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了笑容，他對著高光厲聲道：“羅拉是多好的一個女孩兒??！你要好好待她，你要愛她，要保護她！”

    “是，這是當(dāng)然，老師說的對?！?/br>
    對話好像無法繼續(xù)下去了，但好在有羅拉。

    羅拉很嚴肅的道：“那么問題徹底解決了嗎？”

    高光看向了奧托，奧托猶豫了好一會兒，終于道：“解決了，邁克的問題肯定解決了，他只會因為這件事得利，至于我們……”

    高光很緊張的看著奧托，奧托思索再三，終于還是道：“我不管了，他們愛怎樣就怎樣吧。”

    奧托看起來有些頹然，但高光現(xiàn)在卻急于搞清楚事實，所以他立刻道：“三號選定的繼承人是黑箱傭兵團的團長，可阿薩姆耶夫不是黑箱的創(chuàng)始人嗎，為什么你要殺阿薩姆耶夫，是不是你之前不知道阿薩姆耶夫和三號的關(guān)系。”

    奧托點了點頭，他低聲道：“現(xiàn)在回想，我?guī)状胃傻舭⑺_姆耶夫的努力都失敗，應(yīng)該是受到了三號的干擾，但阿薩姆耶夫不可能是三號選定的繼承人，因為阿薩姆耶夫身份曝光了，知道他的人太多?！?/br>
    “所以阿薩姆耶夫其實也只是個傀儡？”

    “不是，不是傀儡，應(yīng)該是身份有所曝光后就立刻主動放棄，或者被放棄了而已，就像瓦納格集團，從來都不只是一個人的，是五號和德米特共同努力的結(jié)果，只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阿薩姆耶夫和黑箱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也是這樣?！?/br>
    手上還拿著三號給的像章，高光在把像章舉起給奧托看的同時道：“也不知道三號是什么意思，你覺得三號想干什么？”

    “不知道?！?/br>
    瞥了一眼高光手上的像章，奧托很平靜的道：“或許他真的只是想給你留個紀念吧，畢竟你確實有可能是第一個喊他同志的人，留著吧，三號確實是一個堪稱偉大的間諜，他的成就永遠不可能被世人所知了，但是你至少知道他是個堅持夢想的人，這樣的人……值得有人紀念?！?/br>
    高光收回了像章，道：“那么他會做什么？”

    第一次問三號想干什么，是他給高光這個像章，第二次問，就是想知道三號會如何影響這個世界了。

    奧托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不知道，我們不需要知道，隨他去做什么吧，他的夢想不可能實現(xiàn)，但是有人要為之努力，我總不可能去阻止，所以只要不牽涉我們，那就真的和我們沒關(guān)系了?！?/br>
    往四周看了一眼，奧托淡淡的道：“三號說要請客吃飯，結(jié)果說完了就走，他不會是老年癡呆了吧，現(xiàn)在我們的飛機都沒加完油呢，走吧，去吃飯，我餓了?！?/br>
    羅拉推起了高光，高光回看了一下遠處的船，道：“這樣搞五號，你不怕留下來他報復(fù)你？”

    奧托不屑的笑了笑，然后他面無表情的道：“你太小看我了，也太小看了五號?！?/br>
    “好吧，那我們就去吃飯，老師，你覺得黑箱傭兵團的團長怎么樣？我有一種感覺，以后早晚還得遇上他，而且肯定不是朋友那種，我覺得還是對他多有一些了解比較好?！?/br>
    奧托思索了片刻，道：“他很厲害，他真的很厲害，除了你之外，他們的繼任者都是歷經(jīng)考驗后才挑選出來的，三號的繼任者是俄國人，但他是反俄的，和五號的利益有根本沖突?！?/br>
    高光愣了一下，道：“哦，還有這種事？五號能接受？”

