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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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兒 FSS六場比賽打得干凈利落。六場打完后第二天比賽日的當(dāng)日比賽積分為96分,加之第一天的比賽日的60分,僅僅兩日便拿下其他隊伍望塵莫及的156分。 當(dāng)日積分第一的隊伍里的本日MVP需要接受單獨的賽后采訪,在MVP采訪過后全體隊員上臺送禮物給那些支持FSS的幸運觀眾。 今日MVP賈嫵玉在休息室準(zhǔn)備上臺之時,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著FSS今日比賽的隊內(nèi)語音,正好播到陳拓拓的那句“你家馬藺今天也在場下哦”。 “咦哦哦哦哦——” 全場觀眾發(fā)出起哄的聲音,攝影師的鏡頭毒辣,很快就在VIP觀眾席座位里找到了馬藺本人。賽場四塊大屏幕,兩塊顯示著的是正在吐著舌頭的賈嫵玉,另外兩塊則是臉上一片赧然的馬藺,以及坐在馬藺身側(cè)不小心被攝像師捕捉到的,眼睛里閃過極具侵略性青光的林棠。 “讓我們歡迎AWO春季賽,比賽日第二日的MVP——玉神?。?!” 在女主持人的介紹下賈嫵玉登臺,她上臺之時套上了自己戰(zhàn)隊那件經(jīng)典酒紅色的紅色針織衫隊服,觀眾席全場熄燈,所有舞臺燈打在她的身上。 臺下的人掌聲雷動。 臺上的人氣勢如虹,頭角崢嶸。 林棠目眩神迷,驀地想起去年他去深山里踩線,偶遇一片野葛藤纏繞在一尊不知道什么年代打造的菩薩石像上,詭譎又凄美。向?qū)Ц嬖V他,野葛藤就是這樣漫不加意地徑自往上爬的植物,待到其它植物反應(yīng)過來之時,它已經(jīng)輕而易舉地將對方給困住了。 “不知道野葛藤纏不纏海棠樹?!?/br> 林棠心里想著這個問題,連身側(cè)的馬藺消失了都不知道。 “好的,感謝玉神的回答。讓我們歡迎FSS全體上臺,來跟我們今日的幸運兒合影留念。” 女主持人問了幾個常規(guī)問題,賈嫵玉也很常規(guī)的回答完,便邀請FSS全體隊員上臺。 “欸——第一位幸運觀眾看起來很眼熟哦。” 在主持人的調(diào)侃聲中,臺下噓聲一片。 林棠眼睛向觀眾上舞臺的通道口瞥去,果然是馬藺站在那里,而本來站在中間位置的賈嫵玉早就在隊友的起哄下被擠到了最左側(cè),離馬藺比較近的那一側(cè)。 “這位幸運觀眾有什么想對FSS說嗎?”女主持人勾勒出一個笑容,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或者說,有什么想對玉神說的嗎?” “嗯!想對FSS說加油,世界賽場上見,想對玉神說,我會永遠(yuǎn)支持你!永遠(yuǎn)愛你?。?!” 馬藺膚色一路從脖子紅到耳根子,場下已經(jīng)沒有起哄聲,全都在為馬藺的為愛勇敢而鼓著掌。甚至有幾撮人嘶吼著“在一起”“在一起”。 “謝謝!謝謝!”賈嫵玉跟馬藺其實早已是老朋友,馬藺就算今天跪下來求婚她也可以淡定自如的應(yīng)對,“今天除了戰(zhàn)隊禮物,我也有個禮物要送給你,感謝你對我們戰(zhàn)隊多年來的支持?!?/br> 說完賈嫵玉脫下自己的那件戰(zhàn)隊外套放在了馬藺的手上,林棠知道,競技類行業(yè)包括體育運動員都是十分迷信的。曾經(jīng)男籃有個選手,因為粉絲跟自己穿一樣的球鞋去見他,他大發(fā)雷霆,那天的比賽他打得稀爛,賽后揪著粉絲的領(lǐng)子說他吸取了自己的好運,十分夸張。賈嫵玉把自己的貼身隊服送給馬藺,無異于是在說愿意把自己的好運送給他。 馬藺激動得說不出話,要不是女主持人提示他還可以合影,他今天估計要哭崩在臺上。 “好的,一起大拇指和食指比心,手臂比心也來一次,手掌比心也來一次……” 女主持人熟稔觀眾和選手合拍動作流程,賈嫵玉和馬藺兩個年輕小孩又哪里不明白這些花式比心的動作。兩位小朋友像是兩杯明前的新茶,表現(xiàn)力鮮活地合起影來。 林棠舌頭發(fā)苦,如同是喝了一口不會回甘的苦茶。 采訪臨近尾聲,現(xiàn)場觀眾零零散散陸續(xù)退場,馬藺抱著賈嫵玉的隊服下臺,臉頰兩側(cè)不正常的潮紅,見林棠還沒走:“林叔我好開心啊……” “總有一天,我也要送玉神一份最好的禮物。” 林棠微哂:“這世界上還有你買不到的東西嗎?” “當(dāng)然不是!”馬藺垂下眼,“是需要量身定做的R家鍵盤,他家只給頂級職業(yè)選手定做,玉神還沒打過世界賽,還定不了。我有關(guān)系可以給她做,但是我沒有她的手部資料……每一根手指的長度……” 馬藺捏緊賈嫵玉的隊服,好像要透過交織在一起的線絨與之十指相扣。 林棠勁瘦的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咂摸著“量身定制”這四個字。 天女宮內(nèi)。 賈嫵玉有時候覺得自己跟“女”特別有緣,她出生的城市為女州市,長大后跟一幫女的組了戰(zhàn)隊,就連姓也是跟著mama的,現(xiàn)在跟潘夢崗過來搞迷信,這道觀的名字竟叫做——天女宮。 在女州市,一般的宗教場所基本都是香火鼎盛,善男信女齊刷刷跪在大殿之內(nèi)。而廬城的天女宮,大殿地上擺著一塊牌牌:不燒香、不跪拜、不奉錢。 攻略上說這家道觀很“靈”,但是整個道觀除了她們戰(zhàn)隊和清一色的女道長,賈嫵玉是人都沒看見幾個,她合理懷疑那些個攻略是道觀里的女道長自己上網(wǎng)寫的。 道觀分主殿和配殿,主殿賈嫵玉她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了,不開放參觀了。好在她們也不是來玩的,程瑯瑯和陳拓拓心無所求在道觀里四處瞎逛,潘夢崗問心中疑慮要去左側(cè)殿求簽,賈嫵玉治疑難雜癥要去右殿找喬道長,沉瑤華在FSS今日的比賽結(jié)束后手機被廣告商打爆,直接在廬城市區(qū)跟人約了飯根本沒有來。 于是,五人分頭行動。 “請問您是喬道長嗎?” 殿內(nèi)有一位女道長以一根樹枝束發(fā),手拿拂塵閉目坐在扶手椅上,聽到賈嫵玉的聲音良久后才打開眼睛。賈嫵玉卻心rou一跳,女道長雙眼灰敗,側(cè)著頭似乎在分辨聲音,她原想扶道長起身,又覺得人家要是能看見的話,貿(mào)然行動不好,鬼使神差下她對著道長眼前的空氣揮了揮手。 “善人不必再試,本道自落地那天起就什么都看不見了,可是家中有人睡不著?” 賈嫵玉被驚得愣在原地,點了點頭,回味過來人家道長看不見,剛想說點什么,道長已然掏出符咒開口:“上面的字,加上家中之人名字,念三次即可?!?/br> “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哭郎,他的名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