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盡管夏清棠不怎么關(guān)注政治上面的事情,但他也能從方余鄭重的語氣里多少猜到是因為什么。 一定是關(guān)于平權(quán)。 從霍則商坐上指揮官這個位置開始,他就一直在為此努力??墒巧鐣挠^念和思想并不是一瞬間就可以改變的,因此這些年以來平權(quán)的進展非常慢,就連霍則商自己家里都做不到這一點, 又更何況是更底層沒有選擇權(quán)的群眾。 可夏清棠隱隱能感受到,今年一定是有了一個突破性的改變。 他掛斷電話后和霍則商說了這件事情, 霍則商點點頭,沒有隱瞞他, 如實說:“是的,執(zhí)政官也給我打過電話了。” 夏清棠挑眉:“那你也要回帝都?” 霍則商笑說:“本來想再多陪你們幾天, 并不急這一時,但如果你想現(xiàn)在就去,那我們就一起去。” 九月份的婚禮,現(xiàn)在快五月, 留給了夏清棠四個月, 其實還算寬松, 但一有事情夏清棠就不太想閑下來,反正以后他們的時間只會更多,不如等之后時間更加寬松了,制定了旅行計劃再出去玩也不遲。 這一趟雖然讓人難得放松愜意,可是沒有規(guī)劃父子三人基本是在亂晃。 但夏清棠還是先去問了夏頌祺的意見,夏頌祺知道夏清棠和霍則商都要回帝都后,對于旅行結(jié)束的事情倒是沒有提出異議,只是說不要回s市上學,要和他們一起去帝都。 夏清棠知道夏頌祺有自己的學業(yè)規(guī)劃,不上學也不會耽誤什么,自然都聽他的,而且他也不放心把夏頌祺一個人放在s市。 父子三人連s市都沒有回,還了租的車后,第二天中午就飛去了帝都。 只是夏清棠回來的匆忙,都沒來得及和夏竹南說,夏家人也不知道他回了帝都,而他之前在帝都的那套房子早就已經(jīng)賣掉了,一時竟不知道該去哪。 飛機落地夏清棠才想起這一回事,霍則商忙說:“回家住吧。” 夏清棠一愣,觸及到霍則商眼底的期盼,才明白他話語里的“家”是哪個。 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見過這條路,從五年前夏清棠毅然決然的離開帝都后,甚至再也不敢往這邊走,害怕觸景生情,更害怕……偶遇。 拿得起放得下,離開的時候他那樣決絕。 沒想到卻還有再回來的一天。 這邊的景色似乎也和之前沒有什么不同,還是一樣的一條路,街邊一樣的樹木。等車停在別墅門前,那棟房子也還是原來的模樣。 下車后,走向大門的一路上,他才完全相信霍則商對他說的話不是假的。 前院里他走時沒有帶上的盆栽、沒來得及養(yǎng)護的花草全都是生機勃勃的模樣。不但沒有如他想象中那樣枯萎凋零,甚至長得更好,有一盆他自己養(yǎng)死了好幾盆的鳶尾花卻被霍則商養(yǎng)的那樣好看,藍紫色的花瓣在夏日的暖風里搖晃著,像是在向夏清棠這個曾經(jīng)的主人招手問好。 “好看嗎?” 霍則商見夏清棠望著鳶尾花出神,邀功似的走到他身邊。 夏清棠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花瓣,笑道:“你養(yǎng)的很好?!?/br> 霍則商抿唇笑起來,說:“愛人如養(yǎng)花,以前不會,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夏清棠明白他的話意有所指,撇撇嘴道:“看你表現(xiàn)咯?!?/br> 進大門的時候夏清棠原本想讓霍則商走在最前面來開門,結(jié)果自己才走到門邊,就聽到門鈴“叮咚”一聲響,機械聲隨之播報道:“歡迎主人回家?!?/br> 然后大門就自動打開了。 夏清棠心里五味陳雜,沒想到這里居然還留著自己的面容,愣了會兒才繼續(xù)往里走。 有那么一瞬間,其實恍如隔世,好像這中間分開的五年只是他們做的一場夢——如果不是夏頌祺邁著小步伐最先走在最前面的話。 沙發(fā)還是夏清棠選的那套,不論是窗簾的顏色、餐桌的款式、樓梯的裝飾,還有墻上的掛鐘和掛畫,都和自己在時一模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夏清棠明明記得,自己走的時候把這些多余的小裝飾都拆掉了…… 而最讓他震驚的,莫過于掛在墻上的那副畫。 他深刻記得曾經(jīng)掛在墻上的那副是夏清棠自己畫的。畫的就是自己和霍則商結(jié)婚時的動漫形象,他們周圍是盛開的鳶尾花——那是夏清棠大學畢業(yè)時無聊的產(chǎn)物。本來他是想收藏的,后來覺得家里空蕩蕩的,就用畫框裱起來掛在了墻上,某天霍則商回來還夸他畫的好看。 可他記得這幅畫早被他拿走了。 所以…… “這幅畫你是怎么做復制粘貼的?” 夏清棠當初畫的那副畫早隨手掛網(wǎng)上送掉了。和霍則商離婚時那樣傷心,自然不可能再留一個悲傷的產(chǎn)物在自己身邊。 霍則商說:“買回來了。” 夏清棠看向他,問道:“不會是我送給人家后你又買回來了吧?” “嗯?!?/br> 夏清棠在震驚之余又覺得不太對勁,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把它送了,又送給了誰?” 霍則商心虛的看他一眼,摸摸鼻子說:“我說了,你不要覺得我奇怪?!?/br> “……你說?!?/br> 他倒是要看看是怎么個奇怪法。 霍則商便老實道:“其實我關(guān)注了你所有社交平臺的賬號?!?/br> “……” 夏清棠瞪向他,啞然片刻,嘖嘖道:“霍則商,你變態(tài)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