    “五號為什么不能接受，他又不是為了俄國，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br>
    微微抬手，奧托嘆聲道：“現(xiàn)在的俄國成就了很多人，卻也損害了很多人的利益，阿薩姆耶夫，三號繼任者，他們都是被現(xiàn)在的俄國正府損害了利益而敵對的人，五號是從俄國人哪里得到好處的人，他們的區(qū)別僅此而已，在沒有產(chǎn)生直接沖突之前，又何必敵對呢？”

    高光思索了片刻，道：“那么，三號的繼任者，至少要和三號的目標一致才行，難道他也為了德國擺脫被控制的地位而奮斗嗎？”

    “不一定，我覺得三號的繼任者目標是搞垮俄國，這個目標和三號的目標有所重疊，所以他們才走到了一起，這是個很厲害的家伙，你一定要小心，未來的事情說不準，唔，要警惕這個人?！?/br>
    奧托很多次強調(diào)三號繼承人的厲害了，高光忍不住道：“你對他似乎很了解，跟我詳細說說。”

    奧托苦笑道：“這是雪絨花的內(nèi)部秘密，我們必須通知其他人自己確立了繼承人，否則繼承人的身份是不被承認的，一號的繼承人很早之前就確立了，就是他的兒子，五號的繼任者就是他的合作伙伴德米特，你是第三個確認的，我就隨便通知了他們一下，反正不是海蒂就好，唔，三號的繼承人，是在十天前確立的，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即使三號死了，他的繼任者也能接手三號的資源?！?/br>
    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奧托繼續(xù)道：“所以我現(xiàn)在知道三號繼任者的名字叫謝洛夫·亞歷山德羅耶維奇，前克格勃，今年四十二歲，現(xiàn)在內(nèi)斗的局面已經(jīng)形成，三號不可能把繼承人的詳細資料說出來，可是他說的這個身份肯定是真實的，這就像給他繼承人的合法繼承權(quán)，確立地位和身份而已?！?/br>
    高光低聲道：“你覺得他們是不是只有合作關(guān)系？我覺得三號和他的繼承人，就是那個謝洛夫的關(guān)系似乎并不是非常親密?！?/br>
    “合作關(guān)系怎么了，我們還是……我們算是什么關(guān)系？”

    “師徒關(guān)系啊。”

    奧托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你從我這里學(xué)到了什么？你什么都沒學(xué)會，你哪里配做我的學(xué)生，你要是能把……”

    奧托突然停嘴，他當(dāng)著羅拉有些話不方便說。

    高光極度無奈的道：“你那么多本事，教我什么不行，為什么非得教我我最不擅長的呢？”

    “你連我最擅長最得意的本領(lǐng)都學(xué)不到，別的還學(xué)什么？”

    師徒二人又有開始斗嘴的跡象，羅拉忍不住道：“什么本領(lǐng)？”

    兩人一起閉嘴，因為男人的事男人之間解決就好，不能當(dāng)著女人說。

    這時候，高光他們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壯漢。

    壯漢站在了高光和奧托面前，他很有禮貌的道：“你們好，我的老板想請三位吃飯，不知道三位是否有時間呢。”

    還沒等奧托開口，卻聽后面有人道：“我自己來?！?/br>
    五號從奧托身后走到了前面來，他先是吁了口氣，然后才對著奧托道：“這時候不適合賣關(guān)子，還是直白一些好，我有個生意想和你談，能賞光一起吃個飯邊吃邊聊嗎？”

    第790章 態(tài)度

    五號自己就是開飯店的，他開的還都是高檔餐廳，但他要請奧托吃飯的地方，卻是在一個很不知名的小餐館里。

    重點是奧托覺得很好，高光也覺得挺好，甚至就連羅拉也覺得非常好。

    一張餐桌上坐了四個人，看起來就好像真的只是吃一頓便飯而已。

    “我要干掉兩個人，他們對我形成了威脅，我可以自己搞定，但是要花費的精力成本太高了，所以今天見面，我就打算請你幫我搞定。”

