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色有毒 第47節(jié)
見狀,影風(fēng)大驚,“你干什么?” 老者直起身,犀利的目光冷冷射向他,“你家公子有得罪什么人嗎?” 影風(fēng)搖頭,“我們是從外鄉(xiāng)來的,才到蜀南城幾日,哪里去得罪人?魏法老,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懂岐黃之術(shù),我家公子到底怎么了?” “你家公子被人點了xue!” “怎么會?我家公子就昨晚見到了紅衣鬼而已……不會……不會是紅衣女鬼做的吧?”影風(fēng)驚訝得都跳起來了。 魏法老瞇起了眼,見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這才接著道,“你家公子身上不但有虛病,還有實病。虛病易治,我們作法便成,但實病還得等作完法才能下針用藥,而且也得等虛病祛除了才能診斷出實病病因?!?/br> 影風(fēng)趕緊哀求,“魏法老,你大慈大悲,可一定要治好我家公子??!” 魏法老一臉肅色,“人既然到了我們青吟宗,我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但虛實病摻雜在一起,不是那么好辦的,所以你也別著急,耐心點?!?/br> 影風(fēng)‘嗯嗯’直點頭。 但心下他卻是恥笑不止。 還得等虛病祛除了才能查出實病病因,這些人可真是不要臉,騙鬼都不帶臉紅的! 那所謂的虛病也不過是他們編造出來的而已,這些人還上趕著要作法祛邪,簡直可笑至極! 至于他家王爺?shù)膶嵅 ?/br> 他們暗衛(wèi)營有種藥,如若不幸落入敵人之手,服下此藥便能成假死狀態(tài)。假死以后可以避免對手用刑逼供,同時有一定的幾率被拋尸,從而逃脫。如果對手非要毀尸滅跡,那也算得了個痛快。 只是他們王爺也沒把那假死藥全吃了,只服了一半讓自己留了口氣好陪他們玩。 不管虛病實病通通都是假的,而這些人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可見他們有多虛偽…… 就這么,魏、周、劉三人陸陸續(xù)續(xù)的作法,一直持續(xù)到傍晚。 影風(fēng)知道他們的心思,一直不上貢品,就是在等景玓拿銀子來。 夜幕落下,終于有人來了。 但來的不是景玓,而是數(shù)百官兵。 青吟宗的人根本沒想到,而且官兵數(shù)量之龐大,他們也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 火把照亮了山坳,所有進出要道在第一時間被官兵占領(lǐng)。 官兵沖進夏炎靂所在的房間時,魏、周、劉三人還在敲鑼念訣作法。 面對官兵的長矛長劍,全都傻眼了。 魏法老不愧是最年長的,最先回過神,主動向領(lǐng)頭人問答,“不知官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領(lǐng)頭官差看了一下門外,突然躬身退后。 只見一穿著官袍的中年男人神色不安地進來,一見房中木板上躺著的男人,立馬撲跪過去,“鈺王爺!下官來遲了!” 聞言,魏、周、劉三人瞪突了眼。 影風(fēng)瞧見來人的官袍,立馬斷定了來人的身份,上前將人扶起來,“你是蘇明哲蘇城主吧?” 中年男人拱手回道,“下官蘇明哲,不知鈺王爺屈尊降臨,有失遠(yuǎn)迎,還請王爺……” 影風(fēng)擺手,“行了,別說那些客套話了!我家王妃讓你來,是來辦正事的,不是讓你來拉家常的!” 蘇明哲趕緊點頭,“是是!下官見著鈺王妃了,鈺王妃也向下官說明了一切,但因為點兵要經(jīng)御史之手,所以下官才來晚了!” 影風(fēng)不屑聽他說這些,隨即指著魏、周、劉三人,恨道,“青吟宗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匪xue,他們打著降妖捉鬼的幌子招搖過市,坑蒙拐騙罪大惡極,趕緊將他們拿下!” 聞言,魏、周、劉三人驚恐不已地跪下,直呼冤枉。 