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虛而入 第80節(jié)
事實上,如邵洵所說的一般,這是目前來說最好的選擇,她沒有別的退路。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兒。 這一夜過得格外的快,天色漸漸的亮起來時她沒有再在床上躺著,起床給余桐準備早餐。她父母在早上十點多到達,程敟沒有再留下去,略坐了片刻后便起身告辭離開。 她在坐車回家時給梁崢打了電話,告知二老已經(jīng)過來。她沒有告訴梁崢這些不愉快的事,只提醒他余桐現(xiàn)在是最脆弱的時候,讓他最好抽時間出來,多關心一下她。 程敟在周一上班時就遞交了辭呈,然后便等著回復。但不知道是為什么,辭呈雖是遞上去,但一連幾天都未有任何動靜。這樣的等待完全是一種煎熬,她坐立難安,但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她已經(jīng)沒有了平常的鎮(zhèn)定,本想給邵洵打電話詢問一下,但一直猶豫不決,下不了決心。她到底還是做了決定,中午時給邵洵發(fā)了短信,詢問他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晚餐。 但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不想回,一直到下午快要下班,他那邊都未有任何回復。她魂不守舍的,本想打電話過去,剛要打電話,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她將手機放到一旁,說了句進來。 待到處理完工作上的事,她到底還是狠下了心來,撥了邵洵的電話。但這人不知道是真的忙還是故意的,到了最后電話也沒有被接起。 程敟的心里很亂,一直在辦公室里呆坐著,等著回過神來時,窗外竟然已經(jīng)暗了下來。她這才驚覺自己這一發(fā)呆竟然就是一個多小時,辦公室里的同事們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她收拾了東西,快步下了樓。 第207章 厚顏無恥 到車站去等車,今兒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車子遲遲的沒有來。也許是心有不甘,也許是不想再那么繼續(xù)煎熬下去,她再一次的給邵洵打了電話。 這次仍舊遲遲的沒有接通,在她要掛斷時,電話才被接了起來,不過接電話的人不是邵洵,而是林巍。 程敟沒想到會是他接電話,有些尷尬。林巍倒是同以往沒什么不同,告知她邵洵在見客戶,她如果有事,可以過去等著。 程敟趕緊的說不用,也未說讓邵洵給她回電話,掛了電話。 邵洵這會兒也的確是在應酬,今兒和豐源簽了合同,晚上自是要一起吃飯的。這次豐源過來的人仍舊是沈君,上次被邵洵拒絕過,但再見面她已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完全沒有小兒女的忸怩。 酒局上推杯換盞,沈君豪爽的敬著邵洵酒。林巍等著兩人喝完了酒,這才走了過去,靠近了上司,說了程敟打來電話的事兒。 邵洵臉上的神情漫不經(jīng)心的,未說什么,只略微的點頭表示知道了。豐源的其他高層向他敬酒,他舉起了酒杯來。 沈君雖是保持著矜持,但任誰都看得出她對邵洵有意思。席間有人也會以此開玩笑,邵洵也會配合的說兩句。 今兒的這酒局散得有些早,沈君明兒一早就得出差,酒過三巡便散了。她有意吸引邵洵的注意力,嬌滴滴的說著玩笑話。邵洵本就老jian巨猾,當然不會讓小姑娘下不來臺,逗弄上幾句,惹得小姑娘雙頰染上緋色。 下了樓,走了幾步時他察覺有視線在看他,側過頭去,就見程敟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她顯然是未想到當前這種局面,粉面通紅,有難堪也有羞惱。兩人的視線相接,她立即就別過頭去,只恨不得原地消失。 沈君走在邵洵的旁邊,她未發(fā)現(xiàn)身側人的走神,壓低了聲音說著什么。鼻間香風襲來,邵洵回過神,也收回了視線。到外邊兒送了沈君一行離開,這才返回酒店大廳。只是已經(jīng)不見了程敟的身影,她在剛才這會兒的時間已經(jīng)離開了。 邵洵也不急,一邊吩咐司機開車出來,一邊兒拿著手機給程敟打電話,但一連打了倆都無人接聽。 就那么會兒的時間,他知道程敟走不遠,司機開了車出來,他上了車,吩咐靠邊兒開。司機有疑惑,卻不敢多問,一路緩緩的開著。 邵洵在離車站不遠地方看見了程敟,她在路邊站著,正在攔車。但一連來了幾輛車都有人,她只能繼續(xù)等著。 車子開到她的面前,邵洵吩咐司機停車。 程敟一見是他抬腿就走,只是沒走了幾步就被邵洵給拉住了手腕。此刻路邊已沒什么行人,他往前邊兒的車站看了看,說:“不是來找我嗎?又在鬧什么別扭?” 這人還真是能裝,程敟掙了幾下沒能睜開他的手,又見司機還在路邊等著,壓低了聲音惱怒的說道:“放開!” 邵洵仍舊捏著她的手腕,看了看時間,說:“上車說?!?/br> 程敟的臉皮沒他那么厚,無法做到忽略路人的目光,只得上了車。