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認的白月光是黑心蓮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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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光影影綽綽, 恍惚迷了眼。 宋隨推著?她的手往前, 她用?木竿勾住花燈一角,花燈被拉到了船邊。 她伸手將燈撈起,舉著?燈回頭,不敢相信:“真?的拿到了!” 宋隨仍保持著?環(huán)繞她的姿勢, 寬肩闊背很?輕易就將她擁在懷里。 她托著?燈回頭,鼻尖擦過他的下巴, 自己?也怔住。 河燈燈托上殘留的河水一滴滴往下滲落,落在宋隨手背上,絲絲縷縷的涼氣鉆進心里。 這?冷冰冰的冬夜, 冷冰冰的河水,該叫人冷靜下來才是。 可看見她生氣勃勃的眼,染紅的耳尖,泛著?熱意的唇……還是會忍不住。 忍不住想往下再偏半寸,忍不住想再嘗一嘗那瓣柔軟。 又來了。 梁雁總覺得, 宋隨最近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那一雙暗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像是聚了漩似的, 好像一不留神,就要被吸進去。 船只偏近下游,對岸便是燈火輝煌的挽月樓。 船夫見兩人拿到了藍色花燈,高聲呼喊。 岸邊人見狀紛紛圍了過來。 船只靠岸。 船身與岸邊石磚相碰,發(fā)出震動。 震意從船體自下而上傳來,傳至胸腔,心口發(fā)麻,呼吸微滯。 一時間?被好多人盯著?,梁雁匆匆低頭起身。 宋隨手里一空,頗有幾分失落。 眸色幽幽地盯了那船夫一眼,船夫渾然沒眼色一般,停好船后便上前來扶梁雁。 等人到了岸上,她又被圍住。 “原來這?就是那盞蓮花燈啊,我剛剛怎么沒看見呢!” “姑娘,快去挽月樓看看能換個什么好東西?!?/br>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圍著?,去路也被擋住。 梁雁捧著?花燈,好脾氣地說了聲:“麻煩讓讓?!?/br> 眼前那堵人墻卻?是只多不少,一個勁兒往她這?邊湊。 宋隨見她一道?孤零零的身影很?快就要被人群吞沒,有些無奈地垂了垂眼,從后頭三兩步跨上來,拉起她的手擋在她前邊。 宋隨拉著?她往外走,梁雁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護著?手里的花燈,言語興奮:“我們現(xiàn)在是去換花燈嗎?” 宋隨回頭看她一眼,臉上的表情不自覺柔和起來。 “里邊人多,你在外邊等我,我去換。” 挽月樓是上京城中最為富貴豪華的酒樓。 今日這?樣熱鬧的日子,里頭定是少不了有許多達官顯貴或是游手好閑的富貴公子哥兒的。 她這?般傻模傻樣的進去了,又捧著?這?么一盞醒目的花燈,自是少不了要被人盯著?打量討論的。 還是他自己?去好了。 梁雁不疑有他,將燈盞遞過去。 被他拉著?的那只手往下拽了拽,笑?盈盈道?:“那我在外邊等你,你快些?!?/br> 他分明清楚知?曉,梁雁此刻的喜悅?cè)皇且驗槭掷锏倪@?盞子燈,與他并無半分關(guān)系。 可被她親昵地拉著?,又聽見她如此自然地說‘等他’時。 他也再懶得探究,心口仍是難以自抑地顫了顫。 宋隨接過花燈,空出一只手來攬著?她的肩頭,推著?她送去了挽月樓側(cè)門的門檐下。 臨去前囑咐了句不要亂跑,見她點頭答應(yīng),這?才托著?花燈進去。 梁雁在檐下等了會,聽見有人喊她,回過頭發(fā)現(xiàn)船夫拿著?一黑一白的兩只花燈追了上來。 “姑娘,你們的燈忘在我船上哩!” 