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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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果大專輟學后進了一家西餐廳當服務員,由于人長得不漂亮,又不會來事,主管安排給她的都是一些臟活累活,最難應付的客人也得她上趕著去處理。 說是處理,實際上就是站在那里點頭哈腰,做個任憑他們發(fā)泄情緒的垃圾桶。 只不過今天的客人喝了酒,格外難纏。 “你到底會不會干活,聽不懂人話是不?” 李果垂著頭,一言不發(fā)。 她在這已經(jīng)站了約莫半個小時,男人刁難的話語如同風一般吹過來,帶著惡臭的酒嗝響起,酒氣沖天,和整間充斥著藝術氣息的餐廳是如此格格不入。 “說話,老子叫你說話,把你主管叫來,他媽的,看不起我,你們都看不起我!cao!”男人拍桌而立,叫嚷的嗓門越來越大,引得周邊餐桌上的客人頻頻側目。 大廳里悠揚悅耳的鋼琴聲卻沒有因此而有絲毫停歇,手指敲擊琴鍵,一首《致愛麗絲》跳動著音符在半空中回蕩。 李果支著耳朵聽這首曲子,心頭震蕩,越聽越覺得熟悉,剛要扭頭去看,卻被男人誤以為她這是在無視他,惱羞成怒之下,男人直接給了她一記痛擊。 蒲扇大的巴掌落下來,臉上似火燒般,熱辣辣的疼,眼見事態(tài)嚴重,大肚子主管這才踩著小碎步急沖沖趕來。 他假裝訓斥李果幾句,三言兩語便哄得男人消了氣。 隨后便是賠償問題。 男人往桌位上一躺,從錢夾里胡亂扯了幾張大紅票子甩在李果腳邊,表情倨傲且囂張。 李果沒動。 男人吹胡子瞪眼,“怎么?你個臭要飯的!還敢嫌少?。俊?/br> “沒有沒有,小李啊,客人給你的,你就快點收下,別不識抬舉……” 主管表面賠笑,背地里則重重踩了她一腳。 李果捂住臉,囁嚅片刻,還是彎下腰,拿著錢狼狽不堪地回了后堂。 極力忽視身旁同事奚落的目光,李果借著倒垃圾的功夫,一個人躲進黑黢黢的小巷里。 坐在臺階上,李果情緒再也繃不住,咬緊下唇,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流般,洶涌澎湃。 正哭得哽咽,傷心欲絕之際,旁邊遞過來一絹方帕。 帕子上帶著股沁人芬芳,前調清淡,尾調又像鳶尾花香,味道迤邐綿長,比李果在前廳聞過的所有香水還要好聞。 “謝謝……”李果順手接過,眼淚鼻涕一起擦。 擦完她又有點不好意思,“等我洗干凈了,就還你。” 李果抬頭向這位好心人露出個自認為甜美的微笑,卻不知自己半邊臉早就腫成豬頭,微笑時嘴角傷口牽動,疼痛加劇,臉上表情像打翻的調色盤般,精彩異常。 一只丑小鴨。 那人后撤幾步,嫌棄地捏住了鼻子。 “不用,送你了。”他聲音響起的一瞬間,整條粗陋小巷重新煥發(fā)光彩,連李果屁股下坐著的臺階都搖生一變,成了鋪著厚厚軟墊的精美王座。 李果震驚抬頭,確認眼前人并非她的癔癥。 頭頂路燈閃著灼熱光芒,為他模糊的身影度上一層銀邊,耀眼奪目,所有視線聚焦在他一人身上,似舞會之中從容高貴的王子殿下。 一如當年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 李果看得癡迷,這個人的樣貌早已深深鐫刻入心懷,是令她到死也絕對無法忘懷的存在。 底褲濕潤喚醒她游離飄忽的意識,她這是……性癮又犯了? 他是她的藥,成了癮,逃不開更戒不掉。 李果夾緊雙腿,殘存的羞恥心作祟,她迅速垂下腦袋,抱緊雙臂恨不能將自己藏進地縫里。 季勛身上西服裁剪得體,將他倒三角的身材比例完美呈現(xiàn)出來。 相形見絀之下,對比越發(fā)強烈,更加稱得她像只陰溝里的老鼠,在下水道里摸爬滾打、皮毛沾滿污水、渾身臟亂不堪的。 ——臭老鼠。 李果埋著頭,沒能看見季勛臉上一閃而過的復雜神色。 良久,青年輕笑:“嘖,又濕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