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法則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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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一朵開在溫室里的脆弱玫瑰,被人帶出了溫室,種植到了野外。 玫瑰以為她會等到陽光普照,結(jié)果等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暴雨的洗禮。 年鶴聲裹挾著酒氣的guntang呼吸噴灑在顏以沐的臉頰上,他沒再說話,像是睡著了。 顏以沐小心翼翼的挪開他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坐起來開了旁邊的小夜燈。 柔和燈光一亮,年鶴聲右眼尾那道紅痕便清晰起來。 她剛才果然是弄傷他了。 顏以沐看了一眼墻上的壁鐘,這都快三點了,傭人們也都睡了,不好讓他們起來將年鶴聲挪走。 她彎腰,把年鶴聲鼻梁上的眼鏡輕輕摘了放到一邊,又看見他領(lǐng)帶從衣領(lǐng)下翻出來,緊緊勒著脖子,思考了幾秒鐘,還是幫他把領(lǐng)帶解開了。 顏以沐是想換個房間睡的,但輪椅不在臥室里,她一條腿哪里也去不了,便把放在一旁的靠枕放在年鶴聲和自己中間,正打算關(guān)燈繼續(xù)睡覺。 又聽見年鶴聲嗓音發(fā)啞的呢喃,“bb以前會給我做蛋糕,現(xiàn)在連日期都不記得了……” 顏以沐垂著小鹿眼,凝視他的睡顏。 那雙凌厲的鳳眸闔上,他整張臉便柔和了許多,加上此刻睡著的安靜模樣,看上去溫和極了。 顏以沐關(guān)上夜燈,聲若蚊吶的說:“生日快樂。” 臥室陷入昏暗的那一秒鐘,在她身旁沉睡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 第65章 lady 淅淅瀝瀝的水流聲,把顏以沐從睡夢中喚醒。 昨晚中途被吵醒,這一夜她睡的并不算踏實,迷迷糊糊的半睜著眼睛,恍惚間看見床邊站了道人影。 她想睜開眼睛看一看是誰,身體又有些困倦,直到感覺對方俯下身,替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露在外面的胳膊感受到了溫暖。 她想往那溫暖里再多靠一靠,身子往前挪了挪,便感覺整個身體懸空,立時從睡意中驚醒睜開了眼,隨即落入一個寬大的懷抱中。 顏以沐望著頭頂上方近在咫尺的年鶴聲,不明所以的眨巴了下眼。 年鶴聲將她抱起,避開她的左腳,將她重新放回床邊坐好,“這么大的床你也能滾下來?!?/br> 顏以沐看了一眼掉落在床邊的抱枕還有落下去的半截被子,好像都是她的杰作。 她還有點迷糊,“我也不知道……” 年鶴聲彎了一只腿半蹲在地上,替她撿起抱枕和被子用手拍了拍,才重新放回床上。 他似乎才剛洗過澡,身上穿著浴袍,左腿從浴袍衣擺下露出來一節(jié),小腿內(nèi)側(cè)的傷疤,便正好落入顏以沐的視野中。 這條疤很長,沒入他衣擺上方,顏色呈現(xiàn)出一種褐色,似乎已經(jīng)在他腿上有一段時間了。 年鶴聲高中時期打籃球時穿過籃球衣,顏以沐也見過他穿籃球運動褲的樣子,那時候他的小腿上如果有這樣一道醒目的疤痕,她應(yīng)該不會忘記。 “昨天我喝醉走錯房間了,你怎么沒把我叫醒?” 年鶴聲站起來,浴袍衣擺遮住了左小腿上的疤痕。 顏以沐收回視線,“我叫你了,你不醒?!?/br> “你可以讓傭人來?!?/br> “很晚了,大家都睡了。”顏以沐用被子遮了遮自己,“你下次不要再走錯了。” 年鶴聲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我昨晚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顏以沐頓了頓,隨后搖了搖頭,“沒有?!?/br> “再有下次,你可以直接把我踢下床叫醒?!?/br> 年鶴聲俯身,拿起一旁散落的領(lǐng)帶和西裝,浴袍領(lǐng)口垂下來,顏以沐的角度剛好能看見他胸膛流暢的肌rou線條,隱在皮膚之下,藏著獨屬于成年男人的爆發(fā)力。 偏偏他還在繼續(xù)說:“醉酒的男人沒有理智可言,什么事都干的出來?!?/br> 顏以沐飛快的撇過眼神,把整個身軀都往被子里縮了縮,“不用你教我……” 他昨晚比起從前清醒時要規(guī)矩的多,不然顏以沐也不會那么輕易的讓他在自己身邊睡了一晚上。 年鶴聲收撿好自己的東西,余光瞥到顏以沐從頭發(fā)里露出的一點變紅的耳尖,沒說什么,逕直出了臥室。 女傭人緊接著進來,幫助顏以沐洗漱換衣服。 顏以沐看女傭人從進屋臉上就掛著和平時不一樣的笑容,出臥室的時候她忍不住解釋了一句:“年鶴聲昨晚喝醉了?!?/br> 女傭人笑著點頭。 “……他走錯房間了而已?!?/br> 女傭人露出一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的笑容,顏以沐感覺自己的解釋越發(fā)無力,索性不再說了。 今天天晴,女傭人特意把早餐布置在陽臺。 明明是冬季,窗外的玫瑰花卻還能盛開不衰,陽光落在上面,花瓣上的雨珠透出晶瑩的光,整幅畫面美麗的就一副畫。 而年鶴聲,無疑是這幅風景畫里最美的人像。 他換了件居家的高領(lǐng)毛衣,米白的顏色,將他氣質(zhì)都襯的柔和。 