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就認(rèn)主了……”

    沈前意外又不意外，他已經(jīng)確認(rèn)系統(tǒng)應(yīng)該是和天帝有著某種莫名的聯(lián)系，雖然天帝沒有正面承認(rèn)……

    否則系統(tǒng)不可能凝聚出天帝的仙位，也不可能吸納封神榜的能量。

    這量天秤之前的主人也是天帝，所以會受到吸引并不是無法解釋的事情。

    不出沈前所料，作為量天秤的掌控者，他并不會受到鎮(zhèn)壓之力的影響。

    沈前試著注入了一些元力，卻如泥牛入海，手中的秤砣毫無動靜。

    沈前有些失望，果然，沒有星力的他根本無法催動這量天秤，這也是為什么山海武者根本使用不了星辰級武器的原因。

    簡而言之，就是元力的質(zhì)量不夠。

    或許，突破七重乃至八重禁忌的元力有可能……沈前思索道。

    好在他還有王侯分身，雖然實力也差了一點，但催動量天秤初步發(fā)揮威能應(yīng)該沒太大問題。

    實在不行，沈前還可以直接布置陣法，以精密的陣法撬動量天秤，估計比分身的掌控力還要強(qiáng)，但是這種方式只適合提前的伏擊，畢竟布置陣法需要充足的準(zhǔn)備……

    關(guān)于量天秤，應(yīng)該還有一些隱秘，不過此時也不是細(xì)細(xì)研究的時候，沈前將量天秤直接收入了意識空間，抬頭看了一眼，見天境距離徹底崩塌還有點時間，他想了想轉(zhuǎn)頭對丁一道：

    “我大概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你想一起去看看嗎？?/br>
    沈前從林巧茵施展的那空間符咒的一些紋路之中認(rèn)出，那符咒大概率連通著沈前當(dāng)初從天境逃脫的那個地方。

    當(dāng)然，沈前對于再次追上江承夜已經(jīng)不抱什么期望，對方也不可能還傻不拉幾的等在那里。

    只是他還身負(fù)著來自軍武者的探索任務(wù)，卻是有必要搞清楚一些事情，比如江承夜最后的行蹤。

    若是可能，最好抓捕兩個拾荒者的戰(zhàn)將回去交差。

    “嗯。”丁一聞言，臉色恢復(fù)了一些生動，點頭應(yīng)了一聲。

    正在沈前有些遲疑的時候，丁一卻主動把冰涼卻綿軟的手掌放到了沈前手中。

    沈前頓時釋然，一笑之后牽著丁一朝天境深處掠去，身形很快消失不見。

    第502章 離開

    巨大的荒蕪平原之上，靜靜佇立著一扇對開的白玉大門。

    門扉兩側(cè)纏繞著道道古樸的花紋，只是許多地方都有著殘缺痕跡，顯露出一種滄桑色彩。

    漩渦狀的扭曲光華填滿了門戶中央的縫隙，有著強(qiáng)烈的空間波動從中散發(fā)而出。

    伴隨著突破薄膜一般的聲響，沈前和丁一從不遠(yuǎn)處的虛空之中浮現(xiàn)出來，出現(xiàn)在了平原上空。

    “崩塌到這里就停止了。”

    沈前回頭看了一眼還在不斷崩裂的天境，又看了一眼下方的平原，空間在這里形成了一種割裂，平原并沒有遭到崩塌的波及。

    “‘門’無法被毀壞……”

    丁一凝視著那青銅門，淡淡的點出了原因。

    沈前頷首，這和他的猜測一致。

    “門”無法被破壞，最多只能藏匿和封印，這是王侯已經(jīng)驗證過的事情。

    “這里我來過?！?/br>
    沈前注視著這片平原，找到了記憶之中的熟悉感。

    雖然上次他踏足的時候這里還是一片荒漠，那道“門”也是殘破不堪，但沈前還是認(rèn)了出來，這里就是當(dāng)初他從天境逃離的地方。

    不出沈前所料，林巧茵已經(jīng)完全將這道“門”修復(fù)，從空氣之中殘留的波動來看，江承夜也是從這道“門”離開了天境。

    但沈前卻還有一件事想不通。

    林巧茵的陣法水準(zhǔn)，或許在一般人眼中算得上是宗師，但想要修復(fù)一道幾乎損毀殆盡的“門”，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咦，等等！

    沈前霍然轉(zhuǎn)頭，“上次我來的時候，那道‘門’是壞的……”

    丁一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沈前在說什么，眼中也出現(xiàn)了驚訝和思考的神色。

    假設(shè)“門”無法被損壞，那這天境的“門”又是如何被破壞的呢？

    這顯然是一個自相矛盾的點，只是沈前上次下意識就忽略了，今天重新思考才察覺到不對。

    如果王侯都無法破壞一道“門”，那只能說明一件事，這里的毀“門”之人，必然也是超越王侯的存在。

    可惜天帝的殘魂已經(jīng)徹底泯滅，否則或許能從他那里知道一些什么……

    沈前搖搖頭，轉(zhuǎn)而回到之前的疑問上。

    林巧茵在天境十一年，如果真有能力修復(fù)這道“門”，那她肯定早就修復(fù)了，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

    沈前看了一眼下方平原上的茵茵綠草，精神力忽有觸動，他瞄了一眼虛空中某處，那里立刻迸射出了一朵青紅交加的火焰。

    火焰看似只有巴掌大小，但落在平原上卻瞬間引發(fā)了一場滔天大火，眨眼就將所有遮蔽視野的植物燒了個精光，露出下方焦黑的地面，以及無數(shù)呈現(xiàn)血紅色的印記。

