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呼呼”地風(fēng)打在喬郁年的臉上,有些爽。窗外的綠化帶在迅速后退,直到變成黑點消失在喬郁年的視線,喬郁年才把目光收回,重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 一下車,匆忙趕到畫室,剛好上課。 梁希牧把工具遞給了喬郁年,喬郁年接過其接過,把包打開,找出筆。 “今天,我們練習(xí)寫實畫,內(nèi)容隨便??纯瓷洗握n你們學(xué)的怎么樣,開始吧!” 喬郁年輕捏住自動鉛筆的筆桿,手迅速移動,沒多久就在畫板上勾勒出了眼睛的大致輪廓。 又找出狼毫毛刷和碳粉,輕輕刷出灰面,緊接著用中性炭筆畫出淺色的瞳孔和眼睛的暗面。 最后結(jié)合小刷子柔和色塊,在用炭筆進(jìn)行了深入的刻畫,又拿出自動橡皮筆對細(xì)節(jié)進(jìn)行刻畫。 眼睛漸漸生動化,喬郁年找出高光筆和棉簽,給眼睛提亮、提色。最后一步,用炭筆慢慢勾畫出上睫毛和下睫毛。 喬郁年看著畫,總覺得差點東西。 云霽繞到喬郁年的身后,道:“郁年,你這畫畫的不錯,明暗處理得當(dāng),層次感也不錯?!?/br> “老師,我覺得這畫還差點東西,但不知道到底差什么?!眴逃裟陮⑿闹械囊苫笳f了出來。 云霽雙手抱胸,思考了一會兒,開口道:“你靜下心,慢慢想。畫出你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每一幅畫,都承載著畫手獨特的情感,這是無可替代的?!?/br> 喬郁年點了點頭,繼續(xù)看著畫,讓自己慢慢靜下心。 忽然間,腦子里閃過一個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喬郁年重新拿起筆,在眼睛下加了朵盛開的紅玫瑰,在眼尾處添了一顆淚痣。 基本工作做完以后,喬郁年便開始給玫瑰上色。 云霽再一次來到喬郁年的身后,看著那幅畫,總覺得那雙眼睛,很像一個人,似曾相識。 一旁的梁希牧湊過腦袋看了眼喬郁年的畫,等云霽走遠(yuǎn)后,壓低聲音道:“阿年,你畫的該不會是沈之流吧?” “隨便畫的?!眴逃裟晖嬌蠈懥藗€日期,接著說:“想到了,就畫出來,沒別的意思?!?/br> 眸光清澈干凈,玫瑰嬌艷如火,眼尾的淚痣若隱若現(xiàn),引人遐想。 下課鈴聲響了起來,云霽揮了揮手,畫室里的同學(xué)三三倆倆都走了。 空曠的畫室,只剩下梁希牧和喬郁年。 “阿年,你身體沒事吧?”梁希牧看著喬郁年的微鼓的斜挎包,擔(dān)心地問道。 喬郁年云淡風(fēng)輕道:“挺好的,恢復(fù)得不錯。” “你就不能對我說實話嗎?” “我的身體怎么樣,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br> 梁希牧翻了個白眼,有數(shù)?當(dāng)自己是三歲小孩嗎? “我爸跟我說,藥已經(jīng)運(yùn)過來了,馬上就可以拿到?!绷合D羾@了一口氣,“每次騙我爸,我都要演戲?!?/br> “謝了!” “真想謝我,就別糟蹋自己的身體?!?/br> 云霽剛走到辦公室,就撞見了在辦公室門口鬼鬼祟祟的周言澈。 “干嘛呢?” 周言澈本就心虛,一聽到聲音,直接僵在門口,哆哆嗦嗦道:“額……嗯……那個,老師……老師好……” “沈之流呢?” 云霽懶得和周言澈廢話,反正從周言澈嘴里也問不出什么來,這一點,云霽半個月前就深有體會。 反正,兩人一出現(xiàn)在自己辦公室門口,準(zhǔn)沒好事。 周言澈還在絞盡腦汁為沈之流拖延癥時間,“咔噠”一聲,辦公室的門就開了。 “臭小子,你又來干嘛?” “您就讓我去給學(xué)長當(dāng)模特,好不好?” “你自己跟郁年去說,跟我說干嘛?讓開,我還得備課,沒功夫陪你瞎鬧?!?/br> “我沒鬧,我認(rèn)真的。” 云霽“哼”了一聲,“就你那三分鐘熱度的德行,別來煩我?!?/br> “二叔,您上次答應(yīng)我了,怎么能反悔呢?” “我已經(jīng)找到了更好的人選,”云霽背對著沈之流,“這件事沒得商量,郁年的未來不能栽在你手里,出去吧!” 云霽下了逐客令,沈之流不好在說什么,只好帶上門出去了。 “怎么樣?云老師同意了嗎?” 沈之流扯出一個微笑,“同意,才怪?!?/br> 周言澈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沈哥,人家可是要去參加全國大賽的,要不,還是算了吧!” “不,可,能?!?/br> 沈之流撂下話,便揚(yáng)長而去。 一想到喬郁年對著別人噓寒問暖,對別人有更親密的肢體動作,沈之流心里就特不舒服。 喬郁年是他看上的人,任何人都不能碰,連他自己也不行。 ——湖邊涼亭 喬郁年看著石桌上一沓又一沓的照片,面露難色。 云霽為了給他找靈感,搜羅來了附近大學(xué)城所有院系的系草,系花的照片。 凡是符合要求的照收不誤,照片背還貼心的寫了聯(lián)系方式。 喬郁年不好拂了云霽的面子,只得裝模作樣地選照片。 挑了半天,愣是沒找到合適的。 梁希牧趴在石桌上,生無可戀:“到底要找什么大羅神仙吶,這不滿意,那不合適的。” “比起沈之流,還差點?!眴逃裟臧褦傇谧郎系恼掌掌饋?,又重新拿起了另外一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