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認的白月光是黑心蓮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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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會識得愁苦郁憤的滋味? 又怎能品出烈酒的甘醇? 叫她來喝酒,真?是浪費了兩壇子好酒。 她不服輸?shù)赜峙e起來喝了一口,喝得太快,臉嗆得通紅,碧流在?她身后撫著背,替她順氣。 “不行就?別逞能。” 她拍拍酒壇子,抬起頭來:“凡事都有個過程,我現(xiàn)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 “少吹牛。” 兩口酒下了肚,梁雁臉頰兩邊染上幾分薄紅,她抱著酒壇子,腦袋朝著他?那邊微微偏了半寸,聲音輕軟,好似已帶上微醺。 她看著謝天佑,緩緩道:“謝天佑,我給你講個故事吧?!?/br> 不曉得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謝天佑便也放下酒壇,雙手?抱著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梁雁托著酒壇放在?腿上,酒氣上來,身上開始漫起淺淺的暖意。 她嘴角往上拉了拉,還真?給他?講起故事來。 “我有一個朋友,她小?時候借住在?親戚家。 “那親戚不是一般的親戚,是很親很親的親戚。 “借住的那段時日?,她年紀還不大,但很聽話,尤其是非常聽那親戚的話。 “上學堂時,為了得他?一句贊賞,她常??磿吹桨胍埂?/br> “在?他?家生?活時,為了不給他?添麻煩,她什么也不要,還把父母給自己的零花錢攢著,為他?買生?辰禮物。 “后來有一次上元節(jié),那個親戚給她買了一盞花燈,我那個朋友啊,那時候覺得很幸福。 “可親戚的女?兒不喜歡她,見父親送了她花燈,便把她推進了水里?!?/br> 謝天佑靜靜看著她,月華從她身后傾瀉而下,她垂著眼睛,眼底有淡淡的黯然。 也不知她是在?講誰的故事。 他?抱起酒壇仰頭喝了一口,隨口問?道:“后來呢?她淹死了?” 梁雁抬頭,沖他?笑了笑,方才那一瞬藏在?眼中的暗影被驅(qū)散。 她眼眸清亮,聲音明朗:“后來有人拉了她一把,她沒死。 “她那親戚為了護著自己的孩子,也沒將那件事告訴她的父母。 “從那以后,她才明白,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早就?注定好的。 “親緣也好,情?緣也罷,有時候,不必強求命中沒有的緣分。 “你要先愛重?自己,別人才會愛你?!?/br> 謝天佑動作微頓,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惱怒,他?又冷笑一聲:“你拐彎抹角的,想說什么?” 壇子里的酒漸漸涼了,梁雁捧著酒壇子又喝了一大口,“你聽到的是什么,我想說的就?是什么。” 這一處的酒香縈繞著,和寺里的飄渺香火氣伴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奇異的苦味兒。 聞著這味道,又喝了這么多酒,梁雁覺得腦袋忽然沉沉的,視線漫上熱意。 這酒氣一下子又上來了,惹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她把壇子放在?石桌上,伸手?拍了拍臉,想叫自己稍微清醒些。 動作間,原本放在?手?里的手?爐滾了下去,她看了一眼,又彎下腰去撿。 只是猛然這么一扎下來,腦袋更暈了。 眼見著她就?要跌在?地上,碧流伸手?去扶。 謝天佑也起身,下意識往前傾身,想去拉她。 可不知哪里飛來一塊石子,打在?他?小?腿上。 他?未曾設防,于是先梁雁一步跌了下去。 梁雁被碧流扶著坐好后,看著坐在?地上的謝天佑,笑得直不起腰:“你怎么下去了?需要我拉你一把嗎?” 她一只手?拿著香爐,另一只手?往前伸著,寬大的袖角迤落,恰好搭在?他?鞋面上。 梁雁八成是喝醉了,坐也坐不穩(wěn),伸著的那只手?也左右搖擺,像一把鮮枝迎風搖曳。 謝天佑盯著那伸出的小?手?瞧著,還尚未有動作,又一顆石子從暗處擊來,就?打在?他?頸間。 于是眼前一黑,謝天佑便直直栽了下去。 他?腦袋磕在?地面上的聲音頗清脆。 梁雁見狀往前探身,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用?一種極其天真?無辜的聲音問?碧流:“他?死了么?” 碧流蹲下身去探他?的鼻息,“小?姐,沒死,喝暈過去了?!?/br> “什么酒量嘛,真?是掃興!” 梁雁扶著桌面站起身,又伸手?去摸那桌子上的酒壇子,可手?指就?要觸及的那一瞬,身子忽地凌空而起,落入一道帶著熱意的懷抱。 