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龍傲天男主的未婚妻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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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坤神情淡淡的,面色沒有絲毫波瀾,“不必激我,不殺你,可不是因為邢某慈悲?!?/br> 登仙之路,開血門是其中一種方式,需以壽元為引,不可中斷,而他需要借濃稠血氣掩蓋活人氣息,過血門,登臨仙路。 血陣啟動時,他便游離在兩界之間,否則怎么可能任由兩個螻蟻胡作非為。 尋常修士斷不了血陣。偏偏是個天生靈體,世間為數(shù)不多能斷血門之物。 如今血門已斷,他的壽元無法支撐他再開血陣,但沒關(guān)系,這送上門來的天生靈體,亦能助他登臨仙路。 不過,依舊不妨礙他此刻的火大。 他緩步走向黎夜,殺氣凜然,“我不殺他,但不意味著,我不殺你?!?/br> “不要!”伊冬靈啞著嗓子大喊一聲,腦袋嗡嗡作響,他猛地?fù)湎蛐侠?,身體卻停在半空。 …… “阿靈?” “阿靈?” 呼喚聲似從遠(yuǎn)古傳來,伊冬靈迷迷糊糊地醒來,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黎夜,一時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幻。 夢中的場景尚歷歷在目,再看到黎夜,伊冬靈忍不住抬手,不停地在黎夜身上摸摸捏捏,半晌才紅著眼眶道:“沒……沒有血?!?/br> “血?”黎夜不解,見伊冬靈眼眶紅紅,溫柔地抬手拭去眼尾的濕痕,右手則落于脊背,一遍遍地安撫著對方躁動不安的靈力,“做噩夢了?” 伊冬靈不應(yīng),仍是直勾勾地盯著黎夜瞧,而后終是按捺不住,猛地?fù)溥M對方懷里,顫聲道:“你沒事……真好?!?/br> …… 【作者有話說】 撓頭,不知道有沒有表達清楚,上一世是伊先覺醒靈體的,黎是這次之后覺醒的_(:3ゝ∠)_ 第42章 連根拔起 你不信我 掌下身軀輕顫, 黎夜怔愣一瞬,很快用力反抱住對方,緩聲道:“沒事的, 別怕?!?/br> 難得的投懷送抱,心動之余, 更多是擔(dān)心。晨光熹微,黎夜察覺到伊冬靈的靈力紊亂,縱然失禮, 也毫不猶豫地破門而入。 細(xì)細(xì)查看,似乎只是做了一個噩夢??砂㈧`如今已經(jīng)靈體覺醒, 本該六根清凈, 噩夢不可能來的無緣無故。 眼睫微微斂下, 掩去了其中的鋒芒與急迫。阿靈身上的臟東西,得盡快拿掉才是。 ——不僅要拿, 還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拿。 伊冬靈漸漸恢復(fù)清醒,卻難以將夢中的情緒完全割裂, 腦袋埋在黎夜肩窩, 感受著對方溫暖的體溫, 踏實又心安。 半晌, 他說:“我不喜歡煙南城?!?/br> 他的聲音透著幾分壓抑后的暗啞,無意識地拖長,委委屈屈的。 黎夜心軟得一塌糊涂, 應(yīng)得干脆:“不喜歡這里,我們離開便是。” 他沒有絲毫猶豫, 直接將人打橫抱起, 踢開窗戶, 飛身而下。 甚至沒有再費時間去尋驚雷馬之類的坐騎, 就這樣抱著伊冬靈,快速穿梭于煙南邊境。 伊冬靈環(huán)著黎夜的脖頸,怔怔出神。眼下的場景有些熟悉,只不過在夢中黎夜是背著他,而現(xiàn)在卻是抱著的。 微風(fēng)拂過額間,大腦變得愈發(fā)清醒,待緩過勁來,他頓時覺得丟臉,心虛道:“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br> 黎夜卻道,“出了煙南,再下來不遲。” 