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 徐然的話沒能說出口,江溺已經(jīng)上前一步拎著他朝他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將他踹在了地上,徐然痛的險些叫出聲來,可他看了顧池一眼,最終還是隱忍的捂著肚子坐在地上,冷汗直冒。 “徐然?!鳖櫝匮杆俜磻^來,下意識上前一步,還沒動作手腕就被人狠狠掐住,人再次被重重抵在了柜子上,他的背被撞得生疼,卻不得不竭力抬眼與江溺對視,那一瞬間,顧池的呼吸都停了一下,接連的重創(chuàng)讓顧池差點沒能站穩(wěn),渾身痛的麻木。 “江溺你小心點,顧池……” 見江溺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付冬想要提醒江溺一下,因為別人看不出來,付冬身為醫(yī)生當然能看出來顧池的不對勁,他明顯身體不舒服,只是話剛出口就被身旁的張深狠狠拉了一把,兩人對視一眼,付冬最終還是沒能說什么。 這個時候他們?nèi)遣黄鸾纭?/br> “你放開我……”顧池渾身不舒服,腦袋和胃以及背上的痛苦像針扎一樣折磨著他。 “顧池,你把我當什么?”江溺沒有理會他的話,轉(zhuǎn)而問道。 顧池愣了愣,偏開頭閉了閉眼沒說話,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是勉強支撐起來的,此時還在緩著氣,說不出話來。 可是這看在江溺眼里,就是某種默認與妥協(xié)。 他不要這種妥協(xié)。 “你說話啊?!苯缢浪揽粗?,因為側夜未眠,他眼中還有未退的血絲,就像一只含著血的野獸,下一秒仿佛就能暴起殺人。 “你被帶走我心急如焚,整日整夜的盯著監(jiān)控看,看完就迫不及待的飛來法國找你,一落地就找了過來。”江溺說,“可是你把我當成什么了?” 他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千里迢迢過來奔赴這場未知的鴻門宴,就是害怕顧池多等一分一秒,每一秒鐘都是江溺心上滴下來的血啊,可是當他跨越一切來到這里欣喜若狂的要把心愛的人接回去的時候,卻看到了這樣無法解釋的一幕。如何不讓人心寒? 江溺想要個解釋,哪怕是謊言他也認了。 可是顧池不給他。 “顧池,他就那么好?好到你們一重逢就迫不及待的要上||床。”江溺話語犀利,心里憤懣就開始口不擇言,可他在眾人面前絲毫沒有嘴下留情,一點面子也沒留給顧池。 “江溺你閉嘴!”顧池啞著嗓子,倏然雙眼發(fā)紅的盯著他。 他憑什么這么一而再再而三侮辱他。 江溺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再也沒有了往日對待他時的那種耐心與溫柔,他們一下子回到了最初,單向的感情總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風吹易折。 “他有那么好?”江溺看著他,迫切的討要一個結果。 顧池渾身難受,腦子像漿糊一樣有什么東西在里面亂攪著,他甚至快看不清眼前江溺的臉,他被江溺勾起滿心怒火,再也顧不得其他了: “他好,他當然好,他成績修養(yǎng)哪一樣不比你好?你有什么好的?毀我的是你,害我的是你,揚言喜歡我的是你,最后囚|禁我的還是你,你說你有什么比得上他?” 顧池說完冷汗便刷的一下冒了出來,他只能不斷地小口喘息來支撐自己。 這一番話下來,江溺無言以對,付冬和張深也無話可說。 江溺一開始做的太錯了,補不回來了。 江溺大腦白了一瞬,呼吸急促的讓他喘不上氣,那種重物懸心的感覺從未如此強烈過。 是啊,他配不上顧池,如果不是他執(zhí)意把顧池綁在身邊,他們根本就是兩條路上的人,顧池原本該前程似錦,就算是喜歡男生也應是像徐然這樣的澄澈干凈的,而不是他這種茍活在垃圾堆里的怪物。 可是他暫時不能放棄他,他放棄不了他,顧池是他的命他怎么能讓他走,現(xiàn)在有人威脅到他了,已經(jīng)威脅到他了…… 顧池要走。 這四個字一出來,江溺面色瞬間如堅冰冷冽,眼神陰涼,七尺寒冰極地雪林也不如此刻的他更讓人心驚rou跳,寒意縱生。 那瞬間,那個陰戾殘暴的江溺又回來了,他裹著疾風厲雨,帶著堅冰霜葉。 或許是撒旦為一人沉寂太久了,以至于讓人忘了,他踏夜而來,生來處在修羅場,就是為給人間帶一場腥風血雨。 “顧池,你要走是不是?”江溺看著他。 顧池反看著他,沒有絲毫懼色,面上已經(jīng)沒有顏色了他虛虛看著江溺,手朝后靠著柜邊撐著自己將倒未倒的身體,捏的指尖都泛了白,顧池緩了幾秒,才咬牙道:“……走,為什么不走?” “和他走?”江溺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的付冬。 顧池沉默半晌,最終狠下心點了頭:“是?!?/br> 江溺看著他又恍惚了會兒,卻退后幾步放開了他,而后看著他笑了:“好,特別好……” 付冬和張深同時心中一凜。 下一秒,江溺就已掏槍對準了地上的徐然,顧池看著槍口,那一瞬間什么都來不及多想,徐然千錯萬錯也沒到要死的地步,這一路下來除了剛才發(fā)了瘋之外對他再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 所以江溺不能殺他。 顧池直接拖著虛弱的病體攔在了徐然面前。 “江溺!”付冬驚呼一聲。 然而已經(jīng)晚了,江溺對著顧池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