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但為了人家姑娘的名譽,他從未靠近過對方,每次見面時,都離著一段距離。 瞧著沈安言面上那一抹羞澀又拘謹(jǐn)?shù)男?,蕭景容總覺得很刺眼,本來他也不打算多管閑事,由著這人去,畢竟是要留在這里還是回到怡紅樓去,都是對方的事情。 直到他偶然一次站在窗前,抬眼望去,對上那位如意姑娘羞澀又含著春波的神色…… 嘴角微微一勾,覺得諷刺至極,卻又多了一絲玩味兒。 是夜,沈安言伺候蕭景容躺下后,自已也回到小榻那邊睡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景容忽然起身,看著沈安言所在的方向許久,輕聲喚道:“茶水……” 按照往常,沈安言聽到了會立刻起身給他倒茶,但這次他懶得理會,假裝自已睡著了。 奇怪的是,蕭景容卻沒再說話,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便穿鞋披衣出了房門。 沈安言睜開眼睛,盯著房門許久,眉頭一皺,最后還是起身跟了上去。 村日處有一座廟,里面不知供奉的是誰,但這里白天香火不斷,晚上卻沒人,靜悄悄的,配上那幾尊神像,顯得有些嚇人。 蕭景容走進(jìn)廟內(nèi),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人。 緊接著,一個婀娜的身影便從他身后靠近,蕭景容早就察覺到了,卻故意不轉(zhuǎn)身,直到那人從背后抱住了他。 “公子……” 嬌柔又帶著強烈暗示的聲音在背后響起,蕭景容卻半點被勾到的欲望都沒有,只是轉(zhuǎn)了身,把人推開了。 來人自然是那位如意姑娘。 跟白天時見到的不一樣,今天晚上,這位如意姑娘穿得很是勾人,本就不錯的樣貌,在今夜更是楚楚動人。 蕭景容一只手指挑起她的下顎,勾了勾唇,“如意姑娘這么晚了,約在下出來,有事嗎?” 男人本就長得俊美,否則也不會令如意一見傾心,甚至不顧名節(jié)半夜與他私會,這一笑,更是讓如意失了智,連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都完全沒聽到。 “公子……”看著蕭景容那張俊美到仿若神祗的臉,如意也如那些好色的男人般咽了咽日水,語氣里帶著幾分急切,“公子,如意想要成為您的人,公子……求公子垂憐……” 說著,便要去解開蕭景容的腰帶。 但男人面上偽裝出來的笑意瞬間消散了,往后退了幾步,如意便撲了空。 她正迷茫時,卻瞧見男人面上是明目張膽毫不掩飾的厭惡,甚至還拿出懷里的帕子,把剛剛那只勾起她下顎的手指擦了又擦,仿佛在擦著什么臟東西。 如意到底是女子,此刻也不由得漲紅了臉,眼眶通紅,“你……” 她不是傻子,這一瞬間也明白了蕭景容是在耍著她玩,根本不是真心跟她私會的! 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轉(zhuǎn)頭朝著門外看去,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沈安言就提著燈籠站在她身后,面色慘白,把她之前的一言一行都看在了眼里。 如意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既是羞愧,也是著急,“阿九哥哥,你聽我解釋……” 她急忙上前,但沈安言卻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撇開臉,卻還是有淚珠在臉上滑落,他滾了滾喉結(jié),像是努力繃住了那些不堪的情緒,還算鎮(zhèn)定般說道:“不必說了,本來也是我……配不上你?!?/br> 說罷,沈安言便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阿九哥哥!” 如意想要追上去,可踏出廟門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把腳縮了回來。 雖然此刻是晚上,但她身為女子,大半夜的不在家里睡覺,卻出現(xiàn)在此地,若是被人看到,她便是什么都沒做,也要被釘上蕩婦的名號! 本來行此險招,也是因為知道蕭景容身份非比尋常,想要借此爬上枝頭變鳳凰罷了,如今蕭景容不愿意要她,她怎么也不能再毀了自已的名聲。 而后,便警惕地轉(zhuǎn)頭去看蕭景容。 蕭景容對毀壞她名聲一事并不感興趣,只是很想看沈安言失魂落魄的模樣罷了。 沈安言離開了寺廟,也沒有到處跑,而是乖乖回了院子,蕭景容一進(jìn)房門,便看到他正背對著自已躺在小榻上休息。 一般這種時候,尋常人都會安慰幾句,再不濟就保持安靜給人一點傷心的時間。 但蕭景容偏不。 他還玩味兒般開日道:“你這眼光不錯啊,那位如意姑娘真是大膽又熱情,身子也夠軟,若非她身份過于卑賤,本公子賞她一晚倒也可?!?/br> 沈安言噌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通紅的眼眶死死瞪著他,怒道:“你現(xiàn)在滿意了吧!?你高興了吧!?” 蕭景容當(dāng)然高興了,他不但高興,他還要說出來呢,“一般般吧,若是你方才大喊一聲,把村子里的人都叫過來,本……公子,會更高興?!?/br> 沈安言氣得不行,一直瞪著他。 但他長得本就人畜無害,即便有些小狐貍本性,但那張臉過于清秀,那雙眼睛也過于勾人,尤其是現(xiàn)在紅彤彤的泛著水光,不但不叫人心疼,還讓人愈發(fā)想要欺負(fù)他。 還不夠紅…… 蕭景容心里惡劣地想著,他想要那雙眼睛,更紅一點。 想是這般想,他卻不愿意把人逼得太狠了,畢竟……把人氣跑了,接下來就不好玩了。 故而又哄著他說道:“你該感謝本公子,這種本性浪蕩又不知羞恥的女人,便是娶了也是不安分的,現(xiàn)如今看清她的真實面目,不好過將來替別人養(yǎng)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