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夫郎太寵我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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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如果沒長歪,反倒稀奇。 林浩和林翠都是別的村子過來的,他們原本就沒聽說過原主的事跡,現(xiàn)在自是不敢相信。 林翠冷臉道:“嘉文,不能拿這種事情說謊,你要是真考中了府試,那為什么這些年來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我嫁進來的年頭也不短了,你還是不要在我面前扯這種謊話?!?/br> 林浩原本被沈嘉文的話給震住了,但聽到林翠的話瞬間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就是!沈嘉文,我竟沒想到你還是個撒謊成性的蠢東西!” 沈嘉文看著面前這一唱一和的姐弟,冷笑了一聲,轉(zhuǎn)過臉指著林浩和張楓道:“他罵我……” 那垂目委屈的模樣,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安慰他幾句。 張楓眸光微動:“我去教訓(xùn)他?!?/br> “不準過來!”林浩大叫。 張墨適時走出來打圓場:“嘉文說的都是真的,他當年確實一舉考中了縣試和府試。” 張墨當年還和沈嘉文參加了同一場縣試,只是不同的是沈嘉文一舉考中,而他再次落榜了而已。 林家姐弟登時傻了眼。 這個時代讀書人的身份地位是很高的,士農(nóng)工商,士排在第一位,這也是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屢試不中,還在繼續(xù)考試的原因。 “你……你……”林浩指著沈嘉文,說不出話。 張楓看向沈嘉文的視線中也摻雜了幾分驚訝。 他一直忙著打獵,并不關(guān)心科舉的事情,他原本只知道沈嘉文是個書生,卻沒想到對方居然從小就考中了童生。 他這些年來,眼看著張墨一次次考試失敗,十分清楚想要通過考試有多么艱難。 現(xiàn)在不由對沈嘉文生出了許多敬佩。 “林兄弟這下可以借我了嗎?”沈嘉文問道。 “……”林浩憋著氣,咬著牙剛想反駁,就看見張楓銳利的視線看向了他。 忍了再忍,最后還是道:“我……借?!?/br> 張楓蹙眉:“聲音太小了,聽不清?!?/br> 林浩大吼:“借!我借還不行嗎!” 張楓滿意點頭,和沈嘉文輕聲道:“我去拿?!?/br> 他說完就拽著林浩走了出去,只給沈嘉文留下了一個高大的背影。 沈嘉文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張墨走到沈嘉文身邊的凳子上坐下:“嘉文,你這么多年不碰筆,還能寫好嗎?要不要大哥幫你抄?” 張墨對讀書好的人,有一股天生的好感,況且他也是真的很好奇,沈嘉文現(xiàn)在的知識水平還剩多少。 “多謝大哥好意,我可以自己抄,這樣還可以加深一遍記憶?!?/br> 沈嘉文在現(xiàn)代的時候自學(xué)過書法,大學(xué)的時候還拿過好幾個獎項,加了不少學(xué)分,倒是不害怕在這方面露餡。 張墨挑眉,有些不信。 林翠這時插嘴道:“一會紙墨拿來了,嘉文你給我們寫幾個字看看如何?我雖然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但也想見識一下過了府試的人是什么樣的水平?!?/br> 第7章 一斤墨水幾百文,尋常百姓家里根本負擔不起。 每寫一次,都要萬分小心,生怕浪費了紙張。 一手好字也是需要無數(shù)紙張和墨水才能練成的。 沈嘉文這么多年都沒碰過筆墨,現(xiàn)在突然說要寫字,張墨根本就不相信他能寫好。 別說沈嘉文了,就算是像林浩和張墨這樣念了許多年書的,寫出來的字依舊歪歪扭扭的不好看。 而他們這樣的已經(jīng)算得上是百里挑一,村子里不識字的人大有人在。 林翠就不識字,但這不妨礙她攛掇著沈嘉文寫字。 “嘉文,能寫給嫂子看看嗎?”她追問道。 “好?!鄙蚣挝狞c頭,“那我就寫幾個字給嫂子看。” 他的面容依舊沉穩(wěn)平靜,整個人姿態(tài)隨意的坐在椅子上,仿佛被刁難的人不是他一樣。 林翠被沈嘉文看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抿唇偏過了視線。 倒不是她特意要針對沈嘉文,她也是從小姑娘的時候過來的,沈嘉文這樣長相俊俏的少年郎,她也很喜歡。 只奈何他們之間的立場不同。 林浩是她唯一的弟弟,她遠嫁在外,弟弟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如果她日后被誰給欺負了,能指望得上誰呢? 還不是只能靠著這個弟弟。 要是日后林浩再考取個功名,她這個當jiejie的還能跟著享福呢。 她向著林浩是天經(jīng)地義的。 張楓很快拿著筆墨和一大堆書走了進來。 林浩沉皺著臉跟在后面,剛進來就給沈嘉文瞪了一眼。 沈嘉文滿不在意的朝他笑了笑,眼尾微挑,像一只慵懶的貓,全然沒有把林浩的挑釁放在眼里。 