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寶斐然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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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明寶搖搖頭:“沒去查,源頭是匿名email,內(nèi)容里也沒指名道姓,不能告誹謗。” 匿名email這件事是伍柏延告訴她的,他替她查了,說沒法追溯,又問她那里面寫的是不是真的。 商明寶告訴他是真的,她是偽名媛,裝大款。 伍柏延氣極:“我是問你跟那個糊逼。” “你沒看里面寫的是一二線之間嗎?是準(zhǔn)影帝,當(dāng)紅,拍電視劇片酬三千萬?!鄙堂鲗毤m正他。 伍柏延嗤笑一聲,心里的不爽到了頂峰:“怎么的,你還挺自豪。” 聽廖雨諾三言兩語說她被個gay 騙了是一回事,實際看到那些她上頭發(fā)昏的細(xì)節(jié)又是另一回事。他承認(rèn),他不爽得很,打這通電話就是為了聽她親口否認(rèn),要是她哭了,他也想好了辦法哄。 “我沒有自豪,但這是什么丟臉的事嗎?”商明寶反而問。 “你行,商明寶?!蔽榘匮颖灰脝】跓o言,點點頭:“你斐然哥哥沒問?” 他不知道,這句話才是商明寶今晚的逆鱗,唯一戳到會痛的地方。 “他不像你,看到什么就信什么。”商明寶嘴硬。 “哦,是嗎?”伍柏延冷冷一哂,玩世不恭地說:“我倒覺得,估計他覺得你們兩個反正也就是玩玩,沒什么好在乎的,你就算之前談過八個愛過十個,又怎么樣呢?是吧?!?/br> 耍嘴賤的下場就是被掛電話。 伍柏延的車都開到了門口,又覺得憑什么,沒等停穩(wěn)就又一腳油門走了。他他媽就是濫施好心,上趕著,拿著愛的號碼牌也不能這么掉價。 臥室燈光溫暖,商明寶看著向斐然,認(rèn)真地說:“pdf寫什么我不在乎,明天我也不怕去學(xué)校。我只在乎你看到了怎么想?!?/br> 這個話如果是別人說,便顯得像是不走真心的一句輕哄,可是她倒映著燈輝的眸光如此澄澈明亮——她擁有一雙不會說謊的眼睛。 怎么想? 向斐然勾了勾唇:“他長得還可以。” “你出道肯定比他紅?!鄙堂鲗殧蒯斀罔F地說。 “什么?”向斐然失笑了一下,搞不懂她的招數(shù),“你不會覺得這句話會起什么效果吧?” “有效果啊,”商明寶仰起下巴,有些耍賴地說:“你笑了不是嗎?” “謝謝,但我志不在此?!?/br> “他真人比不上你,你看到的照片都是大濃妝大光圈,他皮膚很差的,也沒什么氣質(zhì),也沒你高?!鄙堂鲗殶o比認(rèn)真地說。 向斐然:“……” 他瞇了瞇眼,眸底藏了些好整以暇的譏誚:“商明寶,我們分手以后,你是不是也會這么貶低我?” 商明寶愣了一下,扯動嘴角:“不會啊,當(dāng)然不會,我實事求是的……” 她聲音和臉都一起低下去,匆忙地找著話:“聊這么多,我都忘了你為什么來的了。為什么?” 向斐然默契地跟她一起翻過了剛剛那一篇,幫她回憶道:“因為你說你做噩夢了,覺得我不信你一直喜歡我,想打我?!?/br> 他摟著她:“人現(xiàn)在在你面前了,想打哪里?” 商明寶都想起來了。 是的,夢里的她無論怎么跟他說喜歡他,他都一副看小朋友撒謊的表情,不信,但懶得拆穿,哄著說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她有些愣愣地看著向斐然一點未變的神色:“斐然哥哥,這個pdf,你一點也不在乎嗎?” “不在乎?!?/br> “你看到時……”商明寶吞咽了一下:“就沒想什么,沒什么想問的嗎?” “等到合適的機(jī)會,會問問你是不是真的?!?