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法則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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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和鋼琴隨著曲子的循序漸進,速度越來越急促,感情越來越濃烈。 顏以沐隨著曲音投入情緒,仰頭對上年鶴聲那雙眸,漆黑的顏色,看不到一點雜質(zhì),笑容隱去了,只剩一股和這曲子一樣濃烈的感情。 舞步的熱情奔放,小提琴的試探,鋼琴的強烈,情感洶涌交織,熾熱到guntang。 年鶴聲的舞步進,顏以沐的舞步便退。 一步之遙的距離,卻怎么也觸碰不到對方。 他們之間,好似隔著千萬遙遠的距離。 掌住背心的手掌突然下移來到顏以沐腰部,她猜到年鶴聲想做什么結(jié)束動作,配合他的動作下了腰,讓自己倒在他臂彎中。 以為這樣便完成了這支舞的最后一步,年鶴聲卻又忽然勾住顏以沐腰肢將她抱起來,握著顏以沐的那只手順勢松開,轉(zhuǎn)而來到后腦。 下一秒,那頭盤發(fā)便在剎那間散開,淺栗色的順滑長直發(fā)順著年鶴聲的指尖滑下,遮住了美麗小姐背后的大半風(fēng)光。 顏以沐看著年鶴聲,小鹿眼里滿是怔愣,長發(fā)落下來遮住她巴掌大的半張臉,更顯精致動人。 年鶴聲將她那縷發(fā)別到她耳后,黑眸里強烈的情緒還在蠢蠢欲動,“抱歉,手誤?!?/br> 顏以沐幾乎是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和年鶴聲拉開了距離,然后迅速的整理了幾下自己的頭發(fā),說道:“我去下洗手間?!?/br> 她快速的走到下一層夾板,進到洗手間,看到鏡子里披發(fā)的自己,還有手里斷掉的束發(fā)繩。 從情感濃烈的舞曲中抽離情緒后,她有些氣憤的將斷繩丟進一邊的垃圾桶里。 當(dāng)眾弄散她的頭發(fā),真惡劣真討厭。 早知道剛才就不該配合他,趁機在他皮鞋上踩幾腳報復(fù)回來算了。 顏以沐深吸了幾口氣,告訴自己反正過了今晚他們也不會再見面了,沒有必要因為一個陌生人生氣。她對著鏡子理順了頭發(fā),進到了身后的洗手間。 兩位女賓緊跟著進來,站在鏡子前一起補妝,聊起剛才的見聞。 “一支舞花了一億的天價!你說年家那位剛才什么意思?是看上那個女舞者了?” “不好說,不過我記得他是喜歡卷發(fā)的啊?怎么現(xiàn)在變口味也喜歡直發(fā)了?” “什么直發(fā)卷發(fā),還是臉蛋漂亮罷了。剛才那些男的爭著和那個女舞者跳舞,都快爭破頭了……”女賓唏噓,“對了,你看見年家那位耳朵上的耳釘沒?真有品位?!?/br> “看見了,真的好襯他!我剛才還偷拍了,聽說他出現(xiàn)在公開場合經(jīng)常都戴的這一款,不知道是在哪兒買的頂級黑鉆,沒個千萬估計拿不下……” 等交談聲消失了,顏以沐才從隔間里開門走出來,洗完手,又整理了禮服。 想起剛才女賓說的話,外面飾品店里幾百塊一顆的黑曜石也能被說成是千萬的頂級黑鉆。 她平靜的擦干凈手,走出洗手間,沒再上頂層的夾板,不想成為那些人談?wù)摰膶ο蟆?/br> 找了個舒服的角落,顏以沐扶著圍欄,看到離終點越來越近的維港,感受著海面上吹來的夜風(fēng),濕濕的,好像回南天的感覺。 細小的啜泣聲音,和海浪一起傳到顏以沐的耳朵里。 她回頭,往角落的拐角走去,看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哭。 哭聲聽的人只覺得格外心疼,顏以沐走過去蹲下來,“小meimei,你怎么哭了???” 小女孩抬頭,定定的看著顏以沐好幾秒,嗚咽道:“我?guī)讜r才能像你一樣跳嘅咁好?” 