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法則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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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鶴聲站在玫瑰前,拿著手機用粵語正在和人通話,打開的筆記本放在后方的桌上,一看就是在處理公事。 這是梵文公館,年鶴聲在二中附近的房子。 上高中的時候,顏以沐被籃球砸到頭那次,他帶她來過。 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還是沒想起來自己昨晚明明在碧璽樓,怎么會被帶到這里來。 本該在港城的人,為什么又會出現(xiàn)在羊城。 年鶴聲一直背對著她,好像并沒有察覺到她醒了過來。 顏以沐想到他不顧自己意愿公開吻照,心里的氣和委屈都沒消,現(xiàn)在只想和他徹底劃清界限,剛轉(zhuǎn)身打算輕手輕腳的離開,就被叫住。 “你穿成這個樣子,打算去哪兒?” 顏以沐步子一頓,低頭看一眼自己的穿著,男士的真絲睡袍,松松垮垮的穿在她身上,領(lǐng)口大開,一垂眼就看見自己的溝壑。 顏以沐慌亂的拉好領(lǐng)口擋住,雙臂護(hù)在自己胸前,轉(zhuǎn)身試探著問年鶴聲,“昨晚……是誰幫我換的衣服?” 年鶴聲緩步從陽臺里走進(jìn)來,她那張精致的嬌顏便越發(fā)清晰,齊腰的淺栗色長卷發(fā)搭在臉頰兩側(cè),將她巴掌大的臉襯得愈加小巧,雙頰還泛著緋色的羞紅。 這副羞赧神態(tài),和年鶴聲記憶中一模一樣。 讓他忍不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你自己洗完澡后,自己換的?!?/br> 顏以沐聽完這才松了一口氣,年鶴聲卻笑了一聲,“你信嗎?” 年鶴聲走到她面前站定, “醉到只知道睡覺的小酒鬼,還能給自己洗澡換睡衣?” 顏以沐睜大小鹿眼愣愣的看了年鶴聲好幾秒鐘,整張臉唰的一下燒了起來,“你、年鶴聲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脫她衣服還給她洗澡??! 年鶴聲輕描淡寫,“內(nèi)衣都幫你洗過,洗個澡算什么?!?/br> “洗內(nèi)衣和洗澡能一樣嗎……”顏以沐感覺身上的溫度都變燙起來,心里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年鶴聲你不會還對我……” 年鶴聲挑了一下眉,示意她繼續(xù)說。 可顏以沐卻說不出口了,她只覺得自己此刻在年鶴聲面前,就跟塊透明的玻璃一樣毫無遮掩,羞惱的背過身,緊緊攏好身上的睡袍,想要回到剛才的房間找到自己的衣服換上。 還沒走出幾步,就被男人從背后抱住。 “男朋友給自己醉酒的女朋友洗澡,天經(jīng)地義。”年鶴聲雙臂環(huán)住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都攏到自己胸前,“不想被我占便宜,就不要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和別的男人喝酒?!?/br> 經(jīng)他一提,昨夜那些醉酒的記憶片段在顏以沐的腦海里逐漸浮現(xiàn)。 是年鶴聲喝退了謝峮,讓她擺脫了那個流氓的糾纏。 她低頭看著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頰上的紅暈漸漸消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開口:“年鶴聲,我謝謝你幫我趕走了謝峮。但是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早在四年前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即便現(xiàn)在重逢,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和你見面?!?/br> “你放過我吧,看在我們曾經(jīng)當(dāng)過同學(xué)的份上,好聚好散。” 男人環(huán)在她腰間的力道驟然收緊,她聽見他沉聲說:“昨晚你喝醉了,我說的有些話你也許沒聽清楚,現(xiàn)在你醒了,我再說一次。” “顏以沐,我對你從來都是認(rèn)真的?!?/br> “四年前是,四年后是,以后也會一直是?!?/br> 他向來會說情話,輕輕巧巧幾個字,從他那沉緩繾綣的嗓音里吐出來,便能惑的人沒了理智,只剩下感性被他牽著鼻子主導(dǎo)。 顏以沐吃過這個虧,在同一個人面前跌倒好幾次之后,摔得傷了疼了,再笨的笨蛋也學(xué)會了繞開這個人。 認(rèn)真也好,不認(rèn)真也罷。 她不想要了。 “年鶴聲?!彼p輕叫他名字,“我們之間可以存在任何關(guān)系,除了戀人?!?/br> “和你在一起我真的覺得很累,我能看出來,你一直追在我身后,你也沒有多快樂?!?/br> “顏以沐,你不是我,不要自說自話的為我下定論。”年鶴聲按住顏以沐肩膀,將她身體轉(zhuǎn)回來正對自己,“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快樂?!?/br> 他目光深邃,抹了那些尖銳凌厲,定定的注視一個人的時候,里面只剩下化不開的深情厚意。 顏以沐和年鶴聲對視了兩秒,便迅速移開了目光,好似怕自己被他的眼神融化。 一晃眼看見他耳上還戴著她送的耳釘,她大著膽子,伸手摸了一下,“可是人都是會變的?!?