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jié)
(逆熵技術(shù)?。?/br> “有啥用?” (完美融合血脈……大概這個用處吧。你看不是有幾個怪物,融合血脈成功了嗎?我覺得,這片湖,或者這些花,有清洗靈魂的作用。) “什么?對你又有何用!”石瑪瑪大吃一驚,這龜孫居然想要拋棄玄武血脈! 它惡狠狠地滾過去,撞擊自己的龜孫,把小白撞得欲哭無淚,把腦袋縮進(jìn)殼里。 什么逆熵技術(shù),對小白確實沒啥用,它只要按部就班修行,就能成就超凡。 但對那些普普通通的文明而言,確實很有用的??! 你這死文盲,根本不懂交易的價值! 至于鵜鶘大姐,其實對“禁區(qū)”、“湖泊”、“逆熵技術(shù)”、“融合血脈”之類的事情沒什么興趣,它只想趕緊逃離危險,甚至逃出這個詭異世界。 但它最寵愛的小白,居然不愿意輕易離開,唱起了反調(diào),這其實挺罕見的。 (調(diào)查失落的文明,了解湖泊的真相。) (等張銘醒來之后,他驚訝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掌握了逆熵科技?。?/br> (然后,我小白一只小龜,就能夠……獲得地球人的崇拜!) (等等,要不要讓地球人住在我的龜背上呢?) 小白老師那黑珍珠般的眼睛,一閃一閃,美滋滋地嚎叫幾句,在幻想當(dāng)中,歡快扭動起了自己的龜殼。 (哈哈哈哈?。?/br> 它幻想著,自己模仿祖宗,讓地球人住在龜背上,順利融合世界意志,成就比玄武更高的境界! 當(dāng)然了,地球人和炎角人比起來究竟怎么樣,它是真不知道。 反正出了張大帝這種人才,地球人總不可能比炎角還要稀爛吧? 石頭祖宗,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快樂的小白,語氣古怪地說道:“我覺得,我的龜孫瘋了?!?/br> “它不但想要拋棄玄武血脈,還在研究完全沒用的東西?!?/br> “我明白了,這湖水都有成癮性,它的精神力量,在這里是最弱的。老羊頭,你說我這龜孫這手舞足蹈的樣子,是不是一夜之內(nèi)就被湖水搞上癮了?” “有可能?!卑诐上喈?dāng)嚴(yán)肅,上癮可不是小事,在它的羊生閱歷中,有太多的年輕人,因為藥物上癮,喪失了潛力。 綠色火焰一閃,老羊頭正義地說道:“那就先遠(yuǎn)離湖泊,給它戒.癮治療!” “實在不行,就把它關(guān)起來,必須要一次性解除毒.癮!鵜鶘艦長,把它關(guān)起來!” 鵜鶘眼神不善,一嘴巴叼起了歡快的龜龜,把它丟進(jìn)了籠子里。 小白如夢初醒,這籠子是張銘大帝親手打造的,它根本逃脫不得,只能眼淚汪汪地大叫:“啊嗚?!” (你們,你們聽我說?。。。?/br> …… …… 時間飛速流逝。 三年的時間再一次過去,這一艘小船,一直在海邊徘徊,尋找文明遺跡,并觀察這個世界。 懸掛在桅桿上的小葫蘆的變化并不多,除了偶爾閃爍幾下之外,沒有其余的表現(xiàn),讓動物們不由得懷疑,葫蘆女士是不是已經(jīng)變成了真正的植物? 至于被葫蘆吞進(jìn)去的張銘,就連老羊頭都不太確定,這家伙到底死了還是活著——從月球時不時震動幾下,似乎在表明,他快要醒來了? 潛力十足的小白,終于說服老家伙們,這個世界的珍貴性——雖然它們對所謂的“逆熵科技”有點不適應(yīng),并且抱有深深的懷疑,這種垃圾技術(shù),真的這么值錢? 不可能吧! 其實就連石瑪瑪這家伙,對所謂的“科技”也是完全不了解的,它根本不明白新時代的技術(shù)路線,到底是什么……它只是感覺自己完全跟不上龜孫了,反正有那么一些丟臉就是了。 …… 也正是在這三年,停滯在地球世界邊緣的人類、蛇人與宏鋼人,終于完成了所有的三方交易。 總計三年的時間,各種談判實在是讓人心力交瘁。當(dāng)然除了談判之外,這三年還完成了相當(dāng)多的學(xué)術(shù)交流,像各種機(jī)器的使用、維護(hù)方式,其中的一些超自然原理,關(guān)于未來的進(jìn)一步合作意向等等。 三方對本次的交易結(jié)果均相當(dāng)滿意,觥籌交錯下,王富民的身體雖然不會醉,但心中卻有那么一點醉了。 真不容易啊,參與的工作人員,都接近20萬了! 最終的結(jié)果絕對喜人! 來自異域文明的技術(shù)、材料、思維,絕對能夠讓人類文明大大向前邁進(jìn)一步。 “來,讓我為您踐行!