舍,接著是棕毛先生贈你的房子,之后是布加拉提的家,現(xiàn)在還是。 你所做的,只有靜靜呆著,等人過來,再等人走。 你只是單純地存在在這里,自己沒有任何意義。 不管在哪里、在什么時候,都沒有任何區(qū)別。 因為你無法阻止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