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寶斐然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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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明寶眨眨眼:“我的任務(wù)是陪你買一件喜歡又相對保值的珠寶,這個系列的歷史不長,我確實(shí)不建議。” 買高珠一看品牌,二看設(shè)計,三看歷史,越淵久的系列越經(jīng)得起時間的洗練。她三言兩語介紹了這枚戒指的背景歷史,總結(jié)道:“還沒有足夠沉淀出,而且因?yàn)橹魇系耐稒C(jī)取巧,我不看好它整體系列的升值。” 阿佳半信半疑地聽著,給alice指了下旁邊一顆淡黃色大主石的戒指:“這個呢?這個看著也不錯呢。” 商明寶瞥了一眼,還不等顧問介紹,便直接說:“玉髓,成噸出的,不值錢——佳佳jiejie,我們看點(diǎn)上檔次的?!?/br> 阿佳:“……” 她們雖然一直用中文聊,但顧問已然從各人神色猜測出了什么,微笑說:“alice小姐,其實(shí)以您的氣質(zhì),是很適合我們的博物館系列的,您要不要試試?” 商明寶挑了下眉,心想這個顧問倒是很上道。 博物館系列是valeridge歷史超過百年的當(dāng)家系列,單品很豐富,因此可搭配的套系玩法便很靈活,重要的是,這個系列全線以祖母綠為主料,這一點(diǎn)就意味了它價格不菲。 alice被顧問馬屁一拍,已經(jīng)飄飄然。到了專門陳列博物館系列的那一間展館柜臺后,雖然心中警鈴大作,但目光卻根本挪不開——這里的每一件陳列品,都華彩奪目。 也就是旗艦店的緣故,才能看到這種高規(guī)格的實(shí)物,別的店都只能看圖冊和小件通貨。 商明寶看出她今天是想買一枚戒指,那些超過五百萬的高珠她直接略過,細(xì)細(xì)巡視了一圈后,點(diǎn)中其中一枚:“這顆,老礦木佐綠?” 顧問贊嘆道:“商小姐好眼力?!?/br> 她戴著黑絲手套的雙手,從灑落星光般明亮的陳列柜里取出了這枚深邃濃翠的綠色戒指,一手托舉一手展示:“這顆是真正產(chǎn)自哥倫比亞木佐老礦的木佐綠,4.15ct,大臺面尺寸,全凈無油,隱秘式鑲嵌,非常罕見難得的?!?/br> 如果是商明寶自己來逛,這個價格也就是買個開心,但現(xiàn)在她是陪alice的,便盡職盡責(zé)地戴起絲綢手套,拿起了寶石專用放大鏡,邊說:“把所有證書都給alice小姐看一下?!?/br> 顧問提供出了古柏林、ssef、agl以及grs四家機(jī)構(gòu)的鑒定證。 alice和阿佳已經(jīng)很久沒說話,全程沉默在商明寶和顧問的對話中。從這股松弛且自如的對答中,她們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壓迫感和格格不入。 alice像是很淡定地翻著證書,阿佳則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右下角的錆色金屬立牌價簽,在心里倒抽了一口氣后,輕輕咳嗽一聲,輕輕碰了下alice的胳膊。 alice嫌她反應(yīng)丟人,硬是無視了她的提醒。 商明寶看完了這枚戒指的主石和一左一右的兩顆2ct的無色配鉆后,主動將放大鏡遞給alice:“你要不要看一看?” alice裝逼:“不用了吧,證書都在,valeridge這種頂級牌子,還能欺客不成?” 商明寶笑了一下:“不是這個意思,但每顆石頭都有每顆石頭的個性。anyway,你覺得怎么樣?” alice冷靜地說:“一百九十八萬,就算是頂級祖母綠,這個卡數(shù)是不是也有點(diǎn)離譜了?” 商明寶早猜到了她的反應(yīng),有條不紊地說:“你如果市場上收購一顆裸石,自己送去鑲嵌,也許不超過五十萬就能拿下,但是你也知道,這是valeridge博物館系列,它的設(shè)計、切割和工藝,不是你隨便找個工匠做個鑲嵌就能比較的。” 