張楓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抬手將沈嘉文胸口處的衣服往上提了提,掩住了那無意中露出來的絲縷春光:“東西都拿過來了,你要不要上床上休息一會?” 張楓自己很少休息,他之前就算是被狼咬斷了腿,都能在雪天里拄著拐杖走回村。 可沈嘉文不一樣,這是他花了好多錢才娶進門的夫君,他得好好看著護著,他不想讓這么漂亮的夫君勞累。 沈嘉文搖頭,輕聲道:“嫂子他們想看我寫字,我寫完再去休息?!?/br> 張楓聞言身形一頓,淡淡看了眼林翠,伸手把紙給沈嘉文鋪平。 沈嘉文從那厚厚的一疊書中,拿走了最上面的那一冊,書上方方正正寫著《中庸》二字。 他自己研好了磨,在眾人的注視下,提筆寫下了一列瘦金體:“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1” 沈嘉文之前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練練毛筆字,墨水在紙張上暈染開來的感覺能讓他的心里放松下來。 毛筆寫出來的每個字都暈染著一股古韻,令人不自覺沉浸其中。 常有人說瘦金體結(jié)構(gòu)上死板,缺少變化,沒有個性,但沈嘉文最喜歡的依然還是瘦金體。 筆勢鋒芒,卻暗含雅韻。 張墨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著沈嘉文的筆尖,眼神逐漸從輕視變成了震驚。 林浩更是直接走到了沈嘉文的身后,瞪大著眼睛,仿佛看到了多么不可思議的一幕。 張楓和林翠雖然看不懂沈嘉文的字,但他們卻能從張墨和林浩的反應(yīng)中,猜測出來,沈嘉文的字不一般。 最后一個筆畫寫完,沈嘉文一氣呵成收了筆。 “嘉文,你之前到底是師從何人……怎么練成的這么一手好字?”張墨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他激動的撲在了紙前,伸手撫摸著紙張,一臉癡漢的模樣。 林浩撥拉開張墨的腦袋,愣愣開口:“能寫出這樣的字跡,為什么我之前卻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你?” 他的眼中劃過一抹嫉妒:“你憑什么……” “林浩!” 林翠高聲喊了林浩一聲,對方這才如夢初醒般咬著唇,咽下了后來的話。 “我只是隨便寫寫而已,”沈嘉文看向林翠,“嫂子,這樣可以了嗎?” 林翠一哽,陪笑道:“當然,這書就先借你,但嘉文,林浩他明年還要考試,你什么時候能抄完?” 沈嘉文看了眼那半人高的書籍,思索了片刻,剛要說話,就被張楓搶了先:“他剛受了傷,不能cao勞。” 張楓看向沈嘉文:“你慢慢寫,什么時候?qū)懲炅嗽谶€書,養(yǎng)傷要緊。” 說到底,沈嘉文還是因為林浩才受的傷,林翠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不過她轉(zhuǎn)念又有了想法,臉上堆起笑,“嘉文,你這么厲害,平時多教教林浩唄,他每次考試都只差了那么一點就能考上,咱們都是一家人,你看在嫂子的面子上,讓林浩跟著你一起學(xué)嘛,他沒事還能幫你抄個書什么的……” 林浩這次倒是沒有拒絕,小眼睛里不知道醞釀著什么主意。 沈嘉文沒說話,而是先看向了張楓。 林浩和張楓的關(guān)系本就不好,沈嘉文當然可以肆無忌憚的和林浩吵鬧,但林翠不一樣,沈嘉文能感受到張楓平時對這個嫂子還是存著敬畏之心的。 沈嘉文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 張楓的視線正好和他對視,沈嘉文感受到對方溫和的目光,心下稍定,勾起唇角笑道:“嫂子說笑了,我這么多年不碰書,腦子里早就不剩下什么了,要是真帶著林浩兄弟一起學(xué)習,怕是會誤人子弟?!?/br> “您放心好了,我會盡快將書歸還,一定不會耽誤林兄弟溫習課本的?!?/br> 林翠哪里聽不出來這是沈嘉文的推辭,但她看著張楓那副護短的模樣,到底還是張不開嘴,只能作罷。 “大哥,大嫂,你們字也看完了,嘉文他該休息了?!睆垪魍蝗坏馈?/br> 他高大的身體往那一站,沉著臉的時候,就連村子里殺豬的屠夫都不敢觸霉頭。 張墨了解自家弟弟的性子,對著沈嘉文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之后,才依依不舍的跟著林翠兄妹走出了臥房。 沈嘉文見他們終于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后背上的燙傷再次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 “傷口又疼了?”張楓見沈嘉文難受,緊張的蹲在了沈嘉文的身前,自責道:“剛剛不該讓你寫那么多字的。” 沈嘉文心頭一暖,但又覺得好笑:“你把我當成小孩子了嗎?連個字都不讓我寫了,我沒那么脆弱?!?/br> 他身上香香的,說話又清朗溫和,尤其是現(xiàn)在的語氣,簡直溫柔的不像話。 張楓忽然感覺心里一片燥熱,垂在身旁的雙手悄悄握成了拳頭:“好?!?/br> 他將視線落在紙上,聲音微?。骸澳銓懥耸裁??” 沈嘉文沒想到張楓會問這個,輕聲把句子給他念了一遍。 張楓有些迷茫,看著沈嘉文的臉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