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法則 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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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以沐捏兒子小手的動作一頓,抬眸,從后視鏡里和年鶴聲對上視線。 當(dāng)初年鶴聲的父母是因何亡故,知曉前因后果后,就連顏以沐都很難不對年老爺子心生不滿。 只是時過境遷,年鶴聲的父母已過世多年,即便再提起舊怨,也只會徒增爺孫之間的裂痕。 車內(nèi)安靜了幾息,媽咪沒有接著再問自己,lucas敏銳的察覺到一些變化,“媽咪?!?/br> 顏以沐還在看年鶴聲,只聽年鶴聲淡聲問:“l(fā)ucas,太爺爺同你說了爺爺什么?” lucas回憶了一下,一五一十的說:“太爺爺同我講了爺爺很多小時候的事情,還說了爹地很多小時候的事情……” 年鶴聲沉默的聽著兒子的每一個字,平視前方,眸光深遠(yuǎn)。 lucas長篇大論的說完后,口干舌燥。 顏以沐拿過車上的水壺打開喂到他嘴邊,他禮貌的說“謝謝媽咪”,然后又突然想到什么,“爹地媽咪?!?/br> 年鶴聲顏以沐異口同聲:“怎么了?” “我們以后多去看看太爺爺吧。”lucas關(guān)上水壺蓋子,“太爺爺一個人坐在搖椅上,看起來很孤單。” 在車上一直旁聽的吳重,聽到這里都忍不住夸贊:“l(fā)ucas,你懂事的不像三歲的bb仔?!?/br> “吳叔是在夸我嗎?” “當(dāng)然是在夸你,你太懂事了……” 顏以沐摸了摸兒子的頭,“寶貝,以后爹地和媽咪常帶你去看太爺爺好不好?” lucas乖乖點(diǎn)頭,“再給太爺爺帶茶葉和木雕吧,他喜歡?!?/br> “好?!?/br> 年鶴聲收回拉遠(yuǎn)的視線,按下車窗,向外看去,“沐沐,lucas,看窗外?!?/br> 吳重替后座的人降下車窗,顏以沐把lucas抱到自己懷里,讓他看清外面的景象,“寶貝快看?!?/br> 雨過天晴,港城的天空上掛著一道彎彎的彩虹橋。 lucas用手指從上到下的數(shù)著顏色,“真的是七彩的?!?/br> “但是為什么沒有粉色啊媽咪?”lucas回頭,“就是白樓前粉玫瑰的那種顏色?!?/br> 顏以沐還在思考該怎么解答彩虹里沒有粉色,坐在副駕駛的男人突然將頭轉(zhuǎn)過來,回答兒子的話:“因?yàn)榉勖倒?,養(yǎng)在我們家里。” lucas恍然大悟,粉色養(yǎng)在家里,當(dāng)然不是輕易能在外面看見的。 “那我要定期去給那些玫瑰花澆水,就像小王子對待他的玫瑰一樣……” “對?!蹦犏Q聲意有所指,“爹地會和你一起去照顧那些粉玫瑰?!?/br> 顏以沐聽到這里,眉眼彎彎的笑起來,“照顧到什么時候?” 那雙深邃黑眸與她定定相望。 年鶴聲亦笑著答:“到我生命消亡的那一刻?!?/br> [愛意無止境,直至我生命消亡之前,我永遠(yuǎn)最愛你] 第101章 lady&gentleman ◎誰也不知道。(年鶴聲視角)◎ 羊城二中,高三下半正式上課的第一天。 高三(六)班,整個教室座無虛席,最后一排靠過道的那個空位,則顯得格外突兀。 有同學(xué)時不時回頭,想要看空位的主人,是否出現(xiàn)。 探究的視線太多,余光波及到空位旁的人。 但年鶴聲卻仿佛毫無察覺,他還是保持著和從前一樣的習(xí)慣,降噪耳機(jī)塞進(jìn)耳中,眸光淡淡的掃過桌面前的書本,神情冷漠到無動于衷。 上午四節(jié)課轉(zhuǎn)瞬即逝,所有同學(xué)齊齊離開教室,奔赴食堂。 年鶴聲坐在位置上沒動。 廣播里響起舒緩的午間音樂,半分鐘之后,女廣播員甜美的聲音接替了音樂。 陌生的聲線,不復(fù)記憶中的清甜。 年鶴聲這才側(cè)目,注視身旁空空如也的位置。 書本還整整齊齊的壘放在桌角,玲娜貝兒的水壺橫躺在桌洞里,粉色的透明文具袋里裝滿了她常用的各種筆。 那股淺淡的奶油香氣好似還在鼻尖縈繞。 這一切好似都在無聲無息的再度提醒年鶴聲,顏以沐拋下一切,從他身邊徹底逃走了。 年鶴聲,你要好好吃飯。 不僅連痕跡抹不掉,就連她的聲音,他也忘不了。 