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原來如此,眾人對視幾眼,聽了她的解釋只覺豁然開朗,眼中浮起欣慰之色。 小小女子年紀(jì)輕輕,不僅對災(zāi)情處理頗有見解不說,還能照顧到村民百姓們的荷包,著實是難得。 許溪云見眾人不再有異議,抓緊道:“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要追肥。農(nóng)作物生長的怎么樣全靠這一步。小苗大苗本就耽擱了這么久,若是再不給他們施肥,怕是真的要錯過生長期了。” “再者,如果出現(xiàn)缺苗斷壟,大家則要進行移栽,將其他田里的健壯大苗連根帶土的移栽過來,及時澆水,追肥,促進緩苗?!?/br> 許溪云面前大多都是辛勤勞作了大半輩子的農(nóng)民,她講的雖然有些晦澀,大家卻也一聽便能明白。 只是程硯和任維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許溪云來京城之前,不過是家里的幺妹,何以知道這么多關(guān)于農(nóng)作的知識。 等交代完所有注意事項,許溪云和程硯卻沒有時間留在這里看后續(xù)的效果如何。 潭州這么大,受災(zāi)的地方不止他們這里一處,他們須得繼續(xù)往前。 任維為他們指了去往潭州城里的路,自己則自告奮勇地留下來等待后續(xù),只道程硯他們先去,他隨后便會帶著好消息前來。 這里離潭州城不遠,不過小半日光景便順利入了城門。 程硯此次依舊沒打算暴露身份,他懷里揣著任維給潭州刺史寫的推薦信,與許溪云先行找了個客棧住下。畢竟今日天都見黑了,此時貿(mào)然來訪也不好。 潭州城內(nèi)遠沒有郊區(qū)情況差,除了街上人有些稀少,店鋪大多都沒開門外,看不出什么異常。 程硯雖然身份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可財力雄厚,又是個不肯將就的主兒,一句話也沒問便讓馬車駛到了潭州城最有名的客棧。 這里來來往往的都是頂有錢的人物,外面的災(zāi)情礙不了他們半分。 屋外氣溫低得嚇人,客棧內(nèi)卻是溫暖如春。 一樓大堂里排著整整齊齊的茶凳,坐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聽著正前方一個說書先生熱情四溢在講著話本。 許溪云進來時,大家正爆發(fā)出一陣大笑,磕的瓜子殼滿地亂飛。她低著頭,沒當(dāng)回事,一心只想躺倒床上好好休息一番。 可剛踏上一節(jié)臺階,她愣住了。 “只見顧庭皓大手箍住皎皎的細腰,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惡狠狠威脅道:女人,別忘了你的身份,不要試圖挑戰(zhàn)我的底線?!?/br> 許溪云怔住了,她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么,腳步似有萬斤重,她遲遲邁不出下一步??梢膊桓逸p易回頭看那說書先生。 怎么會在這聽見霸道總裁文學(xué)??? 是巧合...還是??? 身后的熱鬧聲還在繼續(xù),觀眾們聽得津津有味。 半年前,這客棧也不知道從哪找來這說書先生,竟能講些大家都沒聽過的新鮮玩意兒。這家客棧的人是一天比一天多,他們都得起個大早來占位置,不然來晚了別說坐了,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見許溪云半天沒跟上來,程硯回頭,見她愣在原地不動,便出聲喊了一喊,這才看見許溪云心不在焉地跟了上來。 “馬車太顛了,睡得人頗不踏實。” 許溪云見程硯好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忙解釋道,還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出雙手揉了揉酸痛的脖頸。 “今日實在太過勞累,程公子也早些休息?!闭f著,她便一個動作閃進了自己的房間,又嘭的一聲利落地關(guān)上了門。 程硯頭一歪,望向許溪云房門的方向面露不解。 睡得頗不踏實?那方才在馬車上打呼嚕的又是誰? - 由于肩負重任,次日兩人都頗有默契的起了個大早,準(zhǔn)備前往刺史府。 畢竟靠他們兩人的力量一個個宣傳效率太低,不知道要耽誤到何年何月。 只能尋求一州刺史的幫助。 好在據(jù)任維所說,潭州刺史梁永清為人頗為正直,是個忠君愛民的好官,近些日子也一直在為這次雹災(zāi)愁著。 說起這梁永清,家世清白,世代為官,后宅安寧,只有一夫人,并無其他小妾。 他清明半生,唯一的敗筆,便是他那不成器的兒子梁彬。 梁永清給他兒子起名為彬,本是想他做個彬彬有禮的正人君子,對朝廷對百姓有些貢獻。 可他兒子自小,便和這個字沾不上半毛錢關(guān)系。 六歲翻墻出府摔斷了一只腿,躺在床上修養(yǎng)了半年。 七歲腿還沒好全,便拉著隔壁的小meimei回家說要娶她為妻,氣得梁永清差點沒把他另一只腿打斷。 后來送了學(xué)堂,三天兩頭逃課不說,帶著全院的同窗給夫子挖陷阱,可夫子折騰得夠嗆。 于是便再也沒有學(xué)堂敢收梁彬。 全潭州城都知道清廉優(yōu)秀如梁永清,飯桶紈绔如梁彬。 任維來之前可是特意叮囑過許溪云,說著梁彬極愛調(diào)戲良家婦女,雖說從來沒干過什么實際的事,可只是嘴上說說,也能把別人小女子說得捂臉嚎啕大哭。 說到這兒,他還有意無意地瞥了程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