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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傾東宮 第57節(jié)

    他舒喟吐了口氣,循著這致命的誘惑愈貼愈近。

    流云如水輕紗帷幔微微晃動,殷姝一陣頭昏腦漲,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她被這股強(qiáng)勢又蠻橫的力?緊緊攬著伏在他懷里?,接著頸側(cè)又被埋進(jìn)了狂野又燙灼的吐息。

    少女有些發(fā)懵,一時忘了眨眼,細(xì)軟白?嫩的頸脖變得僵直起來。

    可偏偏男子埋得愈來愈近,束縛在脊背的鐵鉗似野蠻生長的菟絲花一般,纏繞裹挾得她有些不能呼吸。

    “姜宴卿,你到底怎么了呀?”

    少女小小嬌軟的一團(tuán)試著掙了掙,貝齒咬緊的粉唇里?,溢出一聲極委屈的嗚咽。

    這樣的姿勢她難受極了,跪著伏在男子身上,上半身又被死死攬住。

    晶瑩剔透的淚珠不受控的在眼眶里?蘊(yùn)蓄,泛紅的眼尾氳染上nongnong的水色。

    就?在這時,燭火的燈芯呲喇一聲盡數(shù)熄滅,致命的黑暗里?唯有頸側(cè)滾燙的灼息撲灑,殷姝這下是真的知?道怕了。

    若蝶翼般的長睫撲朔幾下,淚珠便順著臉頰淌了下來,“嗚這樣難受……”

    “嗚你放開我……放開我……”

    隱隱咽咽的細(xì)弱啜泣在肅穆幽森的大殿中縈繞,這哭聲許是喚醒了姜宴卿的些許理智,他埋在頸脖深處的吐息微頓了一瞬,一雙鐵臂松了些力?道。

    殷姝一雙淚眼切切的凝著他,不敢哭了,也不敢再說話,只能自顧自的吸了吸鼻子,艱難撐手想支起身來。

    卻在離身的一剎那,又猛得被野獸叼進(jìn)了嘴里?。

    “啊!”

    這次野獸是一點兒也不顧及了,燥熱的大掌順著自己的腰身微往下,竟置在了自己小/屁/股的位置。

    再一天翻地覆,她被托著面對?面坐在了他的腿上。

    往日清潤韞冷玉的仙謫早已被巖漿吞噬,她從未見過他身體這般燙過,燙得似要將自己融化。

    下一瞬,披發(fā)散衣的男子又是箍著她的腰身和軟背深深埋進(jìn)了她的頸窩里?。

    “你別這樣,姜宴卿……”

    殷姝哭著喚出聲來,一雙小手攀附住男子的臂想推開,指尖觸及那異常的溫度,陡然被燙得有些無處安放。

    不光是手指,與他緊密相?抵貼的所有皆無處遁形,只能顫顫弱弱的承受這一切。

    外?面電閃雷鳴,驟亮如白?晝的光在一瞬間將殿內(nèi)一方床榻之景映得清清楚楚。

    殷姝被失去理智發(fā)狂的人這般箍著,她毫無他法,她打不過他,亦跑不了。

    嗚早知?道她便不進(jìn)來了,早知?道她便不靠攏看他的情況了……

    少女想著,愈發(fā)的后悔委屈,然現(xiàn)在如此結(jié)局,她只能伏在他肩膀上低低的抽噎啜泣,全身僵直。

    一邊哭一邊祈求著男子什么時候恢復(fù)正常。

    可還沒哭多久,她頸窩又是傳來一刺痛,那痛似野獸鋒銳的寒牙穿透自己的肌膚碾進(jìn)了rou里?。

    “嘶?!?/br>
    殷姝愣了一瞬,旋即蓄在眼眶里?的珍珠又是往下掉。

    “姜宴卿!”她哭得無不可憐,似受了極大的委屈。

    “今夜你,掐了我,還兇我,現(xiàn)在又要咬我了……你這么這么可惡……”

