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傾東宮 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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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久過后, 殷不雪冷不丁問:“姝兒愛上他了?” 對一個那種男人, 并無過多的怨恨和憎惡, 反倒是優(yōu)柔寡斷的憂切,如此除了生了情意, 他想不到還有?什么。 “殷姝?!?/br> 殷不雪知道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俯下身來?,與嬌小?玲瓏的少?女平視,沉重道: “你絕不能愛上皇室中人。姜宴卿……絕非良配。他日后繼承大統(tǒng)便是萬盛帝王,他會有?很?多的女人,很?多的妃妾。 而你,愿意待在那一眼?望不到頭的深宮之中嗎?你的性子?不出三日,定會被那些女人害死 ?!?/br> “哥哥……” “乖meimei,你現(xiàn)在年幼,不懂兒女情長,跟哥哥走,重新?開始這一切?!?/br> 疾風(fēng)驟起,卻一隔軍帳之外。 殷姝咬著唇,眼?底的淚止不住的流,心底澀得似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似猶豫又無措,不知該留下還是跟著哥哥一切走。 “來?,我們同他留封信件便走?!?/br> 殷不雪以窄袖擦著少?女面上的淚痕,轉(zhuǎn)身在矮長幾上拿起那宣紙和一只狼毫,遞在殷姝面前。 殷姝慢吞吞眨了眨眼?,眼?睛定定凝在近在咫尺的深邃容顏。 而后在殷不雪的肯定下,總算是緩緩抬手。 然?細(xì)軟的指尖發(fā)顫,如何也寫不下字來?。 最?后,殷不雪無奈吐了口氣,執(zhí)著那鼻龍飛鳳舞留下兩個大字:“勿念?!?/br> 待做完這一切,一掃帳內(nèi),利索道:“走吧。也不用收拾行李了?!?/br> 這里頭的東西,都是姜宴卿的。若非他沒提前帶一套衣裳,定也要meimei將身上這套裙褥給換了。 如是,身形俊拔的男子?將身上的披風(fēng)蓋在少?女身上,彎身將人背起朝外走。 無可避免的,兩個護(hù)衛(wèi)察覺有?什么不對,立馬攔了下來?,然?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已被殷不雪出手鎖喉。 電光火石的關(guān)鍵之刻,殷姝叫停了人,“哥哥!別殺人?!?/br> “若哥哥不殺,太子?回來?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何止是這兩個護(hù)衛(wèi),里頭那個侍女也會不得好死?!?/br> 男子?的話化?作利刃刻進(jìn)心里,殷姝沉默了一瞬,還是堅(jiān)持,“哥哥,還是別殺了……” 殷不雪抿著唇,順著殷姝的意愿,手起掌落,只將兩人劈暈。 一路被背上馬,待聽見一聲嘶啞的馬鳴,殷姝從飄忽不定中回過神來?,底下的黑馬邁動四肢朝遠(yuǎn)處疾馳。 激起一片塵土飛揚(yáng),風(fēng)聲呼嘯,而心里的酸澀頓時?如xiele哄一般涌出來?,在這場半推半就間,她不清楚自己對姜宴卿的情緒,但唯能確定的一點(diǎn)是,她是不舍得他的。 不舍得離開他的身邊。 可哥哥說的對,她這軟弱無能的性子?,待在他身邊能干什么? 待姜宴卿一統(tǒng)大業(yè),皆是沒了東廠西廠,她以什么身份留在宮里? 最?重要的是,而今辛帝便有?那么多的妃嬪,且時?常寵幸。 想到此,殷姝心又是一陣絞痛。她無法忍受姜宴卿和別的女子?抱在一起,親在一起,又親密至極的…… 許是少?女的情緒太過低落,殷不雪在前御馬也察覺了些許異樣,他微側(cè)身看向身后的女子?,安慰道:“沒關(guān)系的,姝兒,待過些日子?便什么都好了?!?/br> “……” 殷姝沒說話,只垂著目將眼?底的濕意默默掩下去。 荒漠的日頭很?足,可迎面的寒風(fēng)卻鉆進(jìn)骨子?里頭的寒冷。 直至夜幕降臨,飛馳如雷的駿馬總算噴出一口響啼,停在了一處木屋外頭。 銀月星辰遍布天際,皓白的月輝映出朦朧的光輝。 木屋外頭的一泉池水光波粼粼,巨石古樹環(huán)繞,殷姝有?些震撼,沒想到在廣袤無垠的地界,越過高大的山隙之中,竟還藏有?如此之地。 僻靜卻又如世?外桃源。 殷不雪率先翻身下馬,聽見動靜,不出一瞬,木屋“吱呀”打開門,從里款款而出一個女子?。 女子?容顏綽約,可肅厲的容顏令人看著有?些不寒而栗。 “主上?!?/br> 熟悉的清靈聲線。 殷姝記得她,跟在哥哥身后的得力助手,曾在雪月間備加關(guān)照自己的綠衣裳的jiejie。 