她下意識摟住來人的肩,嘴里喊著碧流。 碧流連忙上前,卻在?看見那人的臉后,被人一道眼風直直嚇退。 碧流這人膽子小?,從前宋隨還在?府里時,她便很少與他?打交道,即便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也是拉著盈雙一起去。 如?今看著臉色黑如?鍋底的宋隨抱著自家姑娘,她不敢上前,只好試探著問?了一句:“宋大人,要不還是我來吧?” “不必”,宋隨抱著人提步往前走?,她看了一眼,只好默默跟在?后邊。 梁雁從他?懷里掙扎起來,伸手?摸上宋隨的臉,眼睛微微瞇起,仰著脖子湊近了去瞧他?,“你是誰啊?” 微涼的小?手?在?臉上作亂,掰著他?的臉沖她自己轉(zhuǎn)了過來,帶著酒香的溫熱氣息也全部噴灑在?頸間,讓他?愈發(fā)心煩意亂。 他?順勢低頭斜掠一眼,聲音微怒:“別亂動!” 酒氣熏染著她的眉眼,讓她整個人帶上一股無理取鬧的嬌氣。 她動作頓住,不悅地皺了眉頭,“你和那個討厭鬼,長?得好像。” “說話也一樣討厭?!?/br> 她說著往他?臉上輕輕拍了一掌,發(fā)出一道不小?的清脆巴掌聲。 喝醉了就?是這般德行,她到底是哪來的底氣同不那不三不四的人喝酒的? 他?語氣里夾槍帶棒的:“那自然是比不上你的韓大哥。” “韓大哥自是很好的,我爹娘也喜歡他??!?/br> 說起韓明,梁雁素凈的臉上染上淡淡的紅,嘴角也噙了一抹笑。 這模樣落到宋隨眼里,更是扎眼得很。 他?眼里瞬間結(jié)了冰芒,抱著她的手?自然也使了力氣,箍得懷里那人顧不上再說那些討人厭的話,一味地顫聲□□,掙扎不停。 梁雁與孔令珊皆被安置在?西邊的禪房,宋隨此時卻抱著她往南邊走?,南邊是他?的住所。 直到一腳踏進了院子,他?繼續(xù)要往屋子里走?時,碧流終是顫巍巍擋在?前面,“宋大人,我們小?姐不住這里,她要是回去晚了,夫人要擔心的?!?/br> “她喝成這副模樣梁夫人就?不擔心了?” 碧流語塞,宋隨便抱著人進了屋。 碧流站在?門外,思忖道:“宋大人,我還是得回去同夫人說一聲。不過我馬上就?回來,晚上我就?留在?這里照顧小?姐?!?/br> 她特意強調(diào)了后半句,而后才轉(zhuǎn)身匆匆往外走?。 進了屋,里頭一片黑。 懷里那撲騰個不停的人似是累了,稍稍消停下來。 宋隨沒再往里走?,干脆將人放在?了進門處的一張黃梨木雕花的大方桌上。 桌子上涼,梁雁的身子甫一靠上去,便被激得又往宋隨懷里湊。 后頭的門扇半開著,照進來一點點月光,而他?身姿挺拔高大,站在?她面前便恰好將那一點光擋了個干凈,只留下一道黑影從上投射下來。 他?起先還由她抱著,攬著,往懷里靠。 可后頭看見她手?里攥著的手?爐時,憋了半日?的無名火終于一股腦升起來。 只聽見‘哐當’一聲,宋隨拿了她手?里的手?爐砸在?地上,手?爐骨碌碌地滾動,在?寂靜的室內(nèi)發(fā)出一道突兀的聲響。 梁雁發(fā)懵的精神頭好像瞬間清醒了些,她有些無措地抬頭,一雙剔透的雙眸泛了點迷蒙的水汽,唇畔還有未干的酒液,臉頰上是淡淡的緋意。 方才一番動作,衣領也被扯亂了,露出一小?塊如?玉的肌膚來。 這本都沒有什么,只是暗夜籠著,看不見光的角落里,暗里交雜的氣息糾纏著,有什么情?緒破土而來,像野草一樣收不住勢頭地瘋長?。 身后掠起一陣夜風,宋隨的衣擺被撩著向?前,和她月白色的裙角交纏在?一起。 翻起又覆下,交纏相觸又繞開,無端生?一室旖旎繾綣。 只是這么淺淺纏著,那玄色的衣角似是不太滿意,又往下壓了壓,直到完完全全覆上去,將底下那一點淺色也遮盡了。 身下的女?子懵然地仰著頭,一縷碎發(fā)撩在?她唇上,有些癢,她伸手?想撥開。 可下一瞬,手?卻被人擒住,前頭站著的那道人影往下一壓,視線朦朧昏暗之際,有什么溫熱的東西直直抵了上來,剛好就?碰上了唇瓣上帶著癢的那一塊。 怪異的帶著酥麻感的觸碰仿若電流一般,開始那一點癢仿佛被放大了,接著便是細細密密的癢意順著唇瓣蔓延開來,流遍全身。 未知的新鮮和刺激讓她無端慌張起來,于是一只手?抵在?胸前,本能地想反抗,想逃離。 可那人偏偏不肯,她往后仰一寸,他?便跟著尋過來,溫熱的氣息絲絲縷縷纏繞,織成細細密密的大網(wǎng),將她全然罩住,罩在?這片濡熱濕氣里,無處可逃。 她像是被迫逃離水域的魚,兇狠的釣者將她的每一口呼吸都掠奪,叫她喘不過氣,只能依附著他?,依附他?的灼熱和野蠻。 懷里的人漸漸弱了氣息,身子軟得像水,他?卻好像上了癮,眼里最后殘存的一絲克制也在?這場荒唐中漸漸消弭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風暴和欲望。 那些毫不收斂的情?緒在?眼中翻騰交纏,叫他?失了理智,只一味地往里頭更深,更軟的地方去,攫取那一絲帶著甜的氣息。 那人嗚咽抖瑟,倦縮輕顫,臉上有淚滑下來,落在?交纏的唇間。 舌尖嘗到澀味,宋隨進攻掠取的姿態(tài)終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