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他趁熱打鐵,連忙把自己撇得一清二楚,以證自己的清白。 他越說,許溪云越臉紅。自己沒有料到俞娉身世如此可憐,誤會了人家不說,現(xiàn)在小心思還被程硯點(diǎn)透,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她佯裝生氣,臉一板,盯著程硯,呵道:“不許說了!” 程硯的眸子一汪水似的清亮,滿含笑意,像是考中了狀元一般滿臉春風(fēng)。 許見未見許溪云嬌俏生活的這一面,整個人都恨不得溺在她脆生生的呵斥中。 可他也知道女孩子臉皮薄,今日已獲得他未曾想過的驚喜,欲速則不達(dá)。 他壓下心緒,清清嗓子將話題扯開,再度將點(diǎn)心推至許溪云面前... - 自那日雪停,天氣是眼見著一天天放晴了,雖說還化雪日子還冷著,甚至比之前下雪更冷些,但百姓也都總算見到了曙光。 街上因化雪濕漉漉的,處處積水混著冰碴,讓人無處下腳??砂傩諅冞€是紛紛裹著一層又一層衣裳,迫不及待的往外跑。 這些日子可將他們憋得夠嗆,現(xiàn)在能出門了,街上的生意張羅著開起來了,茶館酒樓也重新回到了熙熙攘攘。大家是東走西串,說不完的話,串不完的門。 再加上沒兩天就過年了,前些日子是沒有條件置辦年貨,現(xiàn)在時間緊湊,可不得抓緊每分每秒好好準(zhǔn)備起來了。 街頭干果店自開張起,這生意就火爆的不行,從早到晚客人絡(luò)繹不絕,擠得小小的店鋪內(nèi)都快站不下人了。 幾個嬸子一邊抓了把不同口味的瓜子試吃著,一邊和身邊的老姐妹嘮著嗑。 經(jīng)過這些日子街頭巷尾的傳頌,眾人早已經(jīng)知道是風(fēng)滿樓的掌柜跟皇上提了意見,這才讓這場雪災(zāi)早早結(jié)束。 既解決了朝廷的蛀蟲,又解救他們黎民百姓于水火,此時不論誰提起來那位小掌柜,都是止不住的夸贊。 可近日他們聊起來的,卻是另一檔子事。 “誒,你知道當(dāng)日我們屋前那些干糧都是誰送的嗎?” 一個嬸子呸呸吐出口中的瓜子殼,湊到身邊人的耳邊問道。 “還能是誰?能這么大手筆,那自然是宮里哪個貴人,不是皇上就是太子殿下。” 提起來太子,她疑惑了老半天,“太子殿下現(xiàn)在在哪呢?怎地許久沒聽見他的消息了?” 那嬸子一臉神秘地把瓜子往兜里一揣,將她拉到店鋪外一隅安靜處,店里人多口雜,她私下議論貴人們?nèi)羰潜徽l聽到了,那可是要拉去見官的! “什么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都被禁足了!” 她手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的聲音溢出來,說出的話卻還是讓人心頭一跳。 “倒是沒人說他為何被皇上禁足,但是你想,前腳剛查賑災(zāi)貪污之事,后腳太子殿下就被罰了...” 她給那人使了個眼色,兩人頓時也都明白了這未說完的后半句話。 “至于那給百姓派發(fā)的糧食,也和太子殿下無關(guān),是舒王殿下!” “舒王殿下?可是那位小時候便被送出京城,去歲才回來的小王爺?” 程硯不在京中許久,自然沒什么人記得他,唯一的印象大抵就是每年過年時他被接回宮同大家一起吃年宴時,會有消息從宮中傳出,說舒王殿下是一年比一年長得英俊瀟灑了。 他們也以為這舒王殿下大抵是不會再回京城來了,可能就在外做個閑散王爺,安然度過此生。 去歲他被迎進(jìn)宮時,也是嚇了百姓一大跳,還以為這朝堂未來的天子可能會換了人。 可他這一年老老實(shí)實(shí),沒立什么功,也沒犯什么錯,大家的心思也就作罷。 “這舒王平日里不吭不聲的,關(guān)鍵時候還真挺靠譜...那嬸子想起來那封字字珠璣的信,她不識字,還是她兒子看了以后心情久久未平復(fù),一字一句講給她聽的?!?/br> “誰說不是呢!那糧食和rou送的真是恰到好處!你想,這個關(guān)頭,他冒了一頭...太子又被罰了一手...” “你細(xì)品...” 第44章 女官 百姓們想得不錯, 近日朝堂風(fēng)向的確屢有偏轉(zhuǎn)之勢。 自太子被禁足東宮,京中傳聞四起,都在說太子殿下大勢已去,這位十幾年也沒怎么露過面的舒王殿下不鳴則已, 一鳴驚人。 可另一部分人仍覺得, 圣上對舒王這些年則不聞不問, 而太子畢竟是在他手心里被捧著長大的,又有皇后在后面給他撐著, 不至于因為這一兩件事就塌高樓。 皇家威嚴(yán),圣心難測,未來如何的確還值得人細(xì)細(xì)揣摩。 淮序和云山一人一邊在院中站著,靜靜地看著自家王爺正瞅著屋檐的化雪順著溝壑滴滴答答,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山在心里琢磨了許久, 這才弱弱開口:“王爺,近日流言四起,若是傳到宮中,只怕會讓皇上對您心生芥蒂,您看要不要屬下....” 他的話卻像丟進(jìn)了無人的深谷里, 半晌也沒得到回應(yīng)。 往日這種情況,王爺不說話便是默認(rèn)了,他在底下扯扯淮序的袖子,正準(zhǔn)備差人去辦,剛轉(zhuǎn)身卻又聽見王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