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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認的白月光是黑心蓮 第35節(jié)

    梁雁輕輕跺腳,“我就是著急呀,我就進去?一小會,馬上出來?!?/br>
    另一個丫環(huán)已經(jīng)上來開始拉扯她?的?衣袖,“你再?不出去?,我們要喊人了。”

    梁雁沒辦法,只得妥協(xié)道:“那你替我把這個給你家小姐送去?好嗎?”

    她?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白色的?小紙條,并且將紙條展開給兩?人都看了一眼?,上頭并未有什?么東西。

    那圓臉丫環(huán)見?狀才答應下來,收了紙條,催她?快離開。

    梁雁沒再?與兩?人糾纏,趁著時間還早,也趕緊離開了這小院子,往宋隨說的?地?方趕去?。

    宋隨給她?的?紙條是從那日信鴿身上取下的?字條里裁出來的?,上頭沒有字。

    但若是寫字條的?主人重新拿到那紙張,依據(jù)上頭的?墨香和?淡淡的?檀香氣,便能知道約見?她?的?人是誰。

    梁雁拿著一張空白的?紙條,縱然一頭霧水,卻也按照他的?要求去?送了信。

    臨進小院前,猜想到自己有可能會被攔下,便用指甲在紙張背面刻下了地?點。

    此時距離及笄禮開始還有半個時辰,若韋青青看到紙條,找借口出來,她?應當還能在開禮前回來。

    梁雁腳步匆匆,很快便到了宋隨說的?廂房。

    第34章

    韋家南面這?個院落里有五間廂房, 原來是待客用的,只是后來風水先生說這里的風水不好,年前便閑置了。

    昨日半夜,時雨盯著的那邊鴿場終于有了動靜。

    邢丁將鴿子重新馴好了。

    趁著夜半無人的時候, 他放了鴿子, 又派人跟著, 于是便看見那鴿子最后飛入了韋國公府韋青青的院落。

    這?與之前莫春羽查到的香料去向竟意外一致, 于是宋隨又讓時雨查探了一番國公府的地形,這?才選了這?屋子與韋青青碰面。

    屋子里幽暗, 帶著淡淡的灰塵氣味, 里頭陳設有一應俱全的床榻桌椅, 屏風衣柜。

    只是都帶了層灰,就連從旁走過,也要揚起一圈塵埃。

    宋隨拉開一小絲窗子,從窗縫里看著飄飄揚揚的雪, 就這?么?等著梁雁帶韋青青來。

    不多時,門外傳來一道細微的敲門聲, 他關(guān)上窗子走到門口,拉開門便見梁雁一人立在門口,微微喘氣, 鼻尖透紅。

    梁雁見了他,很快鉆進屋子里,替他將門拉上,屋里一時間又暗下來。

    宋隨看著眼前人昏昏暗暗的臉,聽見她淺淺的吐息聲。

    那聲音若有似無, 如同小貓舉著爪子往心?口撓一般,叫他莫名有些煩躁起來, 他刻意去忽略,如常道:“見到人了?”

    梁雁手里捧著暖爐,外頭走一遭,許是冷極了,此時攥得更緊了些,仰頭看他,“我給她遞了紙條,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一會就來了?!?/br>
    她身后便是門,他也不退,她抬頭說話,他微微俯首。

    兩人這?距離隔的很近,就如同那晚在馬場小院的廂房里一樣?。

    他有片刻的失神,淡淡應了句好。

    也不知韋青青看見了紙條沒?有,她都出來一會兒了,按理說她也該來了。

    梁雁又轉(zhuǎn)過身去,湊在門上,將木門悄悄拉開一點兒,盯著外頭的動靜。

    宋隨一人在后頭,他悄悄拉下眼,目光落在她潔白的耳廓上。

    從外頭進來的一線光恰好就漏在那兒,光束從她前額一直往后蔓延,延至耳垂,脖頸,在這?幽暗的空間里,更顯得她的肌膚如一塊羊脂白玉一般,瑩潤、透亮。

    她壓著腦袋仔細往外瞧著,這?樣?也不忘了仔細捧著那手爐,左右手交握著,將手爐好好地護在手心?里。

    那不經(jīng)意動作落在他眼里,倒是有幾分順眼。

    “人來了”,只見眼前人耳垂上的碧玉墜子輕搖,她向后伸手將他拉了過來,“那個穿著淺粉色的斗篷的應該就是韋青青了,可她身邊怎么?還有個男子?”

