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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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換了身衣裳,還是一身白,濕透的長發(fā)搭在肩膀上,腰帶系的匆忙,隨便打出一個死結(jié)。 少年眉目秾麗,臉部線條干凈柔和,像用白玉精工雕塑而成,因為被熱水熏過,鳳目含著一層薄霧,沒了白日里的冷若冰霜,反倒顯得活色生香。 “抱歉,我不知你在沐浴?!北M管方子衿只有腰帶系亂,全身穿的非常工整,林青青也沒讓眼睛亂看。 不是她不敢看,方子衿心思敏感,她怕多看兩眼,對方又覺得她有想法。 林青青松開纏在指尖的頭發(fā),兩手捏住給他看:“這根白頭發(fā)是你的嗎?” 方子衿上下脧視,片晌道:“是霍老板的?!?/br> 林青青:“怎么看出來的?” “長度,柔韌度,粗細?!鄙倌暝掍h一轉(zhuǎn),“她是月氏國人。” 林青青:“準確來說,她是現(xiàn)月氏的君王候選者?!?/br> 白毛怪物中,哪一個能有這般大的膽子來瘟疫蔓延的宜城? 而這宜城曾經(jīng)還是古月氏的國都。 林青青臉上的布巾滑落,隨手繞回去,不是很確定道:“我有一個猜測,此人很可能是費黎口中那位讓他沒有一星半點勝算的對手,最有可能繼承月氏王位的霍迎。” 方子衿看了她一眼:“都姓霍?!?/br> 林青青突然沉默。 少頃,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說服自己接受這殘酷的現(xiàn)實。 “高端的獵人,總是以獵物的身份登場,看來她一早便在那等著我們。我猜,明日她不會在胭脂鋪等著我們到訪,傳聞此人神龍見尾不見首,她不主動出現(xiàn),想要找到她比登天還難?!?/br> “哥哥?!?/br> 少年叫了一聲便沒了下文,林青青疑惑地抬眼看他。 方子衿:“我以前是和公雞拜的堂?” 林青青眼皮一跳,說這干嘛? 第36章 公雞有五德, 男子不在家,便取公雞代替,與婚配娘子拜堂成親,自古盲婚啞嫁, 遵從“嫁雞隨雞, 嫁狗隨狗”的習俗, 所以在宣國,公雞拜堂并非一件令人恥笑的事情。 但遭不住原主有那個意思。 林青青不是很想討論這個話題, 卻還是回道:“年前父皇賜婚,你又是男子,我不能違抗皇命,卻心有不甘, 沒有去拜堂。你何故提起此事?” “沒什么?!狈阶玉频? “我記憶不完整,這段時間似有恢復(fù)的跡象。方才想起一些畫面,不確定是否發(fā)生過,便試著向你求實一番。” 林青青愣了愣,公雞拜堂是方子衿十八歲時發(fā)生的事情。他記起的是這具身體本身的記憶片段, 還是龍傲天逐漸恢復(fù)的前世記憶? “可還想起些其他的?” 方子衿:“我可以試著再想想?!?/br> 林青青禁不住問:“沒有一點天羅令的思緒嗎?” 如今瘟疫出現(xiàn)源頭,只需幾年便會傳遍宣國,屆時義軍必定會宣揚她乃邪星轉(zhuǎn)世,借機起義。 給她的時間所剩無幾,倘若找回天羅令, 她便有足夠兵力鎮(zhèn)壓義軍, 阻止動亂。 少年沉默不語。 林青青沒抱希望, 天羅令的作用固然重要,但重生龍傲天的威脅同樣不容小覷, 此事急不來。 “無妨,日后想起什么隨時可以找我證實,至于天羅令,想不起來也別為難自己,或許是時機未到,先顧好眼前的事?!?/br> 皇宮雖大,但沒有一處是安全的,龍傲天能把東西藏到哪里? 竟連十五歲的方子衿也不懂他的心思。 林青青與方子衿告別,她心里裝著事情,轉(zhuǎn)身時腳步不穩(wěn),身子向樓道的護欄外傾斜,急忙搭上護欄,想要穩(wěn)住身形,少年松開門板,抓住了她的手腕。 “若有時間,哥哥與我說說以前的我是何模樣,我或許能從中找到線索。” 林青青:“說來話長,改日罷?!?/br> 改日。少年在心中思忖這個詞代表的意義,瞥視林青青離開的背影,身后手臂交疊,靠著門看向房間里的壁龕。 壁龕排放著四幅請神圖。 第一幅,一人背對而站,身襲紅色嫁衣,穿戴鳳冠霞帔,正與一只公雞拜堂。 第二幅,新娘手持利刃,舉高的手臂上有三顆鮮紅的血痣,在信眾的歡呼中掏出祭品的心臟。 第三幅,遍地狼毒花盛開,信眾分而食之。 第四幅,紅衣人赤腳走在雜亂的荊棘上,鮮血染紅大地,受萬人朝拜。 公雞拜堂在宣國十分常見,他之所以問起,不是因為恢復(fù)記憶,而是聽過一些民間流言,他想知道林青青有多厭惡他,不自覺便問出了口。 方子衿展開荊棘之花的胭脂盒,里面有一張字條: “神有新娘,代行人間;欲破迷障,偷梁換柱。” 中規(guī)中矩的字條背后還有一行搞怪的話—— 此計兇險,九死一生,我挑來挑去,認為你做替死鬼的資質(zhì)最是不錯。 方子衿執(zhí)起字條置于燭火之上,火苗還未躥上白紙,他便收回手,又把字條放回胭脂盒里。 一清早,林青青就被瞿遙的怪叫聲吵醒。 瞿遙由影四守著,住她隔壁,他清醒的時候和常人一般無二,不清醒的時候有嚴重自殺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