    五號說的非常自然。

    奧托的回應(yīng)也非常自然，他很是輕松的道：“什么人?！?/br>
    “一個是聯(lián)邦內(nèi)務(wù)部的，一個是沒什么身份的年輕人，給我制造了一些困擾，我得干掉他們，但是我希望他們的死不會被聯(lián)系到我身上，所以就不僅是沒有證據(jù)的問題，而是要制造一條完整的證據(jù)鏈，指向別人的證據(jù)鏈?！?/br>
    奧托淡淡的道：“指向誰？”

    “隨便，不是我就行?！?/br>
    “時間呢？”

    “越快越好，但要在保證安全沒有麻煩的前提下，我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我不設(shè)時間。”

    奧托笑了笑，道：“好，給我詳細的資料吧，但我要說明，現(xiàn)在我要價很高的，五千萬美元起步，上不封頂?！?/br>
    “沒問題，詳細資料我稍后發(fā)給你，價格不是問題，合作愉快?！?/br>
    奧托沒有喝酒，所以也就沒有碰杯這一項了，兩人只是相視一笑，然后各自用餐。

    用叉子將一小塊土豆放進嘴里后，五號看向了高光，微笑道：“我該怎么稱呼你，瘋狗，高，奧托，小奧托？或者像波蘭人那樣叫你狗爺？”

    五號對高光了解夠清楚的，高光想了想，最終還是無奈的道：“叫我瘋狗好了?！?/br>
    “不，瘋狗在俄語中的意義不好，我還是稱你為狗爺好了?！?/br>
    五號微笑道：“我覺得，我們似乎有很多可以合作的機會啊?！?/br>
    高光笑道：“當(dāng)然有很多合作機會，我賣軍火，你從事私人武力行業(yè)，我們有太多的合作項了?！?/br>
    五號點了點頭，笑道：“武器我暫時不缺，但是狗爺和戰(zhàn)火集團的關(guān)系不錯？”

    “挺好的，怎么？”

    五號微笑道：“能不能幫我?guī)Ь湓?，請轉(zhuǎn)告戰(zhàn)火集團的丹尼，他每年都在俄國的退役士兵中挑選好手，這個沒什么，但他給的價格太高了，把這個市場擾亂了。”

    高光有些發(fā)愣，他以為五號說的會是好事，但是，五號說的話可不是什么好事。

    五號繼續(xù)微笑道：“那些好手，本來我付一個月五千美元的薪水就夠了，可丹尼卻把行情推到了一萬二，這導(dǎo)致那些真正優(yōu)秀的退役士兵都被他搶走了，我可以直接聯(lián)系他的，但是我覺得或許請你轉(zhuǎn)告他的效果比較好?！?/br>
    這是警告，是威脅，不是針對高光的，是給戰(zhàn)火和丹尼的。

    五號稍微沉默了片刻，道：“請轉(zhuǎn)告戰(zhàn)火集團，就說他們要么壓低招募士兵的薪水，要么就不要進入俄過進行招募，如果他依然在俄國用擾亂行情的價格招人，我就只能干掉他了，可以嗎？”

    “不可以。”

    高光沒有激動，看起來也不生氣，但他非常直接的拒絕了五號。

    在地下世界里混，謙虛只會被視作軟弱，客套話會被當(dāng)成退讓，其實不止在地下世界是這樣，和整個西方的人打交道都這樣。

    高光不喜歡丹尼，他甚至還一直防著丹尼，可是做人得有良心。

    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史密斯先生對高光幫助極大，一直讓高光不放心的丹尼，也對高光的幫助極大。

