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們開了門,卻意外地看見一個人小廝模樣早已候在門外。 那人身材瘦小,穿著藏青色布衣,在門口像是等了許久,看見風(fēng)滿樓開了門,這才換上一副笑臉,沖著許溪云和許暮亭憨厚的笑著。 來者皆是客,許溪云忙把人迎了進去,還有些奇怪,怎地這么早便有人了,她這又不是寺廟,趕早不趕晚。 那人婉拒了許溪云讓他坐的好意,從懷里掏出銀票來,直奔主題。 “我是舒王府上的,舒王對你們的鋪子很感興趣,特地讓我來代他注冊個...會員?!?/br> 會員兩字著實是有些陌生,他已事先在門口練了幾遍,說出來時卻還是打了絆兒。 他摸摸頭,雙頰染上一絲緋紅,還有些不好意思。 許溪云拿起銀票,數(shù)了數(shù),訝異地張大了嘴巴,忙沖著許暮亭揮手喊她過來看。 面前的銀票數(shù)值500兩,竟有十張! “我們舒王說了,這些全當(dāng)支持兩位掌柜的生意。但他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這會別說一個要求,只要不犯法,便是十個也不在話下。 許溪云一遍又一遍地數(shù)著那銀票,眼睛都發(fā)著光,一邊忙不迭點著頭。那小廝看的好笑,卻也清楚這是他家王爺?shù)馁F客,不敢表現(xiàn)在臉上。 “我們舒王說,他要一直當(dāng)你們店鋪的最高級會員,就是不準(zhǔn)讓別人預(yù)存的金額超過他,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理解,理解,這不就是榜一大哥嗎? 許溪云心里打了個轉(zhuǎn),榜一大哥要的就是排名第一的豪氣,不準(zhǔn)別人騎在他頭上! 可登記時,許溪云和那小廝卻犯了難。 那小廝只報上了舒王的名號,卻什么信息也不敢透露。 年齡,日?;顒?,個人喜好,統(tǒng)統(tǒng)空白。 她看著住址那一欄:會平街舒王府... 那小廝走后,許暮亭湊上來,“這舒王是何人物?與咱們有什么交集?怎地出手如此闊綽...” 面對jiejie的提問,許溪云也是一問三不知。 姐妹倆剛到京城不久,連各個街道都沒摸明白,出去三次都要迷路兩次。更別提京城里復(fù)雜的人物關(guān)系了。 在現(xiàn)代生活了那么久,許溪云深深知道消息閉塞的后果,若是不能搶占先機,便會變得被動...看來過幾日,她們還要好好出去打聽些這京城中的明聞暗信。 至于這舒王... 許溪云眼神落在那幾張銀票上,這幾張銀票倒是看著有些眼熟,可全天下的銀票好像又都長得一樣...她舉起來對著光看了看,也沒看出來什么端倪,只能將銀票好好收了起來。 只是她腦子里,突然晃過了一個人的身影。 那人坐在小院的石桌前,身姿挺拔,如松如竹,細長的手指間夾著一個瓷杯,說不清是瓷杯好看還是手指好看。 她晃了晃頭,將那人的身影從腦子里甩出去。 當(dāng)初為何不去找他,一是知道他所謀之事必定關(guān)乎江山社稷,她不愿攪這一趟渾水。 二則是清楚,她的目標(biāo)很明確,就是要點亮所有拼圖順利回到21世紀(jì),而那人和她則涇渭分明,不同屬一路。 如此一晃,竟到了下午。 申時,則是她昨日放出去的話,此時,京城里不知有多少人正抬頭望著這片天,等著看那位風(fēng)滿樓的店主到底是有真本事,還是糊弄他們。 錢老爺緊趕慢趕,總算在申時前一刻到了城門外。 他松了口氣,放慢了進度,準(zhǔn)備喊車夫歇些,再往府中趕路。 可他剛下馬車,還沒進客棧喝口水,天卻驀地變了。 豆大的雨點直接砸了下來,噼里啪啦,街上眾人躲閃不及,都被淋了個徹頭徹尾。 錢老爺站在路邊客棧里,望著這說來就來的雨,心里佩服了個五體投地。 幸好自己昨日聽了她的話,趕回了京城,不然這雨被困在外面,倒真是有些麻煩了... 他后怕地順了順胸口,背后也不知是冷汗還是雨水,竟濡濕了貼身的內(nèi)衣。 第24章 太子 果不其然, 這大雨停停歇歇,竟下了四日之久。雨停的第二天,便傳來消息,京城外官道上受大雨影響, 落了不少碎石土塊, 官兵們清理了好久才將路重新疏通。 這條路, 正是錢老爺通往城外莊子的必經(jīng)之路。 這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這風(fēng)滿樓的厲害之處了。 錢老爺大喜, 后怕之余,又無比慶幸自己聽了許溪云的話。 雨一停,他便帶了鼓鼓囊囊的一袋子銀子來了風(fēng)滿樓,當(dāng)著鄰里街坊的面鄭重地投進了打賞箱。 風(fēng)滿樓的名頭, 算是徹底打出去了。 一時間, 風(fēng)滿樓從門可羅雀,變成了門庭若市。 家里稍微有點錢的,恨不得住在風(fēng)滿樓,從出個遠門到短行踏青,每天都要來算上一遍。 家里稍貧窮的, 也沒有出行需求,便蹲在風(fēng)滿樓門口,聽著許溪云跟那些人分析,一邊往心里記,也想偷學(xué)上一招。 自此, 京城百姓養(yǎng)成了一個習(xí)慣, 頭天晚上回家前, 不管順不順路,必得繞到這風(fēng)滿樓門口來看看第二日的天氣預(yù)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