周法師還無辜地辯解,“小兄弟,說話可得憑證據(jù)啊,我們發(fā)善心救你家公子,你不該如此冤枉我們!” 影風(fēng)冷笑,“救我家王爺?我家王爺需要你們救?” 他從懷中摸出一粒白色藥丸,喂進夏炎靂嘴里。 十息不到,夏炎靂睜開了眼。 看著他挺身坐起,魏、周、劉三人真如見了鬼一般猛打哆嗦,一個個眼突臉白,就差沒當(dāng)場過去。 夏炎靂端坐在木板上,勾著唇笑看著他們,問道,“本王被厲鬼纏身?” 周法師結(jié)巴道,“是……是你們說的……” 夏炎靂笑面一收,聲線陡然變冷,“我們說見到厲鬼你們就信?你們不是最擅長驅(qū)邪捉鬼嗎?難道連判別真假的能力都沒有?” 蘇明哲指著他們?nèi)舜罅R,“好個青吟宗,本城主還以為你們真能降妖除魔,沒想到你們竟是一窩騙子!” “冤枉啊!”周法師大呼,“我們不是騙子,我們真的是在替天行道、降妖除魔、保護一方百姓!” “是嗎?”門外傳來充滿譏誚的女聲。 眾人扭頭看去。 蘇明哲趕緊迎上去,“鈺王妃,您這么快就把證據(jù)收集到了?” 景玓點了點頭,然后走到魏、周、劉三人面前。 “你們不用緊張,我呢只是想看戲,看你們驅(qū)邪捉鬼的戲。青吟宗不是最擅長嘛,聽說你們見鬼就捉,不管哪里有邪物你們都能擺平。我承認(rèn),昨晚的紅衣女鬼是我扮的,不知道是否有把你們嚇著?講真,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真的鬼,今日有幸來青吟宗,不知是否有幸見一見傳說中的妖魔鬼怪?你們既然能驅(qū)邪捉鬼,那這青吟宗一定關(guān)著被你們捉到的鬼。趁著王爺和城主都在,你們就大顯身手讓我們開開眼。” 說完,她轉(zhuǎn)頭問夏炎靂,“王爺,你想看嗎?” 夏炎靂勾唇,“你做主便是?!?/br> 景玓又笑著問蘇明哲,“蘇城主,你見過鬼長何樣嗎?想不想看?別怕,就是叫他們把鬼放一只出來咱們欣賞一下,當(dāng)是長長見識。而且他們有捉鬼的本領(lǐng),有他們保護,就算放個十只八只出來也不敢傷害我們?!?/br> 蘇明哲知道她的用意,遂趕緊附和,“下官也想長長見識?!?/br> 景玓隨即朝魏、周、劉三人抬了抬下巴,“開始你們的表演吧。但我得把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今日我們見不到鬼,那就讓你們現(xiàn)場變成鬼!” 一旁影風(fēng)忍不住發(fā)笑,“你們可得賣力作法,要是請不出鬼,那就說明你們是名副其實的騙子,死了以后可別說自己是冤死的!” 魏、周、劉三人全哆嗦著往角落里躲。 景玓‘呵呵’一笑,從懷里拿出一本冊子,朝著他們?nèi)藫P了揚,“既然你們沒法把鬼叫出來讓我們長見識,那我們就做點別的吧,這兩年,你們青吟宗以救苦救難為旗號,收了不少貧苦孩子做弟子,其數(shù)目有近百。這本冊子上記載著他們的名字、年齡,何時被青吟宗帶走的。這些孩子自入青吟宗后再沒回過家,他們的親人都極為想念他們,這樣吧,你們把那些孩子叫出來,我見見他們,回頭好向他們的家人回話,讓他們的家人能安心?!?/br> 聞言,已靠在墻角的三人更是哆嗦得厲害,那姓劉的法師竟還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見狀,景玓冷臉斥道,“裝什么死呢!要你們弄個鬼出來你們不做,要你們把孩子叫出來,難道也是為難你們嗎?人家爹媽千辛萬苦生下來,難道問問孩子的情況都不行?” 正在這時,一名官吏從外面匆匆進來,急聲向蘇明哲稟道,“城主,有人全招了!青吟宗的弟子根本不會法術(shù),而且那些以弟子之名被收進青吟宗的孩子全都被轉(zhuǎn)賣去了他鄉(xiāng)!除了近幾日收進來的孩子外,其他的生死一概不知!” 蘇明哲臉色失血,下意識朝夏炎靂看去,人都止不住哆嗦。 他所管轄的城池出了這么一群騙子,不但行騙坑財,還拐賣如此多幼童…… 更可笑的是這群騙子在蜀南城名聲甚大,深受百姓敬重! 這叫他情何以堪?! 他這一城之主要如何向朝廷交代?! “來?。“亚嘁髯谒腥四孟?、帶走!明日午時當(dāng)著全城百姓問審!”