/br> “就像當(dāng)時你陪我一起打耳洞,你的耳洞還在,但我的早就已經(jīng)長好了?!彼f到這里,仰起頭,眉眼彎彎的沖年鶴聲笑起來,“過敏會好,傷口會愈合,我們也要長大。” “年鶴聲,把四年前的事情都忘了吧。” 她想告訴他,沒有什么事情會是一成不變的。 尤其是這段本就不美好的故事,再執(zhí)著下去,也只會傷人傷己。 重逢到現(xiàn)在,年鶴聲是第一次看見顏以沐對他露出這樣發(fā)自真心的笑容,他本該開心的,因為這證明她在對他袒露真心。 可偏偏這個真心,是在勸他放手。 這段本就搖搖欲墜的感情,是年鶴聲強硬的纏住了一端的線,才沒有讓另一端從顏以沐身上脫離,她現(xiàn)在卻想親自己解開他手上的線。 不可能。 他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年鶴聲面色陰沉的拉住顏以沐的手腕,往衣帽間走。 顏以沐察覺到他的異樣,“年鶴聲你要干什么?” 年鶴聲沒說話,衣帽間下一排裝飾品,還有序的擺放著好幾款男士耳釘。 年鶴聲猛地打開抽屜,從里面拿了一顆耳釘,另一只手去摸顏以沐耳朵上的耳洞。 顏以沐瞬間明白年鶴聲想干什么,她想用耳釘上的針,重新給她穿耳洞。 “年鶴聲你瘋了嗎?” “耳洞長好了可以再重新打?!蹦犏Q聲將顏以沐的身體抵在全身鏡,摸到她小巧耳垂上的耳洞,拿著耳針往那里靠,“打完之后,我們還是和從前一樣?!?/br> 顏以沐手腳并用的掙扎,“……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就算打了耳洞,我也不會喜歡你!” 耳針在距顏以沐耳洞半寸的位置,停了下來。 年鶴聲收了力,顏以沐順著鏡子滑坐到地上,好看的眉心緊緊蹙著,滿臉只有厭惡。 他五指合攏,尖銳的耳針輕易便刺進(jìn)了他的掌心,卻沒有顏以沐此刻的表情和剛才的話來的讓他覺得刺痛。 顏以沐捂住自己的耳朵,害怕年鶴聲還要強行給她打耳洞,卻見幾滴血珠滾落到地板上,發(fā)出啪嗒的聲響。 她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見連串的血線順著年鶴聲緊握的指縫里滴下來,他卻仿佛一點感覺沒有,視線里只有她一個人。 誰都沒有先開口,氣氛壓抑的可怕。 年鶴聲張開手,那顆帶血的耳釘?shù)舻筋佉糟迥_邊,發(fā)出一聲清響。 年鶴聲轉(zhuǎn)過身,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衣帽間。 顏以沐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腳邊那顆帶血的耳釘,直到有熱意涌上雙眼,然后慢慢站起來,在房間里找到了紙巾,把那些血都擦的干干凈凈后,丟進(jìn)了垃圾桶里。 話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顏以沐重新回到那間臥室,換上自己的衣服想要離開。 走到門半開著洗手間的時候,余光卻還是止不住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什么也看不到,只聽見水流的嘩嘩聲。 顏以沐打開自己的包,從里面拿出隨身帶的創(chuàng)口貼,放到了門口的地板上,然后離開了。 年鶴聲沒有再追來。 顏以沐對年鶴聲說的那番話,如果換成別人對顏以沐說,她一定徹底死心,不會再和對方有任何瓜葛。 天之驕子如他,顏以沐想他,應(yīng)該不會再放低身段來糾纏她了。 她打車回到家,收到了江亞恩的電話,了解了昨晚的事情經(jīng)過。 年鶴聲帶她走后,肖逸文出現(xiàn)收了場,謝峮和魏濱都被灰溜溜的趕走了,夏蔚的事情算是徹底解決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年鶴聲幫了她。 顏以沐回到自己的房間,從抽屜里找到一個錦盒,打開盒蓋,那條檀木佛珠還靜靜的躺在里面。 她把這串佛珠拿到窗邊,放到太陽底下仔細(xì)的看了看,很漂亮。 明明是檀木制作而成,還在盒子里放了四年,可不知是不是它原來的主人戴了它太久,連它身上沾染上了那股清淡的冷香。 好聞,也值得更適合它的人。 顏以沐打開曾經(jīng)用過的小本子,摘了筆帽,寫下了一句話。 撕下這張紙,放進(jìn)錦盒里,叫了快遞上門,寄到梵文公館。 去英國的機票訂了明天早上,晚上夏即昀和夏蔚回來后,顏以沐把自己回英國備賽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夏蔚為她舉杯,“蔚姨支持你,提前預(yù)祝我們沐沐再拿一個冠軍回來!” 顏以沐看她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神采,容光煥發(fā)的模樣終于讓她心安,“那我也祝蔚姨公司蒸蒸日上!” 母女倆碰了杯,夏即昀默默給他們倒飲料。 晚飯結(jié)束,夏蔚先回了房間休息,夏即昀照例一個人在廚房收拾。 顏以沐想幫忙,被他叫了站在旁邊看他洗碗,“這么快就回英國?” 顏以沐眨了眨眼,“怎么,不想我回英國?” 夏即昀避重就輕,“你現(xiàn)在過去,那邊都快過冬下雪了,不得凍死你?” “都凍了四年了,習(xí)慣了?!鳖佉糟灞晨吭跈还裆希粗募搓烙稳杏杏嗟淖鲋覄?wù),只覺得這樣的家庭氛圍,讓她感到溫暖無比,“我不在家,你記得好好照顧蔚姨,還要好好照顧自己?!?/br> 夏即昀沉默片刻,“因為年鶴聲?” 他話題跳躍的太快,可顏以沐卻還是聽懂了,愣了一下,笑著說:“在家里氛圍太舒服啦,準(zhǔn)備比賽,還是得去到比賽該有的氛圍里。” “我媽的事情,是年鶴聲幫的忙?” “不。”顏以沐拍了拍夏即昀的背,“你要想著,是我?guī)偷拿??!?/br> “家人幫家人,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