于是鬼使神差的,像是被她留在自己腦海里的聲音牽引,年鶴聲走出教室,來到食堂。 他去到他厭煩的嘈雜環(huán)境,用她留存在他這里的飯卡,買了一份她最常吃的玫瑰豉油雞。 甜,膩。 是年鶴聲從來都厭惡的口味。 他還是沒吃完。 因?yàn)槟莻€需要年鶴聲,陪她一起吃的女孩沒在年鶴聲身邊。 夜晚,肖逸文和他碰面。 肖崇耳提面命肖逸文,要將他帶回肖家別墅,嚴(yán)加看管。 在長輩面前,他永遠(yuǎn)恭順,平靜的陪同舅父舅母一起吃過飯,他才回到房間。 關(guān)上房門,一樓的大廳隱隱傳來爭論。 隔得太遠(yuǎn),年鶴聲聽不清,也無意去聽,但他大概能猜到他們在為何爭吵。 年丞獨(dú)攬年家大權(quán),他是年丞唯一的眼中釘rou中刺,他動用肖家的關(guān)系網(wǎng)大肆尋找顏以沐,瞞不過年丞的耳目。 這個時候,年鶴聲心里才難得產(chǎn)生一絲僥幸。 他已泥足深陷,危機(jī)四伏,還好她沒有在他身邊,不會因他受到無妄之災(zāi)。 不多時,房門被敲響。 年鶴聲拉開房門,肖逸文提著一瓶威士忌,外帶兩個酒杯進(jìn)來,“喝點(diǎn)?” 落地窗大開,夜風(fēng)灌進(jìn)來,窗前的簾被掀起。 年鶴聲和肖逸文坐在窗邊,碰杯,玻璃撞擊出清響。 肖逸文只抿了一口,年鶴聲卻一口飲了半杯。 肖逸文沒勸,掏出一包香煙,熟稔的拿出一支點(diǎn)了火,遞給年鶴聲。 年鶴聲接過,兩指夾著香煙末端,吸一口,又吐出。 吞云吐霧的動作,比肖逸文更加熟練。 半支煙燃盡,泠泠少年音也似被這煙霧浸透,染上啞意:“我好像,比我想像中,更鐘意她?!?/br> 天之驕子被她精心編織的謊言欺騙,愛意被踐踏一般踩到了腳底。 憤怒,不甘,怨恨……所有極端的負(fù)面情緒盡數(shù)爆發(fā),他發(fā)瘋一樣想要找到顏以沐,把她帶回身邊,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不告而別。 可是顏以沐卻連質(zhì)問的機(jī)會都不給他。 那些得不到發(fā)散的晦暗情愫,最終慢慢轉(zhuǎn)變?yōu)榱耸筒唤猓€有令他自己都覺得可笑的思念。 他怎么可能會有無法忘卻一個人的時候呢? 他自詡冷靜自持,能將自己的情緒收放自如,但在看見顏以沐在他身邊留下的那些痕跡后,他發(fā)現(xiàn),他再也做不到如從前一般的心如止水。 顏以沐把年鶴聲從高高在上的云端里拉了下來,讓年鶴聲落俗成了甘心被情愛驅(qū)使的庸人,現(xiàn)在她又把他如草芥一般不留一絲情意的丟棄。 他怎么可能再心如止水? 他該怨恨她的。 可他對她的喜歡是真的,鐘意是真的,思念是真的。 忘不了也是真的。 可再多的鐘意,再多的思念,也無法令她動容,重新回到他身邊。 少年初次動心的初戀,以這樣荒誕的形式,無疾而終。 香煙燃到盡頭,煙灰灑落一地。 “viktor,算了吧。”肖逸文沉默的又為他點(diǎn)燃一支,重復(fù)道:“這次就算了吧……” 在年鶴聲和顏以沐的這段感情之間,肖逸文勸年鶴聲所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算了吧。 從你身邊逃開的人,再也不愿和你有任何牽扯的人,狠心將你拋棄,連只言片語都不肯留給你的人,你又何須為她勞神費(fèi)力,渾渾噩噩,讓自己變得不再像自己? 點(diǎn)燃的香煙遞到年鶴聲指尖,他注視著那點(diǎn)微弱的火星,煙草的氣味慢慢蓋過他身上的氣息。 年鶴聲,好聞。 年鶴聲徒手捏滅煙頭的那點(diǎn)火星,青霧繚繞,將他凌厲輪廓都變得朦朧。 肖逸文聽見他低聲喃喃:“她不喜歡……” 申請英國的大學(xué),拒絕了身邊所有人善意的提醒和警示,一意孤行的離開國內(nèi)的保護(hù)圈,奔赴異國。 年鶴聲做了一個最不像年鶴聲會做的決定。 港城的冬天不落雪,但英國卻一到冬天就大雪紛飛。 康河結(jié)了冰,劍橋大學(xué)的屋檐上裹滿霜雪,白茫茫一片。 來到英國后,年鶴聲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顏以沐。 他知曉自己如今深陷在何等岌岌可危的境地,所以他竭力的阻斷和她產(chǎn)生任何聯(lián)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