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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兄弟,別這樣[穿書]在線閱讀 - 第164章

第164章

    他當(dāng)著殷昊面說的這些, 是不怕殷昊知道的。

    殷昊怨懟靖宣帝,認(rèn)為靖宣帝在飛羽閣放這么一副棋盤,是為戲弄他。

    或如他所言,這個(gè)“好”字,有夸贊方子衿之意,也有祝福兒女之心,但靖宣帝在殷昊的府邸做這些,無疑是一種挑釁,會(huì)讓本就心存不滿的殷昊動(dòng)怒,這不符合靖宣帝的人品。

    所以聽方子衿說看到一些字的時(shí)候,林青青很快反應(yīng)過來,靖宣帝極有可能還留了一些話給殷昊。

    眾人凝神等待,方子衿手掌落在棋盤上卻沒有動(dòng),也沒有去關(guān)注棋子,淡淡地垂著眼瞼,殷昊有所發(fā)覺,微微睜大眼眸,只見方子衿的手對(duì)著棋盤重重拍了下去。

    殷昊:“別!”

    “轟!”青銅棋盤被掌力震得四分五裂,青銅棋子紛紛散落,銀白子氧化的表面在劇烈的震蕩中洗盡鉛華,被光線折射出刺目的銀芒。

    青銅棋盤顯出了第二層文字。

    “吾友殷昊:

    展信安,見字如晤。

    回首往事,不啻依稀如昨。

    年少相遇,承蒙數(shù)次危境相救,感念厚恩,無以言表。

    汝之思慕,城府頗深,家族譜系或有牽系東胡之嫌。

    枕風(fēng)似刃,吾實(shí)生惶悚,恐其借汝之勢破國,遂橫刀奪愛,困禍患于宮墻。

    與汝怨恨已結(jié),百口莫辯。唯待他日,誤盡解。

    時(shí)漏已三轉(zhuǎn),月色如洗,至感深厚情誼,夜不能寐。

    然臥榻數(shù)日,久病成疾,從此草就,恕見諒。

    問子衿安。”

    棋盤上的文字顏料見了日光,迅速氧化失色。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所有文字褪色淡去,消失不見。

    輕風(fēng)掠過,棋子滾動(dòng)聲響清脆入耳。

    “一派胡言!”蕭殷褔面如土色,怒聲道,“叔父,這定是他人的詭計(jì)!先帝棋盤擺放在此數(shù)年,怎就方子衿解開了?還弄出一封假的先帝遺函,他就是想讓叔父和祖父相斗,好讓心思不純之人坐收漁翁之利!”

    唐堯冷笑出聲:“先帝字跡豈能作假?”

    蕭殷褔眼中閃過一道精明的光,指著棋盤辯解:“既是先帝真跡,那賊人為何不敢讓字跡留存?還不是心虛!”

    唐堯不欲和小兒爭辯,微微抬起下巴,示意都去看殷昊。

    “你不識(shí)得先帝字跡,攝政王總該認(rèn)的?!?/br>
    殷昊久久凝望著棋盤,一言不發(fā)。

    寧軒聽得云里霧里的,不明白蕭殷褔為何這般緊張。

    “事不關(guān)蕭小公子,何必為東胡細(xì)作辯解?!?/br>
    先帝雖然橫刀奪愛攝政王,卻抓住了東胡的jian細(xì),免家國于危難,這不是好事嗎?

    寧軒奇怪蕭殷褔的反應(yīng),見他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突然福靈心至。

    “先帝說的細(xì)作莫非是太妃娘娘?又是困于宮墻,又是家族有牽系東胡之嫌,這……這豈非在說……于相通敵叛國,勾結(jié)東胡!”

    “閉嘴?!笔捯笱噺?qiáng)忍著心中的怒氣,“寧世子不知全貌,怎可無故置評(píng)?!?/br>
    “叔父,切莫聽信他們的?!笔捯笱嚨溃澳稿锬锸乔灏椎???v使是先帝手跡,那也是先帝的陽謀,先帝忌憚您已久,欲離間您與右相府,是要害您啊?!?/br>
    “離間的法子那么多,怎生選了一個(gè)這般的計(jì)謀,怎么就選了于相?!睂庈幙此难凵癯錆M懷疑,陰陽怪氣道,“于相還有那等本事吶,能害到王爺?!?/br>
    蕭殷褔看向?qū)庈?,眼里盛著啃骨噬血的恨意,“寧世子這般煽風(fēng)點(diǎn)火,居心何在?”

    寧軒撇了撇手,“有一說一,也沒有你的事,你非要站出來對(duì)號(hào)入座,誰不懷疑你在保護(hù)太妃娘娘?!?/br>
    “你這么想,是因?yàn)檫@里只有你一個(gè)蠢貨!”蕭殷褔怒火中燒。

    “函上文字彰彰,捏造娘娘母族于氏勾連東胡之事,還要說的多明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先帝已逝,無有對(duì)證,自然是幕后之人想怎么定罪就怎么定罪了!”

    “對(duì)著我鬧也沒用啊。”寧軒無辜道,“是非對(duì)錯(cuò)、清白臟污,皆由律例來定,便讓陛下審一審你們于府呀。”

    “都鬧夠沒有?!币箨挥昧﹂]了閉眼,“先帝已逝,無有對(duì)證,不能僅憑一段莫須有的文字,便給于相定罪。律例也需要證據(jù),否則就是陷害忠良?!?/br>
    殷昊側(cè)目看向林青青:“陛下以為呢?”

    林青青沉吟片刻,笑道:“攝政王說的有理,大宣不是先帝的一言堂,是忠良是叛徒,都由證據(jù)說的算?!?/br>
    殷昊松了口氣:“時(shí)候也不早了,府內(nèi)略備薄酒,還望陛下不吝駐足,小酌一杯。”

    “朕便不吃了,今日來此,是想成全一樁美事。”

    林青青聲音里還有點(diǎn)開心的味道。

    “朕此前偶然查證到太妃娘娘的舅舅,也就是蕭小公子的父親,十五年前抱錯(cuò)了孩子,蕭小公子其實(shí)并非太妃娘娘舅舅的兒子。”

    殷昊蹙眉:“?”

    靖宣帝留下的信函沖擊力太大,蕭殷褔心像被一條繩捆了,難受得緊,聽見林青青整這么一出,頓時(shí)變了臉色,好一會(huì)才鎮(zhèn)靜下來,硬著頭皮問:“敢問陛下是從何處查證?!?/br>
    林青青慢步過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朕不但查出你是被抱錯(cuò)的,還尋到了你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