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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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因為李松茗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類型,恰恰相反,一直以來,他對于理想愛人和愛情的標準,一直都有預(yù)設(shè)的標準,只是他一直預(yù)設(shè)的那種標準說出來大概是令人發(fā)笑的。 他對愛情的想象完全源自于父母,李松茗的母親和父親都是奉行幾乎沒有底線的善良、過剩的同情、絕對的寬容、嚴格的律己這種如今或許已經(jīng)有些過時的準則,也是用這樣的準則來教導(dǎo)李松茗。他們的相遇相愛都是因為彼此高度契合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這么多年也有過艱難的時刻,也有過熱烈的時刻,到如今已經(jīng)是平淡如水的時刻,但是相互扶持走過的漫長歲月里他們始終對彼此赤誠如斯,忠貞不二,他們幾十年如一日的感情打造出了李松茗想象的愛情與愛情的模板。 李松茗所設(shè)想的,便是那樣一心一意、忠貞不二的愛情,和善良正直、純潔無瑕的愛人。 這么多年以來,李松茗對于自己的幻想從未有過懷疑。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李松茗篤信了許多年的虛無縹緲的理想型,在現(xiàn)在看著盧詩臣的臉的時候,變得更加虛無縹緲了起來,好像突然地成為了一種不具有任何效力的過時的標準,對于此時此刻已經(jīng)完全不適用了,甚至仿佛成了某種禁忌,不能夠宣之于口。 而李松茗此時又無法找出新的、正確的標準,來應(yīng)付眼前的詢問。 盧詩臣這個看起來如此尋常而隨意的問題,似乎在頃刻之間就瓦解了李松茗這么多年設(shè)定的標準,他陷入了一種漫長的躊躇之中——盡管這漫長的躊躇表現(xiàn)在現(xiàn)實之中只不過短短幾秒鐘。 于是,李松茗最終張口說了個“我”字,又有些說不出來了,從前那些斬釘截鐵的想象只能化作一句充滿了心虛和迷茫的“我不知道”。 “看來你是看緣分的類型?”盧詩臣語帶調(diào)侃說。 不知道是故意和盧詩臣嗆聲,還是有意幫李松茗解圍,一旁的凌思突然地開口說道:“你煩不煩,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閑不住,非得找個人貼著是吧?” 被女兒如此直白地揭短,盧詩臣倒是沒有表現(xiàn)什么不悅,大約是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凌思這種說話帶刺的態(tài)度,他反而笑著說道:“就是閑聊嘛?!?/br> “有什么好聊的,吃飯就吃飯,也不怕噎著。”凌思說。 “行行行,小思說得對,食不言寢不語——真不好意思,就是想隨便聊聊,松茗要是介意的話不用說的?!?/br> 于是關(guān)于李松茗感情生活的話題在凌思不耐煩的打岔下被岔開了,但是又似乎有什么很微妙的東西還在空氣里流動,但是除了李松茗,似乎誰也沒有察覺到。 盧詩臣神情姿態(tài)都相當(dāng)?shù)妮p松,一餐飯在盧詩臣偶爾對凌思的“別光吃rou,多吃點菜,營養(yǎng)要均衡”和對李松茗“多吃點rou,你現(xiàn)在是傷口恢復(fù)期”的幾句尋常閑話之中結(jié)束。而這一餐飯的時間里,無數(shù)繁雜的念頭在他心中沒有出口地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也只是化作喉嚨間的吞咽,仿佛李松茗吞咽下的并非飯食,而是許多曖昧不清但又沉重不堪的思緒。 吃完晚飯,盧詩臣讓凌思去收拾好明天去集訓(xùn)要帶的行李,自己來收拾餐桌碗筷。 凌思便去收拾行李了,李松茗也幫盧詩臣來一起收拾餐桌。 盧詩臣說:“你這個傷患你就歇著吧?!?/br> 李松茗固執(zhí)地將碗筷收起來,跟在盧詩臣身后進到廚房,說:“我右手不是沒事么,而且現(xiàn)在傷口都已經(jīng)不痛了?!?/br> “那你也是客人啊,哪有讓客人干活的道理。” “拿個碗而已,又不是多重的活兒……而且也得慢慢恢復(fù)一下用手的習(xí)慣吧。”李松茗將碗筷放進洗碗槽里,盧詩臣也只好由他去了,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行吧,那你一只手拿,別用左手?!?/br> 李松茗便自然而然地繼續(xù)去餐桌上收拾碗筷,收進廚房里。盧詩臣已經(jīng)打開水龍頭接了水?dāng)D了洗潔精在水槽里,落下的水流將洗潔精激起來滿池雪白的泡沫。盧詩臣挽起袖子的手臂浸在其中,大概沒有挽好,一會兒工夫挽起來的袖子就不小心滑落了下去??蠢钏绍猛脒M來,他將手從水池里拿出來,朝向李松茗,說道:“松茗,麻煩你一下,”盧詩臣舉著已經(jīng)沾上許多泡沫的手和手臂,“袖子滑下來了,幫我挽一下。” 李松茗放下碗,便走近盧詩臣,幫他挽衣袖。 只是一個尋常的動作,但是李松茗幫盧詩臣折袖子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動作多么親密,李松茗甚至能夠嗅到他發(fā)梢洗發(fā)水的香氣,聽到盧詩臣的呼吸聲,目光垂落之處,不是盧詩臣的臉就是盧詩臣的脖頸鎖骨。 廚房雖然還算寬敞,但是對于兩個成年男人來說還是有些狹窄了,旁邊水槽里水龍頭還在流著,水是熱的,有輕微的熱氣和水霧彌漫,似乎將李松茗的臉也蒸得熱了。 “等一下,”盧詩臣說,“水滿了,我關(guān)一下?!彼麄?cè)身支出一只手去將水龍頭關(guān)掉,又回過身來的時候,他的指尖蹭到了李松茗身前的衣服上,他低頭看了看李松茗的衣服,臉上露出了滿是歉意的神情:“啊,抱歉,泡沫沾到你身上了?!?/br> “沒事——”折最后一下衣袖的時候,李松茗的指尖不小心掃過盧詩臣手臂上的皮膚,一種guntang的如同被火苗灼傷的感覺瞬間從接觸的地方蔓延開來,李松茗有些倉促地將手收回身側(cè),說道:“衣袖折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