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虛而入 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甜爆!清冷影帝又被大神欺負(fù)了、真心為獻、我可以追你嗎、我家omega是顆甜豆豆、試婚游戲、欲囚、穢春紀(jì)事(民國)、小青梅(np)、錯認(rèn)的白月光是黑心蓮、炮灰他不干了[快穿]
她本是不抱多大希望的,誰知道那車竟緩緩的停了下來。車窗放下,后座邵洵那張臉露了出來。 程敟完全沒有想到會是他,不由得一愣,抿著唇站著沒動。 車中的邵洵面容冷淡,見程敟站著沒動,一雙深而沉的眼眸看向她,漫不經(jīng)心的說:“不走?”他說著抬腕看了看時間,接著說:“這會兒已經(jīng)凌晨,這兒不會再有出租車。” 程敟對他既怕又恨,可不能就那么一直在這兒站著。最重要的是如果再遇上曹新剛,不知道還會出什么事。她的骨氣在這時候更是一文不值,稍猶疑之后十分客氣的向邵洵道了謝,到底還是扶著老駱上車。 司機此刻也上前來,大概是怕老駱一身的酒氣讓邵洵不喜,將他扶到了前邊兒的副駕駛座。程敟只得同邵洵坐到了后座。 即便是還有其他人在,這么狹小的空間里同邵洵呆在一起她仍舊十分不自在,僵直著身體坐著,半刻不敢放松。 車子重新啟動,大概是程敟的樣子太過凜然,邵洵睨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說:“請你這位老師過來的人是那位曹總,有臉色沖著他擺去。我好心載你們一程,不是看你臉色的?!?/br> 程敟的臉漲得通紅,見他自我標(biāo)榜‘好心’不由得想起了那晚來,胸口憤懣不已,壓低了聲音脫口說:“一丘之貉?!?/br> 邵洵也不生氣,一張英俊的臉上浮現(xiàn)出若有若無的笑意:“知道是一丘之貉還敢上車?” 這話徹底的堵住了程敟,她咬緊了下唇一聲不吭。 邵洵倒沒有繼續(xù)說什么,不再說話了,車中一時安靜了下來。 車子很快駛上主道,程敟看到來來往往的車輛總算是松了口氣兒,立即便請前邊兒的司機停車。 司機做不了主,下意識的去看邵洵。 邵洵正閉著眼睛靠著假寐,像是察覺到司機的視線一般,言簡意賅的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一路再無話,倒是到中途時梁崢打來了電話。車中暖和,饒是程敟極力的打起精神來,酒意上來頭仍舊昏昏沉沉的。手機嗚嗚的震動她也慢半拍才拿出來??戳碎]目養(yǎng)神的邵洵一眼,接起電話來,小聲的叫了一聲師兄。 梁崢已經(jīng)從陳箐哪兒得知了事情,急得不行,開口便問道:“你現(xiàn)在在哪兒?對不起程敟,一直在開會,手機關(guān)了靜音?!?/br> “我和老師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程敟低低的說。 梁崢大概也猜到她不方便說話,說會在那邊等她。 掛了電話,程敟看向車窗外。此刻天空中的雪花飄得更密,在橘黃的路燈下紛紛揚揚。她一時怔怔的看著沒有動。 第8章 道謝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待到到達地兒,梁崢已經(jīng)在等著了,看見車子停下立即便大步的走過來。 程敟的頭早已昏沉得厲害,這會兒見著他總算是松了口氣兒。她本是打開車門就要下車的,但如果不是邵洵載了他們,這會兒他們也許還在那鬼地方。于是客客氣氣的道了謝。 邵洵這才睜開眼來,看了她一眼,要笑不笑的說:“程小姐這道謝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程敟一噎,她說不出違心的話,只當(dāng)沒聽見,匆匆的打開車門下了車。 前邊兒的司機也跟著下車來,幫著梁崢的忙將不省人事的老駱從車上扶下來。人幫著忙前忙后,程敟不得不對梁崢說幸虧邵先生載他們一程。 從開的車,梁崢就已看出這位邵先生不一般。他趕緊的看向后座,只見車中坐了一個年輕男人,一張英俊的臉上神色淡然清冷。他客客氣氣的道謝:“多謝邵先生。” 車中的邵洵并沒有下車的意思,只微微的頷首便算是打招呼了。 倒是他的司機開了后備箱,拿出了一個盒子出來,客氣的說道:“這是邵先生吩咐準(zhǔn)備的醒酒藥,駱老今晚喝了不少酒,待會兒服下,明早起來就沒那么難受了?!?/br> 這顯然是事先就安排好的,程敟以為他那會兒的出現(xiàn)是碰巧,在看到邵洵的那一刻也曾抱了一些別的想法,卻沒想到一切都是人安排好的。眼前的這位邵先生,載他們回來并不是真的出于好心,而是要結(jié)交她的老師。否則怎么會連醒酒藥都提前備好了。 這讓程敟再次的戒備了起來。但在她愣神的當(dāng)兒,梁崢已經(jīng)接過了東西,車子后邊兒的車窗已經(jīng)升起,他再次請司機向邵先生道謝。 “您客氣了?!彼緳C完成任務(wù)后很快返回了車中,發(fā)動車子離開。 師母還在家里等著,兩人也很快扶著老駱往小區(qū)里邊兒走。在路上梁崢問起她有沒有被為難。 程敟還在想邵洵送醒酒藥的事兒,這下回過神來,輕描淡寫的將事兒帶了過去。 兩人將老駱?biāo)突丶抑校虜ミ€得趕回家去,陳箐并未留兩人,由著梁崢?biāo)退丶摇?/br> 程敟喝了那么多酒,上車后再也撐不住,在頭腦昏昏沉沉中閉上了眼睛。 她雖是說得簡單,但梁崢卻知道今晚上是驚險的。他的心里是歉疚的,如果不是他沒接到電話,程敟怎么會獨自去找老。也幸好兩人都平安回來了。 他拿了外套替程敟蓋上,看著她那因酒精紅彤彤的臉嘆了口氣,這才往她住的地兒駛?cè)ァ?/br> 程敟的腦子雖是被酒精侵蝕,但也沒忘記重要的事兒。臨進家時猶疑了一下,含含糊糊的對梁崢說:“師兄,那位邵先生,不像是什么好人。你讓老師多注意?!?/br> 她擔(dān)心梁崢會問點兒什么,但卻沒有。他微微的怔了怔,隨即應(yīng)了一聲好,讓程敟放心??粗P(guān)上門,這才下樓。 程敟回到家中,這才想起還沒給老戴報平安。也不知道他這時候睡了沒有,她沒有打電話過去,只發(fā)了短信。 今兒是膽戰(zhàn)心驚的一晚,她緊繃的神經(jīng)早已經(jīng)達到極限,但在此刻卻完全睡不著,不由想起今晚的事兒來,腦子里各種念頭輾轉(zhuǎn),最終撐不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9章 大有來頭 隔天中午,程敟打了飯菜剛開吃同事徐晨就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她看了看程敟餐盤中的紅燒肘子糖醋排骨以及堆成小山似的的米飯夸張的叫了一聲,說:“大姐,你吃那么多不怕胖嗎?” 程敟慢悠悠的啃著排骨,一本正經(jīng)的說:“不怕,這頓吃了晚餐就可以省下來了?!?/br> 工作幾年,她是單親mama這事兒在單位已不是秘密。單位自費的集體活動她很少參加,獨自養(yǎng)小孩兒不容易,大家都很體諒,從不會背后說什么。 “去去去,以后你干脆早餐也別吃,都中午在食堂解決好了。”徐晨翻了個白眼。 “正有此打算。”程敟笑了起來。 徐晨作勢要擰她,問起了工作來:“拆遷案那邊你跟得怎么樣?” 提起這事兒程敟焉頭焉腦的,大口的扒著米飯,含含糊糊的回答:“暫時沒什么進展。” 徐晨湊過頭來,一臉的八卦樣兒,說:“告訴你一件事,頌安那位有名的邵律,可是大有來頭哦?!?/br> 程敟沒想到她會提起邵洵來,差點兒被噎著。 徐晨正要繼續(xù)說下去時手機響了起來,不知道是誰打來的,她連飯也不吃了,丟下一句馬上過來就一路小跑著離開了食堂。 程敟同情的搖頭,卻也松了口氣。昨晚還不知道那人在打什么主意,盡管她極力的不愿意去想,但也厭惡去聽到那個名字。再有來頭又怎么樣,不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三口兩口扒完了餐盤中的飯,她收拾餐盤也離開。 剛出食堂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老家的奶奶打來的,天氣越來越冷,她擔(dān)心程敟和囡囡,特地打來電話讓倆人注意保暖,別感冒了。 祖孫倆絮絮叨叨的說了會兒話,老太太嘆了口氣,突然又說道:“你佟姨這幾天又犯病了。” 程敟的心里一驚,趕緊問道:“您怎么沒給我打電話?現(xiàn)在好點兒了嗎?” “給你打電話干什么,你就算回來也幫不上忙。也是老毛病了,吃了藥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br> 祖孫倆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老太太知道她要上班,很快便掛了電話。 程敟手中捏著手機,茫茫然然的在吹著寒風(fēng)的窗口站著。外邊兒烏云壓頂黑沉沉的一片,仿佛隨時會有一場暴風(fēng)雪,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是了,她差點兒忘了,這幾天就是寒雨的忌日了。每年的這幾天,佟姨都會犯病。 傍晚下班,程敟難得的沒往家里趕。頂著寒風(fēng)在路上走了許久,進了一家大排檔,獨自喝起了酒來。 喝得有些醉時突然聽到有人叫她:“程記者,你怎么在這兒?” 她抬起頭朝著聲音發(fā)出的地兒看去,不遠處站了三個男人,穿著有些舊的外套,面容有些熟悉,可她一時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其中一人大步的上前來,見她茫茫然的樣子提醒道:“上次您幫過我們到榮晟討工資,您忘記了嗎?” 