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相宜，你什么時候來的？”

    程相宜松開他，說：“有好久了，沒想到你不在家?！?/br>
    顧嘉欽轉過身，看見了戴著帽子和口罩的omega，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

    “那你怎么……”顧嘉欽的語氣有些不自然，“不給我打電話？”

    “我想給你個驚喜啊，怎么樣，開心嗎？”

    顧嘉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我今天去我哥那里吃飯了，所以回來的晚了?！?/br>
    “這樣啊，好吧，原諒你?！?/br>
    顧嘉欽不覺得自己哪里錯了，舌頭在嘴里卷了下，還有甜味，他問：“你助理呢？怎么只有你一個？”

    “她不在，今天只有我?！?/br>
    程相宜的聲音很輕，眼神牢牢地望著他，顧嘉欽不知怎么，沒敢跟他對視，稍稍移開了點視線，“哦?！?/br>
    程相宜向他走近了幾步，顧嘉欽突然覺得omega臉上的口罩有些礙眼，程相宜這樣漂亮的臉不應該被遮擋。

    “嘉欽，你不邀請我一下嗎？”

    “邀請你什么？”顧嘉欽明知故問道。

    “不知道嗎？”

    就在顧嘉欽以為程相宜會像以往一樣摟上他脖子的時候，程相宜止住了，眼尾一彎，上下的睫毛碰在一起，說：“我也就是想來看看你，那我走啦，晚安?！?/br>
    有那么一秒鐘，顧嘉欽感到心臟有跳停的跡象，程相宜仿佛真的只是來看看他，說走就走，他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機，那里面還躺著程相宜發(fā)給他的短信，他都沒有回。

    “程相宜。”

    顧嘉欽不清楚自己的語氣是怎樣的，總之，他現(xiàn)在不是很想讓程相宜走。

    “怎么了？”omega轉了個身，帽檐連他的眼睛也遮住，顧嘉欽看不見了。

    “要來我家嗎？”

    程相宜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下巴，睜著眼睛看向顧嘉欽，“什么呀？”

    “我說，你要不要來我家。”

    第7章

    顧嘉欽洗澡的時候在想，他邀請程相宜來他家里到底對不對？

    腦子其實亂亂的，他沒有過這種經(jīng)驗，他跟程相宜之間，從來都是程相宜在主動，他也不太會處理這樣的一種曖昧的關系，但不論今天的選擇對不對，他想，他沒有后悔。

    他不要程相宜一個人等他回家，又一個人離開。

    浴室里氤氳著水汽，后背的水珠順著他的肌膚紋理滴下，顧嘉欽換上衣服后把頭發(fā)吹了，才走出去。

    程相宜沒有在臥室，獨自坐在客廳沙發(fā)前的地毯上看電視，開了盞落地燈，燈光把他的身影拉長，漂亮的眼睛里投影著電視畫面，像兩顆星在閃。

    顧嘉欽走近，看見他穿著自己的睡衣，露出細長的脖子跟凹陷的鎖骨，皮膚在燈下鋪了層金。

    “你在干嘛？”

    程相宜聞聲抬起臉，瞳孔中印出顧嘉欽臉部清晰的輪廓，他露出一個笑來，“過來?！?/br>
    猶豫片刻，顧嘉欽在他身邊坐下，倆人一起看起了電視。

    “是電影？”

    程相宜嗯了聲，側過臉看著顧嘉欽，眼神像是纏著絲，輕聲說：“我拍的電影?！?/br>
    顧嘉欽想起了在y國偶遇到拍戲的程相宜，好像就說在拍電影，他問：“是之前在y國拍的那部嗎？”

    “不是，很早以前拍的了?！?/br>
    程相宜湊到他身邊，挨著他，嗅著鼻子聞味道，“嘉欽，一直都想問，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顧嘉欽臉色不太自然，程相宜離他太近了，“雨后青草的味道，不好聞?！?/br>
    “怎么會？”程相宜并不認同，他搭上顧嘉欽的肩膀，肯定道：“很好聞，我好喜歡。”

    耳朵根很熱，換做平時，他會讓程相宜離他遠點，但現(xiàn)在他不想這么說，他甚至想讓omega離他再近一些。

    “你呢？你是什么味道？”

    就在他問出這個問題的下一秒，他就聞見了極其濃郁的信息素，程相宜綿軟的手臂摟著他的脖子，轉過他的臉，湊近，跟他鼻尖相貼。

    程相宜吻了他，眼睫低垂，讓顧嘉欽想起了小時候看的繪本里的羽毛插畫。

    “是晚香玉。”

    ～

    顧嘉欽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連忙松開手，但指尖的溫度只增不減，他僵硬地垂著手。

    “對不起，我……”

    “沒關系。”程相宜咬了咬唇，面頰緋紅，“主要是我來的匆忙，沒帶藥，怕犯病?！?/br>
    程相宜有信息素缺失癥，顧嘉欽知道。

    “要……標記嗎？”

    “現(xiàn)在不用?！背滔嘁苏f：“明天要拍雜志，不可以留印記?！?/br>
    說不清是失望還是什么，顧嘉欽哦了一聲，“你這個病治不好嗎？”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體內的信息素失衡，比一般的omega更渴望alpha的信息素，也更容易發(fā)、情。”程相宜耐心地跟他解釋：“我都吃藥控制。”

    程相宜向來大膽，顧嘉欽悶著不說話的時候，他就會往他懷里鉆，這次也一樣，在國外的時候，他們就經(jīng)常這樣，倆人坐在公寓的沙發(fā)邊一邊看電視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然后時不時接個吻。

    “程相宜！”顧嘉欽看著omega坐進自己的腿間，然后抓過自己的手臂環(huán)住他的腰，后背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料貼在起伏的胸口。

    他知道程相宜瘦，但他們有很久沒這樣親密了，以至于手都有些僵硬，但他感覺程相宜好像比之前更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