    軟軟氳著nongnong鼻音的聲線抽噎而出,仍是誰聽了,都忍不住泛上心疼來。

    殷姝卻覺得更疼了,他咬得更深了些,甚至自自己頸窩移至了頸側(cè)的位置。

    殷姝見自己哭鬧或是識圖講理已對?失去神智的人無絲毫作用?了,便咬緊了唇瓣,默默流著淚來。

    抽泣聲漸漸匿于男子的灼息聲中,又過了一陣子,頸上被咬住之處似又傳來些淡淡的蘇麻之感。

    不疼了,卻是愈來愈癢了。

    兀自又緩緩輾轉(zhuǎn)阭捻著……

    陌生的感觸令殷姝愈發(fā)不自在起來,全身繃得僵直,不敢移動分毫。

    失去理智的男子愈發(fā)不管不顧的放肆,細(xì)細(xì)磨人的廝捻阭噬已輾轉(zhuǎn)止了自己的耳垂。

    “嗚嗯~”

    自己的耳垂已被野獸噙住,少女全身一顫,脊背也在發(fā)軟,她不禁發(fā)出一道軟軟的嚶嚀來。

    她有些無力?招架,本是緊繃的身軀此刻早已被滾燙融化成一攤?cè)彳浀乃?,那極致的又癢又陌生的亦一下一下似潮水般涌來,最?后攀附至心底,又生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來。

    攥緊男子衣襟的一雙細(xì)嫩柔夷使著力?想推開些距離,卻被縱然一翻。

    底下柔軟似云端的被褥與男子的鐵墻形成無可撼動的禁錮將她盡數(shù)包圍。

    少女怔詫又害怕的顫了顫眼睫,在無邊無際的黑暗里?,僅能借助那電閃白?光,窺見一絲男子的所有危險和狂戾。

    她無意又跌進(jìn)了一雙深如墨玉的無盡深淵里?,還沒自驚心動魄里?緩過神來。

    自己的后頸被一道蠻力?霸道而強(qiáng)勢的托著,眨眼間,自己的唇瓣被燙軟的觸感掠奪。

    他又親她了!

    “唔嗯……”

    男子馥郁而清冽的灼息撲面,這次猛烈卻又些生澀的觸碰少女的唇瓣,似病入膏肓之人在索探著唯一的救命良藥。

    “姜、姜宴卿,你不許再親了……”

    她還生著他的氣呢!

    少女還在憐憐的掙扎,一雙手兒還抵在男子的胸膛處,卻不覺觸及男子散去衣襟的內(nèi)里?。

    燙得驚人。

    她驚怵嚶嚀一聲,指尖微是一顫,與此同時,她聽到門被人急促的撞開來。

    “殿下!藥來了!”

    劉德全渾身帶著濕意利索沖進(jìn)大殿,幽黑的肅穆寒意直逼人肺腑,可卻詭異的幽幽飄出些旖旎。

    他怕得全身發(fā)顫,也不敢耽擱,小心翼翼點燃一只火折子繞進(jìn)屏風(fēng)之后,燭火細(xì)微縹緲間,他瞧見那層層輕紗帷幔遮擋的架子床上透著的盡是不對?勁!

    眸光稍一轉(zhuǎn),便得以看見那垂在榻沿還未完全進(jìn)去的一只腳。

    那足白?嫩瑩潤又短淺,而胡亂墜在地磚上的兩?只粉紅底皂靴……

    這是——

    東廠小提督!

    劉德全眉心一跳,心也跟著狂躥,這殷姝不僅沒走!還撞見了太子最?是虛弱隱秘之際?。?/br>
    “殿下!”

