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沈游揚起下巴:“放心好了,我不是那么愚蠢的人?!?/br> 只是事實從來都證明,打臉?biāo)俣瓤斓萌缤埦盹L(fēng)。三分鐘后,空氣中的平靜被沈游“嘶”的一聲打破。 魏無酒:“……” 沈游哭唧唧的聲音傳來:“阿酒,你家有藥箱嗎?我的手指被劃破了。” 魏無酒當(dāng)場站了起來:“有,你別動,我給你找藥箱。” 很快,魏無酒摸索著走到了廚房,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將藥箱遞給沈游:“自己可以嗎?要不告訴我你要什么,我?guī)湍惆?。?/br> 沈游連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br> 魏無酒蹙眉:“雖然我眼睛看不見,但是你告訴我哪里受傷了,幫你包扎我還是做得到的。” 說著,魏無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沈游,你是不是傷得很嚴(yán)重?給我看看?!?/br> 沈游:“……” 沈游看著左手食指上那一道淺淺的、也就破了點皮、連血痕都沒有多少的傷口,一時之間只覺得要是讓魏無酒發(fā)現(xiàn),只怕魏無酒會氣得直接把他打包扔出去。 沈游連忙避過魏無酒的手,說:“阿酒,真的不用,不是很深的傷口,我貼上創(chuàng)可貼就夠了?!?/br> 魏無酒的滿臉憂色:“真的嗎?你別嚇我,有事我們?nèi)メt(yī)院?!?/br> 去醫(yī)院?那豈不是還沒到醫(yī)院,傷口就先愈合了? 沈游理所當(dāng)然地?fù)u頭:“不用,真的不用?!?/br> 旺財看著被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魏無酒,“嗷嗚”一聲,百無聊賴地?fù)u了一下尾巴。 愚蠢的人類啊。 第7章 當(dāng)夜晚降臨的時候,沈游躺在床上,只覺得今天真是讓他痛并快樂的一天。 快樂理所當(dāng)然地在于他不但成功地找到了魏無酒,還成功賴在魏無酒的家里,甚至還借著手上那道很淺的傷口成功在魏無酒懷里蹭蹭貼貼,雖然只有幾秒鐘。 但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痛苦的,因為他住在魏無酒家的客房,并沒有如愿和魏無酒更進(jìn)一步。 雖然他也沒想過這么快就能和魏無酒同床共枕,但是同樣的,他也是萬萬沒想到魏無酒的家竟然這么大。 在刨除魏無酒自己的臥室、他已故父母的臥室、魏無酒的書房、畫室、琴房甚至旺財那條蠢狗的狗窩后,魏無酒家里竟然還能給他騰出一間客房。 被趕去客房的沈游:“……” 就,不可置信,目瞪狗呆。 于是,在魏無酒冷漠地關(guān)上門后,沈游不得不抱著鋪蓋卷,在旺財搖著尾巴的嘲諷中,自己滾去客房孑然一身。 沈游躺在床上,昏黃的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jìn)來,落在沈游的臉上,讓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沈游又想起了他們在佛羅倫薩的日子。那時候他們一起出去玩,有的時候計劃做得不夠充分,會導(dǎo)致他們不得不在外露營,那個時候,他和魏無酒就會住在同一頂帳篷里。 他和魏無酒同蓋一床被子,兩個人靠在一起,心臟貼著心臟,彼此之間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沈游還記得,魏無酒的心跳聲很慢,像是他這個人一樣,不急不緩,不會讓人感受到半分的躁動。 只可惜時過境遷,現(xiàn)在的沈游只配被魏無酒掃地出門,一個人住在空空蕩蕩的客房里,感受著徹夜的涼。 沈游下意識伸出手摸了一下身邊,卻只碰到了冰涼的床單。冰涼的,毫無溫度的,冷得像是阿爾卑斯山山頂?shù)难?/br> 不過隨即沈游又笑了出來。自己一個人睡也不是什么大問題,畢竟他已經(jīng)感受過魏無酒的溫度。 鮮活的魏無酒已經(jīng)再一次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他的手掌也已經(jīng)再一次感受到魏無酒的體溫。對比之下,一個人睡在這樣的歡欣對比下,簡直是再微不足道的事了。 鼻尖是洗衣液濃郁的檀香味,沈游記得,這是魏無酒最喜歡的味道。檀香味縈繞在鼻尖,沈游只覺得和魏無酒在自己身邊沒什么兩樣。 這么一想,沈游便帶著笑意沉沉睡去。 明日的他要早起,為他心愛的阿酒做早飯,他的阿酒起床見到了一定會很開心吧。 阿酒,他的阿酒。 然而第二天一早,沈游的阿酒并沒有很開心,因為無論多好脾氣的人,在一大早因為一陣挺“叮咣”聲而不得不起來,只怕脾氣都不會很好。 魏無酒穿著一身印著旺財全身像的純棉睡衣,滿臉惺忪地從臥室中走出來。他下意識揉了揉眼眶,頭頂?shù)拇裘S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 魏無酒發(fā)出真心的提問:“沈游,你是想把我的家拆了,然后和我一起睡大街嗎?” 沈游:“……” 沈游看著被微波爐熱炸的碗,一時間都沒有明白,為什么碗它就炸掉了。 雖然和魏無酒一起睡大街聽起來真的很不錯,但沈游還是盡力為自己爭辯:“阿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說得可憐巴巴的,像是一只找不到家的狗,滿身的委屈都要溢出來了。 恍惚間,以往沈游犯錯后委屈兮兮求安慰的樣子又出現(xiàn)在魏無酒的腦中。 他甚至還記得,沈游委屈的時候會低眉,原本飛揚的眉會因為心情的低落而垂下,不見以往的意氣風(fēng)發(fā)。 他還記得,沈游委屈的時候會不停地眨眼睛,眼底水光瀲滟,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雖然那只是假象,大少爺只會把別人揍哭,沒見過他自己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