惶恐的他勃然大怒,并帶走沖了出去。 魏、周、劉三人隨即就被人綁著帶走了。 熱鬧看到這,景玓也沒跟出去,只湊到夏炎靂跟前,彎著腰好奇地打量他上下,“王爺,你干什么了,這袍子是今早才換的吧,怎么像掉過坑里似的,都是灰渣渣?還有你這臉,我給你化的妝可不是這個色兒,你自己抹了什么?” 第42章 要你親手為本王擦洗 她不開口還好,這一連串的詢問直接點燃了夏炎靂的怒火,從木板床上起身指著她大罵,“你以為是誰害的?本王答應(yīng)你做誘餌,可沒答應(yīng)任人侮辱!” 影風(fēng)在一旁都快看哭了,趕緊給景玓比手勢打暗號。 景玓看他比劃完,立馬明了。 但面對夏炎靂的怒火,她也不服氣,垮著臉道,“又不是我侮辱的你,你沖我發(fā)什么火?再說了,那些人這會兒都在外頭,你要不爽,去外面砍啊,罵我就能消氣?” 屁本事沒有,脾氣倒是臭,她可不會慣著他! 她轉(zhuǎn)身就要走,結(jié)果夏炎靂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很是不滿地瞪著她,“本王受人褻瀆,都是為了你,就算你不哄本王開心,但你也休想撇下本王不管!本王現(xiàn)在命令你,回去后伺候本王沐浴,要你親手為本王擦洗!” 景玓一臉黑線。 這啥人??! 硬要麻雀生鵝蛋,簡直蠻不講理! “咳咳……”影風(fēng)干咳著出聲,“王爺,屬下去外面看看,免得有人逃走?!?/br> 他一溜煙跑了。 景玓也直接開噴了,“作為一個王爺,你能要點臉么?我做這些事,又是出謀劃策、又是東奔西走,最后功勞都落在你身上,我沒找你要好處就算了,你還要我伺候你?” 夏炎靂黑著臉道,“本王不就是在獎賞你么?想伺候本王的人多了去了,你看本王給她們機會了么?” “呵呵!”景玓干笑,笑得無比諷刺,“王爺?shù)馁p賜我消受不起。再說了,我做不來伺候人的事,也不會去學(xué)伺候人的活,王爺還是把這賞賜給其他人吧?!?/br> “你!”她雖然在笑,可眸底醞釀著怒火,夏炎靂豈能看不見?他黑臉?biāo)查g一變,連語氣都驟然低沉,“本王同你開玩笑的!你怎這般無趣,連玩笑話都聽不出來!” 景玓拳頭都捏好了,誰知道他瞬間就跟換了三魂七魄似的,面對他含嗔似怨的眼神,她真是氣血都止不住倒流。 這還不算,夏炎靂抓著她的手腕將她拉近,接著又是一臉溫柔,關(guān)心問道,“跑了一天,累不累?渴不渴?餓不餓?”他低下頭在她耳側(cè)輕嗅,一嘴的心疼,“一身汗味,一定累壞了吧?等會兒回去,讓影韻給你多燉些雞湯補補。本王知道你這般辛苦都是為了本王好,本王很感激,才舍不得你勞累呢,等回去后本王親自伺候你,一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景玓抬手扶額,他這是現(xiàn)場表演ai換腦? 正在這時,影韻從門外進來。 “啟稟王爺,一共抓捕了一百一十三人,其中五名弟子在外未回,且不見宗主。據(jù)青吟宗弟子交代,他們宗主向來神秘,總是來無影去無蹤,而且每次現(xiàn)身都會帶著面具,無人知曉宗主長何模樣。” 這消息一來,夏炎靂也不跟景玓rou麻了,俊臉直接繃著冷硬。 景玓問道,“一個人都沒見過宗主嗎?會不會是他們嘴硬不肯交代?” 影韻被問得面露難色。 畢竟她不管審訊,只傳報結(jié)果。 景玓看了看她,微微一笑,“我不是問你,只是脫口道出的疑惑。這青吟宗的人以坑蒙拐騙為生,且干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不是一天兩天,這種人嘴硬是很正常的,有些狠起來連自己都騙,對付他們,得另辟蹊徑?!?/br> 影韻躬身,“請六小姐明示!” 景玓看了一眼夏炎靂,見他并沒有要打斷她擅作主張的意思,便壓低了幾分嗓音,“把法老們找出來,誰的嘴硬就先滅誰,反正這些人死不足惜,當(dāng)著他們的面殺幾個嘴硬的,摧毀他們的僥幸心理。再把這些人分別關(guān)押,防止他們串供。然后跟他們談條件,誰舉報的消息越有用,就放了誰。他們能入青吟宗,能團伙作案,總不能說自己一無所知吧?” 說到最后,她向影韻挑了挑眉。