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寶斐然 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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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明寶忍著不叫,在他背上留下抓痕。 江岸的霓虹燈由足浴、ktv與夜宵檔組成,閃爍在向斐然看向她的低垂眉眼間。 在這種時候看她,是他的某種偏好,或固執(zhí)。會用溫沉的聲音說寶寶好漂亮。 商明寶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從寶貝變成寶寶的,研磨時,氣息染她耳廓,問:“明寶的寶,是什么的寶?” 夏令營第一次對他做正式介紹時,不好意思說“寶貝的寶”,改成寶物的寶。 商明寶被他折磨得受不住,彼此親密相貼的地方溫?zé)崃芾?。這時候要她自我介紹,是否太壞,且是用哄小孩的語氣。 到底還是求饒了,鼻音悶悶的,染上哭腔的嬌憨,回答說是寶貝的寶。 向斐然糾正了她的回答,看著她被他弄紅的雙眼:“是向斐然的寶貝的寶?!?/br> 弄不清楚這句話有什么魔力,商明寶眼神驀地渙散了,被向斐然拉著坐到身上。他緊緊地抱著她、無情地摁著她,沒管她像是快死了的掙扎。 那些信件向斐然依然沒看,回到寧市后,收到了自己的標(biāo)本室里。 商明寶沒告訴他自己給女孩留了郵箱,九月多搬到斯里蘭卡后,收到了對方的郵件??蜌舛由拇朕o,跟那雙眼睛一樣。商明寶溫暖地回給了她一封長信。 - 得空,商檠業(yè)特意飛去斯里蘭卡探望了她一遭。 不敢相信眼前的是自己嬌生慣養(yǎng)的小女兒,白襯衫扎進卡其色的工裝短褲里,袖子挽得高高的,因為天熱出汗的緣故,襯衫被悶軟了,松垮地勾勒著她瘦削的身形。 她在跟印度來的寶石商人搶一枚10ct的藍寶石,除了店主和寶石商,還有幾個男人在抄手觀看。 “嘿,嘿,女士,listen,”那個印度商人伸出胳膊,不耐煩地將她往柜臺外擋了一擋:“原料的買賣交給我們男人就好,你該去對面——看到?jīng)]有,那里有一家精品店,你可以在那里看到很多稱你心意的小戒指、小項鏈,cute,very cute——你該去那里?!?/br> 身后保鏢要上前,商檠業(yè)抬手?jǐn)r住了,饒有興致地看著。 一切的生意場,都不乏自大、傲慢、假裝無所不能并堅定認(rèn)為女人一定不行的男人,何況是在這位于礦區(qū)的原料市場?這里充滿了輕蔑和狡詐,如果你是個毫無經(jīng)驗的新人、天真的蠢蛋或者軟弱的軟腳蝦,你會被瞬間吃掉,只有頂級的眼光、強硬的意志以及毫不發(fā)怵的經(jīng)驗,才夠在這里殺出一片天。 在一屋子魁梧市儈男人的目光中,商明寶冷笑了一聲,抬手將長發(fā)扎了個高位馬尾,看著對方先嘲諷回去:“不要暴殄天物了先生,看你手上的那枚鴿血紅,多么可憐的切工,多么乏味的設(shè)計,不就是喜歡大嗎?出門右轉(zhuǎn),河灘上的鵝卵石更大?!?/br> 滿屋子轟笑起來,店主笑著起身拉偏架:“easy,easy,young lady,我覺得你現(xiàn)在火藥味有點太大了?!?/br> 商明寶不為所動,點著黑色襯墊上的寶石,報了一個數(shù):“這就是我的底價,你這枚寶石有什么貓膩,你心里清楚。” 話一說完,店主和印度人臉色都是一變。 店主瞪著她,神情很黑:“l(fā)ady,你要為自己的話負(fù)責(zé)?!?/br> 商明寶心里打了個突,但歪了歪下巴,注視著他:“我知道它的缺點在哪里,所以成交后我之后不會來找你,至于這位傲慢的‘印度大公’,那就很難講了。”她微笑,“當(dāng)然,我認(rèn)為以他的眼光和自信,他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毛病?!?/br> 接下來的三分鐘,印度人檢查了一遍這顆藍寶石無果后,臉色莫測地宣布退出競價。 