祝您能夠盡快抵達(dá)自己的故鄉(xiāng)!”老王親自站起來,敬了一杯酒。 第三百二十四章 石瑪瑪大人接通了電話 “哈哈,悄悄告訴您,我們回去的路程,只要順著一條洋流,比我們來的時候會快上一倍?!鄙詈L岫剿I,豪爽地喝了這一大杯酒,“如果人類想要拜訪我們,也可以順著這一條暗流,速度可快了?!?/br> 三年的時間,也讓宏鋼文明的士兵得到了充分的休息與補(bǔ)給。 離別的時間,很快就到來了。 不過,還有最后一件事情尚未完成! 塔鐸不由得有些緊張地提了一句:“王先生,現(xiàn)在交易圓滿完成,是否可以聯(lián)系那一位了呢?” “不是我著急,而是……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上頭可是下了死命令,我這里也很為難啊。” 老王心中“咯噔”一下,關(guān)于“張銘可能死了”這件事,他和極少量的幾個人類高層商量過。 最終的結(jié)論是,讓宏鋼文明聯(lián)系確認(rèn)一下事實,也是好的。 反正,人類這邊也只是猜測…… 人死不能復(fù)生,總不能一直隱瞞著吧? 就算完美地隱瞞下來,一百年以后,宏鋼文明萬事俱全,只欠東風(fēng),興致勃勃邀請張銘帶隊,突然間人類放鴿子,說老張早就掛了。 那這些大胡子人會怎么想? 他們非得著急得,和該死的人類文明開戰(zhàn)不可! 更何況,哪里有完美隱瞞的方式? 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只能這樣了。 “如果由您本人來完成聯(lián)絡(luò),當(dāng)然最好不過!” “畢竟您是他非常親密的朋友!”塔鐸也是興致勃勃,他也非常好奇,自己老哥一直吹噓的家伙,到底長什么樣。 就連旁邊的蛇人執(zhí)政官,也吐著細(xì)長的舌頭,心中的好奇心就像貓爪的一樣。 早就聽說人類有個流落在外邊的超凡者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見過面呢! 他們蛇人,可是第一個與人類友好合作的文明! “好吧,那就由我來親自和他談?wù)?。?/br> 而老王卻是腦子僵硬,強(qiáng)自冷靜地坐在熔爐通訊器面前。 那熔爐,散發(fā)著火熱的熱源,意蘊(yùn)著光明與希望。 但老王心中卻是一片冰冷,仿佛掉進(jìn)了南極洲。 除了他本人,以及少量的幾個人類高層,就連同行的人類外交官們,也不知道“張銘可能死了”這回事。 人們一個個在后邊好奇觀望,偶爾傳來竊竊私語。 蛇人與宏鋼人也有些焦慮。 王富民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無奈,你只能硬著頭皮去承受。 坐在屏幕前,他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古怪的恐懼感。 他的精神,好似被吸到了虛空當(dāng)中。 活躍的大腦,少有地空白了一陣子。 他在想一個問題,如果老張真的死了,他是因為私人感情而感到悲傷呢?還是說,僅僅只是從人類的角度思考,覺得人類損失了一個很大的……利益? 這樣一想,王富民不由得對自己感到陌生。 想當(dāng)初,他認(rèn)識盧圖宇的時候,只是個普通卡車司機(jī),過著很簡單的生活。 倆人一起當(dāng)著網(wǎng)絡(luò)噴子,針砭時弊,看著天上的海市蜃樓,傳遞著漂流瓶。 那時候的生活真簡單純樸啊。 他甚至不想把漂流瓶上繳給國家。 上交個鬼! 老子的私人物品,憑什么上繳! 如今,盧圖宇早就去世了。 漂流瓶也沒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現(xiàn)在這個位置。 或許身居高位久了,總是會失去一些質(zhì)樸的人性。 哪怕好友可能死了,他的情緒雖有起伏,但更多的,只是為整個人類文明感到可惜罷了。 他的大腦神經(jīng),就像一根根鋼筋,被這個世界緩慢地腐朽。 王富民苦笑一聲,真惡心啊,老王,好友死了,一滴眼淚都沒有也就罷了。 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丟了自己當(dāng)前的位置?害怕仕途不順? 害怕人類滅亡? 人類會滅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