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許暮亭看她這幅沒出息的樣子,從剛才菜還沒出鍋,她的視線便長在那菜上,這會更是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盤子,只等人到齊,便要下筷了。 她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meimei的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多久沒給你吃飯了?!?/br> 許溪云大聲反駁:“不給我吃辣,就跟不給我吃飯一樣!” 話畢,眾人皆是哈哈大笑。 四個人圍著小小的桌子大快朵頤,席間,言語談笑聲從小院里飄出。 不遠(yuǎn)處的竹林里,有兩個人正趴在地上觀察著。 他們從上到下一身黑衣,捂得嚴(yán)實,一個人聲音悶悶的,問道:“大哥,咱們都觀察幾天了,啥動靜也沒有啊。” 被他叫大哥的那個人沒好氣的嘖了一聲,“閉嘴,聽上面的,讓咱們盯著就盯著?!?/br> 那小弟癟癟嘴,可憐地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小聲的嘟嘟囔囔,“看他們吃飯,我也餓了。” 頭上卻迎來一個爆栗,“餓什么餓,差事辦不好,命都要沒了!還想著吃!” 直至月上柳梢頭,小院寂靜了下來,他們也還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第二日,程硯和許溪云一如往常,早早就往村落那處走去。 這幾日,他們一直幫著百姓們?yōu)暮笾亟?,搭建房屋,廢物利用,能幫上忙的地方絕不推脫,也和當(dāng)?shù)鼐用窠⒘肆己玫年P(guān)系。 可今天他們剛走近,卻見道路中間擺放著一個簡易柵欄,后面站著村落的大部分人,似都在這里等著她,可看她的目光卻不似往日般友善,而是充滿了懷疑與不信任。 許溪云眉心一跳,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浮上心頭。 她見那柵欄旁站著的是位相熟的大嬸,笑著問道:“嬸子,這是干什么,是我啊,許溪云?!?/br> 那大嬸從鼻子里哼的一聲,“我自然知道你是誰,攔的就是你。”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許溪云上前一步便要和她爭論,前些日子她出了多少力,怎地現(xiàn)在快要成功了就過河拆橋起來。 程硯將許溪云攔住,事有蹊蹺,他耐心問道:“嬸子,我們不知發(fā)生了何事,明明昨日都還好好的?!?/br> 后面那被許溪云幫過的婆婆面露不忍,不顧其他人的阻攔,上前解釋道:“溪云,我知你是個好姑娘,可昨日,官兵說村里有人感染了瘟疫,而且他說這病的源頭就是外鄉(xiāng)人。” “你也知道,我們這里外鄉(xiāng)人不多,就你和程公子兩個人,你們出現(xiàn)的時機(jī)又太過湊巧,難免被人懷疑你們別有用心。” 別有用心?我們?許溪云手指不可置信的指向自己,眼睛瞪得大大的,怎么別有用心的變成他們了。 “溪云吶,你也不要怪他們,那官兵給我們下了死命令,不準(zhǔn)外鄉(xiāng)人再進(jìn)來?!?/br> 許溪云和程硯聽完,對視一眼,什么外鄉(xiāng)人,只差把她許溪云和程硯的名字寫的大大的貼出來。 這,大概就是那群人等的“時機(jī)”。 不讓他們踏入災(zāi)情地區(qū),他們便不能再調(diào)查,那么一切陰謀詭計便不會再有披露的一天。 這算盤珠子打得都崩她臉上來了! 可沒辦法,他們現(xiàn)在不能進(jìn)去,那些老百姓也是聽令行事,又不能為難他們,只能另尋他法。 他們老老實實跟鄉(xiāng)親們告別,只能原路返回。 旁邊的山坡上,無聲地站著一隊人馬,后面的官兵穿著整齊的官服,若是許溪云他們看到,便能認(rèn)出來,這正是他們在村里見過的。領(lǐng)頭的那個身著云鍛錦衣,金冠玉帶,唇瓣含笑,折扇在胸前輕輕擺動。 見許溪云和程硯灰溜溜的走了,他嘲笑出聲,“我還道他們有多大能耐,也不過如此?!?/br> “走,回宮?!?/br> 第19章 阻撓 程硯慢悠悠地往回走著,許溪云跟在他身后,又氣又急,那眉頭都沒舒展過。 那群人想方設(shè)法的阻撓他們調(diào)查溶洞,其實恰恰正說明他們的方向是對的,那群人急了! 可不能從那村子里進(jìn)去,他們還怎么繼續(xù)調(diào)查呢? 她轉(zhuǎn)眼一看程硯,后者依舊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許溪云好奇極了,她三兩步站定,張開雙臂攔在程硯面前,“你怎地都不著急?” 程硯氣定神閑地瞥了她一眼,繞開她踱步到院內(nèi)倒了杯茶,遞給許溪云。 正欲開口解釋,淮序從門外急匆匆地跑進(jìn)來,站定匯報道:“公子,我找到去那后山的小路了?!?/br> 聞言,程硯偏頭看向許溪云,挑了挑眉,似乎在說,你看,這就是為什么我不著急。 他竟早有準(zhǔn)備... 許溪云心頭一松,又氣急敗壞埋怨道:“你早有計劃卻不跟我說,看我干著急很好玩是不是!” 說罷,她氣呼呼地抬腳便向外走去,頭也不回。走了半晌,回頭又對淮序喊道:“淮序!愣著干嘛!帶路??!” 淮序有些迷惑,這是什么意思?他偏頭看看自家公子,他正無奈地笑著,于是他也反應(yīng)過來。 大喊了一聲“來咯!”快步追上去。 這是一條幾乎沒有人走過的路,路上雜草叢生,樹木灌叢凌亂,淮序在前面拿著短刀劈開擋路的枝條荊棘,替程硯和許溪云開路。 說起來,許溪云真的很佩服程硯,上次背她下山看不出來他一點(diǎn)為難,今天面對這么難走的路他竟還能面不改色,一個崎嶇不平的路硬是被他走出了平坦的康莊大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