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你不說清楚,誰知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家主上左擁右抱?!我家主上如何左擁右抱了?!” 忠祥沒想到他們居然是這種人,敢做不敢認! 他看向蕭景容怒道:“殿下,敢做不敢認嗎?!都城是離這兒很遠,卻也沒到天涯海角的距離!您與建安郡主的那點事情,如今天下何人不知?!” 蕭景容自然聽不到他在說些什么,倒是重風(fēng)忍不住憤怒道:“你在胡說什么?!我家主上什么時候跟那建安郡主扯上關(guān)系了?!” 頓了頓,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才解釋道:“不過是那建安郡主看上了我家主上,她那位姑母為太子殿下誕下了一個小皇子,太子殿下有意成全,想要牽線罷了,我家主上何曾同意過?” 不但沒同意,還在喝醉后一腳把人家姑娘從樓上踹了下來,惹得全都城人都議論得沸沸揚揚! 連皇上都把人叫進宮里痛罵了一頓! 太子殿下更是覺得十分沒面子,覺得蕭景容這是在故意給自已難堪。 其實不過是蕭景容不喜歡對方,對方又恰好在他心情最不好的主動貼上前,實在太煩人了。 這做法確實沒什么風(fēng)度,但對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的輕浮女子,重風(fēng)是一向不喜歡,并且也很看不起的。 若是兩情相悅便罷了,還擔(dān)得起一聲“英姿颯爽”,但若是對方并沒什么意思還糾纏不休,便是有些難看了。 忠祥愣了下,又看了看蕭景容,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許久后,他才輕聲說道:“郡王臨走前,托我提醒殿下一句……小心太子殿下?!?/br> 竟是這個意思。 沈安言原來早就知道了。 但即便知道了,還是會難過,還是會多想,還是會因此更加厭惡這人世間。 蕭景容像是失去了靈魂的人偶,抱著沈安言的牌位起身,問道:“他在哪里?” 忠祥猶豫了一下,本不打算說的,可看著男人懷中的牌位,又想起沈安言總是坐在桃花樹下發(fā)呆,雖然看不見,但每當門外有什么聲響都會下意識偏頭的樣子…… 心底,還是疼了一下。 他輕聲道:“我把他安放在了一個山洞里,他不想被埋起來,只想一把火把自已燒了,隨風(fēng)四處游蕩,我沒敢這么做……” 山洞離得并不遠,但這位置卻很偏僻,而且一進去便冷得很。 走到最里面,便是一個天然的溶洞,四處傳來水滴答滴答的聲音,加上四周冷得彷如冰窟,竟讓人有些膽寒。 而沈安言此刻就躺在一口冰棺內(nèi)。 冰棺渾身雪白剔透,一看便價值不菲,但周圍卻沒什么陪葬品,而沈安言看著仿若只是睡著,臉色很是蒼白,卻也只是蒼白,沒有半點死人該有的僵硬和鐵青。 忠祥說道:“這個棺材是我用盡所有的銀錢打造出來的,加上這天然的溶洞,能保他尸身十年不腐爛,但也只有十年……” 若是十年之內(nèi),蕭景容還找不到這里來,忠祥會按照沈安言的遺言,把他的尸身焚化。 蕭景容看著冰棺內(nèi)的人,發(fā)著呆,并未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伸手輕輕碰了下沈安言的臉。 卻又像是觸電般,很快收了回來。 但很快,又輕輕碰了下他的臉…… 最后,又握住了他的手,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他的左胸口處的衣服上滲著血跡。 男人原本黯淡無光的眼底多了幾分疑惑,他伸手,下意識要翻開沈安言的衣領(lǐng)看一眼。 忠祥便道:“殿下,不必看了。” 蕭景容頓了下,疑惑朝著忠祥看去。 若是忠祥無法給他一個完整的交代,他會繼續(xù)看。 忠祥便輕聲道:“郡王他……生生把自已的心,剖了出來……” 這話卻讓男人的手狠狠顫抖起來,連帶著守在一旁的重風(fēng)都震驚了。 剖心?! 這是為什么?! 第495章 他非要回頭 (二) 可忠祥沒有解釋,但讓蕭景容把沈安言帶走了。 他從沈安言留下的遺物中拿了一個香囊遞給蕭景容,那里面放著一個珠子,含在嘴里,應(yīng)當能在離開這冰棺里勉強保持著尸身在短時間內(nèi)不腐爛。 而這也正是蕭景容需要的。 他把沈安言的尸身帶走了,一路上精心保護,前往部落。 因他身份特殊,所有的部下都被擋在部落外,他便一個人拉著棺材,一步三叩首,磕得頭破血流,終于見到了已經(jīng)成為大巫的雪青落。 雪青落一身天藍色的曳地長袍,雪發(fā)飛揚,五官依舊帶著神性,可眼底卻盡是悲哀。 他望著筋疲力盡,嘴唇泛白的蕭景容,又看著被他死死抱在懷里一動不動的沈安言,眼底的難過更是無法遮掩。 他輕聲道:“我同他說過,若是當時隨我一同回到部落,此生必定安愉,若是非要回頭,便是不得好死的下場……” 他睫毛微顫,眼底已經(jīng)紅了,“他非要回頭,非要赴你不離不棄的約定。” 蕭景容也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他……他……” 男人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仿佛自已也不知道該問些什么才好。 雪青落卻知道他要問些什么,如今沈安言已經(jīng)死了,自然也覺得守著那些秘密沒什么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