只見女子?目光已落到她的身上,見是她,面上稍有?一絲縫隙,尊稱道,“小?主?!?/br> 旋即,似得了哥哥的命令,女子?已行到黑馬前,伸出手將她扶下了馬。 “嘶?!?/br> 猝然?接觸地面,長久維持在馬鞍上的姿勢讓殷姝腿有?些僵硬,腿的內(nèi)測更是有?些刺辣之感。 看來?,應(yīng)當(dāng)又是磨破了。 云清眼?尖,只消掠過一眼?便知籠在黑袍底下少?女的境況。 “meimei,北川城近日生逢大戰(zhàn),外面不安全?,這些時?日你便藏在此處?!?/br> “這里隱蔽,夜晚又有?毒蟲出沒,歷年來?極少?人能涉足此地?!?/br> 說罷,殷不雪就要換騎上一匹良駒,卻被殷姝扯住了衣角。 “哥哥!你還要去哪兒?” 只見殷不雪看了眼?天色,蹙著眉道:“看這時?辰,太子?要不了一個時?辰便能率軍臨北川城下,哥哥得趕回去里應(yīng)外合。” 默了半瞬,他又道:“這是哥哥和太子?的交易,雖記恨此人,但局勢等?不得了?!?/br> “……那哥哥走吧,注意安全??!?/br> 殷姝抿了抿唇,將攥緊的指兒放下,目送男子?的身形快馬加鞭離開視野。 “小?主,今日勞頓,沐浴完便早些歇息吧?!?/br> 身側(cè)女子?柔和的嗓音傳來?,殷姝回過神來?,擦去面上的淚痕,受著人攙扶進(jìn)了木屋。 和外頭清冷幽寂的月色不同,木屋里頭很?暖,典雅秀麗的布置擺設(shè)一應(yīng)俱全?。 殷姝眨了眨眼?,不禁疑惑,此地如此隱蔽,哪里的這些? 只聞云清柔聲說道:“自昨日,主上便命屬下著手準(zhǔn)備了。這些都是為了小?主。” 殷姝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向知道哥哥對她體貼寵溺。 月上梢頭,待殷姝凈身出來?,見綠衣女子?已呈著一小?瓶在榻側(cè)等?她。 “姐……jiejie,怎么了?”殷姝不知該如何稱呼,便也喚了一聲jiejie。 “屬下云清,受不得小?主一聲jiejie?!闭f罷,斂眸上前為少?女褪去褻褲。 殷姝有?心想阻攔,卻不及人手快,綢絲流瀉,腿側(cè)的對稱兩道傷痕現(xiàn)于眼?底。 紅得磨破了皮,在白嫩瑩潤的玉肌上尤為昭著。 然?更惹人注目的是,除卻這,還有?那大大小?小?布著的紅痕。尤是在關(guān)鍵之處,吻痕宛然?。 “……” 殷姝反應(yīng)過來?,嗖的一下想掩住,她險些竟忘了,自己身上哪哪都有?姜宴卿留下的痕跡。 驟時?臉色爆紅,耳根子?也跟著一通發(fā)燒,她覷了眼?女子?的神色。 卻見云清面色無波,斂著的長睫具體和看不清眸底的情緒。 但無論如何,她自己是羞憤欲死了。 “我……我自己來?吧。” 艱難的吐字,而后將那小?瓶單手打開。然?不過須臾的功夫,女子?已經(jīng)維持著無波的面色走進(jìn)身來?。 “小?主無需介懷,由屬下伺候小?主吧?!?/br> 藥瓶又落到了云清的手上,殷姝也不再多言,紅著臉由女子?給自己上著藥。 一場下來?,殷姝因莫大的羞赧生了滿額的細(xì)汗。 不自在極了。 這和姜宴卿給自己上藥不一樣,是在不熟悉之人面前透露秘密的難言之感。 朦朦籠紗,垂幔已放了下來?,珠簾一蕩一漾,清脆的玲聲最?終歸于平靜。 殷姝捂在被子?里面卻見云清立在榻側(cè)還未離開。 她咬了咬唇瓣,問了聲:“jiejie,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默了半刻,似聽見云清吐了口氣,道:“小?主,屬下確實(shí)有?話想問。” 話音落下,云清也有?些難言啟齒,跟在主子?身邊這些年,她見慣了打打殺殺,對男女之間那檔子?事雖是了解,但也不曾親身體會,更是做不到面不改色的與人交談。 然?,想到主子?的命令。 云清深吸了口氣,壯著膽子?問:“小?主和太子?云/雨時?,可曾服過避子?湯?” 聽到這,殷姝心一咯噔,燒紅的臉迅疾燒到了心底,呼吸都有?些難耐。 “避……避子?湯……”她極難為情的低呢,棉被下的手心攥作了一團(tuán)。 她知道避子?湯是何物,但也只是一知半解,并不知該何時?服用。 見垂幔后的少?女迷茫懵懂,云清吸了口氣,繼續(xù)道:“那……太子?可曾將那物留在里面過?” 話說完,便是云清自己也臉紅了,她精通琴棋書畫,亦能殺人于無形,卻從未經(jīng)歷過如此磨人時?刻。 她深深咽了口氣,索性掀開垂幔,坐在了榻側(cè),目光透過棉被落在少?女的小?腹處。 空氣中靜默許久,這下殷姝明白了,云清指的是每每那蛟蟒迸射的,姜宴卿逼著迫著她吃下的白玉藕粉…… “嗚。” 她欲哭無淚,整個人都塞進(jìn)了棉被中,為何自己會和別人細(xì)細(xì)討論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