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沈安言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轉(zhuǎn)移了自已的視線。 怕臟了自已的眼。 建安郡主卻把戲做得很足,她本來就長得漂亮,如今裝出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實在容易讓人心軟,又恭恭敬敬地朝著小皇帝行了個禮,就連小皇帝都下意識坐直了身體。 伸手不打笑臉人。 行了禮,建安郡主就這么趴在了地上,啜泣著求皇上給她做主。 她說:“此處是臣女之前買下的宅子,時常也會過來小住幾日,今日是秦睿兩國聯(lián)姻選定駙馬的日子,臣女身份卑賤,無法赴宴,心中卻十分羨慕公主,也為往日所做之事汗顏,故而才一時興起來這里住上一晚……” “可……可臣女正要休息,駙馬就忽然闖了進來……” 她委屈地哭著,尚書的大公子收到了父親的眼神示意,便出聲辯解道:“你堂堂一個郡主,且不說你為何要住在這種小宅子里,且就說你一個女人家,府上又不是沒有守衛(wèi),怎么還一個人住在這里,連個守衛(wèi)都不帶!?” 結(jié)果建安郡主哭得更加委屈,“大公子這是什么話,我雖是郡主,可也是罪臣之女,哪里還有什么錢找護衛(wèi)?!不過是府上有幾個下人念著舊情還愿意伺候罷了!我一個和離過的女人,誰又知道駙馬竟連我都不放過?!難不成,駙馬強行欺辱我,卻還要怪我不懂得保護自已嗎?!這是什么道理???” 大公子怒道:“你簡直信口雌黃!我三弟怎么知道你住在這里?!就算沒有侍衛(wèi),一個女人跑來這么個小宅子住著,不帶守衛(wèi)也不帶丫鬟嗎?!” 就在這時候,有侍衛(wèi)來報,說是找到了被打暈和兩個丫鬟。 建安郡主哭著說:“我既是一個女人,住在這宅子里,哪里方便隨身帶著男人,自然只有兩個丫鬟相伴……從前也不是沒在這里住過,何曾出過這些事情?” 而后又看向大公子哽咽道:“至于三公子是如何知道我住在這里的……大公子不妨去問三公子,來質(zhì)問欺負我一個女人,又有什么意思?” “你……” 大公子沒想到建安郡主居然還這般伶牙俐齒,他竟招架不住。 最后只能看向小皇帝,憤怒道:“皇上!這女人分明是居心叵測要陷害我三弟!我三弟根本不是這種人!” 建安郡主卻哭得更委屈了,“人證物證俱在……大公子何出此言?不過是仗著你們尚書府家大勢大,我無依無靠罷了,如今當(dāng)著圣上的面,我還有何話可說?便是此事全權(quán)推脫到我身上,我又能如何?” 這話把尚書也氣得不行。 的確,眼下這情況,駙馬如論如何都與建安郡主行了那茍且之事,即便真是建安郡主設(shè)計陷害,也是駙馬自已不小心著了道,沒把持住。 縱然建安郡主如今已經(jīng)無權(quán)勢可依,她還是個女人,但他的三兒子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鸟€馬了,鬧這么一出,打的是公主的臉,秦國的臉,甚至是皇上的臉! 縱然有千百種理由,如今建安郡主一口咬定了是駙馬欺辱了他,旁人又能如何? 尚書癱坐在地上,瞬間蒼老是十歲。 已經(jīng)無話可辨…… 小皇帝倒是沒發(fā)脾氣,也說什么重話,既不覺得建安郡主下賤,也沒罵駙馬這般做是敗壞人倫,只是撐著下額安靜看著。 然后,看得無聊了……還打了個哈欠。 眾人:…… 打完哈欠了,小皇帝才一臉困倦,一副“寶寶要睡覺了”的模樣看向蕭景容,問道:“行了嗎?” 眾人:……??? 就連正在努力認真哭泣的建安郡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抬眸看向了蕭景容。 蕭景容也是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此刻,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對上建安郡主的視線,很快便浮現(xiàn)出一抹惡心。 但建安郡主沒有因此惱怒,反而心里發(fā)寒,總有種早就被看穿的感覺。 不對…… 她察覺到了不對勁,左右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這院子里里外外都被禁軍侍衛(wèi)給包圍了,原本這也是正常的事情,畢竟皇帝在這里。 但是……禁軍應(yīng)該在外面啊,怎么會在這院子里,而且看這姿態(tài),不像是要保護皇帝,倒像是要抓住誰。 可建安郡主還是努力鎮(zhèn)定下來。 不,不會的,她早就做好了部署,讓那十幾個宮女找機會與駙馬親熱,是她的第一個計劃。 但她知道蕭景容很聰明,也很厲害,所以她還特意多準備了幾個計劃。 都不行,她便親自上馬。 蕭景容怎么猜都絕對猜不到她會這么做! 蕭景容的確猜不到。 不光是他,沈安言也沒想到建安郡主瘋到這種程度,用自已的身體和名譽去毀壞駙馬的名聲,駙馬頂多是失去了迎娶公主的資格,尚書府也頂多被皇帝訓(xùn)斥一番,罰點俸祿之類的…… 可建安郡主就不同了,她不但被人唾棄辱罵,甚至還會同時觸怒皇帝和尚書,一旦計謀被拆穿,那就是欺君之罪! 不過,猜不到,不代表不防備。 正好這時候,云松和忠祥同時從外面走來進來。 云松直接站在沈安言旁邊,忠祥則對著蕭景容低聲道:“主上,駙馬和公主已經(jīng)在門外落轎了?!?/br> 聽到這話,建安郡主猛地抬頭,眼底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