她直視著alice的眼睛,微笑道:“alice,我想你應(yīng)該是能欣賞到品牌淵源的那種人吧?況且,頂級石頭向來都是優(yōu)先流向頂級品牌的。” alice被她看得心里不自在,躲過目光說:“兩百萬,我沒這么快下決定。” 商明寶也不急,又陪她看了別的系列。 逛完了valeridge,她說了聲稍等,去店內(nèi)的女士洗手間點(diǎn)了一支煙,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副店長貼心地幫她在外面立了塊免打擾的告示牌,道:“商小姐,您可以去樓上貴賓室抽的?!?/br> 商明寶指尖嫻熟地點(diǎn)點(diǎn)纖細(xì)煙管:“不了,不能讓他們等太久?!?/br> 她這支煙也只打算抽一半。 “您倒是好久沒來店里了?!备钡觋P(guān)切道:“這個季度的新品您不喜歡?” 商明寶搖搖頭,有些求饒意味地笑道:“改天,改天?!?/br> 她現(xiàn)在自己都靠從別人兜里掏錢過日子呢,買一件不得喝上一年的西北風(fēng)?只盼望期末績點(diǎn)高一些,好分別讓爸爸mama大哥大姐二姐小哥哥一人送她一件禮物。 店外,阿佳裹緊了皮草大衣,不爽地嘟囔一句:“商明寶看上去真挺懂的。” alice冷哼一聲:“就是因?yàn)楦F逼才更懂啊,你看哪個月薪三千的不對勞斯萊斯頭頭是道?” 阿佳茅塞頓開:“有道理哎。不過剛剛那個祖母綠真挺不錯,一比起來,外面那個什么紫鋰輝?確實(shí)就顯得單薄了?!?/br> “廢話,那個才八十萬?!盿lice白她一眼。 “那怎么?拿了那顆?” alice游移不定的當(dāng)口,阿佳耳語:“你回頭再來訂不就得了?就不用給她付傭金了,誰能知道你買沒買?大不了以后戴的時候別讓她看到咯?更何況,你玩的那些圈子都根本沒人帶她進(jìn)來。” alice經(jīng)她一點(diǎn)撥,真頓悟了,跟她對視一眼—— 迅速達(dá)成共識。 商明寶將抽了一半的煙捻了,掏出手機(jī)看了眼新信息。干干凈凈的頁面。 她將煙蒂彈進(jìn)垃圾桶,洗手漱口。洗了一半,垂下臉,雙手撐在洗手臺上深吸了一口氣。 想他。 她從帶拉鏈的口袋里掏出了那枚琥珀,走出洗手間,找到副店:“可以鑲嵌嗎?” 副店雙手接過,仔細(xì)看著。雖然這是一枚含完整花朵的琥珀,但在貴重寶石面前,價格是不值一提的。她不知道商明寶為什么要問這個,含蓄地說:“琥珀比較特殊,這要問問珠寶坊的,您想做成什么?” 商明寶:“讓他們出圖紙給我吧。” 她這種級別的客人擁有提出一切要求的權(quán)利,副店點(diǎn)頭應(yīng)承:“sure,of course.” 商明寶已經(jīng)往店門口走了,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回頭:“還是先還給我,改天我直接去你們珠寶坊。” 她怕店里人粗心大意弄丟——雖然這是極微小概率事件。 副店笑著將它裝回那個厚實(shí)的絲絨束口袋里:“它對你來說很重要?!?/br> 吃一塹長一智,商明寶將琥珀收進(jìn)口袋后,將拉鏈確保無疑地拉上,才回答她:“你知道嗎,這里面這朵花是盛開在一億多年以前,早白堊紀(jì)的花。” 出了店鋪,alice和阿佳兩人的神色看上去都很愉悅,只稍稍責(zé)怪她去個洗手間這么久。 打車到另一家頂奢高珠josemal的店鋪后,兩人的預(yù)算好像忽然高了,上來就要試數(shù)百萬的高珠。 這一家近年的系列主打鈦金屬工藝,如此的好處是立體雕塑感很強(qiáng),即使是滿鑲寶石也維持了很靈動輕盈的骨架,并且能呈現(xiàn)很完整具象的畫面。 商明寶陪她們在這里試了足足三個小時,連推薦帶講解的,終于察覺到了些不對勁—— 她們不想買這里的任何一款,只是為了戴起來自拍。 如此的情況,也延續(xù)到了desolee,乃至第四家、第五家,直到暮色四沉。 “哎,好可惜,”最終,alice長嘆一口,滿面遺憾地說:“雖然試了這么多,但是我哪個都很喜歡,就顯得哪個都不太喜歡了。” 商明寶挑眉:“你可以all in?!?