    世有伯樂，而后有千里馬，如果說高光是邁克的伯樂，那么史密斯就是高光的伯樂，但真正在高光的成長道路真正出手相幫的，或者說具體做事的人是丹尼。

    現(xiàn)在五號威脅戰(zhàn)火集團和丹尼，還要讓高光轉(zhuǎn)告，這怎么可能，就算高光只是傳句話都不行。

    答應(yīng)傳話而沒有及時表態(tài)，這其實就是一種態(tài)度，一種默認不會幫戰(zhàn)火，默認保持中立的態(tài)度。

    而在這件事上，高光必須有個態(tài)度，那就是他得站在戰(zhàn)火這邊。

    高光也沒有什么要翻臉的意思，他就是注視著五號的眼睛道：“我不能幫你帶話，因為我是戰(zhàn)火集團的盟友，丹尼是我的朋友，你動他就是對我宣戰(zhàn)，所以很遺憾，我不能幫你帶話，你最好親自聯(lián)系丹尼，如果他不想和你開戰(zhàn)而選擇退讓，那是他的事情，但如果他不肯退讓，那就有我的事情了，我只能參戰(zhàn)?！?/br>
    高光的意思非常明確，你要和戰(zhàn)火集團開戰(zhàn)，那是你的事情，你自己說，如果戰(zhàn)火避戰(zhàn)那就什么事都沒有，如果戰(zhàn)火集團應(yīng)戰(zhàn)，那么高光就是戰(zhàn)火集團那一邊的。

    不會有歧義，是友是敵看五號怎么選。

    可能沒想到高光的態(tài)度如此直白，五號聳了聳肩，笑道：“我不知道你和戰(zhàn)火是這種關(guān)系，好吧，我親自聯(lián)系戰(zhàn)火集團好了。”

    說白了，五號還是敲山震虎，因為他今天的這番話說出來，高光無論如何也得通知戰(zhàn)火那邊的。

    態(tài)度是態(tài)度，但目的已經(jīng)達成，以五號對高光的了解程度來說，他不可能不知道高光的立場，所以他就是不動聲色間借高光警告了一下戰(zhàn)火集團。

    高光心里暗下了一個評語，五號心思很深沉，和他打交道會很累。

    不過能成為雪絨花五巨頭之一，也沒人是簡單角色就是了。

    在戰(zhàn)火集團的事情上談的不會愉快，但態(tài)度互相表明后，卻不會影響高光和五號的關(guān)系。

    這不奇怪，一件事談崩立刻掀桌子對罵那是小混混的做派，高光現(xiàn)在無論如何也算是一方大佬，而五號更是幕后巨頭，對他們的身份和能量來說，彼此間有對抗也有合作才是正常的。

    些許小事，不值的翻臉，更不值得立刻開戰(zhàn)，何況就算高光為了戰(zhàn)火集團而必須和五號開戰(zhàn)，也照樣不妨礙他們在其他方面展開合作。

    成為了大人物，或者說想成為大人物，沒有這點覺悟那還是別混了。

    高光的反應(yīng)就極佳的體現(xiàn)了合作伴隨對抗的風(fēng)格，他直接拒絕五號的請求，還毫不客氣的表達了站隊?wèi)?zhàn)火集團之后，卻是又毫不遲疑的道：“說起人力資源，我也需要招募好手，但是戰(zhàn)火集團的抽成太高了，我能不能從你這里招募一些人手呢？”

    五號微微一笑，他極是爽朗的道：“當(dāng)然，當(dāng)然可以！我不可能把俄國所有的退役士兵都招入瓦納格，如果你有需求，我當(dāng)然可以給你推薦甚至親自挑選一些人手?！?/br>
    以在商言商的角度而言，五號這里更加方便而且廉價的話，高光當(dāng)然不介意從瓦納格這里招募一些人手。

    這就叫態(tài)度，向五號表明自己的立場，但是馬上又向五號釋放一些善意，這是技巧，也是智慧，沒人教高光，他是混著混著就會了。

    話說到這里也就該進入下一個議題了，大家難得見面一次，五號應(yīng)該有很多事情想要借這個機會一起辦了。

    所以五號突然道：“我覺得那個謝洛夫是個威脅，不知道你們怎么看？”

    謝洛夫就是三號的繼承人，有羅拉在，五號沒提起三號，直接說了謝洛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