他目光遠眺,注視著園里的玫瑰,嬌嫩的粉白色澤,開的極艷極盛,好似是因為他的精心灌溉和呵護,才讓這些粉白玫瑰,綻放出如此動人的色彩。 顏以沐難得在早餐時間碰上年鶴聲,平時這個時間,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公司了。 她在年鶴聲對面坐下,年鶴聲才回正頭,顏以沐看清他在日光下右眼尾過了一晚上還沒消的紅痕,有點心虛的垂下眼睛,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早餐上。 年鶴聲說:“早?!?/br> 顏以沐點頭回應(yīng),女傭人在旁為年鶴聲倒上咖啡,醇香的氣息便飄進顏以沐的鼻子里。 她抬眼,看見年鶴聲桌前除了一杯曼特寧咖啡,再也沒有任何食物,下意識的往年鶴聲的臉上看了一眼,猝不及防和他對上視線。 “什么事?”他問。 昨晚醉酒晚歸,早上醒來除了咖啡又什么都不吃,沒胃病的人都受不了,更何況他…… 顏以沐甩掉腦子里這些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或許是和年鶴聲近段時間相處的太過平和,她才會想到這些事情。 沒有必要,作為即將成為陌路的人,她沒有必要再去刻意提醒,保持距離拉開界線,這才是顏以沐該做的。 “沒事?!?/br> 她繼續(xù)安靜的吃早餐。 天空放晴,玫瑰庭院里的路也變干了。 顏以沐從輪椅上下來,在女傭人的陪同下,用拐杖開始在地上嘗試自己走路。剛開始她還找不到竅門,自己邊走邊摸索了一會兒后,才找對發(fā)力點。 久違的嘗到能自己走路的感覺,她杵著拐杖有些興奮的一直往一條小路上走,沒注意到頭頂?shù)奶旃鉂u漸便暗許多。 直到后方追她而來的女傭人大喊道:“顏小姐,不要再往前了!” 顏以沐聽話的杵著拐杖在原地站好,一仰頭,發(fā)現(xiàn)周圍的樹木比前院的高出許多,遮天蔽日的似乎沒有派專人打理過。 她向前方看去,一棟白色的歐式院樓佇立在不遠處,院前鐵門禁閉,門檻上生了紅色的銹,整棟樓外部被大片大片的綠藤爬滿,看起來已經(jīng)荒廢了很久。 而和周邊瘋長的茂密植物相比,院前寸草不生的空地則顯得突兀很多,就好像曾經(jīng)這片地上經(jīng)歷過什么,導(dǎo)致那泥地里,再也長不出任何的東西。 “顏小姐!”女傭人忙過來扶住顏以沐,“我們回去吧……” 她表情古怪,顏以沐問道:“我是不是來到不合適的地方了?” 女傭人欲言又止,“顏小姐你如果真想知道的話,還是問少爺吧?!?/br> 她攙扶著顏以沐離開,顏以沐忍不住回頭再看一眼后方荒廢的院樓,又想到前院的玫瑰滿園,只覺得這個地方異常的蕭瑟荒涼。 重回別墅的時候,年鶴聲正一手搭在額頭,平躺在沙發(fā)上。 他不論是站還是坐,姿勢永遠端正如松,能像眼下這樣懶散的躺在沙發(fā)上,實屬罕見。 還是女傭人先察覺到年鶴聲的異樣,忙走近一看,“少爺您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顏以沐不自覺看向沙發(fā)上的年鶴聲,看見他擺了擺手,想示意女傭人自己沒事。 “我去給您拿藥……”女傭人回頭對顏以沐說:“顏小姐,麻煩您看護一下少爺?!?/br> 顏以沐這段時間留在他的別墅里,不論是哪一方面都被無微不至的照料到,他現(xiàn)在生病了,顏以沐實在沒理由拒絕。 她杵著拐杖慢吞吞的過去,但地板光滑,快要到沙發(fā)邊上時,拐杖竟然滑了一下,讓顏以沐整個人失衡往前倒去。 驚呼聲剛到唇邊,躺在沙發(fā)上的年鶴聲就率先伸出了手臂,抱住她的腰將她穩(wěn)穩(wěn)的停在半空,而后他又像是失力了一般,卸了她腰上的力道,讓她倒在了他的胸膛上。 顏以沐扶著沙發(fā)坐起來,“……你剛才為什么松手?”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年鶴聲聞言只是笑了笑,他面色有些白,額頭還冒著細密的汗珠,那笑容看上去竟讓人覺得有些苦澀。 顏以沐沒再繼續(xù)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伸長手臂抽了兩張紙巾,在他額頭上擦了擦。 知道自己胃不好還非要喝酒喝咖啡,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年鶴聲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顏以沐的臉,直到顏以沐給他擦拭完額頭,他也沒有收回目光的意思。 她被看的心里發(fā)毛,“你不要再盯著我看了?!?/br> 意料之外的,年鶴聲很輕易的說了“好”,闔上眼睛,不再看她。 即便顏以沐再不擅長察言觀色,但這段時間和年鶴聲相處下來之后,她也明顯的察覺到了年鶴聲的變化。 只要她明確的說了“不”字的事情,他都會順從她的意見,不再強勢的迫她改變意見。 顏以沐放在身前的手指捏在了一起,視線低垂著,兩人都不再說話,氣氛里透著一股難言的尷尬。 “你剛才在哪兒了?”年鶴聲率先打破僵局,“沒在前院看到你。” 顏以沐老實說:“走到后面的院子里去了。” “看見什么了嗎?” “看見了一個荒廢的院樓?!?/br> 年鶴聲緩緩睜開眼睛,“進去了?” “沒有,只是在外面很遠的看了一下。” “看見那棟院樓什么感覺?”年鶴聲語氣聽不出情緒的問:“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