聽到他提起榮晟,程敟所有不好的記憶一下子都涌了上來。 第10章 一腔孤勇 那幾人卻沒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勁,往前在她這張桌子坐了下來,高興的喊老板加菜拿酒,說:“沒想到會遇到程記者你,不許推辭,今天這頓我們來請。我們還想去找你向你道謝的,沒想到竟然那么巧遇見了?!?/br> 他們的熱情將程敟那些不好的情緒驅(qū)散了一些,她微笑著同幾人寒暄,拿了酒杯給大家都倒了酒。 幾杯酒下肚后,其中一人口直心快的說:“程記者,不瞞你說,我們準(zhǔn)備回老家了。” 程敟一愣,問道:“怎么就回家了?上次不說重新找到了新工地了嗎?” 那人憤憤不平,說:“不干了,這兒的人太欺負(fù)人,以后我們都不會再來了。榮晟的那位施總也太不是東西,當(dāng)著你們的面答應(yīng)的好好的說會我們結(jié)清工資,現(xiàn)在非但不肯再結(jié),還要告我們。說我們在他們公司門口鬧損害了他們公司的名譽,要我們賠錢!” 程敟是知道施啓安的卑鄙的,氣得直發(fā)抖,咬牙說道:“太過分,他們拖欠工資還有理了!他想打官司是吧?咱們奉陪!” 對面的彭大哥搖搖頭,苦笑著說:“我們當(dāng)時也咽不下這口氣,也想著要同他們打官司。但他們找的是很有名的律所,我們找了幾家要么就是不肯接,要么就是律師費高昂我們付不起?!?/br> 程敟的心里生出了些不好的預(yù)感來,問道:“他們找的哪家律所?” 彭大哥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名片來放在桌上,說:“就是這家,我們也打聽過了,說這個律師很厲害,很少有敗訴的時候?!?/br> 程敟看向那名片,上方是頌安的名稱,中間則是邵洵的名字,她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彭大哥接著又說道:“打官司費錢費精力,我們耗不起。大家都不愿意再打官司,只能不要那錢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來程記者,再喝一杯。我們這些底層的農(nóng)民工,很多人都看不起,你是我們在這兒遇到的最好的一個人。” 這頓飯到九點便結(jié)束,后邊兒雖是沒有人再提工資的是,可卻看得出大家的愁苦。臨走時彭大哥叮囑程敟要小心施啓安,他說那人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程敟當(dāng)初幫了他們,指不定他會連她一起報復(fù)。 看著幾人搖搖晃晃的背影,程敟的心生凄涼,胸口壓抑得快要爆炸開。借著酒勁上來的一腔孤勇,她攔了出租車直奔榮晟。她要去問問施啓安,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給吃了! 想起那晚的屈辱,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痛苦來。她還有什么可失去的呢?不過就一條命罷了。 一路上程敟帶著一身的決絕與悲憫,待到下車時才發(fā)現(xiàn)榮晟的大樓燈火已經(jīng)熄滅,已經(jīng)十點多了,人早就已經(jīng)下班了。 她像是泄氣的皮球一般,渾渾噩噩漫無目的的走著,一時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聲音在她的頭頂響了起來:“你在這兒干什么?” 程敟慢半拍的抬起頭,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停在了一會所門口。邵洵同一群人正從里邊兒出來,微詫異的看著她。 第11章 這么快就恩將仇報? 她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竟走到了城中村這邊來了。她的背后是被鐵皮圍起來殘破蕭瑟的民房,潮濕的空氣將她與前邊兒一行衣鮮亮麗的公子哥兒隔開來,像是處于兩個世界一般。 程敟看著眼前嘻嘻哈哈的一群人,眼前浮現(xiàn)出彭大哥幾人或為孩子學(xué)費,或為家中老人生病發(fā)愁困苦的臉來?;蛟S因為是同類人,她更加的感同身受。 此刻看著若無其事走近的邵洵,她心中的恨意更濃,咬牙罵道:“卑鄙小人!” 這話一出,有人立刻起哄了起來,調(diào)笑道:“邵二,你把人姑娘怎么了?人氣成這樣?!?/br> 邵洵臉色不變,也不理那群人的調(diào)笑,哼笑了一聲,說:“看來昨晚幫你忙還幫出錯來了?”他看了身后那群八卦的人一眼,接著說道:“當(dāng)著那么多人面讓我下不來臺,這么快就恩將仇報了?說說,我怎么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