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盛嚴明抬了抬刀削般的下顎線,示意對方解釋一下情況。 “是...是她撞了...”在盛嚴明的注視下改了口。 “是我不小心撞到了這個臭..這個服務(wù)生,我的錯我的錯,我賠醫(yī)療費和酒錢可以嗎?” 說著,也不敢再看盛嚴明的臉色,單手在身上摸索著什么,找到了錢包后把里面所有的現(xiàn)金都灑在了地上。 看在三人眼中就像在羞辱人。 要是二世祖知道后肯定心中喊冤,這大爺在這他哪還敢啊?這不是手被人按著動彈不得嘛? 一打百元大鈔飄飄灑灑地落至地面,落到了女孩的跟前。 她恍若未覺,只是不住地流著眼淚。 盛嚴明松開了二世祖的手,走到蘭心的跟前,這一異常行為令助理的心一跳。 或者說,今晚盛總的所作所為,一切都充滿了異常。 他的老板居然蹲了下來,直視那名服務(wù)員。 看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他賠你醫(yī)藥費了,你別哭了?!?/br> 男人顯然是極少安慰人,所以話語顯得極為生硬。 聽在助理的耳中宛如天方夜譚。 只見地面上一直呆坐的女孩仿佛才回過神來,抬起血rou模糊的手掌,擦了擦眼淚,血污沾在了原本白凈的臉上,很是狼狽。 看在盛嚴明眼中卻心痛極了,這是一張...與她一樣的臉啊。 “謝...嗝..謝謝您?!?/br> 女孩明顯哭得停不下來了,一邊打哭嗝一邊向他道謝。 “醫(yī)藥費,夠嗎?”男人顯然也不知道怎么辦,他能想到的辦法就是用錢解決。 卻見女孩搖了搖頭,“我不要他的錢”。 蘭心咬了咬殷紅的下唇,“他撞了我,還不承認,還罵我,你可以讓他道歉么?” “蘭心,你在胡說什么?”經(jīng)理急了,快要解決的事情害怕再生事端。 盛嚴明淡淡瞥了眼經(jīng)理,令對方噤若寒蟬。 后又看了眼那個二世祖,示意他自己做決定。 那一眼令二世祖遍體生寒。 他實在不明白,大家都是同齡人,為什么盛嚴明蹲在地上仰頭看著他的氣勢都如此強大。 “對...對不起?!彼麌肃橹_口,聲音卻清晰傳進每個人耳中。 “不要對著我說?!?/br> 二世祖立馬換了方向。 “對不起!” 盛嚴明看向了蘭心,蘭心怯怯地看著他,“那..那就沒事了,錢我也不要。謝謝您?!?/br> 盛嚴明一動未動地看著她,又仿佛看的不是她。 “像...太像了,連聲音都那么像?!?/br> 是只有兩人之間才能聽到的聲音。 向后擺了擺走,示意他可以走了。 二世祖仿佛后面有鬼一般的逃離了現(xiàn)場。 蘭心的心中卻因為這句話驚起千層浪,只是此時容不得她多想。 因為男人正目光專注的與她平視。 “你叫蘭心嗎?”他看著女孩的眼睛。 “嗯?!碧m心小聲地應(yīng)答,像是極為不適與陌生男人的距離。 盛嚴明神色復(fù)雜,如夢初醒般嘆了口氣。 “錢你拿著,你的手很嚴重,不要耽誤了傷情。” 說著,轉(zhuǎn)身回了包房。 助理緊隨其后,只是在進去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蘭心。 “你去處理下傷口吧,別的事我們晚點說?!?/br> 經(jīng)理看那位爺進去了,事情也解決了,居高臨下地對蘭心說道。 蘭心沉默地點了點頭,用僅存完好的兩只手指一張一張把錢收拾好,全然不在意經(jīng)理那輕蔑的目光。 這種目光,她蘭心看多了。 總有一天她要這些人再也不敢這樣看自己,而剛才的那個人,顯然就是最好的選擇。 她的手火辣辣的疼,臉上也是冰涼一片,內(nèi)心卻無比火熱。 半小時后,一晚上都心神不定的盛嚴明提前結(jié)束了商談,初步定下了合作意向,就提出了告辭。 大步流星的走向大堂,司機開著一臺全身漆黑的賓利在此等候多時。 助理替他拉開了車門,隨后也入了座。 卻在低頭系安全帶之時余光掃到了大堂外某個角落。 偷偷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老板,他決定賭一把。 “BOSS,您看?!闭f著指了指窗外。 盛嚴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今晚第三次看到了那個身影。 警告的瞥了一眼助理,卻沒有讓司機開車。 大堂的保安上前詢問是否發(fā)生了什么,被助理三言兩語打發(fā)走了。 至于車輛一直堵門口保安要不要驅(qū)趕? 廢話,車牌號五個8!保安就是有10個膽子也不敢驅(qū)趕這樣的車主啊。 助理從后視鏡中看到,自家BOSS面上一片淡漠,目光卻一直盯著某個角落。 而蘭心,自然是從那個男人上車時就發(fā)現(xiàn)了他,此時生怕男人聽不見,更是加大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