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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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詩臣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為自己的敘述畫上了一個句點(diǎn)。這一番如同陳述罪狀的剖白,終于結(jié)束。 而李松茗終于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李松茗挖掘到了那個永遠(yuǎn)被表面的輕浮和溫柔所掩蓋住真實(shí)的盧詩臣,那句“松茗,你太年輕了,你根本不知道,擁有一個控制欲過剩的愛人意味著什么”是對他們的感情最終的結(jié)案陳詞,一切真相大白,但是對于李松茗來說卻有著另外一層意味。他看著有些疲倦和頹然的盧詩臣,心臟開始不受控地劇烈跳動起來,一種隱秘的興奮感在胸膛中翻滾著。 即便盧詩臣剛剛述說過一樁血腥的往事和一樁未遂的罪行,任何人聽來恐怕都會覺得心有余悸、敬而遠(yuǎn)之,但是李松茗此時此刻想的卻完全不是那些聽來可怖的過往。 他想,原來如此。 原來這就是盧詩臣推開自己的理由。 原來盧詩臣和他分手,并不是因?yàn)椴幌矚g他。 甚至……李松茗還可以想得更加的大膽一些。 盧詩臣和他分手,或許正是因?yàn)橄矚g他。 李松茗居然在這樣的時候,內(nèi)心生出了一種巨大的慶幸。 “所以,你沒有不喜歡我,是嗎?”李松茗問。 李松茗目光灼灼地看著盧詩臣,將臺燈下盧詩臣的輪廓完整地拓印在自己的眼中。他的眸子里流瀉著一種盛大而洶涌的炙熱,仿佛要將室內(nèi)潮濕的空氣都全部蒸干。 回憶過往歲月就像是溯流而上,那些沉重的往事和秘密是湍急的河水,以洶涌的姿態(tài)向盧詩臣撲來,盧詩臣置身其中,幾乎要窒息。他剛從往事的湍流之中艱難地游上岸,卻聽見李松茗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盧詩臣不禁微微一怔:“這重要嗎?” 李松茗依舊坐在床沿,姿勢甚至沒有變過,語氣神情也還尋常,就像是剛剛聽盧詩臣說的不是陳年血案和未遂罪行,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故事。 李松茗此時的反應(yīng)和盧詩臣預(yù)想的結(jié)果完全不同。 陳年的秘密在盧詩臣的心中掩埋了太久,已經(jīng)發(fā)酵成了無比腐爛丑陋的樣子。盧詩臣原以為,自己會將這腐爛的秘密帶入墳?zāi)怪?,但是沒想到偏偏遇上了李松茗。 那些盧詩臣擅長的曖昧游戲的法則,無法終止李松茗的執(zhí)著和赤誠,盧詩臣走投無路,只能將自己生生剝開,讓李松茗看清楚,這副皮囊之下是怎樣丑惡的靈魂,想要以此讓李松茗心生退意。 盧詩臣知道,周棋如今還來撩撥自己,無非是不知道自己當(dāng)初做過什么;那些從不交付彼此真心的交往對象,也不需要對彼此有什么深入的了解。 他們都不曾認(rèn)識真實(shí)的盧詩臣。 真實(shí)的盧詩臣是丑陋的、不堪的,而今天盧詩臣將他完全地、徹底地展示給了李松茗看。 李松茗看見了,應(yīng)該覺得恐懼、憂慮、厭惡,并且立刻遠(yuǎn)離他。 但是李松茗卻像是并沒有意識到盧詩臣所講述的秘密的分量,沒有意識到一個人的極端的占有欲和控制欲的恐怖之處,明明知道愛與被愛會給盧詩臣那顆腐壞的種子提供土壤,他還是執(zhí)意要培育澆灌那顆腐壞的種子。 “當(dāng)然重要,”李松茗說,“很重要?!?/br> 盧詩臣的心臟“咚”地跳了一下。 對于李松茗的問題,只要否認(rèn),就結(jié)束了,盧詩臣也知道自己應(yīng)該這樣做的。就像是之前在平安醫(yī)院分手的時候那樣,自然、瀟灑、毫不遲疑地說一句“不喜歡”。 可是看著李松茗望過來的眼睛,盧詩臣的喉嚨仿佛被堵住,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否認(rèn)的答案說出口。 李松茗那雙眼睛還是和從前一樣,望著盧詩臣的時候,永遠(yuǎn)滿溢著幾乎能將人灼傷的熱切和真摯。好像盧詩臣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將繩索套上李松茗的脖頸,而李松茗從此就徹底地屬于他,他的愛與恨、生與死、欲與念,全部都可以由盧詩臣掌控,盧詩臣可以占有他的一切,控制他的一切。 多么具有誘惑力啊。 盧詩臣的思緒有些游離起來,心中似乎又有聲音在一遍又一遍地教唆著他:只要抓住眼前這個人,他就是你的,完完全全的是你的。 臂膀上的傷口泛起的綿密的疼痛感,將盧詩臣游離的思緒拉了回來。盧詩臣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松茗,我說過了,我不可能成為一個好的愛人?!?/br> “所以你并不否認(rèn)你喜歡我?!崩钏绍杆俚刈プ×吮R詩臣話語里的漏洞。 “松茗,你還很年輕,你需要的是一份健康的、正常的感情?!北R詩臣倉促地站起身來,說道。 盧詩臣在這個深夜將自己剝開給李松茗看,已經(jīng)消耗了他太多的心力。他沒有多余的心力反駁李松茗,他不想在這個房間呆上一分一秒,他在李松茗面前已經(jīng)失去了全部的秘密,他的靈魂所有的殘缺就這樣被展示在了李松茗的面前。 最要命的是李松茗卻似乎完全并不在意,就算明明知道不能再前進(jìn),他還是只一心一意地踏入一片注定要陷入其中的深深沼澤。 哪怕只多呆上一秒,盧詩臣或許就忍不住要將他拉入沼澤之中了。 盧詩臣朝門口走去,拉開了門:“我想,今天晚上我們還是分開睡比較好吧?!北R詩臣站在門口,還殘留著雨水氣息的風(fēng)從門外從他的身邊流瀉而過,再撲向李松茗,帶起來一陣涼意。因?yàn)殚T口距離臺燈光源有些遠(yuǎn)了,李松茗已經(jīng)完全看不清楚盧詩臣的面孔,“晚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