/br> 合適的機(jī)會……商明寶聽出來了,如果今晚不是她主動在電話問,他會當(dāng)作沒有這件事發(fā)生。 “這里面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鄙堂鲗毱炔患按卣f。 “你電話里說過了?!?/br> “我說過了……我說過了嗎?球鞋是送小哥哥的,飛回國是因為小哥哥的電影首映……送資源是跟小哥哥一句話的事……在酒店里被拍到,沒有,沒有。他是gay……”商明寶皺起眉,“分手后為他自殘,不可能,我是難過了幾個月,但那是因為——” 向斐然牽住她冰冷的雙手,打斷她再次凌亂的話語:“你說過了,babe,這些你在電話里都說過了,沒關(guān)系,就算是真的也沒關(guān)系?!?/br> 不要再一件件地重復(fù)哪一件是真,哪一件是假的。 假的不會讓他劫后余生,真的卻可以再一次摧毀他的廢墟。 商明寶咧了下嘴角,目光聚焦回來:“是真的也沒關(guān)系嗎?” 她用比哭還難看的笑問。 “是真的也沒關(guān)系。”向斐然篤定地說。 “這樣?!鄙堂鲗毟麑σ曋目诘氖瘔K壘得那么高,眼眶濕潤了,卻反而一身輕松地笑起來:“那我不編了,都是真的?!?/br> 向斐然的表情只凝了很短的一瞬,什么利刃貫穿了他的身體。 “好?!?/br> 他干脆地說,跟剛剛完全一致的口徑:“我說過了,沒關(guān)系,不重要。” “你怎么這么大方啊,向斐然……”商明寶劇烈地喘了一口,將手從他掌心抽走,“你為什么這么大方?” 她的視線有些模糊了,但很努力地想看清向斐然:“你一定要……這么大方嗎?” 是嗎,他大方嗎? 看到這件事后的六個小時,他一事無成,無法流暢地寫完一行完整的命令。 他打開她的ig,回到數(shù)個月前,試圖找到一絲她那時候也沒有那么為別人傷心過的痕跡——哪怕只有一絲,他也會立刻當(dāng)作全部的真相。 心里反復(fù)告訴自己,她只是在他和別人之間選擇了別人——她沒有選擇他,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現(xiàn)在只不過是在這事實上多了一行,那就是她選擇過別人。那又怎么樣?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不是么? 他早就接受了她對他的興趣和喜歡都是有限的,所以心里一點波瀾都沒有。 難道要他跟別的男人一樣,瘋狂地吃醋、嫉妒、發(fā)瘋,失態(tài)地像個缺愛的孩子一樣反復(fù)煩人地向她確認(rèn)愛意嗎? 不可能的。 向另一個人確認(rèn)愛意這種事,絕不會出現(xiàn)在向斐然的人生里。 有時候,確認(rèn)愛意是自取其辱。 也有時候,確認(rèn)愛意是深受寵愛的人撒嬌的權(quán)利。 比起這兩者,向斐然更擅長扮演一個安靜的、事少的愛人。如果商明寶的世界是一座秘密花園的話,向斐然會是里面最不需要照料的一株。他會安靜地生長在屬于自己的這一隅,陽光,水,土壤,都給他最稀薄的就可以,他一樣會為她生長的。 在她費勁地編著謊話,讓他相信她一早就喜歡他,她深深地愛上另一個人是個意外時,他命令自己信。 他信這件事,正如有人告訴他西邊是上帝在管東邊是釋伽牟尼在管他們以本初子午線為界劃東西半球而治。 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也只是為了傾盡所能地告訴她,他信。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做才能更好。 “商明寶?!毕蜢橙痪徚艘痪?,捏緊了她的雙手,“你先喜歡了別人而不是我這件事,不是錯事,不是丟臉的事,更不是對不起我的事。