車上她一言不發(fā),只是側頭看著車窗外。 車子駛了一段,邵洵突然讓司機靠邊停車,讓他回去,他自己來開。 司機應了一句是,很快下了車。車中只剩下兩人,邵洵低低的笑了一聲,看向了程敟,問道:“怎么,吃醋了?” 程敟想起這人那天晚上說的話來,沒想到轉眼就同別人勾勾搭搭。她的心里不是滋味,嘴卻仍是硬,說:“我為什么要吃醋?” “你不是來找我的嗎?沒有吃醋跑那么快干什么?”邵洵靠在了座椅上,有些想抽煙,伸手沒有摸到煙,只得作罷。 事實雖是如他所說,但程敟卻并不承認,冷笑了一聲,說:“只要有邵總在的地方,別人出現(xiàn)就只能是找你?” 她的話里暗含譏諷,邵洵卻并不介意,笑了一聲,問道:“你不是來找我的來這兒干什么?” “我來見客戶。”程敟面無表情的說。 “是嗎?見哪位客戶,說說,看我知不知道?!鄙垆袅艘幌旅?,似笑非笑的。 程敟一噎,冷著臉說:“我見誰好像不用向你匯報?!?/br> 邵洵哼笑了一聲,說:“是嗎?”他的身體往前傾,一張俊臉逼近程敟。 程敟以為他要做什么,身體繃得緊緊的,戒備的看著他。這人的臉在離她只有幾厘米時停了下來,似笑非笑的說:“到前面開車?!?/br> 他說著坐直了身體,打開車門先下了車。 這人剛才是故意的,程敟咬了咬唇,下車后本是不想搭理這人的,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心里莫名的就有些發(fā)憷,到底還是坐到了駕駛座。 她要沿著這人回家的路線開,但這人像是看了出來,對她說:“開去你那邊,待會兒我會自己開回去?!彼穆曇魬袘猩⑸⒌?,從一旁拿出了一支煙,拿出打火機點燃抽了起來。 車中有淡淡的香煙味兒飄散開來,他開了車窗散味兒。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程敟將車開到自己所住的小區(qū)門口,解開安全帶,正準備打開車門下車,邵洵就說道:“說吧,找我什么事?” 程敟覺得自己今天找他就是自取其辱,人也許不過是隨意說出的一句話,她竟然就相信了,這不是傻是什么? 她抿緊了唇,說了句沒有。她不想與這人再呆在一處,只想盡快下車。 誰知道邵洵卻并不罷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低笑著問道:“沒事會又發(fā)短信又打電話嗎?” 被這人給拆穿,程敟的一張臉發(fā)紅,抿緊了唇?jīng)]有說話。兩人一時就那么僵持著,她到底沒有這人那么有耐性,咬住了下唇,問道:“你不是說你對我有意思嗎?為什么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 “我是在應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在打情罵俏了?”邵洵的臉上含笑,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心虛。 第208章 不肯吃虧 那姑娘都快掛在他的身上了,他竟然不承認自己是在打情罵俏。程敟抿緊了唇,卻無話可說,因為他的確是在應酬。 她剛才的問話是脫口而出的,這會兒不由得有些難堪。她是他的誰,憑什么來質問他?她的胸口有些發(fā)悶,昏暗的光線里,柔軟的唇瓣被咬出深深的齒痕來。 邵洵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松開下唇,人也靠得更近了些,說:“氣性兒還挺大的,那么幾天了,要不是有事,你就不打算找我了是吧?!?/br>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煙味兒,呼出的溫熱氣息拂在程敟的臉上,一雙眼眸幽深不見底,像是能將人吸進去,程敟甚至不敢與他對視,下意識的就要退縮,卻被她拽至胸前,另一只手掌撫上了她的腰。 他的手掌滾熱,像是要將她灼傷一般。她想要推開他,卻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身體里虛軟無力。 車中一時就只有兩人的呼吸,密切而有急促。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額頭抵著額頭,近在咫尺,像困獸一般,周遭安靜極了。隔了那么幾十秒,邵洵捏住她的下巴,吻上了那柔軟的唇。 這一吻持續(xù)了許久,直到有車燈往這邊掃了過來,程敟才回過神來,掙脫了那人的禁錮。 車中莫名的燥熱不已,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邵洵也好像有些不自在,將車窗開了一些。似是想起了什么,清了清嗓子,問道:“吃過東西了嗎?” 程敟卻沒有回答他的話,手忙腳亂的去開車門,說:“我回去了?!?/br> 這次邵洵沒有阻攔她,她下車后,他便也跟著下了車,鎖上了車門。 程敟站到電梯邊兒時他也站了過去,在她身邊立著。她又開始咬嘴唇,最終低低的開口說:“我自己上去就行?!?/br> 邵洵沒有說話,恰好電梯上來,他示意她進電梯,自己也站了進去。 深夜的電梯空蕩蕩低低,因為有他在身邊站著,程敟不太自在,一直低著頭,柔軟的耳垂上染上了緋色,讓人心癢難耐。 