他的速度很快,于煙南人眼中不過是一抹無法捕捉的風(fēng)。若是夢中也能有這般速度,他們或許真的能在血陣完全侵蝕前,逃出煙南。 伊冬靈瞧著,心中荒誕感更甚。時至今日,夢境的真實性若想驗證,再簡單不過。 可若驗證,或許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伊冬靈半垂眸,盯著飛掠的地面,心中壓了塊石頭。 待出了煙南地界,黎夜才舍得將人放開。 他抬起手,將伊冬靈額前的頭發(fā)撥弄齊整,詢問道:“好些了么?” “嗯?!币炼`點頭。 黎夜的目光仍黏在伊冬靈身上,問道:“都夢見什么了,嚇成這樣。” ——夢見了好多好多血,夢見你差點死了。 視線對上,看著黎夜好端端地站在這里,眸光溫柔地同他說話,伊冬靈仍有種眼眶發(fā)熱的感覺,有些別扭地偏過腦袋,“不想說?!?/br> 什么破爛夢,太不吉利。 黎夜見狀,也不再繼續(xù)追問,只牽住伊冬靈的手,認(rèn)真道:“無論是什么,阿靈都不必害怕,一切有我?!?/br> 低磁的嗓音與他的行事作風(fēng)一樣,總在竭盡所能地給他安全感。 伊冬靈瞧著他,又看了一眼身后地域?qū)拸V的煙南城,只覺得這偌大的城池如豺狼虎豹般,隨時要撲上來吞人性命。 “我自然信你?!币炼`勉強笑了笑,果斷轉(zhuǎn)身,埋頭往圖柳的方向前進。煙南城主是當(dāng)今世上唯一的大乘期,饒是黎夜再不同尋常,他也不會拿他和黎夜的命,去驗證血陣的真假。 只是在煙南城中所見笑顏與關(guān)切尤在眼前,心中難免沉得厲害。 埋頭走了好長一段,手臂卻倏地被拉住,順勢被拉入某個溫暖的懷抱,“阿靈真是,嘴上說著信我,心中卻是不然?!?/br> 耳畔響起一聲無奈的嘆息,伊冬靈抬眸,直直撞進那雙深邃的眼眸,“我不是……” 他剛要反駁,黎夜卻是緩緩勾起一抹笑,說道:“阿靈如此悶悶不樂,想來是對我撤出煙南的做法不滿意。既如此,便將它連根拔起,如何?” “?”伊冬靈呆住了,大腦都被黎夜一時的逆天言論震驚得宕機,“什……什么?” 偏偏黎夜的神情還很認(rèn)真,平靜地反問:“阿靈不是討厭煙南么?” “……”伊冬靈有些無語,前一刻的沉重情緒被擊落得七零八落,“我只是……” 只是害怕噩夢成真。 他一時不知該不如解釋,干脆不去解釋,轉(zhuǎn)而道:“我知道你很厲害,可煙南城主是當(dāng)今唯一的大乘修士,哪里是你說拔便能拔的?” “所以我才說,阿靈并不信我。”黎夜直勾勾地望著伊冬靈,輕輕一笑,“若我說,可以呢?” 一番話讓伊冬靈瞬間懵了,他不是不愿意相信黎夜,而是覺得這事情太過離譜,是他完全不敢想的程度。畢竟,黎夜現(xiàn)在……只是金丹期。 “靈體之道,與尋常修士不同。修為境界,于我們而言只是輔助。”黎夜顯然看出了伊冬靈的懷疑,“阿靈不信,試試便知。不過……” 黎夜笑了笑,回眸看向某處,厲色盡顯,“在那之前,需要先解決些小麻煩。” 話音剛落,便有猛烈的罡風(fēng)驟然襲來,裹挾著極為恐怖的高溫,數(shù)不清的扇刀隱藏在罡風(fēng)之下,封鎖住了他們的進路與退路。 幽藍(lán)色的靈力筑起一道銅墻鐵壁,重?fù)粝碌溺H鏘之聲不斷,卻始終沒能破開防御。 黎夜云淡風(fēng)輕地接下攻擊,不覺半分意外,反倒是露出一抹諷刺的笑,“總算來了?!?/br> 伊冬靈亦是輕嘆一聲,修真界結(jié)仇未免太過容易,那日所見三夫人,竟真的追殺而來。 “出了煙南城,不急著逃命,反倒在這里卿卿我我,真是找死!”大笑聲自半空中響起,一嫵媚女子懸立于空,正是三夫人夢念。 