商明寶比了下手,微笑滿面:“我的底價,你考慮一下,你的孩子還在等你吃晚飯?!?/br> 她最終揣走了她心儀的藍寶石。 “就不怕被人搶?” 突如其來的粵語,商明寶眼睛一亮:“爸爸!” 她跑到商檠業(yè)面前,模樣與剛剛截然不同,又瞄到他身后的六個保鏢和隨從,嫌棄地“咦”了一聲,“這里倒也沒有這么不安全……” 商檠業(yè)攬過她肩,“我倒是想問問蘇菲,難道這兩年你在外面,就是這樣自己一個人在男人堆里爭來搶去的?” “帶人在身邊太麻煩了,只是好端端走在路上也要帶保鏢的話,我也沒必要來這里,待在別墅里一輩子最安全?!?/br> 商檠業(yè)挑眉:“別掉以輕心?!?/br> 他果然比她謹(jǐn)慎,上了車才問:“所以,這顆石頭有什么毛?。俊?/br> “沒毛病?!鄙堂鲗殦u頭晃腦,最終忍不住開懷笑出聲來。 商檠業(yè)捋了一捋,頓悟了:“你就不怕老板把你轟出來?” “不會,他知道我給的價有多實在,他心動的,只是想吊那個印度佬罷了,那個印度佬什么都不懂,或者說不如我懂?!?/br> 這一手玩得漂亮,商檠業(yè)先是夸了她,繼而臉色板了回去,威嚴(yán)地說:“我不允許你身邊不帶人,尤其是在這么原始的交易市場。” “但是那很不方便……” 在商檠業(yè)的目光中,商明寶妥協(xié)了下來,但之后又忘了。 晚飯間,商檠業(yè)問她打算什么時候去主持珠寶集團的工作。 黃金珠寶是商家最早起家的業(yè)務(wù)之一,在商宇集團龐大的業(yè)務(wù)版圖中,珠寶這條業(yè)務(wù)線一直很穩(wěn)固,二十多年前,也曾出于野心開辟過一條高端彩寶線,但市場沒給反饋,最終還是砍了。 商明寶想也不想便拒絕道:“不要?!?/br> “不要?” “我們家的東西都土死了?!?/br> 商檠業(yè):“?” “本來就是,買黃金首飾的和玩寶石的根本不是同一批人,也不是同一種消費需求。何況黃金首飾玩來玩去也就是龍啊鳳啊,珠子啊佛牌啊,你讓我去,是要扼殺我的靈感嗎?”商明寶理直氣壯地問。 商檠業(yè):“……” “至于鉆石……鉑金和透明鉆,天啊,我想不出比這更無聊的東西了!” 商檠業(yè)放下刀叉:“所以,你只想成為一個高珠設(shè)計師?!?/br> “也不是,”商明寶思索著,“不急,爸爸,我才二十四歲,我還有很多東西可以學(xué),我不想太早定義自己?!?/br> 不想太早定義自己。 這句話能從她口中被聽到,商檠業(yè)有片刻怔愣。 商明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父親的異樣,仍然邊思考邊說著:“其實高珠也沒那么好玩的,我在紐約的客戶從上東區(qū)一直拓展到了好萊塢、比佛利山莊,以及灣區(qū)的一些新貴,跟他們做生意太需要公關(guān)了,雖然我有這個技能,但我認(rèn)為這在消耗我的能量。而且他們真的就比進我們柜臺買結(jié)婚三金的人就更能欣賞設(shè)計之美嗎?我想未必。他們佩戴美的東西,并非出自懂得,而出自‘買得起’。每個圈子有每個圈子的囹圄,我們身處其中,不自覺地被塑造著對樣式、材質(zhì)、色彩、品牌的挑選,美其名曰為風(fēng)尚,認(rèn)為這是自己階級與教育熏陶后的自由選擇。比如說,好萊塢的客人們就要求大,越大越好,一枚耳墜恨不得從耳朵一直垂到鎖骨上,這樣可以成為紅毯queen。但這樣真的美嗎?我說了不算,但我會說不美。” “爸爸,”她講完了,從思索中抽離出來,悄聲,“這些話不要告訴mama,否則mama會生我的氣。” 商檠業(yè)唇角勾笑:“聽上去,你不是覺得高珠不好玩,而是高珠背后的人不好玩?!?/br> 商明寶眨眨眼:“不包括mama,因為mama是真正有sense的人。” “但是你玩的這些石頭,都堆往一件作品時,只有這些人才能買得起。” 商明寶點點頭,坦誠道:“所以我沒有想清楚,我還在想?!?/br> 聊完了公事,輪到私事。 商檠業(yè)問:“伍家那個小子,聽說一直在追著你跑?” 商明寶興致一下子低了下來:“係啊?!?/br> 在澳洲閃電嶺時,伍柏延總來看她。