    那些印記縱橫交錯，在六個凹凸地帶匯聚成了不規(guī)則的圖形，剛好圍繞著正中的“門”，隱約是一個大型陣法的殘缺。

    “這是……”

    丁一瞬間動容。

    “你有沒有覺得那六個圖形有一點眼熟？”

    沈前說完后又是搖頭，他怔怔的盯著那幾個由血色匯聚的圖案，“差點忘了你一直在北都，對江中省并不熟悉了……但如果你看過江中省的地圖，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圖形剛好和江州、黎州、商州、信城那六個城市的行政圖完全對應(yīng)?！?/br>
    “你是說……”

    雖然沒有親身經(jīng)歷，但六城地陷之事震動華夏，她自然也詳細(xì)了解過始末，此時再看那些血色印記，以及佇立眼前完好的“門”，丁一隱約猜到了什么。

    “陣法一道，其實有‘死陣’的說法?！?/br>
    沈前忽的開口道，“所謂的‘死陣’，就是那些布置到一半?yún)s發(fā)現(xiàn)走入了死胡同的陣法，這樣的陣法通常都等階極高或是超過了布陣者的能力上限，在歷史記載之中，這樣的陣法不在少數(shù)?！?/br>
    “一道‘門’被毀壞，需要遠(yuǎn)超想象的力量，那同理，試圖修復(fù)一道‘門’，也需要對等的強(qiáng)大力量，妄圖布置這樣的陣法，多半也只會以‘死陣’的結(jié)局告終……”

    “至少就我所知，當(dāng)今華夏只怕沒人有這個能力，除非……”

    沈前這一刻想到了系統(tǒng)，在他看來，如果真有誰有這個本事，除了系統(tǒng)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選。

    反正林巧茵不可能做到。

    “但你知道么，其實‘死陣’也不是完全無解。”

    停頓了一下，沈前接著開口，聲音越發(fā)低沉，“鉆研過陣法的人，都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強(qiáng)行催動陣法的成形。”

    “這種辦法就是以特定方式匯聚一股力量，一股足夠強(qiáng)大甚至能動搖規(guī)則的力量，注入‘死陣’之中，則可突破一切阻隔，讓陣法最終成型。”

    “以六城的生靈之力血祭，完成了最后的布陣……呵呵呵，那可是幾十萬條人命啊，他們還真敢！”

    這一刻，沈前有些出離憤怒。

    他是親身經(jīng)歷過江州地陷的，他看著那些茫然無知的民眾在大批拾荒者的襲擊下，瞬間就死于非命……

    他怎么都沒想到，始作俑者會是身在天境的林巧茵，或者至少她也參與了決策。

    知道了真相的沈前只覺得心里沉甸甸的，偏偏那又是丁一的母親……這讓沈前許多想罵出口的話都生生咽了回去。

    丁一好像也明白了什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她緩步走到了那白玉大門之前，聲音艱澀的開口道：“這道‘門’……通向哪里？”

    “海外?！?/br>
    沈前深吸一口氣吐出了兩個字，勉強(qiáng)恢復(fù)了冷靜。

    天境不止一道“門”，除了江中軍武那道，昆侖山也還有一道完好的隱蔽的“門”，但江承夜他們卻一直在試圖修復(fù)這道通向海外的“門”。

    再加上前不久海外發(fā)生的獄守叛逃事件，導(dǎo)致現(xiàn)在的海外已經(jīng)成為了人族強(qiáng)者難以掌控過的法外之地，這一切必然不是巧合。

    都是那隱在幕后的巫族一手主導(dǎo)的嗎？

    沈前暫時無法確定，但卻感受到了其中蘊含的巨大陰謀。

    可惜，還是實力不夠啊……

    否則沈前都不用怎么考慮，直接沿著這道“門”殺出去，自然真相大白。

    但在不確定海外到底隱匿著什么的情況下，這種行為無異于自殺。

    這也是江承夜根本不擔(dān)心沈前會追過去的原因。

    “沈前，你看?！?/br>
    丁一忽的目光一凝，好像在那“門”邊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沈前走了過去，看到丁一白皙的掌心之中有一些殘存的冰渣。

    冰渣……

    沈前一挑眉。

    他剛剛才用離火灼燒過這片地界，但這些冰渣在高溫之下竟然還能勉強(qiáng)保持著形狀，足以說明問題。

    而沈前唯一在天境見過寒冰的地方，就是上次進(jìn)入天境的時候，那些冰封其中的神話生物以及不似人族的可怕存在。

    這時沈前才突然意識到，天境既然復(fù)蘇，為什么他只見到了那拉棺的神龍。

    天境可是不止這些的……

    沈前上次還見到了夔牛，見到了形似鳳凰的紅色大鳥，見到了身上有四大神獸印記的高大人形生物……

    “那些恐怖的存在都通過這道‘門’離開了天境，進(jìn)入了海外？”

    沈前面色凝重，突然隱約明白，為什么妖女鐘離要如此大費周章的修復(fù)這道“門”了。

    只有這道“門”在人族強(qiáng)者的監(jiān)控之外。

    “我從江承夜那里奪走的‘封神榜’并不完整，所以說除了核心組件的九天榜，還有其他的封神榜殘片……”

    沈前喃喃道。

    除了妖女鐘離、林巧茵和江承夜，還存在其他的拾荒者高層，他們用其他的封神榜殘片掌控了那些神話生物，并以隱蔽方式送到了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