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法則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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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諾克室的燈光愈加昏暗,少年少女相擁的身影,逐漸模糊。 年鶴聲卻驟然清醒。 房間內充盈的冷氣,亦澆熄不了他此刻渾身的燥熱。 他從床上坐起來,曲起長腿,而后拉開蓋在身上的毯子,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 他微垂眼簾,長睫蓋住了他眸中的所有情緒,維持著這樣的姿勢靜坐了數(shù)秒后,他走下了床,進到淋浴間。 脫下衣服,將花灑開到最大,冷水如瀑,迎頭澆下。 就像是要把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用冷水沖刷一遍,拂去那些熱氣,讓大腦重歸冷靜。 嘩啦啦的水聲不知持續(xù)了多久,才被他關上。 走出淋浴間時,他余光無意中撇過洗手臺前的鏡子,慘白的燈光下,映出鏡中少年的全貌。 黑發(fā)濕漉的貼著頭皮,俊美的臉龐泛著厚重的水汽,水珠蜂擁一般從他身上落下,砸在地面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和她哭泣時,眼淚落地的聲響如出一轍。 年鶴聲走近鏡子,一手撐在洗手臺上,一手撩起額前濕透的黑發(fā),露出完整的眉眼。 漆黑如夜的眼眸,不知何時開始,已經(jīng)血絲遍布。 他呼吸一瞬間變得急促起來,卻不肯把視線從自己眼底的血色之中移開。 仿佛自虐一般,要藉著這股痛苦,壓下心底的悸動。 過了許久之后他才緩過來,扶著門檻緩步走回臥室,拿起手機,發(fā)了一條短信。 【這學期之后,安排轉校】 第19章 gentleman 升旗儀式,是象征著學校每隔七日循環(huán)的開始。 國歌聲中,五星紅旗緩緩上升,莊嚴肅穆,在太陽底下迎風招展。 顏以沐仰著頭一本正經(jīng)的向國旗行完注目禮,站她旁邊的趙娜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服,小聲說:“以沐,你看升旗儀式也看的太認真的吧。” 顏以沐嚴肅的對她說:“這是對革命先烈們最基本的尊重?!?/br> 趙娜忍不住對她豎了個大拇指,“選黨員我一定投你一票,你太紅了真的!” 顏以沐把碎發(fā)勾到耳后,被夸的有點不好意思,“因為我爸爸是黨員啊。” “那你果然是叔叔的好女兒,一脈相承,根正苗紅……” 升旗儀式結束,cao場上的學生們有序的回到教室,路過公告欄的時候,趙娜拉著顏以沐要去看十月月考的排名。 顏以沐內心很排斥,上個月的520名讓她受到了不少同學的調侃,但架不住趙娜強拉硬拽,牽著她一路沖進人群最里面,看到了月考排名。 “臥槽,夏大佬第二名?” “呢個年鶴聲也太牛逼了吧,竟然能把夏即昀從萬年第一嘅神壇上拉下嚟!” “他呢才轉嚟幾個月啊?唔行,我得去六班拜拜他,呢種天選學神我一定要好好蹭蹭他身上嘅氣運,下次考試也一飛沖天……” “以沐以沐,你考了499啊這次,進步了!” “真的嗎?” 顏以沐順著趙娜手指的位置果然在499名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雖然進步不多只有21名,但總算回到4字開頭的名次了,她還是很開心。 趙娜的名次也有所前進,兩個女同學手拉著手高高興興的回到教室。 途中,趙娜忽然說:“剛才我看最后一名,竟然離譜的不是張潮,他這次是直接沒考嗎?” 張潮二中鬧事第一,考試萬年倒數(shù)第一,雷打不動。 顏以沐很久都沒有看到過張潮了,雖然在同一個學校,但張潮就好像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樣。 不再像以前一樣纏著她,她覺得挺好的。 回到位置坐下后,顏以沐笑著跟年鶴聲道喜:“年鶴聲你好厲害啊,這次又考了第一名!” 年鶴聲耳朵里的降噪耳機沒摘,沒有回應她。 她又像以前一樣,指了指年鶴聲的耳朵,想要和他說話的意思表現(xiàn)的很明顯。 可她等了好幾秒鐘,對方仍然沒有摘下耳機,反而拿起筆低頭在寫試題。 可能正在做題思考要集中,所以才沒空理她吧。 顏以沐把身體轉了回去,安安靜靜的抽出馬上要用的課本,沒發(fā)出一點聲音,怕打擾到正在做題的同桌。 一上午的課程結束的很快,尤其是數(shù)學課的時候,顏以沐第一次感覺到什么叫做光陰似箭。 因為數(shù)學老師在課上夸她了,說她這次的數(shù)學分數(shù)雖然沒有進步多少,但至少敢踴躍嘗試后面的答題,而且寫的步驟思路都是對的,只是缺少時間去檢查答案,不然分數(shù)還能更高一點。 數(shù)學老師教了她一年多,她還是頭一次受到表揚,心里特別的開心。 但她知道這次的功勞都要歸功于年鶴聲,年鶴聲真的很會教她,而且對她也很有耐心,就算是一模一樣的題,他也會不厭其煩的給她講第二遍。 她很想親口感謝年鶴聲,可這一上午,年鶴聲除了上課外其余時間都戴著耳機,或做題或看書。 那樣的場景,看上去就好像是拒絕和任何人交流一樣。 “小學妹!” 