商明寶對他視而不見,伍柏延倒也不纏著她,就等在門口,等她從礦區(qū)或交易市場回來后,叫她一聲。因為商明寶不搭腔不逗留,他也無法多說什么,等她那聲關(guān)門聲響起后,他便走了。 如此幾次,搞得蘇菲都奇怪地問:“alan做了什么,搞得冷戰(zhàn)了這么久?來得比斐然還勤快。” 商明寶沒好氣:“誰像他這么空??!” 再多一兩次,伍柏延問:“一定要搞得像仇人一樣嗎?還是說,跟我說兩句話你就覺得對不起向斐然?” 商明寶:“這件事只有你不喜歡我了我們才有得談。” “那你就當(dāng)我不喜歡好了?!?/br> 商明寶氣到摔門。 從新加坡或香港飛來一點也不近,面對昔日好友,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有不忍,何況商明寶本就不是鐵石心腸?她還是不理他,但要差旅時,會著蘇菲好心通知他一聲,她不在,免得白跑。 時間一長,蘇菲埋怨起來:“這個alan真是的,搞得人都沒地方拒絕??偸亲鰫喝艘彩且ㄐ牧Φ难?!”她心疼商明寶扮惡,知道她本性善良,長此以往會很受煎熬。 搬到斯里蘭卡后,商明寶沒有把地址透露給他,但伍柏延還是來了,大約是從wendy那圈子拿到的消息。 “我現(xiàn)在看見你就煩。”商明寶冷臉,“朋友都沒得做,你滿意了?” 伍柏延雖然一瞬間臉色都變蒼白,但還是說:“不用說這些硬話打壓我,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br> “alan,”商明寶不解、困惑、不忍,“你不可以這么卑鄙的,不可以仗著你對我的了解來拿捏我對付我?!?/br> “我只是喜歡你,在追求你?!蔽榘匮右膊唤獾貑枺骸斑@些年,追你的人少嗎?哪個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他們能追,能送花,我不能?” 商明寶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向斐然,因為她身正,不必用他本就在意的人去當(dāng)彼此間的刺。 她想,再來幾次,伍柏延就會放棄的,她已經(jīng)使出渾身解數(shù)說惡話狠話了。 “爸爸又是怎么知道的?”商明寶悶悶不樂地問,胃口和興致都沒了。 “他在追求你,幾個家族都知道?!?/br> 商明寶呆滯住,坐立難安起來:“他只是……只是腦子有根筋搭錯了,不是真的追我?!?/br> 商檠業(yè)淡淡道:“我記得以前看你跟他相處,你們關(guān)系不錯?!?/br> “朋友而已?!鄙堂鲗毭鞔_無誤地反駁,“我對他沒半點意思?!?/br> “要不要我跟他父母說一聲,讓他們的小兒子不要sao擾我的女兒?!鄙涕褬I(yè)的臉色和語氣都告訴她,他是認(rèn)真的。 商明寶愣了一下。這是很重、很不體面的一個處理方式,很作踐人的心意,且有仗家世之嫌。 雖然嘴上說著伍柏延是腦子里的筋搭錯了,但商明寶已經(jīng)清楚,他真的喜歡她。 - 斯里蘭卡離得近,商檠業(yè)的公務(wù)機來去方便,往后便常繞道一程來探望她。 次數(shù)多了難免撞到鬼——看到她跟一個青年牽手從一棟樓出來時,商檠業(yè)瞇眼,有頓悟和警覺之感。 這就是她從紐約起就一直在交往的男朋友?溫有宜瞞著他的那個人,讓溫有宜放心的那個人? 但是,算起來已經(jīng)五年了,為什么babe從沒跟家人聊起過? 第83章 沒有人比商檠業(yè)更清楚他小女兒的夢想。 作為商家這種家族的小女兒, 正如古今中外王朝的公主格格,他人注視過來的目光中,天然就帶上了對她未來命運的判詞——聯(lián)姻。 婚姻是千百年來利益結(jié)合最直觀有效且誠意的方式, 商家即使實力斷層, 也不會傻到自絕于圈子,只能說對于聯(lián)姻一事,他們比別的家族擁有更多的一些余地、更高的一些標(biāo)準(zhǔn)以及更從容的一些話語權(quán)。 這些年來,商檠業(yè)暗里為商明寶擋下了許許多多的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