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寶斐然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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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明卓拿到了副研究員的聘書,打算在波士頓久居。被許多人詬病的漫長冬季,她很喜歡當(dāng)中的冷冽和清醒。 “你走了,小貔貅也不會常來看我了?!彼霰?,難得地在這場道別里感到了一絲不舍。 小貔貅是她給商明寶取的新名字,因為商明寶每個月十五萬的零花額度還是沒有提升,整天靠販賣信息差在哥哥jiejie們這里勒索要飯,或者靠撒嬌來消除債務(wù)。 哥哥jiejie們念她要學(xué)這學(xué)那、買寶石、買裙子鞋子,睜一只閉一只眼接濟(jì)她。沒有人知道,她藏著商檠業(yè)給她的五百萬美金呢,一分沒花,確實是一個只進(jìn)不出貔貅本色。 “也算當(dāng)了一場同事,送你個禮物。”商明卓打開手機(jī),發(fā)了一張圖片過去。 這似乎是一場很歡樂的宴會,水晶燈下金片如雪,落在一個少女的頭頂、肩上,粘在她大笑的臉上。她仰著頭,笑得只見牙齒,眼睛彎成了兩彎月亮,鼻尖抹著淡奶油,十個手指上也都是奶油,粉色的蛋糕裙只剩下下半截了,上身唯余一件吊帶,平直的肩膀下兩條胳膊瘦條條。 “是她十八歲生日宴的after party。”商明卓揭曉答案。 向斐然看得太久,商明卓不得不提醒他:“這是發(fā)給你的,你可以存下來慢慢看?!?/br> 向斐然這才略略失笑,自嘲且釋然,點擊了保存,“你說得對?!?/br> “我還有很多她可愛的照片哦?!鄙堂髯刻裘迹骸懊髂暝僖姇r,再發(fā)給你新的?” 向斐然帶著這份約定離開波士頓,返回紐約。 回紐約,仍是沒完沒了的飯局。哥大的同事同學(xué)、導(dǎo)師、實習(xí)生們,西蒙和他的又一位女朋友,21n的樂隊成員們。 他自認(rèn)為已將人生精簡,等離別擺在眼前時,才知道他還有這么多的枝枝蔓蔓,而非孑然一身。 “向博,等我回國后還來得及報考你的博士生么?”林犀玩笑道,“你一定會成為最搶手的老板?!?/br> 湯姆斯請他務(wù)必不要再裝啞巴,主唱則發(fā)了他很多照片,都是商明寶來排練室探班時拍的,有時深夜,她趴在底鼓上睡著。 商明寶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湊他懷里一同看,說這張好看,那張好丑快刪。 “喂,felix,”吉他手舉杯,看著他的雙眼說:“也許這就是最后一面了,雖然這么說很不rock,但讓我們干杯吧?!?/br> 向斐然笑了笑:“也許五十歲后,我會回到紐約看懸日?!?/br> 那晚,在21n,他們最后演了一支非常非常老的歌,《my back pages》,向斐然依然沒有開口,貢獻(xiàn)出一如既往穩(wěn)定準(zhǔn)確有力的鼓點。 他們約好了五十歲后再來彈唱這首,如果誰死了,那就去他的墓碑前彈好了。 深夜出來,依舊繞道到那家不算好吃的日式居酒屋,點上一份不算好吃的拉面。 最后一次了,也許該試試別的?但最后一次了,有始有終也不錯。 繚繞的熱氣中,向斐然挑起一筷子面,釋然一笑。 他和商明寶都喝多了,該打車回家的,但商明寶一定要拉著他坐地鐵。 好一群老鼠,張牙舞爪的涂鴉,戴兜帽交易葉子的幫派青年。 