掏出鑰匙開了門進了家里,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就被后邊兒進來的人抵在了門上。已經(jīng)太久沒有在一起過,她就連拒絕和抵抗都是那么的微弱。腦子像漿糊一般,只知道攀附著他的節(jié)奏,沉沒進另一個虛幻的世界。 結束時已經(jīng)是凌晨了,程敟像是渾身被碾壓過一般,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邵洵的精力倒還好,拿出了一支煙來點燃,靠在床頭抽著。 程敟晚上就沒吃東西,這會兒經(jīng)過那么一場體力活身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邵洵抽完了一支煙見她還是沒有動,伸手將她撈了起來,低笑著說道:“真是夠沒用的?!?/br> 兩人都出了一身汗,程敟要掙扎,他卻直接將她帶去了浴室。這次他倒是沒有再亂來,胡亂的沖去了汗液,便丟了浴巾包裹住她,又丟回了床上。 程敟好會兒才慢慢的緩過來,卻也不愿意再動,閉上眼睛躺著。 邵洵洗漱回來,在她的身旁躺了下來,他像是一點兒也不困,手指撫上了她光滑的脊背,問道:“不是有事嗎?不打算說了?” 他的語氣漫不經(jīng)心的,顯然未將程敟這點兒事當成是事。也的確,她苦惱著的事兒,在他眼里就只是些雞毛蒜皮的東西。 程敟的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多,雖是累,但也同樣沒有睡意。她到底還是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壓了下去,說道:“我周一就遞了辭呈,到現(xiàn)在都還未得到回復。” 邵洵對于她問這事兒并不驚訝,閉上了眼睛,漫不經(jīng)心的說:“他如果要接受你的辭職,早就辦了?,F(xiàn)在晾著你,未必不是好事?!?/br> 程敟的腦子有些沒反應過來,不知道這被晾著算什么好事。隔了會兒才慢慢的轉過彎來明白他的意思,她的辭呈沒有馬上被批復,這就證明著,她暫時不用擔心丟工作了。 她無時無刻不在焦灼之中,現(xiàn)在聽到邵洵那么說,心神總算是松懈下來,突的就覺得困意襲來。 迷迷糊糊的要睡過去時,邵洵說了句什么,她沒有聽清。上下眼皮像是有千斤沉重一般,沒多時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男人和女人之間有太多的不一樣,昨晚在某些時刻,程敟也曾熱烈的回應著。然而早上醒來,卻莫名的空落落的,她甚至不知道這份空落來自哪兒。也許是沒有安全感。 而饜足后的邵洵則是神采奕奕的,仿佛和以前的任何一次性愛的都一樣。臨走時大概是看出了點兒什么來,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腦勺,掏出一張卡放在玄關處,說:“要是不想上就別上這班了,上趕著找氣受干什么?” 他說到這兒頓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又瞥了程敟一眼,說:“你在那邊反倒讓我礙手礙腳,我要做點兒什么,你又說我在利用你?!?/br> 這人果然是從不肯吃虧的,上次的事兒他本就有問題,現(xiàn)在說得他像是有多無辜似的。 程敟還沒說話,他又繼續(xù)說道:“你要搞清楚,你要繼續(xù)留在那邊,我和你在工作上就是對立面,是敵人。難道我要一直對他們手下留情?” 他的語氣是慢條斯理的,仿佛已是勝券在握。 程敟被這人說得有些惱,嘀咕著說:“誰要你手下留情了?” 邵洵低笑了一聲,說:“那就好,別到時候又鬧別扭?!?/br> 他今兒不去公司要去市里,兩人出電梯后便分道揚鑣。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程敟最輕松的一次上班。肩上不再是沉甸甸的,也不再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咖啡撐著。 也許是覺得晾她晾得差不多了,中午程敟被叫去了邵馳的辦公室。彼時他還在見別人,程敟被安排在外邊兒等了會兒,才被叫了進去。 她的心情還算是平靜,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邵總。 第209章 :博弈 邵馳溫和的讓她坐,問她喝茶還是咖啡,讓秘書送進來。這才開口進入了正題,說道:“你對你現(xiàn)在的工作感覺怎么樣?” “挺好的。”程敟回答得中規(guī)中矩。 邵馳笑笑,端起了茶喝了一口,說:“不覺得辛苦嗎?女孩子做銷售,會有許多不便?!?/br> 程敟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她自是不能露怯的,略微思索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說:“是有些許不便,人生里也不是處處風順,路上的困難,是經(jīng)歷也是磨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