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顯而易見,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否定的。 沈游不愿意魏無酒繼續(xù)和過去掛鉤,但沈游阻擋不了柏攬洲和魏無酒談起過去。只要柏攬洲想,他完全可以親自向魏無酒開口。 可是自始至終,魏無酒并沒有等到柏攬洲的開口。柏攬洲想學(xué)習(xí)魏無酒獨創(chuàng)的畫法,卻連和魏無酒溝通都沒做,就去搞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動作。如果說柏攬洲搞這么多事,只是單純地為了那種畫法,魏無酒不信。 他不知道柏攬洲究竟想做什么,所以,魏無酒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趙先生,這件事你不必管,就讓柏攬洲去做。我倒是想知道,柏攬洲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么?!?/br> 第15章 等魏無酒到達(dá)旺財小店的時候,他剛剛走進(jìn)門,旺財就如同一顆炮彈一樣躥到他面前,在他的腿上瘋狂地蹭了起來,口中還“嗷嗚嗷嗚”地喊著,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魏無酒摸了摸旺財?shù)墓奉^,抬起頭問:“他怎么了?你欺負(fù)他了?” 沈游的聲音聽起來比旺財還委屈:“我哪里敢欺負(fù)他?他可是我祖宗!” 短短半個小時,旺財就從“狗兒子”變成了“祖宗”,魏無酒無語了片刻,才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游仿佛啞巴打開了話匣,立刻滔滔不絕起來:“你知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他把你的玻璃茶壺給撞碎了!” 旺財不太聽沈游的話,大概是沈游在這個家里太沒有威信的緣故,旺財也知道他能欺負(fù)。因此在被沈游拽出家門之后,旺財充分發(fā)揮了雪橇犬精力充沛的優(yōu)勢,開始了從祖宗遺傳下來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一路上旺財都在上躥下跳,讓沈游滿心的心事都來不及想,滿腦子都是“怎么燉了這只蠢狗”。 好不容易才把這二百斤的祖宗拽到了旺財小店的門口,沈游甚至覺得自己比取一次真經(jīng)還累。沈游進(jìn)屋之后去了旺財狗繩,便轉(zhuǎn)身到了后面的水池,拿出抹布打算打掃一下衛(wèi)生。 結(jié)果抹布剛剛到手,沈游甚至還沒把抹布洗干凈,外邊就傳來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像是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更糟糕的是,沈游還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在那個剎那,沈游就擔(dān)心會不會是魏無酒那套玻璃茶具碎了。玻璃茶具不是什么名貴的東西,哪怕魏無酒那套玻璃茶具做得還挺好看的,但加一加價錢恐怕也到不了三位數(shù)。 但尷尬的是,魏無酒說過,那套茶具是他一個朋友送給他的。不值什么錢,但好歹是一份心意。魏無酒不想糟蹋朋友的心意,便將那套茶具拿來待客了。 上帝保佑,碎什么東西都行,可千萬別是那套茶具碎了。 結(jié)果當(dāng)沈游走出水池時候,他的眼前瞬間一黑—— 旺財就站在魏無酒平時用來待客的小茶幾旁。小茶幾此時已經(jīng)倒在地上,地上滿是玻璃碎片,還有玻璃茶壺里的、清亮的茶水。 沈游:“……” 沈游到處看了看,找了半天沒找到雞毛撣子,于是決定露胳膊挽袖子,自己上手。 結(jié)果他還沒來得及碰這祖宗的一根狗毛,魏無酒就來了。沈游還沒來得及訴說他的委屈,這祖宗反而先開始告起了狀。 沈大少爺這輩子沒受過這種委屈:“阿酒!你的狗欺負(fù)我!” 像是在反駁沈游的誣陷,旺財瞬間“嗷嗚嗷嗚”地叫了起來,聲音凄厲,仿佛自己受了多大委屈,訴說著那個邪惡的人類仗著他不會說話就隨意往他身上扣鍋的可惡行徑。 沈大少爺氣得咬牙:“魏無酒!你信我還是信一條狗!” 魏無酒:“……” 魏無酒低下頭,摸了摸三歲的狗兒子;又抬起頭,聽著二十來歲的成年人和一條狗計較,頓時覺得自己的太陽xue有點疼。 他看不見,哪里知道現(xiàn)在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做不成法官,他只能哄了這個哄那個。手上摸著旺財?shù)墓奉^,口中說著:“旺財還小,正是調(diào)皮的時候,你別和他計較?!?/br> 別問,問就是頭禿。 好在狗兒子不知道魏無酒究竟說了什么,而沈游聽到了魏無酒的拉偏架之后還覺得很滿意,這才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仿佛大發(fā)慈悲一樣地說:“算你聰明?!?/br> 魏無酒:“……” 有時候,一個人生活也挺無助的。 沈游老老實實打掃了衛(wèi)生,旺財則趴在魏無酒的腳邊打盹。 就在這時,沈游突然說:“阿酒,我出去一下,買點東西?!?/br> 魏無酒手中的刻刀停頓了一瞬,才恢復(fù)剛剛的節(jié)奏:“要去買什么?” 沈游:“想買幾瓶果汁,你要什么口味的?” 魏無酒歪了歪頭:“要甜的?!?/br> 這個要求實在是太籠統(tǒng),沈游卻說:“好,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br> 魏無酒點點頭,沈游便脫了身上的圍裙走了出去。 門前是有著幾十年歷史的老槐樹,樹蔭遮擋下,柏攬洲正站在那里抽煙。淡金色的長發(fā)遮住一點點淺藍(lán)色的眼眸,裊裊的煙霧從指尖徐徐升起,模糊了柏攬洲的神色。 沈游走近他:“你怎么又來了?” 柏攬洲吐著煙圈:“來看看他?!?/br> 這個“他”指的毫無疑問就是魏無酒,沈游翻了個白眼:“看完了?可以走了嗎?” 柏攬洲失笑:“你就這么討厭我?我又不會和你搶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