第四節(jié) 課一下,同學們都往教室外走,而余弋站在教室門口逆著人流沖顏以沐笑著招手,“出來,學長請你吃飯去!” 顏以沐笑著從位置上站起來,邊走過去邊問:“為什么突然要請我吃飯啊?” 余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當然是因為上次運動會你隨機應變,解決了小小學妹的突發(fā)事故!” “那都過去很久了。” “你這是在抱怨學長這頓飯請的太晚了?”余弋哀怨,“你學長我不也是沒辦法啊,高三忙成狗啊……” “學長你不用請我也沒關系的,還是學習比較重要?!?/br> “那可不行,你可是我?guī)С鰜碜畹靡獾男W妹,走。” 余弋說著就要帶顏以沐去吃飯,離開時無意間瞥到教室靠窗位置坐著的少年人,轉頭問顏以沐:“剛剛那個,就是你上次和我說被你牽連挨訓的男同學?” 顏以沐點了點頭,還說了些什么,卻因為和同行人越走越遠,聲音也慢慢消失了。 年鶴聲側目,余光在顏以沐和和余弋短暫交談的地方掃了一眼,而后面無表情的抬手,將耳機里的音樂開到了最大。 結果這一周,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顏以沐能和年鶴聲說上話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而讓他們可以交談起來的由頭,還是因為年鶴聲幫她講題。 他講,她就只能安靜聽,或者開始寫。等一道題講解完,年鶴聲又重新戴起耳機,她想和他說話的機會又錯失了。 年鶴聲平時雖然話少,但之前他們明明也能聊上幾句除學習之外的事情,可是這幾天竟然一句也沒有。 這讓顏以沐有一種和好朋友之間距離變遠的感覺,心里挺失落的。 不過她沒這么容易氣餒,年鶴聲在她心目中是很要好的男同學,她說什么下周也要和年鶴聲說上話,親口感謝他幫扶自己。 從這周末開始,因為夏蔚幫她重新續(xù)上了clear老師的拉丁舞課,她現(xiàn)在每周都需要去clear老師那里學習拉丁舞。 clear是位四十出頭的英國女性,曾經(jīng)是位職業(yè)拉丁舞選手,獲得過無數(shù)獎杯,在歐洲拉丁舞界享有盛譽。退役之后因為愛上了一位中國廣東籍的男性,便移民到中國,在羊城定居,一生活就是數(shù)十年。 clear開設的拉丁舞課程不像外面的那些培訓機構,她有自己的舞蹈工作室,收費高出市場價很多。但她名聲在外,想當她學生的人仍舊數(shù)不勝數(shù)。 可她很挑,開設舞蹈工作室多年,收的學生也屈指可數(shù)。 就像現(xiàn)下,她手底下的學生,除了一個顏以沐外,便只剩下另外一個,預備考英國圣三一拉邦音樂舞蹈學院的女孩子。 四個小時的不間斷練習之后,兩個女生都有些筋疲力盡。另外一個女孩名叫許諾言,因為要忙著去上考雅思的輔導班,先一步走了。 顏以沐還在后面慢悠悠的脫自己的拉丁舞鞋,舞鞋雖然是軟皮底,但鞋跟卻有六厘米。加上她很久沒跳了,一下子還有點吃不消。 clear笑著走過來問她:“沐沐,你就沒想過考圣三一拉邦音樂舞蹈學院?” 她中文已經(jīng)很好了,但個別字音語調還是有些奇怪,不過顏以沐能聽懂。 “老師,我不行的。” 圣三一拉邦音樂舞蹈學院,那是國際殿堂級的學院,每年想考進這所學校的人都如過江之鲗,但能被錄取的卻是寥寥無幾。 “許諾言都在備考了,你為什么覺得自己不行?” 顏以沐想了想,老實的跟她說:“許諾言從小讀的就是藝術學校,我上的只是普通學校。而且考圣三一拉邦音樂舞蹈學院,要花很多錢。” 許諾言家里是從小把她當藝體生在培養(yǎng),從小學到高中都讀的藝術相關的學校。 這一點上,顏以沐已經(jīng)被拉開了很多距離,而且夏蔚能幫她付clear的課程費她已經(jīng)很滿足了,如果考圣三一拉邦音樂舞蹈學院這種很燒錢的學校,她開不了那個口。 所以,她只打算以后考一所國內普通的民辦本科大學,不和舞蹈類掛鉤,費用也會便宜很多。 clear清楚她的家庭境況,有些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臉,“我覺得你應該相信老師的眼光,你不比諾言差,如果只是因為錢的問題放棄這條路……老師會覺得很可惜?!?/br> “你再好好想想吧,如果有必要,老師愿意幫你和夏女士談一談?!?/br> 這個話題讓顏以沐覺得有些沉重,clear感覺到她的不安,指了指窗外,笑著對她說:“快看,你的brother來接你下課了!” 顏以沐歪頭往外一看,夏即昀正站在窗邊,還是那副不耐煩的模樣,拿起手機指了指上面的時間,意思是她怎么這么慢。 顏以沐不敢耽誤,和老師說了再見,拿起自己的小包就小跑了出去。 “怎么這么慢?”夏即昀語氣不滿,“和你一起的女孩早出來了?!?/br> 顏以沐背好包,“我又不知道你在外面等我……你來找我有什么急事嗎?” 夏即昀眉心又蹙了蹙,“家里停電了,阿姨做不了飯?!?/br> “哦,然后呢?” 夏即昀忍不住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晚飯在外面吃!” 他沒怎么收力,顏以沐被彈的淚花都快冒出來了,“你告訴我就行了嘛,干嘛彈我……” 夏即昀看她白皙的額頭瞬間紅了一片,表情又委屈的不行,他臉色也有點不好看,“行了別哭哭啼啼的,晚飯我請客總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