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看上去比我還難接受?!?/br> 他笑了笑,指尖抹過她眼睛,為她帶走眼睫上若有似無的濕潤:“別又哭了,我來是讓你睡個好覺,而不是讓你哭的?!?/br> 他說完如此溫柔的一句話后,商明寶的眼眶終于再難積蓄這么多的眼淚,只好任由它們爭先恐后地滾落下來。 向斐然勾了勾唇。:“我不會生氣或傷心,你不用跟我編這些babytalk。這三年你沒有聯(lián)系過我,我早就接受了我們之間只是萍水相逢的事實。有現(xiàn)在,是我賺了,明白嗎?” 饑餓許久的人,喝上一口白粥時,絕不會去攀比別人在吃什么盛筵的。 商明寶的嘴唇張了張,氣息和講話都變得斷續(xù):“我想聯(lián)系你的……” 她哇得一聲哭了出來:“我跟隨寧要了你的微信,可是我不敢加,我沒有忘,felix07260407,你的微信號,我一直都會背……” 向斐然呼吸一緊,幾乎把她的手捏痛。 這個號碼里有八個對外人來說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數(shù)字,如果不是特意記,是記不住的。 他屏著呼吸,喉結(jié)滾了一滾,像問一團(tuán)曖昧不清的夢:“為什么不敢?” 對啊,為什么不敢? “我……我怕我死掉?!?/br> 她說過的,隨時會死掉的人沒資格談戀愛,否則真死了,白白害人家留下陰影。 “我怕我死在手術(shù)臺上?!?/br> 商明寶一雙眼睛迷茫但專注地看著向斐然,心里的話,如流水,記憶的碎片,如滴滴答答的雨。 “從醫(yī)院里回家的那天,車子已經(jīng)開上港珠澳大橋了,我哭著跟大哥說我想吃藍(lán)莓蛋糕。晚上回來,我想見到你??墒悄悴辉?,也沒有藍(lán)莓蛋糕。如果你在,沒有藍(lán)莓蛋糕也沒關(guān)系?!?/br> “第二天上午,聽到你和你爸爸吵架,撞到你抽煙,你兇我。后來在帳篷里,你問我找什么,我找你的煙。下山那天你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以為不小心丟了,其實就在我的口袋里?!?/br> “你給我做人工呼吸時,我可以推開你的,可是我沒有。人工呼吸和接吻不一樣,可是我想知道你嘴唇的觸感?!?/br> 眼淚滑過臉頰,濡進(jìn)她緊抿顫抖的唇縫中。 “你知道為什么你越給我做人工呼吸,我的心率就越糟糕嗎?呼吸就越停,手腳都越發(fā)燙,意識就越昏?” 她抬起手,目光很輕,指尖亦輕,貼在向斐然的唇瓣上:“259,是我這輩子心跳的巔峰,就在你的嘴唇碰到我的那一刻。” 那場轟隆的山林大雨,傾瀉在那時的帳篷,也傾瀉在向斐然人生的此時此刻。 有什么堅固的土層、厚厚的腐殖質(zhì)被永遠(yuǎn)地沖刷掉了。淋過了這場雨,他的人生再難復(fù)還。 他幾乎來不及細(xì)想就扣緊了商明寶的手腕,兇狠地、毫不遲疑地吻了上去。 是遲到了三年的吻。 商明寶用力地回應(yīng)他,腕心在他拇指指腹下一陣一陣地發(fā)麻,正如她曾經(jīng)病發(fā)時的那樣。 是遲到了三年的吻。 她的睡裙凌亂了,粉色的,在他手掌下如蜜桃的衣,被輕而易舉地捋下。 商明寶的雙眼前所未有的明亮,自下而上地與他對視著:“我不敢聯(lián)系你,也不敢找隨寧……” 他完全失控地吻她,呼吸灼熱,心跳發(fā)緊,要把今天一晚上的不確定,都在這些強(qiáng)勢的觸碰和占有中確定回來。 商明寶吟了一聲,手被他拉過頭頂。雖然呼吸急喘,嘴唇被他吮得嫣紅,但仍然字句清晰地說著:“我怕我跟她聊太多……就會忍不住想打聽你想見你……” 她這時候說這些,思路不可思議地順暢,流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