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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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他得勢,殷知云反倒不愛出門了,整日沉迷畫本,不知從畫本上看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說看不慣京城王侯的做派,讓他不要和自甘墮落的官員同流合污,經(jīng)常語出驚人。 他管不住,舍不得打,也沒有以前那樣的精力去約束她,索性放任自流。 殷知云不愿意嫁人,他也有能力護(hù)她一生無憂。 但從宜城回來后,他的想法就變了。 林青青的本事超出他的預(yù)估,徐修容復(fù)活出現(xiàn),還脫離了他的掌控。 一枚靖宣帝的暗棋,竟然在靖宣帝死后,隱隱有了攪動風(fēng)云之勢。 還有方子衿、鎮(zhèn)國府,皆成了林氏背后的力量。 棋盤已亂,異象叢生,他還能護(hù)殷知云多久? 小皇帝品性不錯,將殷知云放在小皇帝身邊,無論他將來如何,是勝是敗,他所做之事,都不會危及殷知云。 殷昊不打無把握之仗,任何事情必要做兩手準(zhǔn)備,保護(hù)殷知云如此,對付林青青也是如此。 殷知云不聽他的話,總有愿意聽話的棋子。 “這位是武淵王世子寧軒,想必不用臣介紹了?!币箨徽f不介紹便不介紹,抬腳就走,也不管旁人怎么想。 寧軒緊隨其后,走前還瞪了林青青一眼。 一年前,林青青讓他在墻角等著,沒有允許不準(zhǔn)回,他傻傻地在東宮外墻等了一個晚上,回去就染上了風(fēng)寒。 后來太子登基,他也想明白了。 無非是他拒絕太子求愛,太子惱羞成怒,想用方子衿刺激他。 他不喜歡男子,更不喜歡太子,太子再怎么折騰也引不起他絲毫心緒。 今日他來飛羽閣觀棋,對方定是聽到了風(fēng)聲。 將方子衿裝扮成這副模樣,是要來示威? 還學(xué)他穿一身紅衣,所向披靡的戰(zhàn)神,到頭來不過是他的替代品。 — — 飛羽閣門窗大敞,立于閣樓往下看,能看見素銀色的城池。 殷昊在這一點(diǎn)上倒是沒騙人。 飛羽閣堪比武周時代的洛陽天堂,是京城最高的建筑,極目遠(yuǎn)眺,尤似萬里冰封盡收眼底。 林青青踏入飛羽閣頂層,望著光潔無一物的地板,疑惑地看向殷昊。 “先帝留下的殘局在何處?” 飛羽閣內(nèi)未擺放棋具,也無棋盤,連坐的位置都沒有,只有一扇高大的青銅門突兀地立在閣樓中央。 “陛下莫急。”殷昊拍了拍手,青銅大門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如一陣磅礴的鐘聲,響徹云霄。 侍衛(wèi)拉開青銅大門,露出門內(nèi)的龐然大物。 ——那是一張巨大的青銅棋盤。 紛雜的棋子零零散散地落于棋盤上,毫無規(guī)律可言。青銅棋子數(shù)量之多難以清算,零星的銀白棋子分散式微,不成氣候。 若是圍棋,銀白一方棋子失去所有的氣,成為死棋,不該存于棋盤上。 可若不是圍棋,那會是什么?宣國還流行過其他兩色棋? 林青青抬手拂過兩色棋子,兩世記憶,也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棋局。 “此非弈棋?!币箨坏?,“不知陛下可有看出先帝深意?!?/br> 林青青搖首:“絕藝如父皇這般的,天下少有。” 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靖宣帝稱不上是明君,不懂政局變化,制衡之術(shù)一塌糊涂,但于弈棋一道卻有著出神入化的本領(lǐng),當(dāng)世棋王對上靖宣帝,也因棋差一招而落敗。 靖宣帝最后幾年常常執(zhí)棋,林夜然被指婚之時,大鬧掀翻靖宣帝的棋盤,當(dāng)時棋盤上的,便是青銅銀白二子。 靖宣帝氣得咯血,緩了一夜,次日又耐下性子與林夜然說話。 “文人墨客素來執(zhí)黑白二子,以鵲鳥、鴻雁命名,而此棋盤布的是王侯將相手中的子。青銅之于兵馬,銀白之于統(tǒng)帥,此乃鬼陣,破局而出,能解萬千亂象。” “方子衿、殷昊,乃至眾生,皆為局中棋子,朕不會害你,你有何好惱的?!本感蹞炱疸y白棋子,輕放在林夜然手心。 “引如征鴻赴沼,布若群鵲依枝。你是君,亦是統(tǒng)帥,無退后可言。他日你想明白朕的話,便親赴睿親王府,替父皇解一局亂象?!?/br> “父皇這一生對不起先祖、對不起天下、對不起摯愛,耗盡一生,只下了這一盤棋。夜然,記住,方子衿是能讓假眼做活的關(guān)鍵一子,切不可棄?!?/br> 靖宣帝說的亂象,莫非是這一盤亂棋? 林夜然也來過睿親王府幾次,迷迷糊糊地來,迷迷糊糊而歸,到死都不知道靖宣帝說的是一盤棋。 林青青心下喟然。 若不是殷昊主動提起,誰能想到靖宣帝是要人來睿親王府下棋。 不,不對,她爛棋的名聲在外,若非經(jīng)歷銅雀臺、千陽、宜城之行,殷昊怎么也不可能邀請她來觀棋。 她做那些事情的關(guān)鍵,還真是和方子衿有關(guān)。 只要她用了方子衿,便不可能風(fēng)平浪靜、毫無作為,必然會引起殷昊注意,引申出靖宣帝留在飛羽閣的殘局。 林青青握了握僵硬的手指,靖宣帝……這哪是不通帝王之術(shù),繼承了太.祖的絕頂聰穎,也繼承了太.祖不按常理出牌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