在她身側(cè),有四名修士懸空而立,俱是元嬰期修士,其中有一老者,已是元嬰期大圓滿,半步化神。 “若是你們現(xiàn)在就跪地求饒,保不準(zhǔn)我心情一好,還能留你們一具全尸?!眽裟罾湫Φ馈?/br> “……”若是以前,伊冬靈還會擔(dān)憂害怕,只是覺醒之后,對戰(zhàn)力有了一定的分辨能力,如今覺得,三夫人帶這幾人伏擊,似乎有些不夠看。 黎夜又哪是嘴上饒人的性子,亦是出聲嘲諷道:“我還以為,今日追殺我們的,會是你們刑城主,嘖,看來邢城主對你之心,也不過如此?!?/br> “狂妄!你不過是剛?cè)虢鸬?,由他們殺你,綽綽有余!”夢念面上一片猙獰,眸中紅光大盛,眼下隱有暗紋浮現(xiàn),“四位護法,給我殺了他!” 她的視線掠過伊冬靈,雙唇勾起一抹冷笑,“至于那女人,便賞給你們了!” “哈哈哈哈,三夫人可要說話算數(shù)!”四人中的灰袍修士盯著伊冬靈,貪婪地舔了舔唇。 伊冬靈皺起眉,只覺得這種動輒拿人予賞予罰的做派著實令人惡心。 黎夜冷著臉,雖并未多言,殺意卻在眸底悄然翻騰。這幾個,他一個都不會留。 不過…… “阿靈可要練練手?”黎夜俯首詢問。 練手? 伊冬靈瞬間明白了黎夜的意思,點點頭,應(yīng)了聲好。雖然他剛?cè)虢鸬ぃ獘胄奘坑谒杂行浩雀?,但有黎夜在,他覺得自己可以試試。 空中那位灰袍修士最先按捺不住。 “劍流星!”鋪天蓋地的劍雨伴著強有力的靈壓落下,除了黎夜和伊冬靈所在的方圓之地,周遭的林木地面盡皆損毀,一片狼藉。 幽藍(lán)色的防御圈卻紋絲未動。 “咦?倒是有些本事?!被遗坌奘课⒂?,有些意外于自己的劍雨沒起作用。 灰袍修士面色一正,雙手迅速結(jié)印,須臾,一柄金色巨劍憑空而生,耀眼的光華幾乎讓天地色變,巨劍裹挾著極為恐怖氣息,緩緩下壓。 轟——巨劍觸及幽藍(lán)色的屏障,發(fā)出極為恐怖的嗡鳴之聲??纱龎m埃散去,屏障仍在。 黎夜甚至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問:“就這?” 灰袍修士面色一變,憤聲道:“王師兄、李師弟,莫要再看戲,隨我一起破開這龜殼!” “嘖,還不是你貪功好進?!北粏咀魍鯉熜值男奘可碇嗌?,相貌再大眾不過,還未出手,倒先出聲嘲諷一通。 另一修士許是受功法影響,紅發(fā)紅眉,脾氣也異?;鸨淅涞囟⒅琳现袀z人,周身燃起一層火焰,“寶貝歸你們,人頭歸我?!?/br> 三人同時出手,無邊劍影落下,赤色火龍攜著熱浪奔騰而至,青衫修士更是飛至黎夜和伊冬靈上空,空踩一腳,伴隨著一聲粗獷的“給我破”,仿佛有無窮無盡的重量壓下! 強壓之下,屏障頓時陷入地面,其上幽藍(lán)色的光華忽閃,搖搖欲墜。 伊冬靈身處屏障內(nèi),頻頻看向黎夜,這樣一味防守的風(fēng)格,并不像黎夜的作風(fēng)。倒像是……給他留了些發(fā)揮的機會。 哪怕作戰(zhàn)經(jīng)驗少,他也能判斷出,如今屏障最大的壓力,來自于上空。他抬起眸,對上那一臉譏諷的青衫修士,眸光泛起一抹冷意。 頃刻間,冰雪肆虐,一道冰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天而起,直指青衫修士。 青衫修士卻是不以為意,抬腳踏下,試圖靠蠻力將這冰柱震碎。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冰柱并未碎裂,無盡的冰雪之意無孔不入,順著他的腳踝蜿蜒而上。 “什么!”青衫修士瞳孔一縮,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化作一座人型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