    宋隨往前傾身,下巴擦過她的額角,一道頗具壓迫力的身軀壓了過來。

    后背忽壓來股熱意,梁雁覺得兩人這?姿勢頗為奇怪,于是不自在地往左右邊側(cè)錯身。

    只是這?動作才做了沒?兩下,肩上一重,人被他一把按住,他壓低了聲音:“別動!”

    一股溫熱的氣息從上邊傳下來,臉側(cè)有些忽有些癢。

    她抬眼,只能?看見宋隨冷硬的下巴,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外頭,并未覺得此舉有何不妥。

    梁雁于是緊了緊手爐,沒?再亂動,也跟著往外看。

    韋青青身邊的那個男子,皮膚偏白,身材瘦弱,走路時側(cè)著身子,左右盼顧,正是謝彥。

    謝彥怎會在此?他竟然與韋青青相識?

    梁雁心?中雖有諸多疑惑,可眼見著兩人腳步直直,往廂房的方向走來,她頓時有些慌了,伸手拉住宋隨急道:“他們怎么?往這?邊來了,韋青青是不是搞錯了?”

    宋隨順手拉起梁雁的手腕,兩人往內(nèi)室走去。

    內(nèi)室不大,里頭只有一張梨花木的弦絲架子床,一張紫云絲綢云紋屏風,另還有一只一人高?的楠木立柜。

    外頭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了,宋隨左右環(huán)顧一圈,還是伸手拉開了衣柜。

    柜門甫一打開,梁雁也腕上一緊,很快也被他拉著往柜子里塞了進去。

    屋門被人推開的同一瞬,宋隨擁著梁雁擠了進來,他指尖彎著勾起柜門的拉環(huán),柜門也被拉上了。

    這?是個空柜子,里頭什么?也沒?有,可饒是如此,容納兩個人卻也艱難。

    宋隨個子太高?,只能?屈腿低頭才將將能?站進去。

    而梁雁雖不用擔心?會夠到柜子頂,里頭這?狹小的空間卻讓她只能?貼著宋隨才能?勉強站進去。

    宋隨還要伸手把著柜門,于是她站在柜子里頭,就好像被他從后環(huán)抱著一樣?。

    她哪里與男子有過這?般親密?一時間臉上,后背,都難以自控地燒了起來。

    這?般古怪異樣?的感覺,讓她的心?跳也快了幾分,特別是室內(nèi)安靜,柜子里逼仄,倒是顯得那‘咚咚咚’的心?跳聲音好像在耳邊一樣?,聒噪得很。

    她十分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身后那人很快就輕聲呵斥她:“別動!”

    她也不想?亂動啊,可是眼下這?情況,若是一動不動由他抱著,不是更奇怪嗎?

    “你想?讓我把你丟出去?”