顏以沐和年鶴聲剛才在跳舞的時候她一直在旁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這個大jiejie的舞姿,讓她覺得驚為天人。 顏以沐笑著問:“能不能和我說普通話?”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又用普通話和她說了一遍經(jīng)過。 她是被家里大人一起帶來的,看了顏以沐和年鶴聲的舞她也覺得心動,拉著同齡的小伙伴一起去舞池跳,結(jié)果沒跳幾步,就被小伙伴說她背都挺不直,跳的難看。 “那我們下次就把背挺直再跳吧。”顏以沐摸了摸她的臉,“好不好啊?” 小女孩卻搖了搖頭,“我不敢……挺直?!?/br> “為什么?” 小女孩雙臂在胸前抱的更緊,小聲說:“我開始發(fā)育了,胸變大了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有些男生還會……不懷好意的看我。” 這樣的經(jīng)歷,讓顏以沐一下子就回想起十幾歲時的自己。 她當(dāng)時是怎么解開這個難以啟齒的心結(jié)的? “豐滿的身材,是女性特有的美麗。那是美好的事物,不該被你藏起來?!庇袀€人曾經(jīng)用來安慰顏以沐的話,不假思索的讓她說了出來,“斷臂維納斯尚且赤身裸|體,她豐滿的身材亦是她能成為傳世之作的加分項。” “你既然擁有了這樣的美麗,就應(yīng)該善待,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來。”顏以沐拍了拍小女孩的肩,“你很美,所以要有自信,下一次一定要挺直脊背?!?/br> 小女孩呆呆地望著顏以沐,眼淚止住了,眼睛里慢慢浮現(xiàn)豁然開朗的光亮,“jiejie,你的話讓我感覺好像有一點勇氣了……” “有勇氣就好,不過這句話不是我說的?!?/br> “那是誰說的?。克谀睦??” 夾板處,忽然出現(xiàn)了一片灰白條紋的衣角。 “他啊?!鳖佉糟逵喙馄骋娔瞧陆?,沒什么感情的開口,“死了?!?/br> 小女孩嘆了口氣,“真可惜,能說出這么打動人的話,他現(xiàn)在一定在天堂當(dāng)天使?!?/br> 有人在上一層喊了一句什么,小女孩連忙站起來和顏以沐做拜拜,“我爸爸叫我了,謝謝jiejie,jiejie再見!” 顏以沐站起來跟她揮手,做完再見便打算繞道往回走,沒想到這一層通道沒有打通,身后是唯一回去的路。 她提著裙擺,讓步子跨起來更大一點,打算快速的從那人面前穿過,裝作沒看到。 那人卻先一步攔在了面前,眉梢輕佻,“死了?” 顏以沐不想解釋,繞開年鶴聲又想往旁邊走,年鶴聲直接伸出手臂攔住,她沒收住腳一下子撞到年鶴聲臂彎里,年鶴聲收臂,看著像是要抱她,她連忙退后,一下子靠在船欄上。 年鶴聲輕笑,“顏小姐還在,我怎么舍得死?” 嘴里喊著小姐,說的話卻過于親密。 顏以沐眉心輕蹙,“年先生,還請自重?!?/br> 今天這場晚宴,她一直和年鶴聲保持著疏遠的距離,若非年鶴聲主動打招呼,她還可以對年鶴聲視若無睹。 年鶴聲走近她,“看來顏小姐是打定主意,要和我當(dāng)陌生人了?!?/br> 這句話,直接挑明了兩人的關(guān)系。 就算想繼續(xù)再裝陌生人,也沒什么意義了。 游船也快要靠岸了,賓客們?nèi)齼蓛傻膹捻攲由献呦聛?,索性下船的出口不在他們這邊。 但顏以沐的確不想再和年鶴聲有過多牽扯,于是她收斂了情緒,盡可能平和的和年鶴聲交談。 “年先生,四年前我們都還小,事情過去了也就沒必要再舊事重提了。”她說到這里,眉眼彎彎笑起來,“如果非要論的話,我還應(yīng)該對年先生說一句謝謝。” “沒有年先生當(dāng)年推我一把,我都不知道拉丁舞能把我?guī)У浆F(xiàn)在這樣的高度上來?!?