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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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封落地,規(guī)整的紅衣透過燭火,像一層輕薄的紗,飄在桌案邊緣。 少年只著白色單衣,幽深不見底的鳳目望進了她的眼睛里面,“連太醫(yī)院都沒有法子,哥哥能有什么辦法。我這身毒誰都治不了,沒有人能救我。絕脈八日必死,哥哥能告訴我,你想怎么救我嗎?” 見他是以為自己要死了,想在死前再幫幫她。林青青驚慌的心情平復(fù)了不少,心緒被這么一拉一扯,沒機會想多余的,有些話就那么說出了口。 “我知道一張藥浴方子,可以緩解毒發(fā),阻止毒血在心脈爆發(fā),但那方子藥性極烈,需要輔以銀針,我也沒有親自試驗過……” 林青青忽地頓住,掃了眼他身上單薄的衣服,看著方子衿緩緩掀動的眼睛,久久不能言語。 方子衿記憶回溯到了二十歲,不是五歲,怎么可能做出自薦枕席的事情。 他在拋磚引玉,讓她順著他的話術(shù)想問題。 冷宮路上,方子衿問蠱蟲的問題,想要確定她臉上有沒有面具,現(xiàn)在又有目的性地探知她是否知道控制毒發(fā)的方法。 為什么? 他怎會知道她有控制毒發(fā)的方法? 當初沈娘在他們眼前寫過方子,經(jīng)過多次修改才確定最終的治療方案,也是變相地告知方子衿如何控制毒發(fā)。 藥浴方子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只剩一種解釋——方子衿在懷疑她和姚藥的關(guān)系,她一旦寫出藥浴方子,方子衿一眼便能看出是同一張。 林青青心臟咚咚跳動,思路變得異乎尋常的快。 龍傲天喝下毒酒、被拋之荒野后,恢復(fù)了幽篁山上四年的全部記憶,這是書中有寫的,這段記憶加深了龍傲天的黑化程度。 而二十歲龍傲天記憶斷層在冷宮、在喝下毒酒之前,應(yīng)當沒有六歲至九歲的記憶才對。 原著騙她? 方子衿的回溯記憶中斷位置不在冷宮。 所有一切都在昭示著一個答案,方子衿注視林青青的雙眼,不愿挪開視線,因為唯有里面的神光,能讓他再次肯定自己的猜測。 他輕聲問:“是什么方子?” 林青青不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無法判定方子衿究竟猜到了什么東西,連她都覺得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有人能聯(lián)想到。 幽篁山三年,她不主動去回想細節(jié),也會以為那是一場夢。 她無法確定那三年自己在哪,是穿越進了平行空間,還是回到了這個時空的過去。 自小養(yǎng)成的謹慎克制,讓她習(xí)慣地不去問,不去找一個答案。 再挖掘下去,不見得會有好的結(jié)果。 但方子衿太聰明了,聰明到她腦海的警鈴拼命作響。 有個聲音告訴她:離他遠點,不要再和方子衿有更深的牽扯了。 ——靠近他,會很危險。 方子衿鳳眸微凝,嗓音漸漸就啞了:“我不問了,睡覺吧,哥哥?!?/br> 林青青:“?” 今早還提過同塌而眠的事情,林青青不安地舉了個手:“哪種睡?” 第69章 方子衿站了站, 看著林青青一臉慎重的神情,灰暗的眼眸漸顯黯然,轉(zhuǎn)身向偏殿走去,半掛桌案半落在地面的紅衣被他踩出深深的腳印。 “哥哥安心休息, 我回偏殿睡?!?/br> 后腳剛踏出門檻, 方子衿便立刻捂住嘴唇, 壓住血腥。 即便他極力隱忍,還是有不少血跡從他的嘴角流下, 血液沿著手掌,點點滴滴,滴落在太璟殿的龍紋地衣上。 他好像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了。 回到偏殿,方子衿頹然地半跪在地。 他清楚林青青就是姚藥。從他想起幽篁山的全部記憶起, 自林青青在他面前包扎傷口的那一日, 他就懷疑過。 一個人的言談舉止,完美復(fù)刻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林青青和林夜然有著同樣的臉,卻是完全不同的性情、觀念。 這兩樣認知讓他一度認定,是姚藥借尸還魂,重生在了林夜然身上。 但不是。 養(yǎng)傷期間, 他查過姚藥的身世背景,姚府是被靖宣帝下旨滿門抄斬的。 且不說姚藥恨不恨靖宣帝,林青青是不恨的,她提起靖宣帝時,眼中的熟絡(luò)無法做假, 這是一個人陪伴了另一個人很長時間才會有的神態(tài)。 林青青還說, 證據(jù)以外的猜想都是無稽之談。 方子衿曲腿抱緊雙臂, 被毒蠶食的身體麻木僵硬,頭腦也變得昏昏沉沉的。 林青青身上的秘密神秘莫測, 他再如何抽絲剝繭,也無法得出一個完整的答案,但他明白,他永遠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從林青青戛然而止,不再吐露藥浴方子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不論哥哥是不是姚藥,他都不會再是姚藥了。 回不去的,自己已經(jīng)不是幽篁山上那個能討哥哥喜歡的孩童。 哥哥怕他,防備他,不想和他有更深的牽扯。 哥哥只是,不想要他了。 方子衿呼吸困難,堅持站起身去清洗身體。 他只記得不能讓哥哥看見他狼狽丑陋的模樣。 迷迷糊糊中,一個想法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