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唯一最愛

    握手言和后，凌曜拿出手機(jī)看了看時間，低聲說：“走吧?！?/br>
    楚明洲一怔：“去哪兒？”

    “jiejie在外面，該等急了。”

    “你……”楚明洲蹙起了眉，“你怎么把她也叫過來了？”

    “我只是給她發(fā)了地址，讓她在外面等著你?！绷桕渍f，“你先自己出去吧……我過一會兒再走，別讓她等太久了。”

    楚明洲抿住唇不說話了。同樣都是弟弟的角色，在他因為楚曦突然多了一個弟弟而氣得暴跳如雷任性出走的時候，凌曜卻在幫忙找人、主動勸和……做了這么多，最后卻連面都不在楚曦面前露一個。

    楚明洲當(dāng)然不會單純地認(rèn)為這是因為凌曜真就對他放下芥蒂釋然于胸了。

    凌曜這么做……多半還是因為那同樣的一個理由。

    他不想讓楚曦為難。

    這么一比，高下立現(xiàn)。楚明洲幾乎是有些惱羞成怒了起來，既恨凌曜太懂事，也恨自己太不懂事。

    獨自走出練習(xí)室所在的辦公樓大門的那一刻，楚明洲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楚曦。

    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透了，昏黃絨暖的光自上而下地灑在黑發(fā)雪膚的女人身上。楚曦手中拿著一支煙，低頭沉默地吸著。距離太遠(yuǎn)，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只能看見那點微弱閃爍的火星，以及裊裊上升的青色煙霧。

    jiejie……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學(xué)會抽煙的？

    看著這樣的楚曦，楚明洲隱約察覺出了幾分陌生。平時對著他的時候，楚曦大多都是溫柔可靠的好jiejie形象，可眼前的楚曦，整個人卻似冰雕成的一般，周身上下都被籠在一層薄薄的寒氣中。

    不知為何，楚明洲心臟狂跳。他一步步朝她走了過去，雖然離得很遠(yuǎn)，但楚曦卻似心有靈犀般，向他的方向轉(zhuǎn)過了頭。

    看到他后，她下意識地將手中的煙在垃圾桶上摁滅了，然后快步朝他走來。

    楚明洲站住了腳，突然有些慌亂起來。他還沒想好究竟該怎么面對她，在做出了像小孩子一樣負(fù)氣出走這樣幼稚泄憤的舉動后……jiejie應(yīng)該很生氣才對吧？他是不是應(yīng)該先向她道歉？畢竟是他有錯在先，還害她為他cao心奔波……

    楚明洲醞釀著情緒，大腦飛速轉(zhuǎn)動，道歉的腹稿還未成型，楚曦就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

    因為走得急，她微微帶著喘。在他面前站定后，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張嘴想說什么，卻又沒有發(fā)出聲音。

    說啊！楚明洲在心中念叨，對她說對不起，說我錯了，說請你原諒我。

    “對不起?！?/br>
    終于說出了口，開口的人卻并不是楚明洲。

    說話的人是楚曦，她閉了閉眼，像是下定決心，再次重復(fù)了一遍。

    “明洲，對不起。”

    楚明洲徹底懵了，不知該說什么。

    “是我不好，我不該……不該說那些話。”見他不出聲，楚曦繼續(xù)說了下去，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急切，似乎生怕得不到他的原諒，“雖然我說楚家大小姐的身份對我來說不重要，可是明洲，你對我來說……很重要。在楚家，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就算我離開了楚家，我也不會、不可能離開你……”

    急急忙忙說完這段話，楚明洲半天沒出聲兒，只是木呆呆地站在原地。楚曦有點兒吃不準(zhǔn)她弟弟這是啥意思，試探性地又喚了一聲他的名字：“……明洲？”

    話音剛落，楚明洲的表情就裂了。唇角無法抑制地向下撇去，眼一眨，大滴的淚珠就這么順著臉頰飛速地滑落了下去。

    他狼狽而局促地仰起頭，抬起一只手用手背遮住了雙眼，試圖掩蓋自己此刻的失態(tài)……可眼淚卻不受控制般洶涌而下。

    實在是太丟人了，明明都已經(jīng)快是成年人了，卻因為她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落了淚。

    楚曦也有點被他嚇到，不知道自己說的兩句話是哪里又出了錯，把這么大個的弟弟又惹哭了，只能放軟了聲音，輕輕地哄他：“明洲……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是jiejie又說錯了什么話？好了好了，別哭了……”

    話沒說完，楚明洲忍無可忍地上前一步，把她用力地?fù)нM(jìn)了自己懷里，不讓她再多說一個字。楚曦被弟弟沒頭沒腦地抱住了，雖然還是有點摸不著頭腦，卻也能感受到他的軟化，于是抬手在他后背上一下下地拍著，試圖安撫住他的情緒。

    她越是這樣毫無原則地退讓遷就，他越難受。不明白她為什么還要對他這么好，明明他根本算不上一個好弟弟。

    “jiejie……”他一邊哽咽，一邊說，“你太壞了……”

    “嗯，jiejie壞。”知道他還在鬧著小孩子脾氣，楚曦就只好順著他的話說。

    “我討厭你……”

    “嗯?！?/br>
    “我討厭你總把我當(dāng)小孩子，”楚明洲把臉埋在jiejie的頸窩，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下去，“我討厭你總是看著別人，我討厭你對除了我以外的人那么好，我討厭你……不是我一個人的jiejie?！?/br>
    “……”楚曦說不出話來，明明他字字句句都在說討厭，可她的心卻軟得不像樣子。

    “我討厭……即便我不是你唯一最愛的弟弟，你卻依舊是我唯一最愛的jiejie……”

    最后這句話說完，他長長地出了口氣，放開了楚曦。

    “所以jiejie，我認(rèn)輸了?！背髦拚渲赜志徛貙⒊氐哪樐橂p手捧起，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淚，一雙清澈明亮的琥珀色眼眸帶著水光，濕漉漉的。

    他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你可以有兩個弟弟……只要，你別離開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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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弟弟共同特點之一：都是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