    劉德全苦著臉喚了聲,可每每蠱毒發(fā)作失去理智的自家主?子哪還能應(yīng)他,他只能瞧見那垂在榻沿的玉足苦苦蹬著掙扎。

    而后,自帳幔中抽噎著傳出一聲凄慘的求救。

    “劉公?公?,救——”

    可話剛落地,細(xì)弱的聲線便戛然而至,接著便是極可憐的嗚咽聲,似被人扼住了脖頸,再微微一用?力?便能卸氣。

    劉德全心臟猛躥,額上也生出細(xì)汗。他知?自家主?子犯毒時,便是將白?玉皮囊之下的所有暴戾和殘鷙盡數(shù)暴露出來,不,是更為可怖森寒。

    曾無意撞見的內(nèi)侍,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殿下當(dāng)場殺個干凈,且個個死狀慘烈,鮮血蔓上一地,便如人間煉獄一般。

    可如此,便是跟了殿下數(shù)年的自己也不敢在那時收尸洗掃。

    今日自己壯起膽子送藥進(jìn)來已是在殞命的極限,可遑論走近身救走那小太監(jiān)。

    劉德全渾身打著哆嗦,在救人和冒犯自家主?子中天人交戰(zhàn)。他若不救走殷姝,他定會被殿下弄死,可殿下好不容易對?一個人生了些興趣,若明日清醒過來,知?道被自己殘忍弄死了……

    驟然,孱弱哀鳴盡數(shù)消失了,劉德全沉沉吐了口氣,一鼓作氣邁腳上前幾步,毅然撩開了帷幔。

    “小督主?!”

    豈料,想象的血腥殘暴場面并未映入眼簾,相?反,是自家主?子極緊病態(tài)又發(fā)狂的擁著那纖薄的身姿。

    從他的視角,他看不見小太監(jiān)被覆掩其下的面目,只能瞧見那一只白?嫩的手緊緊攥著被褥,胡亂扯出了褶皺。

    而后不過稍稍,其手中的軟衾被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掌取代。

    根根相?扣,死死相?握……

    劉德全石化在原地,這副場面如何看也不像殺人的模樣。

    “出去?!?/br>
    驟然一道暗啞的嗓音傳出,劉德全反應(yīng)過來,噤住聲利索跑出了殿門。

    跌撞的腳步聲及那掩上門的聲音也徹底被雷雨吞噬。

    這下是真的再無人相?救,殷姝可憐兮兮的掉著淚珠,只能朝叼住自己的野獸哀鳴求饒。

    “姜宴卿……你是不是恢復(fù)理智了?。俊?/br>
    少女微微張開被噬得瀲滟水色的唇瓣,如此,又是牽動姜宴卿再度墜入暗無天日的深淵。

    他早已回不了頭了,底下被禁錮的軟貓兒是他唯一的解藥。

    他眸色一黯,俯身咬住了少女那粉雕玉琢似玉糕一般軟嫩的面頰,而后在幼貓兒委屈巴巴的訝異聲中,輾轉(zhuǎn)至了唇瓣,傾刻汲阭著內(nèi)里?甜蜜的香息。

    愈噬愈重?,卻愈是覺得不夠。

    他想索探更多,大掌也不受控制的一勾,娉婷細(xì)柳間束著絳環(huán)便逶迤墜在了地磚上。

    再微微用?了些力?,便是那那裂/帛的呲喇聲,尊貴無雙的飛魚服頃刻間飛舞在燭火搖曳的幽色中。

    “姜宴卿……”

    眼下自己身上只剩雪白?的中衣了,若再泄開一絲一毫,便是內(nèi)里?裹藏勒掩的春色弧度。

    殷姝瞳孔嚇得發(fā)顫,散亂貼在額上的發(fā)絲早也被冷汗浸濕。

    “嗚嗚……姜宴卿……宴卿哥哥,你變回去好不好?我真的害怕了……”

    少女哭得全身發(fā)著抖,不斷溢出委屈純憐的抽噎,她有些泣不成聲,一雙小手緊緊攥著男子的大掌。

    “宴、宴卿哥哥,你變回去嗚嗚嗚……”

    她怯怯抬起朦朧水霧的眼來,仍見男子眸色陰詭的幽深,看來他還沒恢復(fù)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