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名隨從緩緩掀開箱蓋,露出里面各色各樣的珠寶來,奪目的光芒直直晃進(jìn)許溪云和許暮亭眼睛里。 甭說在古代,便是在21世紀(jì),許溪云也沒見過這么多錢,那些紅紅綠綠金金燦燦的頭面首飾,她只在博物館見過,還是隔著層厚厚的玻璃。 可此刻,她的心中,除了些許的厭惡,竟提不起半分興趣來。 “我這里有一個小小的事情,想麻煩許掌柜給算算,若是算得準(zhǔn),這便都是你的。只當(dāng)是我的入會費(fèi)?!彼麚]了揮手,指向面前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幌渥印?/br> 程碩見她們倆面不改色,心道這事好像更有趣了起來。 “太子殿下說笑了,宮里有欽天監(jiān),外面又有多少能人異士排著隊(duì)想得到您的青眼,有何必屈尊到我這小店里來?!?/br> 許溪云的話里明晃晃的拒絕之意,聽的程碩和身后的小廝都皺了眉。她竟如此不識抬舉? 許暮亭更是擔(dān)心得偷偷扯了扯meimei的袖子,怕她一不小心得罪了這權(quán)勢滔天的人物,被趕出京城是小,可別到最后連命都搭進(jìn)去。 許溪云安撫似的拍了拍jiejie的手,又揖了一揖,面帶歉意“太子殿下明鑒,不是我不給您算,而是我們店里有規(guī)定,一天只接十單?!?/br> 她抬手指了指柜臺上面寫著規(guī)則的那塊板子,那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條,“一天僅十單,千金難移上天之志?!?/br> 她又指了指另一塊今天接待顧客的數(shù)量的板子,不多不少,不偏不倚,正是10個。 程碩訕訕笑了聲,“既如此,本宮也不好讓許掌柜違背上天旨意,那本宮先行告退,下次再來?!?/br> 說罷,他揮了揮袖,頭也不回的大步跨出了門,只是在那轉(zhuǎn)身的一瞬間,臉上的溫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憤恨之色。 待馬車駛離了錦樟街,程碩“嘩”的一下掀開車簾,一雙眼狠厲地盯向站在一旁的桂閔。這便是要興師問罪起來了。 桂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太子殿下,小人真不知道她那規(guī)矩是什么時候定的。明明昨日都還沒有的!” 他哆嗦了一下,竟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不會是猜到您今日會去,特地為您設(shè)置的吧...” 話音一落,他也意識到自己所說不妥,連忙扇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巴掌?!靶∪撕f,小人胡說。” 程碩瞇起了眼,回頭瞥了一眼依舊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風(fēng)滿樓,許溪云站在門口笑的一臉燦爛,哪里還有剛剛見到他的半幅模樣。 他冷哼一聲,放下了簾子,暗罵了一句“和程硯一樣,都是不知好歹的東西。” 他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許溪云和程硯在京城外搞的把戲,可他暗地里觀察了許久,自許溪云來了京城,的確是和程硯再無聯(lián)絡(luò)。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般能人若是能為自己所用,是再好不過的結(jié)果。他本以為許溪云是個識大體的,今日這才帶了這些東西,還親自屈尊來了她這個破店。 不曾想倒是自己自取其辱了。 他拂了拂袖子,罷了,不過是一屆裝神弄鬼之術(shù),且看她能翻起什么風(fēng)浪來! - 待余光再也看不見那明黃耀眼的馬車,許溪云才將臉上的笑容卸下。 跟今日客人表了歉意,只道是家里出了事,需要早些關(guān)門。 將門口的聽風(fēng)板更新一遍,再將那扇厚重的木門吱啞關(guān)上,她就和許暮亭這樣坐在昏暗的店鋪里,思考著什么。 手掩在袖子里,默默攥緊了一張小小的紙條。 許暮亭有心說些什么,可見許溪云這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張了張嘴卻半天沒吭聲。 許溪云無心卷入波詭云譎的朝堂之爭,可自京城地動一事,事情的發(fā)展便隱隱的超出了自己的預(yù)料。 她只想順順利利點(diǎn)亮拼圖,早日回家,家里還有父母在等著她。 許溪云的眼神逐漸虛無縹緲起來,風(fēng)滿樓的聲名鵲起的確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天子腳下,自是一舉一動都躲不過有心之人的眼睛,可她已盡力避開了會引起紛爭的熱點(diǎn)話題,如今僅僅是做個天氣預(yù)報,也不能避免嗎? 話又說回來,若是太子都發(fā)現(xiàn)了她的蹤跡,那那個人是不是也早已在暗中觀察著她? 那他許久不曾出現(xiàn),又是在做什么打算... 第25章 逃生 這廂, 程硯剛下了打道回府的命令,正坐在馬車?yán)锇l(fā)愣。 他當(dāng)然愿意相信許溪云不會輕易投靠太子,太子不僅綁了她jiejie,還干出那等子危害百姓生命安全的事, 許溪云這般正直, 定不會跟那人同流合污! 不過心里還是有個小人在隱隱的對著他吶喊。 萬一呢, 萬一太子給的真的很多呢! 你當(dāng)初不也是給了她很多錢,她才幫你的! 再說了, 你當(dāng)初又沒把太子為何開鑿溶洞跟許溪云說! 你自己也不曾跟人家坦白你的身份! 既然你不曾跟人家坦白,又何必怨人家明珠另投! 那小人每問出一句,程硯便覺得自己的心像被用小錘子輕砸了一下。 他說的又何嘗沒有道理,良禽擇木而棲。更何況許溪云又不曾知道他的身份, 就算知道他的身份又怎樣, 一個不受寵剛剛回京城的王爺,和一個自小便萬眾矚目的太子,是個人都知道怎么選。她若是能拜入太子門下,對她自己必然也是更好的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