深夜地鐵空蕩,他們坐在一起,商明寶手心都是冷汗,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的。 如果不是她心血來潮,他根本不會帶她走進(jìn)地下鐵。 向斐然緊握住她的掌尖:“滿足了?” 商明寶湊到他耳邊:“你走了就沒別人可以帶我體驗這些了?!?/br> 向斐然垂著的眸色深沉:“你有沒有想過,這種東西你不需要體驗?不是好東西?!?/br> 商明寶仰起下巴看他。車廂內(nèi)的燈閃爍了一下,跳黑,她湊上去吻他。 這個吻從一開始就有濃烈的失控色彩。他們?nèi)チ宋魑迨?,從出電梯開始便迫不及待地貼在了一起,互相扯下外套。 鑰匙上的毛絨掛件來回晃蕩了數(shù)次,鎖孔才被精準(zhǔn)插入。 門開了,顧不上開燈,一路跌跌撞撞從玄關(guān)吻至臥室,向斐然不再忍耐也不再克制,嫌慢,將她托抱而起,一邊吻一邊壓到床上。 是因為喝多了,失控了,他才會幻聽到商明寶的一聲“老公”。 是因為喝多了,失控了,他才在第二聲氣喘吁吁的陌生稱謂中,發(fā)現(xiàn)不是幻聽,而是商明寶真實發(fā)出的聲音,帶著酒意、香味和熱氣的,帶著鼻音的,纖薄顫抖的,好像壓著什么巨大的情緒的。 是因為喝多了,失控了,她才會……這么叫他? 交往了整整三年,親密深入何止上百次,她從未這樣叫過他,最撩撥的是向老師,最讓他難以抑制的是斐然哥哥,被他弄得疼了時是向斐然,哭起來時是混蛋。 她從沒這么叫過。 “老公?!?/br> 向斐然怔住,從浸透了酒精和不舍的占有欲中,如被針刺般清醒了過來。 第71章 他猝然的清醒和冷靜很明顯, 雖然吻還停在商明寶的頜面上,身體亦很親密地?fù)碇?,但呼吸的停頓騙不了人。 況且他的動作也停住了。 商明寶在他落在眼鼻間的啄吻中閉著眼, 起先仍覺得難耐迷離, 過了一會兒,喘息由急至緩,意識也緩慢回爐。 她的頭腦間也有一根針,不比頭發(fā)絲粗,可是冰冷地穿過時, 讓她后頸發(fā)麻。 她猜不透向斐然的反應(yīng),穿插在他發(fā)間的指尖、貼著他臉頰的掌心都心虛地柔軟了下來。 商明寶叫了他一聲“斐然哥哥”, 佯裝不解, 企圖蒙混過去, 請他動一動。 向斐然閉眼親著她的眼睫,喉結(jié)隨著吞咽滾了一滾:“剛剛叫我什么?” “剛剛……” “是我聽錯了?”向斐然撫著她汗涔涔的臉。 商明寶抿著被他今晚吮得殷紅微腫的兩片唇瓣, 沒吱聲。他聽上去一如既往的溫柔,也許她心里的沒底和忐忑是她自己心虛多想了。 “我沒聽錯?!毕蜢橙挥H著她的耳廓,沉穩(wěn)而低啞地說, “你剛剛叫我老公?!?/br> 商明寶心臟一抖,竟覺得鼻酸, 當(dāng)他此時的肯定是另一層意義上的肯定,不顧一切地交臂環(huán)緊了他的肩、他的頸。 她又小聲地叫了一次, 剝離了一切微醺下的混亂, 瑩潤清晰的吐字,小心翼翼。 向斐然扣緊了她的腕, 與她十指交扣。 他沒再說話,只深深地吻著商明寶, 讓汗水順著沉默緊繃的下頜滴在她雪白的頸前。 他不留余地,漆黑的目光有一股深刻的暴戾和發(fā)狠。 浪尖抵岸,強(qiáng)烈、徹底,意識空白,讓商明寶只剩下不由自主的叫喊的本能。但她的唇被他的吻封住了,他的舌尖深深地抵入她的口腔,汲取她的津液,與她交吻,于是所有的聲音便都成為了被封回火山的熔巖,只剩下顫抖,顫抖,隆隆,被封緘于口的地動之聲回響在她身體的深處。 她始終沒有機(jī)會再叫出第二次“老公”。 脫了力后,向斐然仍然吻著她,溫柔地,繾綣地,吮著,唇瓣廝磨。 就著床尾落地臺燈的昏黃光源,商明寶看向他,翦水的雙瞳怔怔的,靈魂像被洗了一次。 她覺得他們的關(guān)系也被洗了一次,比之前更交融、深刻。 她抱著他,聽著自己咚咚的心跳。 