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向北一在心里重復了一句，但他到底沒有過去，搖了搖頭拒絕了，老奶奶有些失錯地把仔細擦干凈灰的板凳又收了回去。

    向北一知道他誤解了，但沒解釋，垂眸看著手機界面上跳動著的充電動態(tài)，靜靜地等著。臨走時向北一沒有帶走買的那兩瓶飲料，同時在飲料下壓了一百塊。

    書包里的現(xiàn)金原本是準備好給趙伯的，現(xiàn)在也用不上了。

    向北一從小賣部里出來，看看路邊融化的雪，猶豫著是在這里等還是徒步回去。

    他還沒做出決定，他身后就駛來了一輛很普通的灰色大眾，并且緩緩的停在小賣鋪前。

    車門打開，下來的居然是上午在墻角那碰到的那個人。

    對方關(guān)上門，看到他倒不覺得稀奇的模樣，微笑著點了一下頭，進店去了。

    向北一視線從他左側(cè)眼尾處的痣上收回，看著那輛大眾，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翻出了微信發(fā)了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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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一處獨棟別墅內(nèi)，正準備先洗個澡的人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止住了動作，寒邃扯下領帶，過去把門打開，見是管家。

    “少爺，是向先生的消息?！?/br>
    寒邃看了管家一眼，拿過管家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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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消息發(fā)送有一分鐘后，向北一收到了那個偷開老板車的慣犯司機的回復——八百塊。

    向北一對比了一下上次去農(nóng)莊的路程，給他轉(zhuǎn)賬的時候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黑心。

    三個小時后，夜色已經(jīng)十分濃稠， 黑心慣犯司機開來了一輛邁巴赫。

    “兩百塊是我被辭退的保險金?！彼緳C在向北一坐好的時候和他說，然后遞給他一個保溫盒，“你消息發(fā)得巧，我剛好在吃飯，酒會免費的，多帶了一份?！?/br>
    向北一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又聽他說：“兩百塊?！?/br>
    “……”

    向北一最后給他轉(zhuǎn)了兩百塊，但付完錢就突然意識到點什么，所以抱在懷里沒動。

    “不餓嗎？怎么不吃？”

    向北一瞥了他一眼，看著前方淡淡道：“會留味?！?/br>
    “下次的單子可以給你少兩百塊?！彼緳C似乎淺淺笑了一下，又繼續(xù)說：“吃吧，這輛車明天會清洗，我老板再坐的時候不會有味的。”

    于是向北一在這個大雪融化的黑夜，在一輛邁巴赫里吃了一份售價兩百塊零成本的粥。

    向北一蓋上保溫盒的時候，聽到司機問他：“冷的話后面有薄毯子。”

    車里溫度不底，向北一上車沒多久就摘了圍巾了，這會兒搖了搖頭，說：“不了?！?/br>
    司機看著前方的路，沒再說什么。

    等車子駛?cè)胧煜さ牡缆窌r，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種。

    慣犯雖然黑心，但向北一還是和他道謝了，下車時司機叫住了他。

    向北一：“？”

    “大熊貓，少熬夜，下次有需要還叫我，給你算友情價，少一百?！?/br>
    司機說完就把車開走了，向北一：“……”前面還說少兩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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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頭都能夾死一只蚊子了，咱公司哪個部門要倒霉了？”林洋從辦公室外晃進來的時候往里面瞥了一眼就問了這么一句。

    寒邃沒搭理他，他懶洋洋往沙發(fā)一灘，兩腳再往茶幾上一搭，舒舒服服眼一閉，結(jié)果上眼皮還沒磕到下眼瞼，就聽寒邃突然冷聲吩咐著什么，他眼皮再回到上位時，寒邃的人已經(jīng)不在辦公室里了。

    ”我他媽……沒見鬼吧？”林洋撐著腦袋望著“哐”一聲又關(guān)上的門，又回頭去看茶幾上自己剛帶來的文件，瞬間急得嗷嗷叫：“你又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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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鐘后，寒邃呼吸微重地在密碼鎖上輸入密碼推開門，然后緊繃著臉大步朝廚房走去。然而在看清廚房里的場景時，他腳下卻生生頓住了。

    里面的人，未著寸縷，此時此刻，正站在水槽邊，自疏著手臂微動，臉上是潮紅，但眼神卻如幽魂般空洞。

    緊繃的神經(jīng)緩緩松懈，寒邃靜靜地看著這一段安靜的有色默片，直到向北一手里的白濁瀉出，悶哼結(jié)束，再如游魂一般回到房間，動作機械地趟回床里。

    寒邃掃了一眼向北一房間里的擺設，和原來變化不大，只是把客廳的桌子搬進來了。

    抽了張濕紙巾，寒邃將他沾了東西的手一根根擦拭干凈，又給他捏好被子，然后掩上房門出去客廳。

    寒邃看著墻上的米色貼紙，又看了一眼客廳中央架子上的小熊擺件，走過去伸手調(diào)整了一下角度。然后去廚房把向北一的東西收拾掉，在把大大小小的刀具都收進了廚房最高的柜子里。

    從廚房出來，寒邃面色鐵青打開了陳祈眠住的那間客臥，沒進去，只是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然后他拿出手機，發(fā)了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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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zhuǎn)眼就接近年關(guān)了，陳祈眠自從上次出差后就一直沒有回來，向北一有一天買了水果，想切小一點吃，但卻怎么也找不到水果刀，就連平時切菜的刀都不見了。

    他拿著剛洗過的人參果一臉疑惑的站在水槽旁，就在他準備離開廚房的時候，余光卻突然瞥見水槽下方的柜門壁上好像沾了些東西。

    那東西是乳白色的，不多，只有一點點，像是沒有清理徹底的油污混著洗潔精掛在了上面，久而久之就留下了一點白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