梁雁伸手接過,有些不好意思道?:“方才下來的時候太匆忙了,謝謝您特?意給我們送來?!?/br> 船夫爽朗笑?笑?:“這?有啥?你家?相公可給了我不少船費哩。 你們下回要是還想坐船,來找我,我不收錢!” 這?都哪兒跟哪兒??? 梁雁耳根子一紅:“我們不是……你不要瞎說!” 他劃了一輩子船,見過的人只怕比這?小?丫頭吃過的飯還多。 可以不夸張地說,這?世上便沒有他瞧不出的有情人。 “現(xiàn)在不是也不要緊哩。我看那公子那么護著?你,人又俊俏大方,那都是遲早的事。 “你們辦好事的時候也讓船家?去討杯喜酒吃吃嘛!” 宋隨護著?她? 越說越離譜了。 方才可是只差一點就要把她給拽河里了。 算了,也沒有同這?船夫解釋的必要。 梁雁只想快些把他打發(fā)走。 于?是只虛虛地笑?了笑?,并未搭話。 船夫這?才不纏著?了,一邊走一邊朝她擺手:“二位好好玩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梁雁假笑?著?,直到看他走遠了,才繼續(xù)站回檐下等著?。 街上仍舊是熙熙攘攘的熱鬧景象。 年輕的小?夫妻一人一只花燈,相攜著?從她面前走過。 女子指著?街邊賣吃食的攤子,撒嬌著?要去。 男子抱怨著?說了句:“你就愛點,又吃不下,到最后還不是得我吃?!?/br> 話雖如此,步子卻?不停,跟著?女子往那攤子前走。 等她興致盎然地點了兩三樣吃食后,又乖乖掏出錢袋子付錢。 最后那姑娘果然沒吃下,剩下的東西悉數(shù)進了男子的肚子。 男子嘴里埋怨著?,可看向?女子的眼神,卻?是柔情蜜意的。 那女子也是,兩人視線一相接,便能扯出絲來。 這?樣的一看便知?是夫妻了。 梁雁坐在側(cè)門邊的矮石墩上,托腮瞧著?。 心里卻?不由起了嘀咕。 她與宋隨之間?,既不親密,又不默契,更沒有這?般暗暗涌動的曖昧甜蜜。 那船夫又是怎么將兩人認成夫妻的? 難不成是年紀大了,眼神也不好使了。 不過今日說起來,倒還真?是多虧了宋隨。 她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近水,更別說像今日這?般又是坐船,又是去水里撈花燈了。 不得不承認,其實有時候他說的話也的確有幾分道?理。 思緒間?,一雙玉白色的靴子停在她眼前。 他人才站定,淺色的衣袍角還灌了風(fēng),微微揚起。她一伸手就能碰到。 梁雁抬起頭來,看向?宋隨。 他閑閑站著?,長身玉立,眉峰如遠山,翩雅淡然。 周身融了清冷月色,這?月光照在他玉白色的衣裳上,給他添上幾分柔和,減去幾分凌厲。 她就說今日總覺得他與平日看著?不大相同,這?么一瞧才知?道?,原是衣著?換了。 她有些好奇:“你平日里不是愛著?玄色么?今日怎么穿起淺色的衣裳了?” 都與他待了半夜了,現(xiàn)下才發(fā)現(xiàn)他換了衣裳。 也不知?她這?一晚上都在關(guān)注些什么。 他居高臨下,涼涼的一句:“怎么,不能穿么?” 委實將梁雁堵得說不出話來。 梁雁拍拍手,站起身來,他此時已動了步子往外走。 她只得提步追上去,“你這?人,我才和你說的,好好說話,別與人嗆聲,怎么又來了。 “你與人說話回回都夾槍帶棒的,往后誰愿意同你交好?” 他腳步停住,交織著?燈影月色的黑眸斜斜在她臉上一掠,很?快又收回去,看向?不遠處形形色色的人影。 已經(jīng)算是聽進去了,只是可能還需要再給個臺階。 梁雁見他停下來,認認真?真?上下打量他一眼,才坦誠道?:“我就是第一次見你穿白色的衣裳,隨口一問,你若不愿說就不說嘛。 “不過你人長得好看,穿什么顏色都好看?!?/br> 臺階給了,再端著?就不禮貌了。 梁雁悄悄打量著?他的表情,見他繃著?的眉眼松泛開,里頭流轉(zhuǎn)著?一點微微瑩澤,像是清潤美玉上簇起的點點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