向斐然的溫柔中有一股很遙遠(yuǎn)的平靜,發(fā)梢間的眉宇因為背光的緣故,暗影濃重,令人看不清。 抱了足夠長的片刻,他摸著她的頭發(fā),“抽根煙?!?/br> 商明寶力度怔忪,目光里帶著依戀、羞澀和疑惑:“你還沒有?!?/br> “不要緊?!毕蜢橙坏恼菩暮茌p地在她后腦勺拍了拍,如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安撫。 他起身,穿戴整齊,從運(yùn)動褲口袋里摸出了最后一支煙。 去陽臺前,向斐然傾身下來,再度摸了摸商明寶軟軟溫?zé)岬哪橆a,嘴唇在她額上輕碰:“去洗個澡,別等我?!?/br> 離去前,商明寶驀地抓住他的手,指尖自小臂上滑下,至腕骨,柔軟地貼握住他的掌心:“別走了,就在這里抽?!?/br> “煙味難聞,乖?!彼€是很堅持要出去。 “反正明天送你去機(jī)場以后,我也不會來住了?!鄙堂鲗毨?。 這間公寓第一次到期后,她又續(xù)了一次合同,簽了兩年,加起來便總共是三年。這三年,這個三十五平的公寓逐漸被放進(jìn)了許多生活用品、衣物和記憶。 前幾天蘇菲提醒她還有一個季度便又要到期了,問她還續(xù)不續(xù)。其實沒必要續(xù)的,但商明寶沒有第一時間答復(fù)蘇菲。 向斐然將胳膊從她掌心里抽離:“babe,讓我一個人待會兒?!?/br> 商明寶愣住,像是不解地問:“為什么?” 她已經(jīng)觸摸到真相的輪廓了,問出口并非求一個答案,而是求一個否定。 向斐然垂下的眼中有股興味索然,徑直了斷了這場對話:“沒為什么,去洗澡?!?/br> 玻璃門被拉開又被推上,這么兩秒的功夫,窗外的喧嘩來了又走。室內(nèi)又安靜了,商明寶慢吞吞地套上衣服,足尖落地。 她在床邊安靜地垂首坐了兩秒,才起身,將那扇移門再度推開。 聽到動靜,向斐然掐著煙管的手指蜷了蜷,沒回頭,只說:“外面風(fēng)大,進(jìn)去?!?/br> “你生氣了?!鄙堂鲗毜闹讣灼中?。 “什么?沒有,”向斐然這回抬起頭來,眉心蹙著,“沒有這回事,我只是——” “——你只是聽到我那么叫你,沒了興致?!鼻榫w一旦開閘,就不再受控制,商明寶胸口起伏著,氣息短促:“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負(fù)責(zé)啊,堅持到了最后才抽走。” 話很難聽,向斐然冷了臉,起身,將沒來得及抽幾口的的煙捻滅,拽住她胳膊往房間走:“行,走,繼續(xù)?!?/br> 商明寶站住不動,負(fù)氣地將臉扭向一邊,齒關(guān)咬著,面無表情。 向斐然的呼吸克制得很好,雖深但輕:“又不做了是嗎?” 商明寶閉上眼,仍冷冰冰地不說話。 “商明寶,明天我就回國了,以后要見你是二十一個小時的飛機(jī),不是一個小時了?!毕蜢橙徽{(diào)動所有的耐心,“我不想吵架,你明唔明?” “我明啊!”商明寶猛地甩開他的手,轉(zhuǎn)過臉來:“所以你心里有什么就說清楚,好嗎?!?/br> “你要我說什么?”向斐然凝眉注視她,平心靜氣地說:“沒有任何事,你要我說什么?我只是想站在這里抽一根煙?!?/br> “你明明喜歡的,”商明寶呢喃著,臉上的每一道肌rou都不受控制了,嘴唇哆嗦,眼眸里迅速積蓄了一層水霧,“你剛剛明明是喜歡的,你以為我感覺不出來嗎?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 難道他guntang的呼吸,克制不住的悶哼,失控的深鑿,以及在她皮膚上留下的深紅,不是證據(j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