    溫熱的氣息從她的耳廓上方噴灑下來,他除了威脅恐嚇她,怕是不會別的。

    梁雁深深吸一口氣,慢慢冷靜下來,“我不懂,我們?yōu)楹我闫饋???/br>
    “我們孤男寡女共處暗室,你若是想?被人瞧見大可以走出去?!?/br>
    自然不想?,梁雁飛快地搖頭,聽得那人繼續(xù)說:“那就安靜些?!?/br>
    行吧,她往前挪了挪,盡力去忽視身后那人,也不再與他搭話,兩人安靜地從柜子縫隙里看著外邊。

    韋青青和謝彥已入了廂房,兩人在外室的桌子旁坐了下來,一言未發(fā)。

    氣氛有些尷尬凝滯。

    宋隨見狀稍往前傾身,拉開一絲柜門,梁雁此時也頗聽話,安分地被他擁著,不再左右動彈。

    從柜子里往外看,透過那道屏風,能?隱約看清他們兩人的樣?子。

    半晌,韋青青終于等不下去了,只見她皺著眉掃了謝彥一眼,語氣不善地開口:“我時間不多,你今日找我究竟有何事?”

    “青青,許久未見,你就對我這?般冷淡?

    你可知這?些時日,我日日都在想?你,可你上次說了那樣?狠心?的話,我又不敢來找你……”

    今日是她的及笄禮,他本也不想?在這?樣?的日子里偷摸尋來,可他連日來給她寫了數(shù)封信,又屢次去他們相會的書?肆等她,可她從未來過。

    長?公主派人去查上次往大理寺送信之人,線索已指向了韋國公府,只是他如何都不敢信,竟會是她寫的信。

    韋青青再不想?聽他連篇的鬼話,伸手用力拍向桌面,倏地揚起一圈灰塵,“謝彥,你若只是為了找我說這?些場面話,我可就不奉陪了!”

    梁雁被她這?動作嚇得往后一縮,撞進宋隨懷里。

    她雖很快反應過來,立馬往前靠,拉開了一小絲距離,卻依舊聽見從頭頂傳來那人的一道嗤笑?。

    她有些惱,便突然地踮了踮腳,猝不及防地頂了他的下巴一道,直到聽見頂上傳來一道悶哼,她才心?滿意足地笑?笑?,繼續(xù)往外看。

    宋隨何時吃過這?種啞巴虧,正巧自己這?么?屈腿低頭的站姿早就讓他感覺疲累了。

    于是他干脆不再好好站著,下巴擱在梁雁頭頂上,卸了力氣,將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梁雁自然不肯,左右亂動著想?將他給扯下來,他直接松了一只把著柜門的手,右臂從她前胸橫過,手掌直直壓在她左邊肩頭。

    都說宋隨自小身子不好,養(yǎng)了許久才撿回一條小命,按理應當是個瘦弱文秀的公子哥才是。

    可梁雁卻覺著,那軍營里呆了幾年的都不一定比得上他,一身的牛力氣。

    她自然被死死地壓制住,動不了半分,卻也繼續(xù)反抗:“姓宋的,你不是人!”

    這?麻煩精是個善變的,心?情好時,或是有事求他時,一口一個‘宋大哥’,‘宋哥’喊得親熱。

    而稍微沒?順著她意思,惹了她氣急敗壞之時,他就成了‘姓宋的’,當真是沒?處說理。

    也懶得聽她繼續(xù)在這?聒噪。

    于是那只攏在左肩的大手徑直往上,捂住了她的嘴。

    梁雁終于動也動不了,說也說不出。

    見她偃旗息鼓,宋隨漸漸松了力道,但一只手仍舊捂在她唇畔。

    忽略掉手心?傳來的細微癢意,他聚精會神地繼續(xù)看著外面。

    謝彥起身,站在韋青青身后,伸手想?摸她的肩。

    韋青青嫌惡地避開,他一只手停在空中,只得苦笑?道:“我也不是有意騙你,我是真心?喜歡你,真心?想?要同你過一輩子的。

    當初與你說的那些話,也都是真的?!?/br>
    他這?人怪得很,長?著一張溫良老?實?的臉,經(jīng)了范云嵐去世一事人也清減憔悴不少。

    光是這?么?看著,也會覺得他是個好人。

    可一張嘴說話,聲音聽來沒?幾分溫度,反倒無端給人股刻薄虛偽的感覺。

    “你妻子尸骨未寒,你是怎么?說得出這?種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