/br> alice被噎了一下,自相矛盾地?fù)Q了副說辭:“我覺得今天這些一般吧,沒有特別打動我的?!?/br> “哦。”商明寶聽懂了。 “我請你吃個飯吧,看你辛苦了一整天。”alice大發(fā)慈悲地說。 “不用了?!鄙堂鲗殞⑹殖M(jìn)外套口袋,指尖隔著絨布摩挲那枚琥珀,以讓自己平靜下來。 “那我給你五百刀,當(dāng)你今天的跑腿費(fèi)?!盿lice說著,從錢夾里抽出紙幣。 商明寶抿了抿唇,明媚揚(yáng)唇,爽快地回:“謝謝,你真大方?!?/br> “不是我說啊,”阿佳打量著她:“你確實(shí)是挺懂的,但專業(yè)度還不夠,而且你帶別的顧客過去也這樣嗎?喧賓奪主,讓那些sales連是誰買單都分不清?” alice遞出錢,像是很大度地說:“沒關(guān)系,畢竟他們是一起吃提成的。你服務(wù)態(tài)度還不錯,我下次介紹別人給你?!?/br> 商明寶接了錢,跟她們告別,在掛滿圣誕彩燈的行道樹間,頂著風(fēng)慢慢地穿過。 她一整天沒吃飯,光吃了各個貴賓廳的茶和甜點(diǎn),聞到熱狗的香味,她停下腳步張望,在離自己五米遠(yuǎn)處看到了一輛餐車。 商明寶摸出紙幣,人生第一次在街邊餐車買了份經(jīng)典熱狗和熱巧,并就近坐在長椅上認(rèn)真吃了起來。 吃了一半想起什么,她拍了張啃了一半的熱狗照片,發(fā)給向斐然。 當(dāng)然沒有回信。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也許在冰天雪地的營地里。 聽聞蘇必利爾湖湖岸已冰封。 不知道他的防寒服夠不夠。 吃完后,商明寶從剛剛的氣餒中平復(fù)過來,撥打電話給v家的副店,如果這兩人回去買了什么的話,要她隨時通知她。 廖雨諾在第二天下午聽完了整件事后,擲地有聲的一個詞:“bitch!” 商明寶托著腮:“沒事,她們真不買也就算了,服務(wù)業(yè)就是這樣的嘛,但只要她們買了什么,那該付的傭金就一分也別想少?!?/br> “下次應(yīng)該先簽合同?!?/br> 商明寶眼睛亮了起來:“對啊,你說得對,哪有做生意不簽合同的?” “而且我覺得你不應(yīng)該在學(xué)校里找客戶,你要找真正能對自己錢包說了算的。”廖雨諾抿著蛋糕叉子,給她出謀劃策。 “係啊,我也知道,可是這個要靠圈子的嘛?!鄙堂鲗毴粲兴?。一個圈子的,大家知根知底,人家用不上她也不敢用她伺候;不是一個圈子的貴婦,她又不認(rèn)識。 廖雨諾睨了她一眼:“伍柏延咯?!?/br> “哈?” “他一上東區(qū)土生土長釘子戶,認(rèn)識的貴婦阿姨肯定夠你賺的了,而且還跟你的圈子完美錯開。” 她說得確實(shí)很有道理。找伍夫人肯定是不行的,以伍夫人的殷勤和算計,商明寶這事情最后肯定會演變?yōu)榍匪饲椋榘匮拥降字挥惺藲q,還是個小朋友。 雖然他對她有一點(diǎn)若有似無的歪心思,但商明寶認(rèn)為無傷大雅,因?yàn)樗臀榘匮赢吘故菑男≌J(rèn)識的,在那場煙花之前,他們兩個的狀態(tài)更接近于見面就互懟。 伍柏延加入了哥大皮劃艇隊(duì),接到電話時,尚在訓(xùn)練中。他讓商明寶到圖書館前的中庭等他,掐著時間回宿舍沖了個澡,套上件衛(wèi)衣就去見她了。 他對上次電話還有點(diǎn)耿耿于懷:“你不會是來找向斐然,順便見我的吧?” “不啊,”商明寶好笑地看他一眼,“斐然哥哥去威斯康星了,你不知道?” 伍柏延罵道:“廢話,我干什么要知道?” 商明寶忍住翻白眼,將自己的難處和打算跟他聊了聊。 伍柏延聽到她一個月只能花十五萬時,就已經(jīng)發(fā)出了無情的爆笑,以至于后面的話都沒有很認(rèn)真地聽進(jìn)去。直到瞥見商明寶氣鼓鼓冷冰冰的臉色時,才清清嗓子正色:“可以啊,你要我怎么幫?” 商明寶倒有點(diǎn)意外他的干脆,懷疑道:“這么好說話?” “有條件。” 商明寶蹙眉:“什么條件?” “服務(wù)好一個客人,就要請我吃一頓飯?!?/br> “你,”商明寶無語,“你當(dāng)我三陪啊?” “不行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