/br> “所以,我由衷感謝年先生?!?/br> 年鶴聲聞言,唇邊的笑意漸消,“你在說氣話?!?/br> “不,這是我的心里話?!鳖佉糟逍θ菝髅?,“以后我和年先生應(yīng)該也不會再有機會碰到了,我祝年先生未來前程似錦,心想事成。” 顏以沐說完,還揮手和年鶴聲做了再見的手勢,然后迅速的從年鶴聲另一邊繞過去下了船,這次年鶴聲沒再攔她。 她松了口氣的同時,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 以后再接工作,她一定會慎之又慎。 主辦方接她回酒店的轎車,早早的停在港口。 顏以沐快步上車,從后視鏡里看見一輛黑色法拉利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不是邁巴赫,她沒多想。 到了酒店門口,那輛法拉利也跟著停下。 顏以沐不自覺的看了眼車牌,連號的7。 尹知的話突然在她腦海里響了起來,她轉(zhuǎn)頭去問接自己的司機,“慈善晚宴的賓客,都住這家酒店?” 司機沒說話,顏以沐反應(yīng)過來,如果都是年鶴聲安排的人,又怎么可能回答她? 難怪會連她不為人知的過敏都清楚,原來被邀來參加這場晚宴,都是年鶴聲在背后做的局。 顏以沐一瞬間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四年前,還是那個被年鶴聲耍的團團轉(zhuǎn)的笨蛋洋娃娃。 她拿著手提包,疾步走到法拉利后座,車窗降下來,坐在里面的年鶴聲神情自若。 “顏小姐的車不往前挪的話,我的車進不去?!彼幌滩坏拇叽伲疤砹?,我想早點回房間休息了?!?/br> 顏以沐打開包,把里面的房卡拿出來,氣的從車窗里扔進去,“……那我祝年先生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她說完,直接攔了街邊的的士,掉頭就走,“去高鐵站!” 一晚都待不下去了,顏以沐現(xiàn)在就要回羊城! 司機往前開了好一段路,突然想起來,cao著港普說:“靚女,都凌晨啦,沒高鐵啦?!?/br> 顏以沐一看時間,果不其然很晚了,“那我包車,回羊城。” “不干不干,太遠啦,我?guī)讉€小時后還要交班的啦,靚女你就在這里下吧,問問別的車啦?!?/br> 的士停下來,顏以沐給了錢下了車,那輛連號7的黑色法拉利,不徐不緩的在她面前停下。 “上車?!?/br> 顏以沐看見年鶴聲那張云淡風(fēng)輕,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側(cè)臉,那種被欺騙戲謔的情緒再次涌上心頭,她直接提著裙擺掉頭離開。 身后傳來車門拉開又關(guān)上的響聲,“顏以沐——” 顏以沐更快的走進眼前老舊大廈里的小巷子里,只想盡快擺脫身后窮追不舍的男人,忽略掉了那隱在夜色里“重慶大廈”的四個字。 昨夜才下過一場雨,狹窄的巷子里常年不見光,地面看上去濕漉又臟。 穿著粉色晚禮服的美麗小姐陡然進入,與此刻臟亂陰暗的環(huán)境,像是兩個世界。 顏以沐越往前巷子深處走,越莫名的感到一陣熟悉,直到看見那盞忽明忽暗的白熾路燈,在地面上照出慘白色的冷光,她腦海里的回憶驟然復(fù)蘇。 腳步下意識的想要停住,可后方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顧不得害怕,繼續(xù)往前跑,頭頂?shù)陌谉霟舳搪?,一下子滅了?/br> 整條巷子陷入漆黑,顏以沐害怕的叫了一聲,手腕忽然一只大掌握住,緊接著她整個身體都被往后拉回去,跌進了一個寬大的懷抱里。 塵封在記憶里的冷香撲面而來,這一次比任何時候都來的濃烈,強勢的進入顏以沐鼻息之間。 “年鶴聲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