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如此反復(fù)幾遍,她才說服自己,不要計較,不要計較... 這幾日空氣濕度已有明顯上升的跡象。 想必人工降雨的好時機就快來了。 程硯是撂挑子不干了,她不行。 即便是為著羅嬸,她也要將自己的任務(wù)完成。 又不是離了程硯她一個人活不下去! 她捏了捏拳,強迫自己哼著小曲往地里去了。 一連幾日,她都指導(dǎo)著村民如何制造,鋪設(shè)滴灌的管道。 眼見大家一步一步走上正軌,云層也頗識眼色,越變越厚。 許溪云這幾日,開始著手準備起來降雨的事項。 如她所料,商河鎮(zhèn)和固寧鎮(zhèn)的情況差不多,降雨自然也沒費多大的力,大獲成功。 她婉拒了眾人要她留下來的好意,告別羅嬸等人。 出來已經(jīng)夠久,還不知道jiejie在家里是個什么情況,也是時候該回家了。 許溪云背上行囊,來時是孑然一身,走時卻塞滿了羅嬸泡的酸蘿卜等特產(chǎn),鼓鼓囊囊,重卻令她心滿意足。 可來時是幾人做伴,走時竟是她一個人! 距離程硯離開已過了好幾日,可她的怒氣半分未減,反而愈來愈深,其中還夾雜了一些她也說不清的復(fù)雜情緒。 走到村口,卻見鎮(zhèn)長在一旁牽著馬車等著她。 見她來,鎮(zhèn)長迎上前去,自是說了好一番恭維夸贊的話。 臨了,他說:“程公子吩咐我,將你安全送回家?!?/br> 許溪云現(xiàn)在可聽不得他的名字,一聽便沒個好氣,可她又不能跟鎮(zhèn)長發(fā)火,畢竟鎮(zhèn)長是無辜的。 她癟癟嘴,將嘴邊的話吞回肚里,上了馬車。 馬車剛晃晃悠悠的起步,卻聽見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她掀開簾子,看見那日輕薄她的幾名男子,正灰頭土臉的從村外回來。 幾人看見鎮(zhèn)長,快步走上來哈著腰認著錯,許溪云隱在車廂里,安靜的聽著他們說話。 鎮(zhèn)長:“你們幾個可知罪,光天化日竟敢為非作歹,行如此齷齪之事。” 那幾人忙不迭道歉,說著再也不敢了。 待那幾人走遠,馬車重新踏上路途,許溪云撩開車簾問那鎮(zhèn)長,這事她沒跟別人提過,鎮(zhèn)長又怎會知曉,還治了他們的罪? 鎮(zhèn)長和藹的回道:“前幾日程公子說,他看見村里一女子被這幾人輕薄,讓我將他們抓起來治罪,不過那女子本人卻沒來報案,而且也沒實際證據(jù),只能關(guān)了幾天便放出來了,許姑娘,讓您見笑了。” 許溪云嘴上敷衍地應(yīng)著,心里卻百轉(zhuǎn)千回。 程硯指使的?他又是為什么?難不成為了給我報仇? 還是他說的這女子,不是自己,另有其人? 她無聲搖了搖頭,不管是為什么,都與她無關(guān)了,左右往后也不會相見。 自己也完成了他的任務(wù),他也替自己解決了父親的事情,兩不相欠。 如此想著,馬車搖搖晃晃,她面前又浮現(xiàn)出一塊亮屏來,竟是消失了好久的拼圖! 剛剛那些瑣事拋之腦后,她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那拼圖第一塊是雨,與之對應(yīng)的是雷,都已全部亮起,可第二塊怎么也亮了? 她坐直身子認真瞅了瞅,第二塊則畫著個灼熱的太陽,下面對應(yīng)的字,則是東。 她心頭一動,沒錯,沒錯,當時她觀測天象被雷劈到的地方,正是東方! 看來,這拼圖果然跟她如何回家有關(guān)! 第二塊拼圖和字閃了幾下,也都完全點亮。 她面上露出掩飾不住的喜悅之色,這一趟商河之旅,竟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給她送來個大禮。 既如此,她也就勉為其難地原諒程硯那廝吧。 第三塊拼圖雖暗著,可也隱約看得些輪廓,似在給她提示。 可既不是下雨,也不是下雪,上面竟然是一個房屋。 房屋倒塌,一片七零八落。 許溪云想了想,這在書本上可沒學(xué)過,天象不就是太陽星星月亮嗎,跟房子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那拼圖閃了閃,倏地消失了,留她一個人在馬車里思考。 許溪云回到家,和jiejie自是小嘴叭叭地說了半天,這一路的見聞,經(jīng)歷。原主和jiejie從沒出過遠門,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固寧鎮(zhèn),還是一個人,jiejie耐心地聽著,不時配合地提問,或是驚訝,或是捂嘴偷笑,屋內(nèi)溢出一片祥和之色。 當然,她沒提程硯那王八蛋把她一個人扔在商河的事。 照jiejie這性子,說了也只會白擔心。 姐妹倆正敘著舊,方嬸卻粗著嗓子進來了,她看見許溪云,喲的一聲,愣了幾秒。 想必是沒想到她竟回來了。 許暮亭一見是方嬸,蹙著眉,輕聲道:“方嬸,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我不嫁?!?/br> 許溪云:?我不在這幾日發(fā)生了什么?什么嫁?嫁什么? 那方嬸也是囁嚅了一番,許暮亭性子軟,好拿捏,自己這才敢天天上門來煩她。 可今天許溪云竟回來了...這事便有些棘手。 可箭在弦上,她也只得硬著頭皮往下說:“暮亭啊,那縣令兒子,真的還不錯!” “家世好,人相貌也好!” 聞言,許溪云看了許暮亭一眼,眼中是滿滿的驚訝,這方嬸給她倆說過不少親,可她倆無權(quán)無勢,無父無母,雖長相清秀,卻不受人待見,不是被介紹去給做小妾,就是去給鰥夫做續(x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